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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的。”
“哦，这样啊。”寒门冥思苦想状“我现在一切都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化为灰烬的绝痴殿能接受到你的歉意，如此可好？”
东方笑：“”
竟被寒门这出了名老实的武林盟主戏耍了。
东方笑吃瘪，鼓着腮帮子转身。
寒门大哥纯良的模样是伪装的，他不是兔子，不是兔子，我被欺骗了，呜呜。
身后寒门望着东方笑气鼓鼓模样忍不住弯了唇角，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临去前，寒门回头望了望背后簇新的雪地。
当夜，夜深人际时，一道干净修长的人影越过西华七绝殿，来到一座僻静的小院后，在雪地上龙飞凤舞几字。
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笔锋苍劲有力，似乎在宣誓着某种信念诺言。
那一晚子夜后，窗外飞雪飒飒，室内温香软玉下，东方笑抱着被子做了一个极美的梦。
梦中绝痴殿完好巍峨坐落在不远处，近前师父雪衣白发在桃树下弹琴，那桃树正是自己院中那株，树枝经过自己细心照料早已复生，开出大朵绚烂嫣然桃花，微风拂过，桃花片片坠落到那人广袖肩头，粉白相间，惊艳动魄。
下一刻，白衣人听见响动回眸，见到她浅浅一笑，遥遥邀请伸出一只手来。
“笑儿，过来坐。”
那唇角上扬的弧度是她多年未见的，温和亲昵足令冰雪融化。
“师父。”
她感觉自己化作一只蝶，翩翩扑了过去，那人抬臂接住扑来的她，四目相对，抬指为她挽起耳边一缕青丝。
“笑儿”
白雪，桃花，涛涛琴音，含笑的师父这一切太美，美的只能存在于梦中。
第138章 及笄礼（）
平静的时光流逝总是很快，尤其是这种风雨欲来波涛暗涌下的平静，更显得尤为珍贵。
还有三日便是东方笑行及笄礼时，为此西华城上下包括个院子的丫鬟都开始忙碌起来，东方笑此次由衷感叹西华地大物博，并且一叶知秋知师父对此事的看重，非同一般。
东方笑并不知晓及笄礼对一个女孩子真正的意义，在她模糊印象中，这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寓意她已成人，却不曾想，如此隆重。
三日时光，及笄礼日尚未到来，各路仰慕西华之人便已事先踏至纷来，各门派东方笑大多数没有听过，但看可在对方稀世千金的贺礼与迎宾管家诧异的模样上，便可对对方来历窥知一二姣。
更为难得的是，长年游历在外大师兄接到书信后，亦是快马加鞭赶回，日子总算在及笄礼当天赶回。为此西华上下无一不表示钦佩。都赞叹温言此人注重大局，为未来城主不二人选。
光阴流逝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东方笑及笄礼正日这天，西华竟是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热闹盛举，迎宾前院更是有不少江湖人士称是沾了东方笑的光，方才有幸登临西华籼。
而对于外面的喧嚣，东方笑并无甚兴趣，今日本该是她大喜之日，可不知为何，她心底总是异常忐忑不安。
或许是出于紧张吧，东方笑只身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素面朝天的自己，拍了拍胸脯“东方笑，振作起来，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看你这紧张的模样，知道的是明白你要行及笄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嫁人呢，并且下嫁的是个丑八怪。”
一声散漫嬉笑自窗边传来，东方笑回眸，果见姽婳一身红衣招摇坐在窗边，此刻那纤细的指尖正掐向窗边的兰花，欲凑到鼻前低嗅。
“啊，住手！”
东方笑看清对方动作后一声咆哮，猛然起身扑了过去，可到底为时已晚，那娇嫩的兰花安静躺在姽婳掌心，似乎在控诉东方笑营救不及。
“四师兄！”
东方笑气的跺脚“我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巴巴盼望它开出朵好花来，你，你你你！”
“都是些旧物，留着它做什么。”姽婳抬手将掌心淡紫兰花送到东方笑鬓间“都过去了。”
东方笑心底咯噔一响。
都过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兰花如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乃是姽婳千辛万苦自悬崖摘来，送给从前师姐的。
听闻当时他为了采摘这朵稀世罗兰，险些失足坠崖，命虽保住，但也半长不短在床上躺了一月。
而那个师姐倒也不负姽婳所望，果然将这兰花细心照料在身边，生的繁茂异常。
这事当时东方笑听小青说完，正经愣了好久，一则是诧异姽婳这惊世懒人竟有心思为一人去摘花，另一则是好奇，那传言中的师姐究竟什么模样，竟引得姽婳都为之恻然。
“小九儿，发什么呆？”
“啊？”东方笑回神，低头瞅瞅被姽婳揪得不成样子兰花“师兄，这可是你的心血。”
“心血？”姽婳莫名哂笑一声“人都已经死了，这还算什么心血？”
他越是如此说，才越是在乎吧。
“不过眼下倒是你，小九儿，过了今日你便成人了。”
“恩。”
“正是时光流逝雕琢，你越来越不像她。”
“谁？”
“奉紫。”
东方笑心跳漏了半拍。时隔多年，不想第一个主动提起这师姐的，竟是姽婳师兄，他今日来此究竟想要说什么？
“那个人，你多多少少有听过吧。”
“有。”东方笑点头。
“好吧，我承认最开始看见你时，是打算弥补当年对奉紫的遗憾那丫头名义上是我师姐，不过其实却比我小了好多，不过是个毛丫头”姽婳说这话时唇角不由荡起一丝微笑，似乎在追忆当年。
“那时候我总欺负她，因为西华上下众多都是男弟子，唯独她娇滴滴一个小丫头，我自然觉得有趣那段日子里最有趣的便是惹她哭鼻子，去师父那告状，不过片刻后又笑嘻嘻跑回来跟我献宝，主动要我带她出去玩那丫头不记仇，与我还是比较亲密的，只是后来”姽婳妖媚凤目暗了暗“再后来，女孩子总要长大，她喜欢上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的人，犯下弥天大错，被驱赶出西华我想这么多年都没有她消息，她确实是死了吧。”
“喜欢上永远得不到的人？”东方笑隐约猜到奉紫所犯何错，心口隐隐泛疼“师兄，那是她自己选的。”
“不，是我。”姽婳抬手将东方笑鬓间兰花扶了扶“是我一次为了逗弄她，将猜测的秘密说出去的，结果，呵呵那猜测竟是真的。一石激起千层浪，她之所以被狼藉赶出西华，始作俑者是我。”
“师兄”
“所以我觉得愧对她，所以我将所有的愧疚都弥补到
与她当时一般的你身上。”
“”东方笑咬唇说不清心底是何滋味。自己如今享用这一切皆是因为奉紫，幸或不幸？
“不过现在不同了。”姽婳扬眉又恢复往日慵懒散漫模样“你终究不是她的影子，你们不同，她被欺负时会哭泣，但你会反击，记得当年逗弄你还被你咬出血了呢。”姽婳似笑非笑抚了抚唇，惹得东方笑面红耳赤。
当年，毕竟情况紧急，加之自己对这世界初来乍到，对于侵害自己之事无力反击时，她最先反应自然是最原始最粗暴的———上嘴，张开利齿，狠狠咬下去。
“还有啊，容貌上也是，她是令人忍不住垂帘的娇花，而你则是杂草越割越茂盛那种。”
东方笑终于忍无可忍“师兄，你确定你今天来不是挑事的么？”
“呵呵，当然不是。”难得蛇蝎美人娴静下来，抬手揉了揉东方笑已然齐肩长发“师兄是来恭贺你的，恭贺你成为一个”上下打量东方笑，最后凝视其扁平胸脯片刻，迟疑道“女人？”
为什么后面尾音是上扬的疑问？
东方笑脸色越来越黑“师兄没事你可以走了。”
“哎哎哎，干嘛急着赶人哪，我这还没感慨够呢，小九儿！不要推我，我才不要跳窗户，哎哎？不许扯我新衣服！啊，不要拽我靓丽青丝！”
“呯———”木窗成功闭合后，东方笑的世界都安静了。
“四师兄这人。”
东方笑无奈摇了摇头，好话不会好好说，难怪他在江湖上那么多仇家，原来都是这张嘴巴惹的祸。
不过经他这么一闹，自己心情倒是放松不少，毕竟四师兄已经表明态度，自己，已经是一个鲜活的人，不再是任何替身。
起码在他眼中不再是。
不过东方笑很快又是一阵寒颤，以后自己没有了奉紫的庇佑，他欺负自己会不会更猛烈些？
“叩叩”
“小姐，起来了吗？”
“啊，小青，进来。”东方笑努力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望向来者故作镇定“小青，你昨天给我那些礼仪过程我一时头晕都没有看进去那个，没什么大问题吧？”
“有。”小青似乎早就料到是这结果，淡定告诫东方笑注意事项，最后总而言之一句话“你的台词只有几句，不要开口乱说话，切记切记。”
东方笑点头如小鸡啄米，最后在小青梳洗打扮后，身着采衣采履，被一队侍女簇拥着来到前院。
一路上小青还生怕她出错，万般嘱咐及笄过程要经过迎宾、就位、开礼、宾盥、初加、醮子、聆训、揖谢等等缺一不可，听得东方笑一阵头大。
“万一我记不住怎么办？”
前方小青回身鄙视东方笑一眼“放心，有妙可怜小姐照应着呢。”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白眼我？
东方笑心中不忿，却依旧乖乖听话跟在小青之后，来到正堂。
正堂，饶是东方笑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其真面对如此众多人时，心底难免忐忑一番。
似乎与想象中不一样，大多数都是生面孔，年长年幼都有，看衣着便知身份显赫
师父这究竟都邀请了什么人来？一场及笄礼至于这么隆重？
第139章 赐字上善（）
“不许抖。”残莲不知何时来到小青身边，假意接过什么，借机在东方笑身边低语“师父此次声势浩大为你筹办及笄礼，目的便是将你女儿身身份昭告天下，今日你若是敢丢脸我就”
后面要挟的话没有再说，但东方笑已然心领神会，双腿立正站好抬头挺胸。
这残莲看着沉默寡言极好欺负，实际却是个阴沉手辣的，东方笑至今都记得无邪与自己打赌，惨败后去剪他发丝，结果三天下不了床事实姣。
这边自东方笑现身后，旁边小青一改往日娇弱模样，分外神清气爽，抬头挺胸一声清亮“笄者到”轻易将在场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到东方笑身上。
这愉悦程度，险些使东方笑以为是她要行及笄礼。
同一时刻，小青声音刚落，院中众人寒暄声顷刻散去，不约而同望向这未曾露面，便名声远播的西华城关门弟子。
礼乐适时响起，东方笑紧了紧双拳极力做出端庄模样，在这万众瞩目下踏上红地毯，缓缓走上及笄台。
“欢迎诸位亲朋好友，江湖侠义驾临西华，观西华第九弟子东方笑及笄礼，此时吉时已到，我宣布：开礼”
这次开口的声音温和纯良，并非小青，东方笑顺着声音望去，竟是多年不见的大师兄温言籼。
今日他依旧一身简朴白衣，三千烦恼丝落尽，一副出世模样。
遥望温言东方笑心头一暖——今日不想竟是大师兄千里迢迢归来主持。
对方许是感应到东方笑诧异视线，颔首报以一笑，温暖霎时万物芳菲，使东方笑心头压力减轻不少。
这边温言开礼两字余音落下，旁边小青便小声提点东方笑，后者顺着暗示跪坐到及笄席上。
少坐片刻，另一边，红地毯尽头出现一窈窕蓝衣身影，含笑摇曳而来。
是妙可怜，这次及笄礼的正宾。
对方自红地毯尽头而来，恰逢日上三竿，一袭迤逦长裙在阳光下盈盈生辉，看的东方笑不由眯了眯眼睛。
这端庄温婉的样子，倒颇有大家风范，难怪西华上下都如此看重她，希望她成为城中主母。
不不不，自己在想什么？
东方笑懊恼摇头，失神间妙可怜已来到近前以盥净手，端着檀木梳来到东方笑面前，并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东方笑对她口中祝词听不大懂，不过大意无非是祝贺自己成人，妙可怜每说一词时声调颇轻，不过又恰好干净利落使在场每人都能听到，这声调尺度如同落在头上的檀木梳，每一下都拿捏适度，庄严、又颇有长姐关怀之意。
小片刻后，加笄完成，妙可怜又对东方笑象征说些勉励祝词，东方笑虽听不懂对方咬文嚼字，但也做认真状一一受了，最后自丫鬟手中取过长裙，去内房更换。
这次妙可怜跟了进来，身后房门闭合一瞬，妙可怜便亲昵为东方笑整了整发鬓“都已近是成人了，怎么还整日素面朝天的？妆容乃待客之礼，眼下正好借你更衣的时候，我为你化一次妆吧。”
东方笑见对方身后丫鬟手中托盘胭脂首饰一堆，便知早有准备，她虽讨厌在脸上涂脂抹粉厚重一层，但对方好意不好拒绝，唯有点头应下“那边劳烦可怜姐姐了。”
出乎意料的，妙可怜并未如东方笑预料那般为她浓妆艳抹，只简单扑了细粉，描娥眉，上了桃花清雅眼妆，整套功夫下来半盏茶时间不到，但妆容却意外整齐脱俗。
“你师父性子便是个寡淡的，想也不会希望你浓妆艳抹，加之你年纪还小，正适合这简单的桃花装，配上粉嫩衣裙，真是清新而不失娇艳呢。”
东方笑虽明知对方是在夸赞，但还是欣喜扬了唇角，毕竟铜镜中少女妆容好坏，她还是能分辨的。
“走吧，也不好让宾客等急了。”
东方笑颔首“是。”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穿如此繁复女装，身上裙子套了一层又一层，东方笑感觉自己像被裹成了粽子，但小青说这是每个女孩必要经过的过程，神圣而幸福，她平日在西华城素面朝天也都是城主宠她，惯着任由她不计形象我行我素。
但今日满堂宾客皆在，纵然是城主没有要求，但西华形象还是要扞卫的，毕竟是城主关门弟子，这一身衣裙装扮不论如何都马虎不得。
就在这样被小青洗脑之下，东方笑心甘情愿一手扶着小青，一手提着长裙再度回到前院。
再度归来时，院中一些江湖威望之士正在与冰巳攀谈什么，前者神色钦佩肃穆，后者唇角始终淡淡含笑，颔首有礼应着。
“你师父就是如此。”妙可怜与东方笑并肩而行，含笑望向冰巳“他待人永远如此谦逊温和，不骄不躁，实际内在骨子里却清绝的令人诧异，你看世上所有人都称赞他，说与他结识多年，与西华长老关系如何好，与西华如何亲密，但始终无人敢自称是他朋友。
”
东方笑微微侧目望向妙可怜“可怜姐姐这是在叹息什么，你不就是师父的朋友么。”
“朋友？”后者神色愈加惆怅，未在开口。
“笄者归”
场中央温言见东方笑与妙可怜归来，抬手将东方笑引到场中，后者按小青的吩咐，抬起手臂在来宾面前展现衣裙。
她这一身粉嫩站在西华皑皑白雪中，裙摆下缀精致桃花，端的是夺目娇艳，惹得宾客频频交头接耳，说西华城主这小弟子也算美人胚子，虽不倾国倾城，但更胜在清爽脱俗。
远处宾客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