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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道粗大的黄气柱从地底涌出,投入白光中,经过白光汇聚成一股高度凝聚的碗口粗气柱,注入蟠龙口中。
这蟠龙铜像经过龙脉千余年侵润,身上的片片鳞甲已经泛出微微的金色。
但此刻,那白光周围,泛着一层淡淡的血色,血色之中,不断有玄奥的文字闪现,印入白光中。
秦石看着眼前的白光,知道这里面就是‘腾玉天蛇’的内丹,在这里历经千余年,汇聚龙脉,而外面那层血色,应该就是那个老祖降服元丹的手段。
其实秦石从到了高台之下,就一直用当日‘腾玉天蛇’传授之法感应元丹,却一直没有丝毫回应。
直到那老祖收回覆盖在元龙殿中的血池,秦石才有了一丝感应。
从血池收起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那老祖的实际修为至少已经到了‘龙虎期’,凭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老祖一手之敌,所以毫不犹豫就用上了‘幻形符’,留下一道幻相在高台上,真身循着那丝感应到了这里。
其实以那老祖的修为,这非常侥幸,也是他当时心里急躁,一时不察,才会被秦石骗过。
秦石知道此刻等不得,手中变化数个印诀,伸手一招。
那白光原本被血色包住,虽然还未被降服,但也难以突破,这一下如同吃了一剂补药,白光大放。
外面那层血色顿时颤抖,一个个文字急速闪现,围着白光急速旋转。
不过一息时间,那些文字一齐爆开。
道道白光透出,将外面的那层血色刺得千疮百孔,化入虚空消失。
那团白光猛地一挣,脱开了黄气汇聚的中心,落向秦石掌心。
九道黄气震颤,虽然还在喷涌,一瞬间却出现了溃散。
秦石掌中白光敛去,现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圆珠。
和圆珠一起落到秦石手中的,还有一张金色布帛,大出他的意料。
“我宋至缺,出生于祖洲之地,机缘巧合,得入天策府,苦修六百余年,终有小成,地位特殊,得享无限尊崇!
六十年前,我回祖洲,见山河破碎,兵火连天,满目疮痍,百姓朝不保夕,惨状令人叹息!
我起一卦,知道祖洲因上古之时,祖洲龙脉受损。至此,已经不能成形,故天下群雄并起,征战不休,愈演愈烈,将永无宁日。
祖洲虽然不入修士眼内,但却是我故土家园,家园破败如此,而我又有扭转之力,若是坐视,这修道又有何用?
我骗取‘腾玉天蛇’内丹,又骗她尚有生机,防她自爆元丹,皆为汇聚龙脉,事事都是逆天而行,活不过十年,当要神形俱灭。
我用天策秘法改命,于天策府,自行兵解,转世而去,望能避过天罚。虽然希望渺渺,只盼能在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但灵智被蔽也难避免。
千年后,龙脉已定,元丹必被取走。后来得此元丹者,若是能得遇一人,左掌心有七颗红痣,排成北斗七星状,便是我转世之身,盼能助我开启前世灵智!宋至缺留!”
秦石原来对这个宋至缺的所作所为相当不以为然。
他一直认为,一个修士,无端端插手俗世中事,还汇聚龙脉,造就帝皇,操纵俗世凡人如同玩偶,这样的心性怎么可能得成大道?
现在他看到这块布帛,虽然他心性平和,情绪不大波动,但此刻却心中翻腾,对这个什么天策府的宋至缺只有钦佩。
明知汇聚龙脉必损道基,是形神俱灭的结果,依旧一往无回,只为不让自己的故土家园陷入绝境,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要有多大的魄力和能力才能坦然做到?
秦石之前一直认为修道之人就要惜身保命,甚至认为修道到最后就要将自己的情绪波动全数灭除,才算控制心性。
这个宋至缺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忽然懂了宋至缺这么做,其实才真正是只持本心,而他自己平日虽然也告诫自己要持本心而行,其实心性修为与宋至缺相差甚远。
他明白了这个道理,虽然自己也依旧在皇陵困境之中,心中却一阵轻松,便感觉自己借助‘万年温玉髓’提高的修为稳固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掌中的圆珠,虽然他修为不到净魂期,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浩瀚磅礴的恐怖力量。
珠面上,有一条人身蛇尾的‘腾玉天蛇’虚影在游动。
此珠在这里,被最为精纯的龙脉之气洗练千余年,那虚影眉心,出现了一点黄色,显然与龙脉之气同出一源。
秦石不过看了一眼,就将元丹收起。
‘腾玉天蛇’临死前说过,需要修为突破净魂期,到了龙虎境界,方能御动这颗元丹。
他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认为现在最多算是打乱了那老祖的后手,至少让他不能随心意而为,一切还是要靠自己解决。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色布帛,紧了紧手中的流云剑,大步朝外面走去。
那高台之上
三点乌光忽然亮起,直射老祖。
“大胆!”老祖身上血光大放,那三点乌光出现了瞬间的停顿,竟然射不进去,也不落下。
赤望山猛地睁大眼睛,那三点乌光赫然就是他的破真箭!
“血一,没想到你竟然没被‘血傀虫’完全控制,还有自己的意志?你以为就算你的修为到了净魂期,一直隐藏到现在,就能暗算我么?”老祖道,语中除了震惊,还有恨意。
“是吗?你没想到的多了!”
黑衣人语气淡然,没有一点惊讶,伸出右手向着老祖一指。
老祖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他丹田小腹之处,数道黑气骤然升起,直冲他面门。
老祖浑身巨颤,身上血光立刻急剧波动起来,努力压制黑气上升,颤声道:“你你在我选的肉身上动了手脚?”
黑衣人轻笑道:“你修为太高,即便残余元神,对我来说也风险太大。不过你眼光不错,选择了步沧海!步沧海的确是绝世的天才人物,竟然想到用‘破真箭’来克制‘血傀虫’,真是省了我许多手脚,步沧海也算为自己报仇了!”
他右手食中两指抹过眉心,一点七彩光芒从他眉心射出,投入老祖体内,接着伸手虚空一招,赤望山大骇,手中的‘厉乌弓’脱手飞出,投入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伸手抹过弓身,厉乌弓上立刻黑气缭绕,与在赤望山手中完全不同。
他召回陷在血光中的三支‘破真箭’,搭在弓身上,一弓三箭,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再次射向老祖。
老祖血光一涨,想要阻挡,便在此时,他体内一点七彩光芒闪了一闪,血光立刻暗淡下去,如同纸片被射穿,三支‘破真箭’,两支穿透老祖双肩琵琶骨,一支插入他背心。
‘破真箭’上散出道道黑气,以那点七彩光芒为核心,与他体内原来就有的黑气勾连在一起,瞬间突破了他的封锁,冲上他面门,一个盘旋,化成一个诡异的符号,就要印入他眉心。
老祖嘶吼一声,所有血光瞬间收回,甚至连高台下的血池也瞬间缩小消失,投入体内,化成一点血色光芒,挡在眉心前面,死死抗拒黑气。
他脸上痛苦不堪,压制不住体内的龙脉化形小龙,身体骤然大了一圈,皮肤上点点黄光隐现,化成鳞甲状。
黑衣人悠然道:“传说中的元神修士果然不凡,即便是一道残破不堪的元神分身,实际修为甚至连龙虎境界都差一点,就敢打炼化龙脉,恢复修为的念头。到了这种境地,还能抗拒我主人的灵魔印记!”
“你到底是谁?”老祖吼道。
“师尊,原来真的是你!”赤望山苦涩的声音传来。
“魔宗前代宗主,犁俱罗?”明东楼虽然消耗极大,近乎脱力,但语气依旧淡然。
黑衣人缓缓拉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英俊邪异的脸庞,看上去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不可能!你不但没死,还返老回童?不可能,不可能!”以赤望山的心性,由于受到的震动太大,也已经开始失态。
“徒儿,你连红颜白发都见过了,见到为师就这么惊讶?你将‘厉乌弓’、‘破真箭’主动送来,不枉我当年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带走这两样镇宗宝物!”犁俱罗道。
“原来当年刺杀我的人是你?你故意让我带走‘厉乌弓’、‘破真箭’,是知道我一定会追查下去,将这两样东西带来给你?”赤望山瞬间想通。
“哈哈哈,徒儿,你我毕竟一脉相承,你虽贵为天下武道大宗师,在为师眼中,始终是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当年当年我还是看低了你,让你逃走,不过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一定还会来到这里。你放心,今日为师成功后,魔门将一支独大,你只要跟着为师效忠主人,自然也能得到至强的力量和无尽的生命!”犁俱罗笑道。
“师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赤望山沉声道。
犁俱罗笑了笑,抬头看天,眼中是无尽的向往和谦卑,道:“血祭大明龙脉,打开天人封印,迎接主人降临!”
台上众人同时色变。
赤望山缓缓道:“师尊,原来你真的找到了‘真魔灵晶’用法?”
45。第45章 血祭龙脉()
犁俱罗看着赤望山,右手食指一点自己眉心。
他眉心正中,现出一块拇指大小的七彩晶体,如同长在他体内一般。
犁俱罗露出一丝狂傲,道:“‘真魔灵晶’在魔门流传无数岁月,无人知道用法,被当成废物一块。你看,在我手里,就认我为主,不但让我垂老的肉身恢复青春,修为突破洗髓期,还让我能沟通冥冥中伟大的魔主!我有大机缘,注定要长生不死!”
那老祖更是疯狂,大吼道:“你是个疯子,血祭大明龙脉就是让这块大陆生灵在百年内灭绝,就算我全盛之时也不敢做,也做不到,天下也没人能做到,你算什么东西?”
犁俱罗不屑看了老祖一眼,道:“血灵老祖,你不过是元洲逃过来的丧家之犬,现在充其量不过弄几个活血奴、死血奴傀儡玩玩,与我主人相比,只是蝼蚁,怎能想象我主人的伟大?你难道不知道你要将大明龙脉与自身炼为一体的无上*,是我主人让我故意泄露给你的吗?否则凭我的修为,怎么能够瞒过你,怎么可能控制步沧海而不被你发觉?你还以为是你的机缘?你还真以为可以助你恢复修为?可笑!”
他摸出一个漆黑的小瓶,往空一抛,无数阴魂四散而出,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如同蚂蚁一般,只汇聚在高台之上。
色空缩了缩头,小声道:“这里面只怕有上百万阴魂了吧?这疯子杀了多少人?”
血灵老祖想到了什么,道:“原来这么多年我杀的人,魂魄都被你收走了!”
犁俱罗轻笑道:“你只要人血精华汇聚血池,修炼你的‘血灵*’,这些魂魄都是血祭重要之物,才是我最为看重的,当然不能浪费!”
血灵老祖终于相信自己原来只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心神巨震下,再也压制不住眉心的灵魔印记,凝聚的血光溃散,狂吼道:“你这个疯子,他们会知道的!你不过是净魂期,你不会成功”
他声音嘎然而止,再无声息,那个印记深印入他眉心,如同胎记一般。
犁俱罗摇头自语道:“我是净魂期不错,但有‘真魔灵晶’之助,以龙脉为基,以你的残余元神为引,加上百万阴魂,足够打开残破的天人封印!这里的人,都已经油尽灯枯,我一根手指就能全部灭杀。就算那些人发现,也已经晚了,到时候我也不会再是净魂期,他们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口中念出一段奇怪的音节,伸手一指,虚空中的阴魂呼啸而下,争先恐后投入步沧海肉身中。
色空喃喃道:“这些人生前的精血精华都在步沧海体内,魂魄自然感应得到,现在龙脉化形之体也在他体内,看来这个疯子只要血祭了步沧海,不这个血灵老祖,就算血祭了龙脉!”
犁俱罗嘴角露出笑意,虚空抓向还躺在地上的李承钰,看来血灵老祖所说不错,还有一条化形龙脉在他体内。
他其实并不一定需要将李承钰一起杀了,夺得另一条化形龙脉纳入步沧海体内,但他谋划数十年,当然希望尽量提高成功可能。
明东楼深吸一口气,竭尽所有残留的修为,也是一把隔空抓向李承钰。
犁俱罗轻哼一声,正要出手,一支金色短杵迎面飞来。
他挥动手中的‘厉乌弓’,猛地砸在短杵上,将短杵远远砸飞。
色空口鼻溢血,缓缓坐在地上,道:“师父,你又骗我,徒弟我机缘没遇到,把命送在这里了!”
明东楼将李承钰吸到身前,护在身后,虽然知道是必死之境,依旧坦然看向犁俱罗,清澈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
“呵呵呵,明东楼,大明能与我匹敌的,只有你一人!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我一掌就能打死你,你也说过,修为到了我们这种境界,何必你死我活,只要你效忠我主人,你还能活下去,日后还能得到至强力量。”犁俱罗是对明东楼说话,但眼神却扫过其他三人。
明东楼淡淡道:“我不能让你在我眼前将大明变成人间地狱!”
犁俱罗摇头道:“为什么?你能活着就行,何必管他人如何?难道长生不死,还比不上这些吗?”
“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是我们的家园!这里有我们的根!为了自己长生,要自毁家园,杀尽家中之人,即便长生不死,也不过是只不死的畜生禽兽!”
一个人影从元龙殿中一步跨出,到了明东楼和色空身边。
秦石流云剑轻垂,满身道袍被百万阴魂带起的阴风吹得往后翻飞。
他看着还在涌入步沧海体内的阴魂,眼中罕有地露出怒意。
“秦石小道士,难道你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一切就靠你了,我的命也靠你了!”色空这个和尚死到临头,本性尽显。
明东楼却看出秦石的大概修为,道:“可有把握?”
秦石道:“只有尽力而为!”
这句话是明东楼刚来时回答赤望山的话,秦石原话照搬,也表露了对这位武道无上宗师的尊敬。
两人相视一笑,都发现对方眼神清澈,只有看开生死的淡然。
犁俱罗笑道:“你这小道士,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还给步沧海送去‘冰狱寒经’,差点破坏我的计划!罢了,反正就算你是那些人的弟子,今日也只有死路一条”
秦石理都不理他,流云剑一剑轰出,打断了他的话,苍龙剑意直冲犁俱罗。
犁俱罗好整以暇,将手中的‘厉乌弓’轻轻一挥,数道黑气冲出,迎向苍龙剑意。
苍龙剑意爆散!
秦石再出一剑,才化解了残余黑气。
色空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觉得自己小命难保。
“明东楼,助我!”赤望山吼道。
明东楼双手同时画圆,化出一个模糊到极点的阴阳鱼形状,将赤望山承受的压力消解几分。
赤望山脸色骤然变得赤红,体内真气瞬息逆转澎湃,赫然便是当日在北邙山,白发吴涟所用的自伤秘术。
“徒儿,你想自爆噬师不成?不过你的‘逆血反周天*’,都是我传授的,以你的修为施展,对我没用!”犁俱罗一边抵挡秦石的苍龙剑意,一边淡淡道。
他话刚说完,就见到赤望山并未像想象中自爆,而是双指并成剑指直插自己心口,探出时,指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