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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祖让我来的,他要我在祁水引动大水,尽量改变祁水河道方向,再收集十万怨魂,至于干什么用,我不知道。”阴浮生道。
“老祖是何人?”
阴浮生木然的脸上竟然也略略露出一丝恐惧,道:“我不知道老祖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脸,他自称老祖,说我是阴年阴时阴日初生之人,就把我炼入长阴幡做主魂!”
“老祖是你们万鬼宗的人?怎么会有你宗的镇宗至宝?”秦石问道。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万鬼宗’有‘老祖’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长阴幡。”阴浮生道。
“那黑袍人是什么人?”秦石道。
“不知道,其实我一直被老祖收起,从没用过,我甚至不知道从我变成长阴幡主魂起,到底过了多少时间。这一次他让黑袍人带我出来做这件事,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在幡上也感应不到黑袍人的气息!”阴浮生道。
秦石沉吟,那个黑袍人是武道宗师,竟然是也听这‘老祖’号令,而且此人明显还通术法,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接着他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阴浮生回答越来越凌乱,知道他的阴体已经承受不了,快要消散,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苍龙剑意一收,一阵风吹来,阴浮生消散在风中。
他刚才控制阴浮生的是太阴魂道上最为简单的控魂术,与符箓差不多,不过效果也最差,需要消耗阴魂自身本源,而且如果阴魂实力与自己差不多,根本施展不成功。
太阴魂道上还有高等的‘搜魂术’、‘役魂术’等多种控制阴魂的高等术法,不过都不是秦石目前的修为能马上修成的,何况他也没想现在去练。
秦石再次握住‘长阴幡’,这一次,‘长阴幡’没了主魂控制,毫不反抗,被秦石抓在手里。
他看着幡面上痛苦浮现的脸庞,知道都是被收在里面的怨魂,不由长叹一口气。
便见那四肢依然被钉在地上的巨龟,看着本来镇在头顶的‘长阴幡’,眼角似乎也有两行泪珠滑落。
秦石知道龟类也如狐族一般,在妖类里属于极为通灵的一类,四象之一玄武,就是龟类形象,这只巨龟至少活了六七百年以上,具有灵智很正常。
“你能听懂我的话?”秦石道。
那巨龟点点头。
“你在为这些无辜之人流泪?”秦石微感惊奇。
巨龟再次点头。
秦石想了想,一挥手,拔起了钉住它四肢的长钉。
那巨龟挣扎着爬到‘长阴幡’之前,对秦石不断以头点地,似在叩拜。
“你要我救你一命?”秦石看出这巨龟已经被长阴幡吸尽了精气,命不久矣,这还是龟类精气先天比一般妖类充足的缘故,否则换一个‘紫金朱蛤’之流,早就变成干尸。
巨龟摇了摇头,看向‘长阴幡’。
秦石震惊,这巨龟竟然在求自己救‘长阴幡’上万千怨魂。
“你是‘清水神’?”秦石道。
巨龟点头。
秦石长叹一声,手中一振,真气勾动天地灵气,冲入‘长阴幡’中,破开了上面锁魂之术。
无数阴魂从‘长阴幡’上散出,在空中略一盘旋,见到了供奉在小庙中的‘清水神’神像,那是个高大英武,足踏水波,手持长枪的年轻人形象。
这些阴魂都以为是‘清水神’救了他们,在他们心中‘清水神’当然是神像一般的模样,纷纷对神像拜了三拜,便四散去了。
直至阴魂散尽,没有一个注意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巨龟,没有一个知道一直守护他们平安的‘清水神’其实就在他们脚旁。
巨龟见所有的阴魂散去,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喘息几下,从口中吐出一颗水蓝色的珠子,然后对着秦石以头点地,拜了三拜,便不动了。
秦石没有动,他看着巨龟,内心从未受到如此大的震动,那日乱葬岗中野狐禅的话,在心中不断来回翻滚。
人在害人,妖在救人。
人妖之分,可笑之至!
18。第18章 凌波悟剑()
秦石捡起巨龟吐出的水蓝珠子,就觉得一股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竟然有种身处远古洪荒,置身大水滔天中的感觉。
他识得这珠子便是身上黑布上功法道藏中所称的‘玄水珠’,并不是所有水族妖类修为高深就能凝聚出来的。
此珠传说需要身有远古控水神兽血脉的后裔异种,才有一定可能在出生时,感应先天葵水精华,在体内凝结而成,是与生俱来。
此珠成后,便随着这水兽的道行、修为增加,慢慢具有控水之能。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水兽凝结元丹之时,可以以此珠为基结丹,丹成之后,可控天下所有凡水,能至此境界者,无一不是妖中巨擎。
当然秦石猜测此珠在道经中,与其他几种先天异宝并列,定然还有其他用处,不过他功法不全,无从得知。
这巨龟竟然是万中无一,身有神兽血脉的异种,不过它才七八百年道行,所以这颗‘玄水珠’效用应该还浅。
秦石又走向那武道宗师,他心中还有疑云。
这武道宗师脸上黑布揭开,是个威猛老人,他脸上苍白,双目空洞,没有一丝表情,他左肩上有个剑孔,是被秦石一剑击中所留。
秦石总觉得这武道宗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仔细看了他左肩的伤势,更是惊讶,自己这一剑刺入他体内,真气爆发,将他左边小半个身子的经脉血肉都破坏得不成样子,甚至心脏也收到波及。
秦石根本不信所谓的武道宗师,遭到这样的重创,还能‘凭一口先天真气吊住性命’云云,但事实就是难以理解,此人中剑后不仅战力丝毫未损,还能劈出最强一刀,实在匪夷所思。
更为奇怪的是,他肩上的创口周围没有一丝血迹,体内也没有大量出血现象,只有一块块凝固的细小血块,似乎他的血液不是流动的一般。
这种现象近乎僵尸,但此人身上却没有一点尸气。
秦石也搞不清这是不是此人武道的一种秘法,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识。
他也只能暂时作罢,捡起那柄丢在一边的长刀。
此刀通体用紫铜掺入精金锻造,算得上一柄宝刀,刀上隐现血气,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他将此刀收入乾坤袋。
刀是宝刀,人是武道宗师,此人不可能籍籍无名,日后可由这柄刀查出此人身份,或可由此追溯那‘老祖’究竟是谁。
秦石一手托起那巨龟,出了清水神庙,往祁水行去。
他在庙里的这段时间,虽然有诸多变化,但时间并不久,外面天空才微微有些暗。
有许多百姓本来在远处寻找亲人遗体,见包裹‘清水神庙’的黑云散了,就有几个大着胆子到了附近,正在张望。
接着,他们就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道袍飘飘的年轻道人,一手托着一只巨龟,轻轻一步跨出便是十数丈,宛如御风而行,两三步便踏入祁水。
祁水波涛滚滚,那道人踏着水波,如履平地。
‘扑通’忽然有人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接二连三的人都慢慢跪倒在地。
“‘清水神’显灵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接着慢慢传到了远处。
越来越多的人聚到祁水边,看着那个青色道袍的身影,跪拜不已。
“可惜我们凡夫俗子,没有能见到‘清水神’的仙容!”有人感叹。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祁水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喃喃道:“我见过!我见过‘清水神’的真容!”
一个月后,清水神庙的塑像换成了一个脸色恬淡,长相普通的年轻道人,他一身青色道袍,脚下踏着水波。
年轻道人身边浪花上,还有一只大龟趴在脚边。
秦石托着巨龟,一直走到祁水正中,把它放入水中,看着巨龟沉下。
其实这巨龟是天生异种,身上的很多东西,对秦石这样的修道之人都有大用,价值远超当日那只‘紫金朱蛤’的血肉。
但秦石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这巨龟在他心中,已经与一般人类没有分别,他若能下得了手,便不是秦石,修的也不是他想要的道!
他将巨龟遗体安置后,看着滔滔祁水,之前那种愤怒、压抑、感动、痛苦俱都消失无踪,有的只是淡淡的轻松,心中明亮许多,好像擦去了本来蒙在上面的一层浅灰。
他长吁一口气,就感觉体内真气运行更加流畅如意。
此刻天已黑了,天空中星辰闪耀。
秦石仰天看到了苍龙七宿,体内苍龙剑意自然震动,透过骨骼,直达骨髓。
他心中喜悦,手中青光一闪,‘流云剑’出现在手中,就这样看着苍龙七宿,踏着水波,开始舞动“苍龙真一剑法”。
七招剑式,在他手中来来回回使了十几遍,忽然剑光一敛,‘流云剑’慢了下来,开始东一下,西一下地乱劈乱刺。
再过一会,他手中散乱的劈刺慢慢变少,就只有三剑直刺,这三剑渐渐有向一剑归合的迹象。
如同水到渠成一般,他手中三剑忽然一晃,重新汇合成一柄秋水长剑,但剑上的苍龙剑意却慢慢透了出来,宛如有一条苍龙盘旋在祁水之上游动。
祁水中,附近许多水族骚动不安,它们灵智不通,但天生的本能,让它们感到,似乎有一种先天就无可抗衡的庞大气息盘旋在附近,这是来自血脉的一种畏惧。
许多水族都远远避开,避之不及的,要么沭沭发抖,要么呼吸困难,浮在水面翻着白肚,要么已经晕厥
秦石一直抬头看着苍龙七宿,只觉得今日的领悟特别深刻,远超平日,他没有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流云剑’,完全是按正在领悟的剑意舞动。
他三剑归一,心中依旧平静,手中‘流云剑’顺势一展,便自然而然,开始归合第四剑。
四道剑光闪耀间,他的剑式再也不如归合三剑之时那般顺畅,速度也慢了许多。
秦石使了一会,便感觉手中沉重,心神再也不能完全集中在天空的苍龙七宿上,那种剑意流转浑圆无碍的感觉忽然消失,渐渐归合的四剑骤然散开。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闭上眼,不再看天空。
片刻的领悟,竟然让他大踏一步,不仅归合了第三剑,差一点就将归合苍龙第四剑。
秦石没有丝毫失望,去除了心中的滞碍,心灵明通,偶然观星有所得,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他感受着体内壮大了三分的苍龙剑意,还有骨髓那一点明显的变化,露出微笑,踏波往前走去。
19。第19章 武道圣地()
安明郡中听风崖,面临祁水,山势险峻,悬崖峭壁,崖顶常年云雾缭绕,普通人极难登顶。
据说五百年前,有一位风水大师临听风崖观祁水,曾道祁水宛如一条不见首尾的神龙,有冲天之势,而听风崖便是天地自然生成,将此神龙镇住,不使它乱动,造福两岸生灵。
不过听风崖五百年来,并未因此出名。
直到三十年前,大明当代武道三大宗师之一的步沧海,在第三次败于明东楼后,到了此处,于听风崖上开辟神玉宫,三十年来,一直驻留于此,之后,听风崖成为了大明武道修士心中的圣地。
无上宗师明东楼,乃是不败神话,关于他的传说数不胜数,什么陆地飞腾,水火不侵,破碎虚空,大都已经脱离了武道的范畴,步沧海三次挑战,三次败北,不仅丝毫无损他的威名,反而成就他的崇高地位。
听风崖下,常年有武道散修自发前来守护,在崇敬步沧海之余,也希冀有机会能得到他的指点。
这一天,朝阳初起,有个常年留在听风崖下的武道散修,从竹林中的简易小屋中走出,在祁水之旁吐故纳新,演练武道。
忽然,他停下了手中练到一半的拳法,怔怔看着祁水,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祁水之上,一个黑点慢慢变大,正朝听风崖而来。
这散修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就这一会功夫,那个黑点已经近了许多,可以看清,乃是一个一身青色道袍的年轻道人,凌波而来,潇洒快意,在被朝阳的染成金色的祈水映衬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出尘飘逸之感,似乎随时可能凌空飞起。
秦石踏上竹林土路,见到这个呆呆站立的散修,微笑道:“请问,登崖上神玉宫的路怎么走?”
这散修依然处于震惊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往远处指了指。
秦石道了声谢,顺着他指的路走去。
这散修看着秦石的背影,心中把自己知道的武道宗师、传说高手都过了一遍,心里不可遏制地浮现一个名字:“无上宗师明东楼!”
蹈水不沉,踏浪凌波,正是明东楼传说中的神奇之一!
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传说明东楼是一个中年文士形象,与这年轻道人相差甚远。
“他一定是脚下踏着芦苇一类借力的东西!一苇渡江,绝世轻身功法,虽然不是我能达到的境界,却也算不上什么神异!”这散修喃喃自语,为自己找个能接受的借口。
秦石不知道那个散修正在胡思乱想,他走在清幽的竹林中,呼吸着清晨的空气,精神一畅,发现这听风崖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与黄芽山一样,也有淡淡的灵气存在,步沧海能常驻此处,看来是知道这好处,的确不简单!
他一路行去,就发现竹林中还有七八道气息存在,都是修习武道之士,而且修为不低,其中两个,已经和当日的离经、叛道相差不多。
竹林尽头,是一条上山的石阶路,看石阶上的青苔,已经许久没有人走过。路口一块大石上,刻着‘听风崖’三个大字。
大字之下,盘坐着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脸上棱角分明,双眉浓黑,直插入发鬓,整个人锋芒毕露,气势凌厉,身边地上插着一支丈八银枪。
秦石见他修为已经到了武道贯通任督二脉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跨入先天,是一路行来,见过的修为最强之人。
秦石也不管他,就往石阶踏去。
这男子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动,沉声道:“此处乃步沧海大宗师清修之处,闲杂人等,不得踏上石阶!”
秦石微笑道:“那就请通秉步大宗师,有客来访!”
这男子微怒道:“步大宗师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见你这样的人?不要纠缠,速速退去!”
他声音浑厚,惊动了竹林里的一群武道高手,已经有许多人往这里而来。
秦石轻叹一口气,这步沧海明明是号称不开宗立派的散修大宗师,但这里的实际却相差甚远。
他的修为,这中年男子根本看不出来,便以为他是个普通人,语气中那一丝嘲讽不屑很是明显。
秦石生平最不喜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区别看待,对这神玉宫的印象便差了几分。
这时已经有几个散修赶了过来,见到秦石,也议论纷纷,性格好的便出言相劝,性格不好的,便是一脸鄙视,不过这中年男子威信极高,他在说话,这些散修中也没人上来再管。
秦石微微摇头,似乎根本没听到这些人的议论,举步就往石阶上踏去。
中年男子双眉一挑,一把抓出。
他还是看秦石似乎是个没有修为的无知青年,所以也没想伤到秦石,但如果被抓住,定然逃不脱被丢出十几丈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