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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沈青岩口中不断发出笑声,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扯着墨色长袖拭去眼角的泪水,“许四月……我那师兄果然痴情,连自己的徒弟都要冠以那女人的姓氏。”
四月一听沈青岩此话,不禁呆愣了片刻,他说师父心爱的女人也姓许,所以才给她取名为许四月。
四月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青岩,转而才笑着说道:“你错了,我母妃姓许,所以师父才为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你以为你那师父磊落多少,背地里做的事情,那可是让我这个师弟也望尘莫及啊。”
“你住嘴,不准诋毁我师父。”四月已被激起怒意,暴怒的望着沈青岩,她的师父,宛若天人一般神圣清华的师父岂容他人随意诋毁。
沈青岩看着四月变得在他话的刺激之下变得暴怒,说的更是兴起:“小师侄你可知道你师父心爱的女人是谁?”四月抬眸,望向沈青岩,不禁被他眼中得意之色惊骇住,瞬间便恢复清明,下一瞬一道寒芒冷冽生辉,身法极快,短剑已从四月袖中倏然伸出,抵在沈青岩颚下。
吹毛断发的冷冽让他肌肤都已激起寒意,沈青岩本可轻易躲过四月凌厉而来的短剑,可他此时不躲不避,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小师侄到底能够沉着到几分,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年轻气盛,三言两语便被激成了这样。
“许婉宁……哈哈哈……你这张脸,长得可真像!你那师父每每见到,是否在追忆往昔?”沈青岩爽朗的笑声划破夜空,听在四月耳中却无比刺耳,沈青岩口中的那个名字……四月全身都在剧烈的清颤,雪白的贝齿几乎要将朱唇咬碎,猩红的血丝从唇边落下……
众人的目光都被四月牵引着,看着四月失魂落魄的站在院中,犹如孤立的岛屿,月华之下连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沈青岩轻笑一声,两指轻弹,便将抵在下颚的短剑弹落,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众人还未及反应,只听见不远处响起两声痛呼,两名将士竟被人击毙倒地,再次望向院中,哪儿还有沈青岩的身影,只余下四月脸色苍白的站在院中一动不动,唇边的鲜血触目惊心……
第42章 往矣()
关肃望了一眼依旧伫立在院中的四月,担忧的看向座中众人,皆面带凝重,沈青岩逃走,鞑靼大军群龙无首已经全军覆灭,见到如今四月这番情形,虽不知那沈青岩与她谈论了什么,令她如此失魂落魄,免不得还是担忧不止,此时夜色已浓,苏帅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就是没有一人回房休息,皆静默的望着院中站了一个时辰的四月。
关肃叹了一口气,准备推开房门将四月送回房中,李斌拉住他:“别去,让她好好静静。”
关肃担忧的看着四月,现在这幅凄惨模样,哪儿还有当初指点江山,智勇双全的激昂模样,关肃坐在椅中唉声叹气,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拿起关公大刀从窗户跳了出去。
众人都只跟四月相处了短短几日时间,对四月的坚韧与智略无不钦佩不已,如今他们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泽州城中,无不是四月的功劳,看着她纤弱的身子,就那么站在院中,心中皆心痛不已,忍不住的疼惜。
仿佛天旋地转一般,耳边不停的传来沈青岩的声音和他爽朗的笑声……
“你可知你师父心爱的人是谁?”
“许婉宁……哈哈哈……”
四月只觉得头疼欲裂,师父,母妃,他们怎么会?
脑中不断闪现着第一次见到师父,四月无意中提到的母妃,那时师父眼中那无法参透的深邃……
母妃那隐藏在绝世容颜下的淡淡忧伤……
终于,伴着微不可闻的叹息,四月转身离去。
须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一切俱往矣,真的还需要这般计较吗?
关肃提着大刀走出府衙,城中已是欢呼一片,军民同乐,都在为这一场原本不可能胜利的逆袭欢呼雀跃。
从小将手中接过一壶酒,便独自登上城楼。
幽黑的暗夜,远处零星的布着几颗星子,笼在夜色中,朦胧中又带着神秘,城楼上已经残破不堪,残血蜿蜒,这摇摇欲坠的城池,就这样守下来了?
关肃提着酒登上城楼,青色墙面上的干涸血迹早被清洗一空,只有残留在墙缝中的残血还记录着这里曾经是如何一番修罗场景,闭目深嗅,还能闻到空气中的丝丝腥味,劈头盖脸的浇了自己一脸,终于有些清醒。
“一个人偷摸着喝酒,可不是好事。”
关肃抬头,正看见四月与李斌两人一同登上了城楼,关肃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酒壶抛出,四月眉眼含笑转瞬便接住了关肃抛来的酒壶。
“还真是暴殄天物,这般好酒,由着你这个闷葫芦浇了一身。”四月忍不住嗔怪着关肃,一张国字脸被她窘的满脸通红。
李斌在侧早已看得笑出声来,关肃闷吼一声,提着大刀便向李斌劈了过去,李斌一个回枪便将关肃大刀挡了回去,瞬间两人便在城楼上打的不可开交,你一刀我一枪,四月携了酒壶坐在城楼上看着两人,关肃本就不是李斌对手,不过几个回合,便落了下风,眼见着李斌手中的银枪一旋,被血染成绯红的白缨顺着银枪凌厉而来,关肃躲闪不及,堪堪用大刀挡住了李斌的银枪,枪头碰撞上大刀,发出铁戈厉声,关肃不禁连连退后,抵在城楼上。
“果然是好枪法。”四月赞叹道。
李斌收回银枪,站在关肃面前,挑眉说道:“还要打吗?”
关肃喘着粗气,气急败坏的看着李斌,只见四月已经行到两人身前,看着关肃,喝了一口酒说道:“要不我传授你一套刀法。”
关肃不禁愕然,抬头正好看见四月笑着望着她,淡淡的冷冽清香混着酒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倒是令他稍有些晃神,四月将手中的酒壶递到他面前,接过他的大刀,家中祖传的大刀本以沉海玄铁铸造,重逾百斤,不想看着四月身材娇弱,可那大刀在她手中却如同一片鸿羽,转身已将大刀劈在了关肃肩上,刀气凌厉而来,关肃只觉得脖间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连身上都泛起一阵寒意。
“看好了,这可是我师兄自创的刀法。”四月一个跃身便落在城下,只见大刀气势滂沱如万马奔腾,或似滚滚巨浪拍岸,大开大合,破空声如龙吟虎啸。
重逾百斤的大刀在四月手中游刃有余,四月颔首,李斌手中的银枪呼啸而来,枪法精纯,四月眉眼划上一丝冷冽之色,赞叹了一番李斌的枪法,刀光枪影之间诡谲万生,衣衫翻飞之间又觉得气势非凡,刚柔并济之间只觉刀法百变,枪法凌厉呼啸,一刺一收快如闪电,眼快手捷腰部相随,变化莫测且神化无穷。四月一个跃身站在城楼之上,李斌手中银枪隐含内力脱手而出,侧身躲过这快如闪电的银枪,枪头刺入墙砖,发出嗡嗡的声响。
四月轻挑眉眼,手中大刀一个横扫,卷起尘屑翻飞,李斌跃身拔出银枪,一个回身手中银枪直往四月而去,关肃早已看呆了眼,这可是李斌的绝技回身枪。李斌曾以此枪法打遍军中无敌手,可此枪法太过霸道,且对手往往都躲不过这凌厉的一枪,所以李斌已经许久未曾使出。
“砰……”四月手中的大刀挡在枪尖上,冷寒刀锋一侧,只见她动作灵敏如燕,顺着银枪,只觉得刀气已经近在眼前,冷寒刀锋已经抵在下颚。
关肃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尚没看清四月是如何挡住李斌的回身枪,转瞬两人已经面对面站立,大刀正架在李斌脖子上,只见两人眼中尽是赞赏。
四月巧笑一声,将大刀抛给关肃,关肃堪堪接住大刀,跑到李斌身前问道:“她是怎么躲过去的?”
李斌抬眸看了一眼四月,握紧了手中的银枪:“她根本就没躲。”
关肃没有看清四月刚才那番动作,倒是李斌清楚的很,那一招回身枪从未有人躲过,那时枪头已经直抵四月而去,就连李斌也心中一惊,连番招数下来,若是旁人早已应接不暇,四月一个侧身,横在身前的大刀挡住了呼啸而来的银枪,幸得四月内力深厚,也幸得李斌这一招并未用尽全力,才使四月堪堪挡住这一枪,若是李斌拼劲全力,怕是连四月也抵挡不住这凌厉的回身枪,她便顺势夺力,顺着枪将大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你是败了?”关肃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
两人相视一笑,不理会关肃这个榆木脑袋,坐在城楼下喝起酒来。
第43章 墨氏()
关肃摸着头不停的搓手看着两人,两人倒是自得其乐,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不亦乐乎。
只听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穿越城墙街道,城中众人皆骇人回首远眺:“难道鞑靼大军又来了?”不禁放下手中美酒,吵闹喧嚣顿时静止。
只见一张衮金大旗正随风飘扬,昂然翻飞中,别有一番冷肃,金钩玉笔的“墨”字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那是……西北墨氏一族!”关肃惊呼了一声,四月与李斌不禁起身远眺,眼中更是肃严起敬。
领队人白衣玉冠行在阵前,看着城楼中灯火辉煌,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尚带着风尘却也抵不住俊朗的眉眼。
四月巧笑一声,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白衣男子扬手将马鞭抛给侍将,跃马而下,身披星辉,看着身前笑的合不拢嘴的四月,不禁心中划过一丝暖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玄恆啊玄恆,若我真是等着你来救命,怕早就死无全尸了。”
玄恆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四月:“天灵山的弟子若是这样就没了,那也算是够丢人的,我连夜从西北一路飞奔而来,在途中遇到流寇耽搁了些时日,已经几天几夜未曾闭眼了。”
“鞑靼大军已经全军覆没,我倒是让沈青岩给跑了。”四月有些气馁的说道,对于沈青岩说的话,却只字不提,玄恆带来的军队,皆染风霜,却是一派肃穆,气势如虹,就连胯下战马亦是精神矍铄,丝毫没有颓废之感。
“进城再说吧。”玄恆抬手,军队肃然有序的进入泽州城中,潮水般的黑甲铁将严阵缓行,风霜征尘尚未洗去却令满城军民敬畏如同天神,关肃与李斌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这队传说中的铁血将士,心中升腾起一种炽烈而凌厉的光芒,只觉得眼前这对黑甲铁士无形中迫的人无所遁形。
两人并排行入苏成帐中,只见帐中众人皆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人入内,见到玄恆更是生出压迫窒息之感。
玄恆行至大帐之中,抱拳言道:“西北墨渊桓。”
抬眸看去,四月已坐在椅中端起身侧桌上的香茗浅酌,丝毫没有为他的新身份而感到惊讶,一派淡定自若,玄恆心中戏谑了一阵,帐中皆是一派肃穆静默,原来此人便是如今西北少帅莫渊桓,大胤没了,自然也没了从前大胤唯一的异姓亲王肃亲王,而今他的身份是统领西北三军的少帅,李斌看着那年轻挺拔的西北少帅肃然起敬。
浊世之中,竟是如此风仪。
修眉斜飞,薄唇含笑,天生一双摄人心神的眼睛,月白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倜傥,虽染风霜,也遮掩不了周身散发的从容气度。
当年鞑靼犯边,在西北一带滋扰百姓,肃亲王领兵将鞑靼驱逐,当时的王妃亦同在军中,西北大军将鞑靼大军赶出边境王妃亦在军中诞下世子,连日的征战使王妃难产,生下世子不过三日便撒手人寰,世子身体羸弱险些气息全无,肃亲王更是连连张榜寻求神医为世子医治,恰巧天灵山道泽真君游历西北,救活了世子,更将世子带回天灵山教养,亲授武艺谋略,直到肃亲王病重,道泽真君这才让玄恆下了山见了肃亲王最后一面,肃亲王临死之前正式将西北军权交给了玄恆,恢复了他世子之名。
外间只知肃亲王曾在军中得过一子,却并未传出关于世子的只言片语,只在诞生之时上报朝廷将名讳纳入宗碟,对于世子的销声敛迹外间更是众说纷纭,有说世子早已殁去,只是肃亲王思子成狂才不愿面对,也未上报朝廷,有说墨氏一族杀伐太重,损了世子阴德,肃亲王已将世子送到广安寺为僧,以保平安。众说纷纭,光怪陆离的什么都有,却对天灵山道泽真君收其为徒一事,外间不可置信亦不敢妄言,一则是源于天灵山太过神秘倨傲,从不现世收徒,若想当天灵山的传人,定然是与天灵山有着极其深厚的渊源,再则便是世子作为肃亲王唯一的子嗣,肃亲王老来得子,就算天灵山声名远播他也不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子嗣去那深山老林而不常伴膝下。
“如今天下大势已定,不知苏帅是如何打算?”玄恆毫不遮掩,直来直往的问道苏帅。
帐中众人皆是一派静默,心中却是了然于心,如今鞑靼大军已占帝都,更有王宥称帝建立伪朝,天下群雄俱起而自立,远在东面的魏氏一族已经自立为王,江南尚有百年世家陈氏一族掌控,云州更是有铁血一门洛氏一族,不过洛氏一族虽代代都是旷世奇才却子嗣稀少,传承到现在不过只留下一双儿女支撑门楣,为何洛氏一族到如今还能屹立大胤不倒,一则是洛氏一族有功社稷,云州作为洛氏一族的故里,曾三退外莽,平定内乱匡扶社稷,再则便是洛氏一族虽已凋零,可在云州十三郡威望极高,一呼百应,虽天下大乱,洛氏一族未有表率反应,大抵也是因为门庭凋零的缘故,四月所带来的义军亦是不容小觑,义军统领凌上昔更是得天之承,传闻凌上昔起义之时天降异象,紫气冲天,横断紫微,百姓皆言凌上昔乃火德帝君下凡,扭转乾坤,是为天下之主。如今大灾刚过,中原稍有回暖,若是西北墨氏一族有意相争这天下,怕百姓将会再次面临水深火热的场景。
苏成转头看向四月,只见四月自顾自的饮茶,并不理会玄恆与他之间的谈论,更是频频侧头与关肃谈论着该如何去破解李斌的枪法,关肃捏紧了手中的大刀,只望着玄恆,一双虎目中更是熠熠生辉。
四月轻咳了两声,低头问道:“你很崇拜他吗?都要流口水了。”带着些揶揄调侃。
关肃侧头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那可是西北墨氏一族!”眼中带着不屑嘲讽,这人,怎么连西北墨氏一族都可以这般神情,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天灵山那深山老林不通世情,居然连鼎鼎大名墨氏一族都不知道,那可是统领西北的墨氏一族啊!他们以武勇之名称冠世间,以戍守之威得世人传颂,更以刚烈之血缔造神话。
关肃清了清嗓子,对墨氏一族的历史如数家珍。
当年大胤开国之初,开国帝君本是得世人传颂的紫阳府紫阳君,墨氏一族盘踞东面,是大瀛洲的帝君,紫阳府求娶大瀛帝姬墨悠然一事四洲震惊,十里红妆更是惊赫天下,大瀛洲帝君将帝姬下嫁紫阳府,一年之后突然宣布禅位给紫阳君,带着帝后归隐山林,从那之后,紫阳君入主大瀛洲,与墨氏帝姬一路开疆裂土,统一四洲,墨氏一族更是居功至伟,西北之地本是墨氏长子肃亲王的封地,自神武皇帝登基之后,墨氏一族便迁居西北,戍守西北数十年,神武皇帝更将西北军权全权交给了墨氏一族,墨氏一族便戍守在西北一带已达数百年。
“这样说来,这天下还是墨氏一族让给萧氏的了?”四月斜眯了眼睛,看着说的唾沫横飞的关肃。
关肃打量了一眼玄恆悄声说道:“确实如此,不过开国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