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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赐名()
皇上压制住心中的诧异:“朕这个女儿甚是顽皮。”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既然山主愿意替朕管教小女,那就劳山主费心了。”
“婧维,还不快叩见师父。”皇上打量着婧维坐在椅中一动不动,丝毫也没有被他的怒气所震慑,也没有被道泽说的话感到好奇,淡定的不同同龄人。
身侧的皇后娘娘早已气得两眼直瞪着婧维,本想着借此机会好好修理婧维一番,道泽真君虽不显人前,可天灵山早已声名远播,若是得到他的垂青,将自己的两个子女收为徒弟,那她的地位在后宫之中与皇上心中便可屹立不动,自从得知道泽真君云游帝都,为此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皇上也已松口,若是道泽真君有意,便让德维和萧泫拜入天灵山门下也未尝不可。
皇后看着皇上与道泽真君相谈甚欢,只捏紧了手中锦帕,急的眼圈都已经泛红,道泽真君亲口说要收那贱人生的女儿为徒,皇上也已满口答应,看来此事已成定局,再无回旋。
婧维扭扭捏捏的站起来,对着道泽真君行了一礼,埋头之间看着皇后的神情,不禁牵起一抹冷笑,依旧不言语。
道泽缓步行到婧维身前,将她衣裙上的泥污拍去,温润的手牵过她,小小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之中,婧维只觉得温暖如同母妃的那双手,听得温煦儒雅的声音问她:“你为什么抓伤你哥哥?”
婧维抬头看着道泽,温煦的笑意在他脸上化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青色微贱,帝都中人都不愿身着青色,可这一身青衫却仿佛天生便是为他而生,更显仙风道骨。
“他……他……”久未开口说话,已经有些生疏,软糯的声音自婧维口中发出,满宫的人皆惊讶的看着婧维,皇宫的人皆知婧维公主已两年不曾开口说过话了,就连皇上也盯着一开一合的小嘴,听着她口中一字一字说出来的话,“他抢我的兰草。”
“还让猫把我扑倒。”婧维摊开手掌,小小的掌心包着白布,上面还有丝丝血渍。
皇上冷哼一声,转头看着皇后,皇后姣好的面容瞬间泛白,紧咬着下唇指着婧维:“你……你撒谎。”
“我是不是撒谎,皇后娘娘可问问御花园中的宫女们,当时有很多人都在。”婧维望着道泽,越发流利的说着,当时御花园中本就有众多宫女,看着四皇子与两位公主打闹,他们也不敢上前阻止。
“看看你教出来好儿子。”皇上一声怒喝,殿中众人皆纷纷跪地,“皇上息怒。”帝王之怒,足以震动山河,况且这位陛下本就暴虐无常,众人更是抖如筛糠。
帝后先后离去,道泽牵着婧维的手温柔的望着她,问道:“可愿随师父去天灵山?”
婧维眨着天真的大眼,看着眼前恍若仙人的道泽:“那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道泽笑了笑,点了点头。
“师父,我跟你离开。”婧维将道泽的手紧紧拉住,那抹温暖,她再也不想放手。
“既然你已经叫我师父了,以后你便是我天灵山的传人,从今以后你不再唤作婧维,师父给你取个名字,四月,许四月可好?”
“我母妃也姓许。”四月抬头望着师父,想到母妃,眼圈不禁红了一圈,师父松开她的手,透过金漆窗棂望着前方渐渐西沉的落日。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暖意融融庚喈喈,采蘩祁祁。”师父低吟道。
“万物复苏,周而复始,启天地之阴阳,得天时与地利。是为人间四月。”
师父转身,清风拂过,衣袂翩翩,皓皓银丝在空中翻飞,薄曦自窗外照在师父脸上,笑意在那一瞬间变成永恒,眼中的深邃仿若穿透苍穹,带着亘古的悠远,四月只觉得这个景象太飘渺,那是她无法参透的浮世清华。
师父带着她离开的那日大胤帝都落下这年冬日的第一场雪,四月披着白狐披风站在师父身侧笑意连连,欢快的拉着师父的手在雪地里跑来跑去。
“师父,下雪了。”
“师父,你快看,梅花都被染成白色了。”
“师父,你说,为什么会下雪呢?”四月抬着头天真的问道道泽,小雪落在道泽头上,与他的银发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道泽将四月的披风拢了拢,指尖点去落在她发上的白雪:“此乃天时,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
第6章 入山()
四月转头不屑的冷哼一声,还瑞雪兆丰年呢,父皇自登基之后,没见过他有什么功绩,朝政早已荒废,除了十日一次的大朝,平日根本连早朝也不愿上,日日沉迷酒色,身子早已被虚弥一空,帝都中更是乌烟瘴气,全不顾百姓死活,贪官污吏横行。
想不到惶惶天朝,竟落得此番下景,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表面上的风光与繁荣还能维持多久。
“走吧,四月。”师父牵了她的手,缓缓离去。
“师父,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四月拉着师父的手,放在嘴边呵气,下着雪的天,师父依旧是那身单薄的衣衫。
“师父不冷,师父有内力护体。”
“真的?那以后我有了内力是不是也不怕冷了?”四月好奇的望着师父。
师父将披风给四月拉起,斗篷盖住她如玉的小脸,温煦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是的,你好好修习,以后也不会怕冷了。”
鹅绒似的大雪从清晨便没有停歇,皑皑雪幕中,一辆马车停在天灵山脚下,放眼望去,远处流云泻动,近处也是雾气缭绕,笼罩在一片白雪之中,流溢着袅袅的泉声,巍峨的山直入湛蓝的天空,雄伟壮观,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师父拉着四月的手缓缓步入山中,外间依旧是连绵不断的白雪,裹在白狐披风里的四月好奇的打量着山中的一切,只觉得新奇,又觉得此处仿若瑶池仙境,踏入山中,大雪仿佛被阻绝在外,一派郁郁葱葱,花草盎然,山涧里传来玲珑的泉水声和婉转的鸟鸣。
空旷的山林里,极少有人来,道路两旁也是星星点点,各色小花儿点缀其间,踩在脚下,就像踩在云上一般软绵绵的。
“师父,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山啊?”四月取下头顶的斗篷。
“不是,还有你师兄,他叫玄恆,自幼便随着师父一同住在天灵山。”师父缓缓说道。
四月抬头便看着一名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蹦蹦跳跳的向他们走来,看着师父一脸喜色,又看着师父牵着的四月,尚且还算年幼的脸依稀已可以见到长成的俊朗模样。
“师父,你回来了。”玄恆接过师父手中的包裹,上下打量了一番四月,“这不会就是你收的新徒弟吧?”
师父没好气的瞪了他两眼,才介绍四月:“这是你小师妹四月,以后你就好好替为师照顾她。”
说着便松开了四月的手,进入丹房。
“走吧,以后跟着师兄混,师兄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玄恆拍了拍尚且很单薄的胸膛,看着眼前玉雪可人的四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挽在耳侧的小团髻。
“师父去哪儿了?”
“别管师父,他去炼丹去了,起码得一二三四个月才出来。”玄恆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师父最快从丹房出来是半个月,最长的一次大概七八个月吧,反正师父的事情,他向来也不愿去理会,山中无人,这下来了个小师妹,可把玄恆乐得不行,想着从今以后,他就是师兄了,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玄恆说的挺对的,师父入了丹房,至今已经两个月了,依旧没有出来,四月每日跟着玄恆修习吐纳之气,本就聪颖过人,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掌握要领,如今玄恆对她倒是越加严厉,越发老气横秋,前几日还将她带到树林中,她还来不及惊呼玄恆精妙的轻功,转瞬之间,玄恆便提着她飞到一棵高达数丈的树上,将她独自留在了树上,说是要训练她的轻功。
好不容易抱着树干从树上下来了,看着磨破的掌心,玄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扶着树干唉声叹气,四月却恨不得在玄恆的漂亮的脸上揍上两拳。
第二日,吐纳完毕,玄恆不知从哪儿找出了两条布袋,绑在四月腿上,布条看似单薄轻盈,却内灌玄沙,沉重不已,玄恆让她绕着他们住的天灵山庄跑了整整一天,一整天下来,四月只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躺在床榻之上,两条腿还在不停的打颤。
这样数十日下来,玄恆再次将她抱上树干,她居然也能飞身落下,而且毫发无损。
当她翩跹而下,站在玄恆面前,玄恆挑眉赞叹她,喜色自上:“孺子可教,师兄还是挺厉害的嘛,连你这么笨的人也会轻功了。”
“我哪儿笨了?”四月转身望着玄恆,玄恆比她高出了足足两个头,居高临下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飞身而去。
四月看着玄恆潇洒的身影:“总有一日,我会比你还厉害。”
“不过就是比我早入门,若是我从小便跟着师父,还有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四月小声嘟囔着,眉眼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喜色。
第7章 修习(一)()
四月准备好膳食,平常在皇宫,锦衣玉食,何时自己动手做过饭,可到了天灵山,玄恆便将做饭洗衣服还有打扫庭院的一切杂事都交给了四月,说是要好好锻炼她,以后才能寻个好婆家,四月端正的摆好碗筷,玄恆已经练剑归来,放下手中的剑,端起饭碗便吃,四月夺过他手中的碗筷:“等等师父。”
“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等会儿我给他送去。”玄恆极快的从四月手中夺过碗筷,看着四月做的清水白菜大萝卜,不禁大失所望,可肚子却在这时咕咕作响,还是极不情愿的将饭菜吃下。
四月望着紧闭的丹房房门,小声的叹了口气,才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山中岁月寂静绵长,四月每日跟着玄恆修习,轻功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已能在树冠上站立与玄恆不相伯仲。
果不其然,师父这次炼丹足足四个月才出来,踏出丹房,依旧那般丰神俊逸,听着饭厅中传出碗筷碰撞的声音,悄声入内。
两个小徒弟手中各执了一双筷子,白米饭放在桌上一口未动,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白菜萝卜满桌都是,玄恆占着上风,夹住四月的筷子,四月丝毫动弹不得,用尽全力掰了掰,依旧纹丝不动,四月一挑眉,一松手,筷子直接拍在了玄恆脸上,玄恆狼狈的抱着脸:“你这是要杀人啊!”
“谁让你用那么大力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四月捡起落在地上的筷子,才发现师父站在门外。
“师父。”两人异口同声的喊出。
道泽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狼狈不堪,四月带上明媚的笑脸:“我马上收拾,重新做。”
动作利索的收拾好桌上一片狼藉,玄恆在一侧挤眉弄眼,四月端着碗盏,踩着玄恆洁白的靴子落下一个乌黑的脚印才退出房内。
道泽细细问了玄恆如今四月的进展,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细细问了他的剑法如今练到哪儿了,玄恆一一作答,恭敬的给师父端上了雪顶含翠,道泽轻尝了一口,雪顶含翠特有的清香萦绕舌尖。
晚膳过后,师父带着两人来到院中,玄恆拔出佩剑,在师父面前将剑法展示,那把剑在玄恆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一气呵成,虽不是什么凌厉的花式剑法,一招一式看起来极为简单又暗藏乾坤,飘落的树叶竟被剑气一剑斩成两段,四月在一侧看得激动不已。
“不错,你这个年纪能将静伦剑法练到如此,看来平日也是费了心思的。”道泽赞赏的看着玄恆,玄恆收住最后一式,宝剑入鞘,挑眉看了看四月。
“四月,你这几个月可见吐纳之法学好了?”
四月猛的点了点头:“我现在还会轻功了。”说着便一个跃身跳上了房檐,站在房檐上低头看着师父与玄恆。
师父挥袖示意四月下来,四月翩跹落下,足尖点地,师父赞赏了她两句,又缓缓说道:“那明日开始,你便去藏书阁将里面的书都看一遍,不需要记住,大概浏览就行。”
师父离去,玄恆早已笑的乐不可支,入房之时还极有深意的叮嘱四月:“藏书阁里面的可都是好东西,好好看。”
四月终于知道玄恆眼中的深意是什么意思了,推开藏书阁,满满两架子的古籍,什么奇门遁甲,行军谋略,诗词歌赋应有尽有,四月比了比,足足比她两个个头还要高,看的她眼睛都大了,要将这些都读一遍,那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待四月将藏书阁的书都通读了一遍,已是两个月之后,脑子中依旧是书香与密密麻麻的文字,爬出藏书阁,便看着嘴里叼了着根狗尾巴草的玄恆早已恭迎她的大驾,悠闲的倚靠着大门,眉眼里尽是笑意。
四月并不理会玄恆,跑出房门便去寻找师父。
第8章 修习(二)()
终于在碧潭旁找到练剑的师父,师父手中的剑比玄恆更加凌厉,千变万化之中如松之劲,如风之疾,势道凌厉尤带飘逸出尘之姿,白花随着剑气飘飘遥遥渐渐落在身上,偶有两片落在手上四月也无心理会,只看着碧波前舞剑的师父。
林间风声簌簌,天地间一派月白风清,四月看着师父反手将剑入鞘,才怔神问道:“师父,你是神仙吗?”
一阵微风吹过,拂起银丝随风飞扬,一身青服被他穿的特别有仙气,他抬眸看着四月,轻声说道:“四月,过来。”
恍惚中听得师父唤她,她挪动身子走近师父,师父又问:“书都看完了?”
恍惚中,点了点头。
师父拿起一旁的另一把剑,比他手中的剑轻了许多,递到四月手中,四月接过剑,听得师父说道:“今日开始,为师便教你练剑。”
“你手中的剑叫冰魄。”四月细细打量着手中的剑,微薄的剑身泛着寒光,剑身上隐有暗纹,四月的发丝落在剑上,便成了两段落下,果然是极好的剑。
四月拿着手中的冰魄,学着道泽的模样挥动手中的剑,可师父却将这剑舞的那般好看凌厉,到了自己手中,总觉得别扭,要不是脚步跟不上,便是动作慢了半拍。
四月懊恼的看着师父,师父缓缓走到身前,持剑的手被师父稳稳握住,嗓音沉沉在耳边响起:“这套剑法虽简单,可实用无比,讲究剑到身到,步伐尤为重要。”
待师父带着她将一套剑法舞完,松开她的手,她也已稍有些顿悟,持了剑循着记忆舞了一遍,倒也是颇有些像了,师父俯身捡起外袍与佩剑,缓缓说道:“时日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不知不觉,已到了明月高悬的时候,白亮的月光被山中薄雾掩住,山中微风吹动满山的白花纷飞,四月拉过师父的手,漫步的走在回天灵山庄的路上,只觉得这一生,只要握住这双手,什么公主的身份,什么繁华富贵,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不知不觉已在山中过了五年,曾经那个活泼顽劣的四月跟着玄恆变得更加活泼顽劣,师父依旧时常炼丹,闭关修炼,每到这个时候,两人便会自寻乐趣。
四月的袖子挽的老高,在一汪碧潭中摸着鱼,咬牙切齿的看着岸边坐着的人,嘴里念念有词:“若不是方才输了你一招,我才不会给你摸鱼打牙祭,等师父出关了,看我不告诉你师父去。”
岸边的人一身月白长袍,容颜俊朗,褪去了年少的锐气,更显得沉稳儒雅,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饶有趣味的看着在碧潭中的四月:“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