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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担心他看上别人?还是区区人类也难怪姑父生气,除了表姐与表姐夫赌气时,有过这么一场奇思妙想之外,谁还会真和人类缔结婚姻?”
凰柳轻轻摇头,十分沮丧:“不,他他并不爱我。”
凰韵一听,登时笑了起来:“姑姑,一时吵架而已,您就别打趣侄女了行不行?倘若姑父不愿意,哪怕是丹大人也不能强逼,谁还能绑着他和您成亲不成?”
她年纪轻轻,说话也带着天真烂漫不知愁的味道,凰柳却觉得满嘴苦涩,不知该从何说起。
凰韵说得没错,倘若凤翊不愿,哪怕是凤凰族的道祖丹朱也不能强逼,除非她真想失去自己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血脉至亲。但若整个妖族的重担,有一半都压在了凤翊的肩头呢?他可会为了一己之私,不顾种族存亡?
“说起来,您也别怨姑父,表姐的孩子三天一小病,两天要断气,换做旁人早放弃了,姑父却还求了丹大人”凰韵见凤琼众星捧月,连她有一半外族血统的孩子都没被赶出去,反倒受益无穷,免不得有些羡慕,却被凰柳打断:“不,这和凤翊没关系。”
凰韵吃惊地看着凰柳,不可置信地唤道:“姑姑。”你莫非失心疯了不成?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凰柳沉默许久,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对侄女说,“我说与你听。”
故事很长,真要深究,没有十天半月说不完。既是让侄女了解大概,应当从哪开始呢?
就从百万年前,妖族得出的一则预言开始吧!
第181章 偷天换日论输赢()
预言出现时,正值人、妖二族争锋的激烈时刻。
那时,人族的天仙数量已于妖族持平,又有个不是人族胜似人族的元始魔主从旁襄助,加上碧落黄泉几位中立的天仙为了历劫,曾几世转世为人,对人族隐隐有着偏向。曾经叱咤风云,为世间霸主的妖族,情况已然十分不妙。
为全族计,妖族一位极擅长占卜的地仙以性命为代价,占卜未来,得到人族气运之子即将诞生的消息。
听得这个预言,妖族大能无不变色。
迄今为止,人族的气运之子就出过一位,正是改变了整个人族,当得起一声“道门之祖”,亦为人族第一天仙的羲微。
羲微修行有成之前,人族乃是巫族繁衍后代的附庸,修行亦效仿巫、妖族,勤于锻体,以武为尊,修至极处,劈山断海不在话下,却终究是以自身之短攻他人之长,莫能与巫、妖二族争锋。羲微修行有成之后,道门方始,于他的推动下逐渐兴盛,终至如今之局。
可以说,这位昔日的人族气运之子,顶着国仇家恨种族二等公民的境遇,非但在夹缝中走出一条光明的道路,硬生生打破了这世间对人族的壁垒,成就天仙之位。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慢慢提携后辈,趁着妖族与巫族争斗,无暇多顾的时机,暗中积攒力量。待妖族终于在与巫族的争斗中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满以为世间尽在掌握,无人敢于违逆之时,才发现他们又多了一个强大的种族作为敌人,并被逼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虽说成就天仙之后,羲微已不再是人族气运之子,却不意味着妖族的大能会忘记与承载一族大气运于己身的敌人争斗得惨痛损失。对他们来说,一个羲微就让人郁闷至此,若是再来一个人族气运之子,妖族岂非任人宰割?哪怕新的人族气运之子并无羲微那般心机深沉,手段高明,可这种承天命而生的存在,一个天仙之位总少不了吧?两族天仙的数量已然持平,无论哪族再多一个,都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能改变战局。偏偏妖族多道祖少天仙,前任堵死后人的路,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正当妖族大能为这则预言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解决的时候,妖族道祖之一的宸煌提出一个大胆的提议:
偷、天、换、日。
宸煌说,人族气运之子承载天命,合当如当年的羲微一般,令人族大兴,将妖族彻底压下去。即是如此,我们何不集天下妖族气运,制造出一个妖族气运之子来?只要在杀死人族气运之子的那一刻,完成特殊的仪式,就能将天命更改。如此一来,妖族仍旧是天地间的霸主,很长一段时间内,地位都稳若泰山,无法动摇。
这个提议十分大胆,却异常令人心动。
大妖们骄横霸道了,一想到自己将来会屈居于人族之下,心中就无限憋屈,竟纷纷赞同宸煌的提议,愿意赌一把。
“这是一个异常胆大,玩弄天下,绵延近百万年的大计划,哪怕在妖族之中,也唯有诸位大能认为信得过的人才能知晓。”思及过往,凰柳的面颊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陷入狂热的回忆之中,“为此,整个妖族都秘密行动起来——搜寻建造祭品的珍贵材料倒是其次,在各个世界安插人手,确保能探知到人族气运之子的存在,以及通过种种手段,暗中培养出明机天衍魔像这般既能够诛杀人族气运之子,又不会牵扯到我族的家伙才是重中之重。”
说到这里,凰柳的呼吸越发急促,只见用一种梦幻般的口吻追忆道:“隐世的大妖被一一说服,愿意贡献自身气运和至纯血脉,迎接妖族气运之子的诞生。为了让气运之子更加强大,众多大妖商议和筛选之下,决定将这个殊荣交给我族。借两位凤族地仙的身体和凤凰族的涅槃之地,孕育属于我们妖族的气运之子,瞒过天道,真正地逆天改命。”
涅槃之地乃是凤凰族的密地,为世间凤凰浴火重生的地方,那儿隔绝世间因果和法则,甚至有自动除去前世因果的神秘效果,绝对是妖族气运之子最好的诞生之地。
对龙、凤、麒麟等异种来说,肉身的强度和法力的强横都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血统纯正的异种妖族,天生就有金丹乃至元神修士的强横肉身,法力靠天材地宝强灌,十分轻松地提上去。对这些财大气粗的家伙来说,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能让族里的纯血族人个个都是元神修为。只不过,越是纯正的血统,繁衍起来就越为艰难,合适的人选本来就不多。再说了,从元神到地仙,这就需要心境的修养,光靠堆法力已经不行了。偏偏在好勇狠斗的妖族,心境能至地仙的万中无一。
也正因为如此,纯血妖族孕育子嗣,最晚在元神时期都要搞定这件事。毕竟一个孩子的孕育,需要牺牲父母太多的精血,修为倒退都是轻的,不幸殒命的也不知凡几。元神期的妖怪孕育孩子,修为倒退到金丹歩虚,很快就能补回来。地仙大妖孕育孩子做好一去不回,永远没办法再一次晋为地仙的准备吧!
借用人家的祖地,少不得让人家占点便宜。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也少不得要做出一些牺牲。
更何况,天下大妖一致同意妖族气运之子由凤凰族孕育,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妖族中女性地仙,实在是太少了。
从这么一点来看,凤凰族当真是得天独厚。
凤凰族阴盛阳衰至极,凤和凰的比例实在夸张到不可思议,一比二十说不定还是个遮门面的数字,真实情况如何,外人也不知道。不仅如此,诸君看看女尊国的男人是什么样子,就知道凤凰族绝大多数的凤是什么样子。在这种情况下,凤凰族能拿得出手的凤实在不多,却正好有个最合适的,那就是凤翊。
凤翊是凤凰族道祖丹朱的直系后裔,亦是“凤”中难得不娘气不阴柔不被捧得玻璃心,比女人咳咳,不,应当是比世间绝大多数男人都冷静理智,机敏果断,有勇有谋的存在,还早早就晋到了地仙。若非丹朱堵死“火”之法则的道路,让后人无法凭此晋为天仙,凤凰族说不定早就出了第二个道祖。
饶是众人公认的地仙到顶,凤翊也不肯放弃,专心修行,好像还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女人爱慕的对象,在凤凰族就更是如此。用争红了眼扯破了脸来形容凤凰族妹子为争夺凤翊爱慕时的你死我活,那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哪怕知道他得和一个地仙修为的凰缔结婚姻,孕育孩子,凤凰族里还有十几个地仙期的凰争得天昏地暗,最后才发现这事由不得他们,得妖族全体大能裁决,选出最合适的母体。
这么多待选的凰中,凰柳不是最美的,也不是修为最高的,她的性格还颇为暴躁,高傲凌厉,心直口快,却不让人觉得直爽,只让人觉得傲慢非常。倘若与旁人公平竞争,没人认为她能争到凤翊,偏偏妖族大能们选得是妖族气运之子最适合的娘,而不是凤翊最喜欢的老婆,才让凰柳雀屏中选,与心中倾慕之人结为夫妇。
“妖族的气运之子,竟是”凰韵听到这里,惊讶道无以复加,“可表姐她根本仪式失败了么?”
不,不对。
倘若仪式失败,表姐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待遇,儿子稍稍生病,就有无数妖族大能嘘寒问暖,全力付出,哪怕这些大妖和凤凰族并没有多少关系。
可是,她的外甥,那个看上去随时快死的小孩子
见凰柳疲倦地摇头,凰韵突然懂得了姑姑这些年来的痛苦。
倘若妖族气运之子顺利诞生,逆转妖族颓势,凰柳自然扬眉吐气,是妖族的大功臣。偏偏凤翊和凰柳的女儿凤琼,容貌平平,资质一般,才干半点没有,对政务和修行也没有兴趣。随意拉一个纯血的族人来,表现都会比她优秀上不少,更别说她的气运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浓厚高贵至极,这也是表姐唯一一个超越自己的地方。但若真说她妖族的气运之子,光凭这些算不得惊人的气运应当也达不上标准吧?
凤翊的优秀妖族皆知,加上他身后还有个道祖丹朱,大家肯定不会说凤翊的不是,那么就只能思考是不是当年母体选错了人,凰柳其实不适合?正因为众人这种想法,凰柳才近乎病态地疼爱着女儿,容不得有人说凤琼不好,因为在她眼里,她们娘俩才是真正的血脉相连,同病相怜。
“可是,姑姑,哪怕是这样,你也不用和姑父吵”
“你不懂。”谈及凤翊,凰柳眼中迸出近乎疯狂的光芒,“翊哥从未真正将什么事情放在心上,哪怕牺牲修为换得阿琼的诞生,可能再也无法晋为地仙,对他来说,也是他‘该做’而非‘想做’的。可他竟然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族女子破例,在人族修士聚集,永乐城的防御还全力开启的情况下,在衍丰江彻夜游荡,就是想再见她一面。这不像他,韵儿,你知道么?这不像他!”
凰柳用力太大,指甲嵌入凰韵的肉里,凰韵忍着痛楚劝道:“姑父的人品您也知道,你们夫妻多年,他根本不会做出对不起你”
“不行!”凰柳喘着粗气,眼神狠戾,四周的物件悉数炸裂开来。
一地狼藉之中,凰韵听得自己的姑姑用极轻,却异常郑重,仿若宣誓的口气说:“我一定要杀了她,一定!”
第182章 昔年苦难昔过往()
莫名的心悸,让叶歆瑶从入定中惊醒,她下意识地捂着心口,本能地察觉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恶意正向她袭来,却无法寻觅来处。
这是怎么回事?
叶歆瑶轻抚太阳穴,沉吟半晌后,便起了身,缓缓走出房间,却见阮静雅右手举着一枚玉环,怔怔地有些出神。
环顾四周,发现容与和霍青娥房间中的结界都已撤去,两人不在船舱中,不知去了何处。
还没等叶歆瑶说什么,阮静雅就回过神来,见好友闭关几日终于出了门,就收敛方才的忧愁之色,笑道:“可算结束修行啦!你不知道,就在这几天,衍丰江左右有多热闹。娘娘看戏看得压根没回来,至于容公子”阮静雅皱了皱眉,颇为不悦地说,“崔凝姿死得不明不白,连身体带魂魄都化成一滩毒水,经检验,确定她是被魔气侵蚀而死。偏偏林中又留下妖族异兽重明鸟的气息,就有好些不怀好意的人卯足了劲,非要将崔凝姿的死攀扯到妖族的身上,哪怕重明鸟天生克这些邪祟,他们也上蹿下跳地厉害,估计以为这样就能成人族的大功臣了。当然,也有人说容公子杀完人毁尸灭迹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保管是凌霄剑派那群混账弄出来的谣言。”
叶歆瑶闻言,微微挑眉,就见阮静雅朝自己眨了眨眼,眉飞色舞地复述当时的情形:“娘娘在你闭门修行之后,就说有好戏可看,顺便去安抚一下暴躁的小野兽,就不知跑哪去了。过了一日,有五个人号称是什么正道联盟的过来,说要请容公子去永乐城谈谈。容公子起初并不想去,这些人就威胁说,倘若不跟他们走,就连你也要请过去。听见容公子说你在清修,不能打扰,他们更来劲,最后,好像是云笈宗一个叫张媛的姑娘急匆匆地赶来解围,双方才各退一步的。但我觉得啊,若不是怕打扰到你修行,容公子才不会听他们的呢!”
听见阮静雅说得这么来劲,叶歆瑶的目光在好友身上流连片刻,才有些不解地问:“你何时也干起这种保媒拉纤的事情了?”
“也没什么。”阮静雅随意从果盘中拿了个苹果,一口咬了一大块,感受着水果的清甜和爽脆,咽下之后,才漫不经心地说,“这只是我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
她这话说得平淡,叶歆瑶却听出几分颓然的味道,甚至带了几分交代后事的感觉,言语中免不得带了几分担忧:“静雅”
“九霄玉露丸治得了病,却改不了心。”阮静雅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些年岁,我看似风光至极,在门中一呼百应,实则分心于琐事之中,沉醉于权利和地位带来的快感,修道之心早就不如从前坚定。偏偏之后又是一连串的事情,什么门派的覆灭啊,灼华的记忆啊,邪皇那人渣啊,乃至昨天的钟思意哪怕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我也忍不住心灰意冷。联想到自己曾一度踌躇满志,自认为阅尽千帆,万事不放在眼中。可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至后,我发现自己很累,真的撑不下去了。”
说到此处,她将苹果蒂一扔,叹道:“在这一点上,阿琼,我不如你。”
“静雅,事”
“我突然理解千钊的选择了。”阮静雅突然打断叶歆瑶的话。
叶歆瑶望着好友,半晌,才轻轻地说:“千钊走了,你也要离开我了么?”
阮静雅见她十分难受,自己的心也被揪紧了,原本坚定的决心都有些动摇,却立马被她给掰了回来。只见她烦躁地挠挠头发,异常无奈地说:“阿琼,你和我不一样,我哎,这么说吧,我之所以拜入清吟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给某些人找麻烦。后来努力提升自己,则是因为自己不想依附于一个男子而生存。再后来承担一个门派,是为了偿还前辈一句话的恩情。但我你就当我天生喜欢柴米油盐,不是做大事的料吧!”
“静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阮静雅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自己这些天想了很久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呢,就是个俗人,唯一与别人不同得就是还有那么点子臭脾气。修真者这地方,群魔乱舞,利益至上,归根到底却和世俗界没什么两样。有些人为了成功,什么底线下线全没了,我之所以能入你的眼,就在于我还有底线,没那么丧尽天良罢了。”
叶歆瑶静静聆听,没有说话。
阮静雅知叶歆瑶心细如发,要是不说真话,绝对没这么轻易过关,就瘪了瘪嘴,丧气地说:“我曾和你说过,我家中遭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