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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住,下一刻才满心欢喜的继续吹奏,女子依旧伫立在树尖,笛声在黑夜中盘旋,他眉眼温柔含笑,宛如清风吹拂,笛声越发清婉缠绵……
女子拔出随身佩剑,双足轻盈的轻点树叶,如履平地,手中的剑带着月华的光辉清扬婉转,似舞非舞,耀如弈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上昔看得如痴如狂,一种温柔的旖旎,在心中悄然而生。
一曲已毕,女子手中的剑也已入鞘,缓缓落下,与他并坐在大树枝桠上,满天星辰耀目,上昔闻得淡淡幽香。
早已认出他便是入夜之时在鞑靼营地遇到的那人,不想从乾元殿出来,听得悠然的笛声便循着笛声一路过来,依旧一身黑服劲装,这次他没有面覆黑巾,果然一番好神采,清雅飘逸,洒脱不羁,平凡的黑服也无法掩盖他独特的气质。
上昔闻着自她身上散发的幽香,问道:“你叫什么?”贸然问一位女子的芳名,本就是很唐突的举动,可他此时还是一股脑的问了出口。
久不见回答,转头看去,女子已经阖上眼睑,像累极了一般靠着树干沉沉睡去,容颜静好,莹白的肌肤泛着柔光,上昔微微正了正身子,良久才听得清灵的女声:“四月。”
上昔顿时欣喜若狂。
伴着鸟鸣声醒来,身侧早已没了四月的踪影,上昔顿感有些失落,低头看去,肩上不知何时落下几缕青丝,上昔捡起肩上的青丝,放在鼻下深嗅着发丝上的幽香,才将发丝小心的放入贴身锦囊收好。
上昔绕过城门,从西面直入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屋内早以有多人等候,见他归来,纷纷起身:“主上。”
上昔抬手,众人纷纷落座,玄恆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还以为你被人劫走了呢,我正准备出去寻你。”
“无事,昨夜倒是探得鞑靼大军粮草所在。”上昔收回心神,看着众人凝重的眼色。
玄恆一脸肃穆站起:“想不到鞑靼居然有这般人物,我也细细查看了鞑靼的部署,可谓是滴水不漏,至多不过明日,鞑靼大军定会强攻帝都。”
传闻鞑靼大军的领军穆敖王子是大可汗最优秀的儿子,尚未及弱冠,生来智超异人,虽从未出现在战场之上,可他的手腕凌厉,丝毫不逊于他那以铁腕与嗜血闻名的父辈,兵法运用的犹如神兵,一静一动皆在掌握之中,此刻他倒是耐住性子,似乎在等着什么,是等西北的援军一网打尽,还是等他们这帮义军?这般运筹帷幄的人物,倒是令玄恆有种莫逆之感,若非敌对,定然要将那传闻中的鞑靼王子引为知己。
房中气氛凝重,上昔低头想着什么,既是如此,看来今夜只有突袭鞑靼大军,若是贸然出行,定会打草惊蛇,如若大军攻入帝都,帝都中妇孺众多,鞑靼大军一路横扫,定是一番烧杀抢夺,尸骸遍地,打定主意,转头看向玄恆,玄恆神情已有深意,两人相视而笑,默契自生。
第14章 夜探()
上昔站在房中若有所思,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贴身的锦囊,一抹温煦的笑意不自觉的挂在脸上,玄恆推门而入便看着上昔这样一幅神情,打趣的说道:“你不是怀春了吧?昨夜你可是一夜未归。”
上昔看了一眼向来玩世不恭的玄恆,没好气的放下抚摸锦囊的手,轻咳了两声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见你找吴大叔要了硝石,硫磺等物。”玄恆自顾自的坐在椅中,端起茶壶斟满,一派淡定自若的神情。
“今夜我跟你一起去吧。”玄恆说道,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如今乱世当头,连茶水也喝不到一口好的,若是在天灵山,还有四月那丫头能给他沏上一杯好茶,两人谈论一番。
上昔望着玄恆,一年前与他在西北一带偶遇,惺惺相惜,恰逢天灾人祸连连,两人见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便带领了一些人揭竿而起,一呼百应之下被逼的走投无路的百姓纷纷投靠,抢了豪绅,杀了不少贪官污吏,一路下来,竟成了最大的一路义军,两人一路携手并肩,上昔见玄恆武艺不凡,医术精湛,更是用兵如神,对他佩服不已,可他却只愿做他背后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
上昔已做好打算,今夜必定夜袭鞑靼大军,找了吴大叔要了些东西,便能被玄恆察觉真实所想,向来玄恆智勇双全,本也没打算瞒着他,带着他,也算是多个帮手多分力。
四月身着一身夜行衣,夜色之下,也能隐隐看出泛着莹光的皎色面容,静默在鞑靼大军营地不远处的矮丛里,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眼力极好,能将鞑靼大军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四月斜眯着眼睛,看着一名头发焦黄的人从一顶营帐中提着裤子走出,脸上带着食而知髓的满足笑意,看那衣着,估计是将领一般的人物,那人刚踏出营帐,便有人附在耳畔对他轻声耳语了几句,只见他眼中的笑意更加靡离,拍了拍将士的肩膀,将士便一脸暧昧的笑着退出。
不多时,便带上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扔在他的面前,瑟缩在脚下瑟瑟发抖,背对着四月,四月只觉得身形单薄,狼狈不堪,黄发将领抬起女子的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带着垂涎狂热,扛起女子便直往营帐中而去,周遭的将士更是笑的盎然。
四月微闭了双眼,不愿多生事端,只听得呲啦几声,她的衣衫便被全数剥去,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火光照耀之下,如同凝脂一般,黄发将领一见,更是迫不及待,匆忙脱去裤头,只听得女子惊慌不已,惨叫连连,眼中带着绝望之色,看向帐外,四月开眼,便看见女子的渗人眼光,终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
黄发将领啪的就是一耳光,打在女子脸上,嘴里恶狠狠的带着异音说着:“该死的小贱人,还敢咬老子。”果不其然,黄发将领壮硕的肩膀上赫然一排牙印,已流出鲜血。
女子被力道十足的一巴掌打的顿时耳晕目眩,嘴边上的鲜血赫然,瘫软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这黄发将士扯掉她最后一件遮挡之物,嘴里呜咽出声,已将舌头抵在尖锐的牙齿下,若是他再敢冒犯她,她定然宁死不从。
四月动作极快,抽出冰魄,守在营帐前的鞑靼将士尚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寒光一道,便听见将领不可思议的闷呼了声,还未及反应,脖间一凉,只见一道亮光,如同流星陨落一般,他便直直倒下,压在细滑的女子身上,女子看着身上冒着鲜血的莽子,吓得惊呼不已。
第15章 亮剑()
将士们大吼一声,拿起手边武器,纷纷攻上前来,还未等他们围做一团,四月身影极快,如同精怪鬼魅一般,几剑下去,谁也没有看清她是如何挥动手中的寒剑,便已倒在地上,身上几个冒着血泡的窟窿,地上也已猩红一片。
四月嫌恶的擦干净冰魄上的血迹:“原来,鞑靼人的血也是红色的,我还以为是黑的呢。”
女子早已惊恐万分,四月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她便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可心中却冷静万分,血腥气味扑鼻而来,反倒让她觉得热血澎湃,怕是她骨子里也深埋着父皇嗜血的血脉,她这一番下来,早已惊动了周围戍守的将士,此地不宜久留,营外已响起喊叫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女子的衣衫已被撕成碎片,她卷起一张羊绒地毯,盖在女子****的身上,拉着她的手便往营外快步行去,暗运内力,带着一个累赘,再精妙绝伦的轻功也无法像方才那般矫健如云。
冲出营外,果然听见哨卫大喊一声,周围的兵士纷纷拿起随手武器,将她们层层包围,四月冷眼看去,前排将士手执弯刀与盾牌,中间几柄长枪刺入,后排的人,也在准备弓弩。
四月将女子推回营中,轻声嘱咐她:“寻个安全的地方躲好,可别让箭射到你。”
长的短的兵器已经袭来,霎那之间,她长剑挥动,剑气破空而出,凌厉的冰魄在四月手中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剑过之处,一阵悲嚎惨叫,血肉翻飞,不是被砍去了头,便是被卸成了两截,粘稠的血肉纷纷落地,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四月轻点足尖,飞身而上,手中的冰魄饮足了鲜血,在黑夜中也迸发寒光,暗纹在血渍下,更觉得诡异渗人,抬眼看去,源源不断的鞑靼兵士如同蝗虫一般涌来,四月紧蹙了眉头,已有密密麻麻的箭雨朝她飞来,电光火石之间,四月手中的冰魄被她舞的更见流畅,将飞来的箭层层挥扫开去,直转向下,又听得一阵惨痛哀叫。
运足了内力,终于爆发,众人只觉得那女子手中的剑似乎舞的格外飘渺凌厉,剑气贯穿冰魄,一式,稍靠近她的人已被砍去头颅,二式,玄铁铸造的长枪兵器已被折断,尚来不及悲痛惨叫就已倒地不起,三式,气贯如虹,众人只觉得脑中一热,肺腑炸裂,脑浆四溅。
剩余的人已开始纷纷退后,强悍的战士,遇到再凶恶的敌人也未曾退缩过,可见到这女子的狠决与眼中的厉色,周围已是一番修罗炼狱,浓稠的血液混着白色的脑浆将地面覆盖,还有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倒下的人形状怪异,却无不都是身首异处,心中第一次有了怯意。
四月朝着黑夜暗处而去,压制下胸中的暗痛,忽而听得前方一阵人声鼎沸,那些鞑靼将士终于朝着四面八方仓皇跑去。
师父曾口口灼言,寂灭三式太过霸道蛮横,伤人必被反噬,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必不可用。若不是方才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自己也万万不会使出这般凶狠凌厉的剑法。
抚上暗痛的胸口轻咳,终于忍耐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口,四月扯过袖子擦掉鲜血,果然不听师父的话,这般受苦的还是自己。
听得轰隆巨响,抬眸望去,前方火光冲天,土石飞溅,早已乱作一团。
四月回神,悄然入了刚才那顶营帐中,看着躲在厚大方桌下的女子手中还拿着一把染了血的短刀,才松了一口,女子看着是她入内,放下手中短刀,四下打量,见得这番血腥的场面,忍不住干呕。
四月不顾她,拉着她就准备出营帐,就那一刹那,武者的锐觉使她急忙将女子推倒,堪堪躲避过一掌呼啸而来凌厉的掌气,想不到鞑靼大军中竟有这般高手,四月自知不是对手,不敢正面迎敌,抱着裹作一团的女子,不顾内伤,极快的破帐而出……
站在满是鲜血流淌的空地上,一名身披白袍的鞑靼青年男子,看着这炼狱一般的景象,面色丝毫未曾改变,身前的中年男子收掌背在身后,饶头趣味的看着飞身而出的黑色身影,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笑意未达眼底,冷峻的脸上更显趣味。
“师父……”青年男子亦望着那抹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收回目光,看着师父莫名的神情,“师父不追?”
“王子莫担心,她已被我的天罡正气掌气所伤,跑不远。”听见军营中一阵哀嚎惨叫,刚才黑烟滚滚,伴着硝石炸裂,不料刚出了营帐还遇到了这番机缘,师兄啊师兄,你聪明一世,堪透天机,可不知你这传人又得了你几分真传。
打量了一下周围血肉翻飞的场景,低沉的说道:“寂灭三式,招式虽足,尚欠火候啊。”
第16章 伤离()
鞑靼王子收回目光,只见他深刻地五官中,毫无寻常鞑靼人的彪悍粗野,双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之间,气度无人能及,他身侧站着的墨衫中年男子,蛾带玉冠,容颜更是犹如刀刻,两鬓稍显微霜,虽上了些年纪,却更显儒雅,只眼中的凌厉阴狠,破坏了这副好皮囊,让人如蒙阿鼻。
“咦,那是……”玄恆与上昔夜探鞑靼军营,静待着子时的到来,子时人是最疲困的时辰,鞑靼士兵就算是铜墙铁壁也定然会有疲乏困顿之感,以他与上昔的身手,在那时出手,就算被鞑靼大军察觉,也能轻易脱身,却不料在暗处等了一会,鞑靼军营后方已乱作一团,看来有人比他们先动手了,远处更是惨叫连连,两人互望一眼,趁乱将硝火藏在军营先锋部队的营帐中,引爆,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趁乱奔出,只见鞑靼大军纷纷四处搜索。
刚从鞑靼大军惊险万分的逃出,玄恆便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极快的闪过,那极为熟悉的身形与步法,难道……
玄恆压制住心中的狂喜,对上昔低声说了两句,便使了轻功朝着黑影而去的方向追去。
四月抱着女子,暗用内力跑了许久,胸口阵痛越来越明显,身后追寻的鞑靼大军早已被甩到不知哪儿去了,四月才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旁,脸色苍白,执剑的手也微微颤抖,刚使了寂灭三式,又被掌气所伤,怕是这段时间都不能用内力,四月自知自己的伤势颇重,压住胸口阵痛,才对女子说道:“你快走吧。”
女子裹在羊绒地毯中,露在外面的肌肤细腻如雪,看着四月虚弱的样子,连忙扶住她:“你受伤了。”
四月摇了摇头,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说话了,只闭上双眼,趁着这个空隙迅速调息,不知鞑靼追军何时就追到她,带着一个累赘,定然也是跑不远的。
四月闭着眼,不再理会女子,女子看着眼前苍白脸色的四月,不过与她一般大小的年纪,却有着令人难以直视的绝世容颜与凌人之气,想到方才若不是她出手相救,现在早已被那鞑靼莽子糟蹋命赴黄泉了,咬了咬牙才说道:“我不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刚才救了我,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四月觉得好笑至极,她要一个连自己的保护不了的小姑娘的命来做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胸口依旧闷痛不已,靠着冰魄支撑站了起来:“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若是在这里,我们两都别想活命。”
女子窘迫不已,原来她让她走,是将她当做了累赘,不禁紧紧的压住牙,眼中噙着泪水,就是不见落下,四月见到女子这番景象,心中再也不忍驱逐:“算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四月提着女子,飞身便上了大树,将她放在枝桠上,躲在茂密的树叶下,才低声说道:“好好呆在这里,不管等会儿发生什么,千万不可出声,若是天明之时我还没有回来,你便离去。”
第17章 玄恆()
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四月早已下树,极快的朝帝都而去,听得远处的追兵越来越近,望着那抹矫健的黑色身影,坚决的在心中说道:“我一定等你回来!”
四月觉得身后追她的人越来越近,眼看着帝都就出现在眼前,身上的伤一刻也不敢耽误,只有去了皇宫寻些药才能缓解。
静谧中,只听得风声在耳畔习习吹过,偶有巡逻的将士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鞑靼大军的追兵今夜遭此重创,定然也不敢贸然靠近帝都,四月长叹了一口气,索性盘腿靠着城墙坐下,冰魄在手中握紧,静待身后追她的人,既然来了,是死是活也就由不得他了。
玄恆果然看见那抹极熟悉的身影靠着城墙坐在地上,压制住心中的狂喜,极快的落在四月不远处,还未及反应,只觉得脖间一阵凉意,四月手中的冰魄已经直抵在下颚。
“玄恆……”四月看着来人,卸下周身的警惕,手中的冰魄也再无力握住,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玄恆看着四月苍白的脸色,急忙扶住她,两指探上手腕脉门,居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玄恆不禁心疼,当初在天灵山,他虽没少让奴役四月给他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