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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自会相见,倒是四月有些话,不得不提醒掌柜的。”四月轻笑着看着眼前的美貌掌柜,掌柜淡然的站在面前,笑容温婉,“掌柜的心思玲珑,可有些东西还是收好的比较好,就比如那芳菲苑中的花花草草,还是隐蔽些才好,若是遇上行家,那可怎么是好。”
果然,掌柜的脸色变得稍显凝重,脸上的笑意也稍有僵持:“小姐金玉良言,温映月自当谨记。”
四月悠然一笑,便带着几人登上马车离去。
温映月望着那驾马车消失在烟云中才收回目光,径直走入芳菲苑。
上昔坐在四月身侧看着四月脸上的笑意,低头问道:“你刚才跟那掌柜的说了些什么?吓得别人脸都白了。”
四月笑着抽回握在上昔手中的手指,低头不理会他,若是那温映月因她这一两句话便吓得脸都白了,怕是小瞧她了,本是误打误撞住进了水云间,却不料在芳菲苑发现了些端倪,单是那陈府老爷亲笔题字的匾额就那样挂在水云间大门之上和那雕梁画柱的非凡装饰便不会是出自一个平常寡妇之手,她没有这般财力与物力,况且种在芳菲苑的奇花异草本就不凡,既是良药亦是至毒之物,看那掌柜的身形步法,定然是个武艺高深之人,四月也无心去计较谁是她背后的主子了,这江南,于她而言,越乱,越好。
“你倒是看得清楚,怕不是看得别人脸白,而是看见那掌柜貌美如仙,气度不凡吧。”四月打趣道。
上昔连连吼着冤枉:“若论美貌气度,谁又能比得上眼前之人。”笑着将四月拥在怀中。
四月让李斌将马车驾的快些,想到回到泽州城定要被玄恆唠叨一番就叫苦不迭。
第54章 千秋()
果不其然,几人刚踏入泽州便被一支西北大军恭敬的请入玄恆房中,玄恆悠闲的坐在椅中品着茶,上昔拧紧了眉头看着玄恆。
房中陈设疏朗大气,四壁不挂名家字画,只悬着一幅巨大的江山堪舆图。
玄恆朗笑一声,起身抱拳:“西北墨渊桓。”说完还不动神色的将四月拉到身侧,上昔倏然握紧了双拳,虽早知玄恆出身不凡,却万万没有料到他居然是西北少帅,难怪他能调动西北大军,难怪他对西北之事了如指掌。
四月看着眼前两人箭拨弩张,轻咳了两声,却看见两人相视良久之后放声大笑,无奈的摇着头。
默不动声的退出房门。
“真是没料到。”上昔叹息道。
“世事本无常。”玄恆坐在椅中,亲自斟好了旁边的一杯茶,递给上昔。
“是呀,就像做了一场梦,仿佛还跟你在破庙里煮着食,谈论着天下。”上昔回忆道,那时天下大乱,西北雪山崩塌,百姓流离失所,他刚劫了一个地方豪绅,将抢来的粮食分给百姓,在破庙里遇到了在给那些百姓诊治的玄恆,一身白袍被血污弄浊,他也毫不在乎,玄恆见到他的第一面,先是惊讶,再是欣慰,随之而来的神情让他莫名去有种相识恨晚的默契暗生,两人一同救治着百姓,分着食物,待一切完毕之后,两人便在破庙里同吃同睡。
“一觉醒来,你就成了西北少帅。”上昔神色有些无奈,这一觉可真长,他成了义军首领,眼见着朝廷无能,鞑靼入侵,玄恆极力主张他组建义军,带领这些百姓揭竿而起,劫富济贫,抗击鞑靼,他在身后为他出谋划策,两人同生共死,可眼前之人,突然就从他的军师成了执掌西北的少帅。
玄恆笑了笑,笑颜舒张,说不尽的洒脱与不羁:“不论身份如何转变,初心不变。”
一言,令上昔凝住,抬眼看着玄恆,玄恆已悠闲的起身,负手而立看向那副江山堪舆图,打量了片刻又徐徐转身,唇角浮起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古人云,修身治国平天下,外族不除,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敢问如今主上志在何方?”
上昔会心,玄袍振风,立于地图下,抬眸打量上那一副绘尽中原大地山河的丈寸羊帛,目光灼灼,丰神磊落,宛若金玉掷地有音:“志在千秋。”
四月默默的看着上昔出了玄恆的房才悄声步入房内。
玄恆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看着远去的上昔,见到她进来,才启声说道:“这趟江南好玩吗?”
四月笑着:“江南风景如画,若是有机会,你也可以好好游历一番。”说着便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
“倒是不复此次江南之行。”四月轻揉着额头,示意玄恆将锦盒打开。
紫色的凰玉静卧在锦盒中,散发的淡淡的光芒,玄恆拿起凰玉转过头看着四月:“你从哪儿来的?”
“陈三公子。”四月将在江南发生的事情告知给玄恆。
“你想要开启皇陵?”玄恆低声问道。
“开启皇陵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四月正色道,从玄恆手中接过凰玉,淡淡的紫色光泽映照在她葱白如玉的手指上,从指缝中洒下,神秘而悠远。
“倒是难为我们那位师叔了,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紫阳凰玉开启皇陵,怕是他连真正的皇陵位置都找不到吧。”四月看着玄恆,神秘莫测的对着玄恆说道,两人相视一笑,确实,这世上除了墨氏一族与萧氏皇族,谁又能得知真正大胤开国帝君与墨皇后的皇陵在何处,得到那足以倾国的财富。
玄恆如同从前那般,揉了揉四月的长发,四月拧着眉头看向他,抱怨道:“你能不能别老是将我当做小孩子。”
玄恆无奈的笑了笑:“我的四月也长大了,有了女儿心思了。”
果然,一抹绯红爬上四月的脸颊,玄恆早已看出她与上昔之间的微妙,默不作声的叹息一声,恶狠狠的说道:“若是上昔那小子辜负了你,师兄给你做主。”
“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四月潇洒的坐在椅中,看着玄恆,恍惚中,还是那个叼着狗尾巴草嘲笑她的俊朗少年。
“是是是,你一向鬼主意就多。”
四月叹了一口气:“如今鞑靼大军节节败退,师叔至今下落不明,帝都中的暗卫来报说他并没有回帝都,布恪被上昔重伤,穆敖王子帐下两员猛将折损……”
“可别小看了穆敖。”玄恆打断四月的话,“你知道我为何当日匆匆赶往西北?”
四月侧头看向他,玄恆朝着西北的方向望去,听得玄恆冷哼了一声。
“鞑靼大可汗亲率十万大军攻向西北。”
玄恆一言,惊得四月一身冷汗。
“他倒是当我西北大军都是吃素的。”
当日西北传来军情,玄恆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北,西北大军已与鞑靼大军交战半月有余,鞑靼大军兵临城下,玄恆站在城楼之上,一身戎装更显得桀骜凌厉,眼中的狠色似要将一切覆灭,由远及近的嘶喊声伴着滚石响彻西北天空。
西北大军与鞑靼大军交战数百年来,早已熟悉鞑靼大军的悍勇,却从未见到鞑靼这般凶狠。
无数的寒光在艳日下灼灼发亮,山川草木都为之战栗。
远处高不可攀的千年冰川仿若一位天人,静静的俯视着这一场人间杀戮。
滚石从上落下,云梯掀了又架,带着火焰的弩箭如雨在城头飞起,城墙石板上流淌着永不干涸的鲜血。
远处响起的警哨声格外澎湃激昂,在这压抑万钧之中决然突兀。
“那是鞑靼王帐的鸣镝!”一名身经百战的将军嘶吼出口,浑身浴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玄恆掷地有声,手中的赤霄越发凌厉,剑法精纯,一个跃身便从城楼杀入鞑靼大军之中,剑过之处,皆是一片哀嚎。
“保护少帅!”将军吼道,从城楼上纷纷跳下众多将士冲入鞑靼大军中。
王帐的鸣镝便代表这是大可汗亲自领兵,三军过处,寸草不留。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西北大军更是与鞑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多少父兄死在他们手中,多少妇孺遭受他们的践踏,兵刃在他们手中闪着凛人寒光,杀气冲天。
厮杀与兵戈,他们如嗜血的猛兽一般拼杀在一起,两方军士皆是森然杀气,如地狱修罗一般。
玄恆冲在阵前,无数的鞑靼大军涌到身前,皆被他砍杀在剑下,敌军更是双目圆睁,转瞬身前的尸体便已堆积成山。
那猎猎于风中的狼头大旗越发近了。
第55章 急转()
少帅身先士卒,将士们更是无所畏惧,飞舞的箭羽不断落下,心中却丝毫没有惧意,做了西北的将士,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皆以身为西北将士为荣。
一波又一波涌来的鞑靼大军被击退,大军却丝毫没有松懈之意,越发英勇的拼杀。
他们都深知,若是怕了,西北大军的百年神话便不再延续,若是败了,那鞑靼大军便可将肆意践踏中原。
一场厮杀,从白天到日暮,嘶喊声依旧震天,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大地都在为之哀嚎呻吟,西北的天地皆是一片血红,头颅与四肢不断纷飞,王帐的鸣镝越加凄厉,看着纷纷涌来如同潮水一般鞑靼大军,玄恆跃然上马,调转马头看着那如神祗一般的身影,翻飞的披风猎猎在风中作响,绣在披风上的金狼在光下熠熠生辉,静静的看着这一场厮杀。
夜风之下,英武的少帅骑着墨蛟呼啸而来,剑过之处便是一条人命的陨落。
转瞬之间,王帐前的前锋便被他生生一剑劈成两半。
长驱直入之下,众多鞑靼将士挺身护卫大可汗,皆被他一剑扫去,又多了几个亡魂。
取下背后玄铁大弓,娴熟的搭箭,挽弓,拉满,遥遥瞄准狼旗之下的王者。
他手下用力,那白色的箭羽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着如闪电一般飞去。
鞑靼大可汗博达拔出身侧的弯刀千钧一发之间斩断呼啸而来的飞箭,下一刻,他下腹一阵阵痛,一柄寒剑已经刺入胸前,落入马下。
尚未来得及看清那人面容,那人便已飞身上马,跃马而去,一身银甲在月光中熠熠生辉,犹比月华更加夺目,侧颜一笑,更是狂傲激昂。
“中原还有这等人物……”博达可汗按住胸口不断涌血的伤口,有些狼狈的点穴止血,惊魂未定的看着纷纷上前的勇士,早已有人过来搀扶,他却强行推开来人,傲立在阵前。
博达可汗讪笑一阵,中原气数未尽,终究不是自己能够染指的一方沃土。
最后一丝暮光,映照着那年轻的少帅,俊朗不凡的容颜沾染血色,却宛若中天之日,蓬勃生辉,城楼上遥遥传来惊呼,眼见着鞑靼可汗被少帅刺了一剑,更是气势如虹。
“撤军。”终于,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这修罗战场。
随着鞑靼大军如潮水般的退出,城门大开,欢呼声顿时响彻西北。
原本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死战,却以鞑靼可汗阵前重伤,生死不明,鞑靼大军的撤退而告终。
有将军极力主张乘胜追击,将鞑靼赶回漠北,却被玄恆抬手阻止:“鞑靼大军撤离并非因为失利,我那一剑鞑靼可汗至多半年的寿命。”玄恆叹息道,他那一剑看似平常却暗藏杀机,早已震伤了博达心肺,“大可汗重伤不治,他要迅速赶回王庭,安排身后事。”
“孤狼若是反噬,那才是天之大难。”玄恆缓缓说道,将手中的赤霄擦拭干净,反手入鞘。
将军再不言语,只看着这位英武不凡的年轻少帅,心中倏然敬佩。
“如今鞑靼反倒不足畏惧,倒是这天下之人皆望着那九五王庭蠢蠢欲动。”玄恆收回目光。
四月暗叹一声,她何尝不知道玄恆所说的事实,起身站在玄恆身侧,从他手中接过紫阳凰玉,收入锦盒之中,郑重的盖上锦盒。
“那你呢?”四月抬眸对上玄恆的目光,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方才的惆怅,犹如一丝春风一般,来无影无无踪。
玄恆负手而立,渊渟岳峙的气势,让人生出莫名的压力。
“师兄,你忍心看着天下再起战火?”四月急切的问道,连声音也带上丝丝颤抖,墨氏一族的豁达是天下难以比拟的,可墨氏一族的实力,亦是天下难以抵挡的。
玄恆轻笑一声:“你倒是心如明镜,知道如今天下能与上昔抗衡的只有我了,若是我有意相争,你是帮他还是帮我?”他眼神灼灼,凝视着她,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四月四下踉跄,是啊,若是玄恆有意一争天下,那她该如何做?况且上昔军中之事多是玄恆布置,就连义军精锐也是玄恆亲自操练起来的,他身后有着西北大军,对上昔的军情了如指掌,军中众人更是他的袍泽,上昔……毫无优势。
她突然在这一刻手脚冰凉,她该如何抉择?一边是她视为亲人挚友的玄恆,一边是她愿以终身相许的良人,放弃那一边,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玄恆爽朗的笑出声来,轻抚着四月的长发:“你忘了,我是天灵山的弟子,上昔也是我亲手挑选出来的天下之主。”
“待他日上昔一统天下,我便将西北军权全权交给他,但是不是现在,他还需要敌人,他虽抱负拳拳可始终他的路途走的太平顺,终究不是好事。”玄恆轻声说道,听在四月耳中,宛如鼎声之言,玄恆的良苦用心,四月何尝不知,默默的合上双眼,两行清泪缓缓滑落,若论心怀天下,世间有谁能比得上眼前之人。
“他日看尽天下繁华,四月可愿相陪?”玄恆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替她拭去泪水,四月破涕为笑,拉过他的袖子擦去泪水,没好气的看着他。
“到时候怕是有佳人在侧,你会嫌弃我打扰你的缱绻时光了。”四月打趣的说道,拉着玄恆的袖子走出房门,笑着对他说道,“我发现后面有一汪碧泉,我给你摸鱼吃去。”
四月带着玄恆绕道后院,果然见到一汪碧泉,坐落在一片桃林中,日照之下,波光粼粼,四月熟练的挽起袖子便下了潭水,玄恆倒是悠闲,倚靠在一棵桃树下斜眯了眼睛看着潭中的四月。
这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桃林中漫山遍野开的正是盎然,灼灼其华。
玄恆伸手接住飘落的桃花,望着碧潭中认真在碧潭中给他摸鱼的四月,一身白裳,姣美的侧脸在日夕之下泛着莹莹光泽,嘴角那抹笑意依然无邪,抱着怀中的鱼,笑着对他说:“快去生火。”
果然还是那样,毫不客气的拿过自己的赤霄动作熟练的便去了鱼鳞,玄恆额头不禁跳了两跳,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将赤霄收入剑鞘,入鞘赤霄发出凌厉嘶鸣,似极不满意将它这天下神兵以做去鳞之用。
如同在天灵山一般,岁月静好,两人吃完了鱼,四月靠着玄恆坐在桃树下晒太阳,林中鸟雀声声伴着桃花的馨香,如诗如画,四月低喃道:“若是还在天灵山,该多好啊!”
第56章 情倾()
洛姝雅来军中是一个午后,阳光正好,她正与上昔在房中看着行军部署图,玄恆也已带领西北大军返回西北,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悄然进行着,帝都暗卫传来消息,王宥自从做了鞑靼傀儡之后,便日日待在后宫寻欢作乐,大半年之前更是变得性子诡异暴怒,朝中无人见过王宥真面目,整个帝都乌烟瘴气,皇宫之中诡异非常,过一阵便有年轻美貌的姬妾的尸首被拖出,而且死状蹊跷,凡是见过王宥之人更是暴毙在宫中。
四月静静的听着来人回禀,唇边冷笑加深,抬眸看向上昔,上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向她,默不作声的将手中小旗插在了帝都之上。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