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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这念头方生,萧风忽然动了,不是他的身体动,而是他的右手在动,具体说来,是他右手的食、中二指突然疾出如风,一下子就到了软蛇剑剑尖处,他竟然以血肉之躯去夹软蛇剑。
且不说会不会成功,只这胆量已属天下少有。
他成功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原来,星离也有超人之能,虽瞧不出萧风接下来的动作,但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这种感觉如同芒刺在背,所以,在一霎那间,他撤回了软蛇剑,整个人也随着撤退了两尺,撤到萧风臂长加桃木剑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才堪堪停了下来。
不得不说,他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在仓皇撤退中,他还是不忘瞧了一眼,发现萧风果然出了手——出了右手食、中二指。
不过,他软蛇剑撤离的同时,萧风的食、中二指也随着放了下来。
星离惊了一身冷汗,他虽已经历大大小小不下百余战,但若论凶险程度,实以这次为最。
只因,若是软蛇剑被夹,他是万万不能弃剑而退的——软蛇剑已是他声名的象征。
那么,只能奋力抽剑了,他若抽剑,就相当于要和萧风比拼内力,而内力却不是他的强项,但锦衣老人说过,萧风的内力极是惊人,结果谁输谁赢,已是一目了然。
他这一退,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至少总比弃剑身退的好。
“阁下好定力,再来。”
星离大喝一声,藉此为自己壮了壮胆,也开始进行着一场阴谋。
但见,他还是一剑平平刺来,既没有多余的花哨,也没有特别的招式,众人大感诧异,不明所以,莫名其妙间,他的剑式已变了,竟回剑朝锦衣老人这边刺来。
这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不由看得更是仔细了。
眼看这一剑便要刺到锦衣老人身上,锦衣老人竟然动也不动,他虽不动,每个人的心脏却狂跳不止,只因这一剑若是再朝前五寸,锦衣老人只怕就会被剑穿身亡了。
有人已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也有的人立刻闭上眼睛,不忍去瞧。
他们几乎是同时在猜测一个问题:星离之所以去行刺锦衣老人,肯定是在报复他,只因锦衣老人起初已说过,星离不是萧风的对手,也劝过星离不要和萧风决战,而星离迫于职责所在,又不能不和萧风动手,这时无论如何,锦衣老人都该帮上一帮的,谁料锦衣老人非但不帮,竟连一句客气的话也不去说,也难怪星离会翻脸了。
可是,每个人都想错了。
他们既看错了锦衣老人,更小瞧了星离。
星离虽仍在乎名誉和地位,心胸却还不至于如此狭窄不堪,更重要的是,他宁愿丢名丢利,也绝不会、更绝不敢伤这锦衣老人一分一毫的。
星离的软蛇剑并没有刺下去,却在锦衣老人身前五寸处略微一停,接着,揩中了锦衣老人刚刚倒满的酒杯,酒杯一晃,酒水将溅未溅之际,却已平平被托到了软蛇剑上。
众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软蛇剑上装满酒水的杯子,已携着疾风向萧风面前袭来。
第242章 真假萧风(十二)()
这下,每个人都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星离并非是行刺锦衣老人,而是以锦衣老人身前的酒杯袭击萧风。
众人明白的同时,也吃惊不已,盛满酒水的酒杯在软蛇剑上携风疾行,直到离剑飞起,竟然滴酒未溅,只这份功力,在场的每个人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实已迫不及待想瞧瞧萧风怎么去应付这一招了。
是用手接住?
还是直接躲闪过去?
众人放眼去瞧,躲闪已是不能,只因萧风身后便是罗曼公主和艳妮俩人,他若躲闪,罗曼公主俩人只有替他接下这一招了,众人皆知以萧风刚才对罗曼公主的爱怜程度,他绝不会这么做的。
那接下来,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萧风用手去接了。
只是,他纵然能接住酒杯,可这酒杯来势如此之急、之疾,酒水免不了要溅出来些,他纵然接下,也是输了一筹。
众人瞧了,已不免暗暗叹了口气,只因他接与不接,其实都已输了。
谁知,他们这个念头方在心头升起,星离忽然道:“阁下若是让酒中的水溅一点,便算输了,若是输的话,自该说服两位姑娘跟我一同回衙门。”
众人皆是一惊,这才明白星离的真正用意,他这招虽然投机取巧了些,但也不失光明磊落,至少总比他那招携剑身退要强多了。
又有人已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瞬也不瞬地盯着萧风看,他们实在想瞧瞧这个眼睛迷人、模样英俊的美少年是如何说出那黯然的“我败了”这三个字的。
只是,让他们失望了。
那酒杯到了萧风眼前,他虽未眨一下眼睛,手也未动,却突然张口咬住了酒杯,杯中的酒一滴未溅,他在众人惊奇、痴呆的目光中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却突又把酒杯吐了出来。
吐出的酒杯,先前只是摇摇晃晃地向星离身前袭来,等星离想伸手抓时,酒杯的姿势变了,却忽然折了个弯,稳稳地向星离背后转去。
星离神色不变,竟也未曾转身,右手向后疾抓,左手则护住胸腹大穴,有攻有守,端的果然是气势不凡。
终于,他右手抓住了身后的酒杯。
又有人忍俊不住,替他喝起彩来。
星离笑了。
到了此刻,他已不能不笑,对方的招式虽然繁杂,却还是被他一手给接住了。
此刻,俩人已是平手,他准备发起第二轮的进攻。
锦衣老人忽然叹了口气,道:“你不让我喝酒也就算了,既已败在对方手里,怎可再战?”
众人都不禁大吃了一惊,实在瞧不出星离是怎么败的,他可是明明已接住了萧风吐出的酒杯!
星离更是莫名其妙,他震惊道:“我败了?”
锦衣老人道:“你摸摸右肩处。”
星离虽不明就里,还是摸了摸。
他右肩处赫然湿了一小片。
他脸色不禁大变,把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竟然有一股酒味。
他呆立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连扎下的马步都忘了收回。
众人虽满腹狐疑,却也不能问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锦衣老人似是深解众意,又似是对星离说的。
“你以为他已把那杯酒干尽了,其实不然,酒杯里还剩了一小截。”
星离呐呐道:“怎么可能,这酒杯可是在空中几经摇晃,若然还有酒在,一定就洒了出来。”
锦衣老人叹道:“这就是他的内功高明之处了。”
星离静默了半晌,忽然失声道:“这莫非是江湖中传说的御物之术?”
锦衣老人道:“不错。”
星离道:“可是,他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高强的内功?”
锦衣老人道:“这也正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他又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起初只道自己已看出他内功的深浅了,岂料还是低估了。”
萧风眼光在他们俩身上扫来扫去,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众人听了半天,只听出锦衣老人是在夸萧风内力如何高明,但萧风如何击败的星离,还是没听明白。
幸好,星离已自己说了出来:“他既会御物之术,难怪能控制酒杯随意改变方向,在酒杯往我身后折弯的同时,杯中的酒也一定是在那时激射而出,全部泼在了我肩膀上,哎……我竟然丝毫未觉,哎,我败了……败了……”
话未说完,他已黯然低下了头。
到此为止,众人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有两团疑惑也在他们心中越积越多。
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他虽说自己叫阿呆,但每个人都明白,像这么一个少年高手,怎会起一个这么呆呆的名字呢?
还有一团疑惑是:这神秘莫测的锦衣老人神眼如炬,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逃出他的法眼,他又是谁呢?
众人这么想的同时,又不免升起一个坏坏的想法:锦衣老人知不知道萧风的真实身份?他们俩人若是斗上一斗的话,究竟谁输谁赢?
每个人虽都这么想,却没有人敢说出来,可是星离却已替他们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锦衣老人道:“这少年的身份我虽猜不出,但他的身手我却已瞧出来了,纵然是南侠司马天或者北侠段斩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此言一出,众皆大惊。
这次,连罗曼公主、艳妮、蝶凤仙和斜倚在三楼栏杆处的燕翩翩也震惊不已。
星离更是震惊得失声道:“你呢?”
他颤声接着问:“若是你和他较量,有几分胜算?”
锦衣老人默然片刻,缓缓道:“最多三分。”
他叹了口气,道:“我已是个老人,迄今为止三十年未曾动手,武功早已生疏了。”
星离默然不语,只是静静地瞧着他。
他虽沉默不语,众人心里却已掀起了万丈惊涛,纷纷开始猜起这锦衣老人的年龄,有人猜测他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也有人猜测他是年过五十的隐士,还有人猜测他是名震一方的江湖客,更有人猜测他是统领四方的霸主。
一时之间,猜什么的都有。
第243章 真假萧风(十三)()
这次,连萧风也渐渐起了兴致,想知道这头戴斗笠的锦衣老人是谁了。
他对锦衣老人感兴致,岂知锦衣老人对他更是兴致勃勃。
锦衣老人饶有兴致地问:“你究竟是谁呢?”
萧风淡淡地道:“阿呆。”
锦衣老人摇头道:“这绝不是你的真名。”
萧风道:“那我的真名该叫什么?”
锦衣老人失笑道:“你这是在和我打哑谜?”
萧风也笑了:“那你不妨猜上一猜。”
锦衣老人的笑,每个人虽然瞧不见,但都感觉到了,让人觉得和蔼可亲得很。
这已很有感染力,萧风的笑更是迷人,似是忽然把春天给带进了这客栈,春风已拂过客厅里每个角落。
众人只觉得心醉神迷。
众人皆醉,锦衣老人独醒,他笑道:“令师莫非是梦幻老人?”
萧风摇摇头,这个名字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
锦衣老人笑道:“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教出这么无敌的一个徒儿。”
萧风笑而不语。
锦衣老人道:“说实话,连我都有些忍不住要和你切磋一番了。”
众人闻言,都睁大眼睛,竖起了耳朵,唯恐错过这百年难遇的盛事。
星离更是迫不及待希望他出手,好把萧风一行带回衙门。
谁知,锦衣老人又道:“只是,我一个老人家对付你这个小娃娃,别人未免要唾骂老夫了。”
他话犹未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自门外传了进来:“不错,不错,方老二居然还要些体面,当真和三十年前的脾气没什么两样。”
闻言,别人俱是震惊不已,星离更是脸色大变,他斥声道:“拦下他。”
他话未说完,锦衣老人忽然叹了口气,道:“拦不住的,让他进来吧。”
不等他说完,爽朗的声音已到了众人眼前:“还是方老二懂我。”
只是说了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七个字,竟震得杯盘皆颤,饭菜洒落一桌,甚是狼藉,有几个内功较弱的,更是当场被震晕过去。
未被震晕的,也不好受,有的已双手捂耳,面显痛苦之色。
众人捂耳斜瞧,发现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灰衣灰袍老人。
但见他脸色阴沉,鼻若悬胆,额头隐显红光,双眼更是红得吓人。
瞧见他这模样,每个人几乎都惊骇若死。
锦衣老人神色不变,也未动弹,却冷冷地道:“瑞老三,三十年不见,没想到内功已精进如此,真是可喜可贺!”
他每说一个字,平淡至极,但也不知怎地,那些捂耳痛苦的人却已脸色恢复红润,连捂耳的双手也可以渐渐松开了。
灰衣人神色微变,缓缓道:“你的内功也不差。”
锦衣老人讶然道:“三十年不见,你还回来作甚?”
灰衣人针锋相对,道:“你能回来,我为什么就不能?”
锦衣老人仰天长叹:“三十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副臭脾气!”
灰衣人嘿嘿笑道:“你脾气岂非也是老样子?”
他不笑则已,一笑起来,眼中两道红光颤抖不已,煞是骇人。
锦衣老人头仍未抬,冷冷地道:“你当然不会是来瞧我的。”
灰衣人道:“当然。”
锦衣老人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恐怕是为了这少年来的吧?”
灰衣人桀桀笑道:“你这次倒是猜错了。”
锦衣老人道:“哦?”
灰衣人用手一指,不咸不淡地缓缓道:“我是为了这丫头而来的。”
众人忍不住顺着他的手指去瞧,这才发现,他指的竟然是罗曼公主。
这已是够惊人了。
更惊人的是,罗曼公主面前的杯碗盘筷竟然丝毫不乱,这好似是,刚才灰衣人一笑之下,把旁桌的杯碗之类都震的颤动不已,却唯独遗露了这一桌。
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灰衣人的内力已达到收发自如、并且随意掌控的境界,让三尺外的东西碎裂,两尺之内的事物绝不会受丝毫伤害。
众人想通这一点之后,不止是惊呆,简直骇得全身瑟瑟发抖,他们心中几乎有同一个念头升起:“无论如何,绝不能与这样的人为敌,与他为敌,简直是死路一条。”
罗曼公主未曾见过他,也不知他找自己究竟要做什么,瞧见他丑恶的尊容,似有些害怕,兀自强笑道:“不知老人家找小女有什么事?”
灰衣人不耐烦的道:“休要啰里啰嗦,跟我走就是了。”
罗曼公主哪里敢跟他离开,慌忙躲到萧风身后,不敢瞧他,却大声道:“你不说原因,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灰衣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依然是不耐烦地道:“你这女娃倒是机警得很,我老人家就是不告诉你原因,偏偏带你走,你能如何?”
罗曼公主娇笑道:“那你来抓我啊!”
她笑声虽仍然娇媚动听,但众人都已听出尾音里面有些许颤抖,显然对这灰衣老人甚是忌惮。
灰衣人竟无丝毫怜香惜玉之心,大笑一声道:“好。”
好字方出,便已动手——动了右手。
众人只道他动起手来必定快得很,谁知,他右手伸出的速度实在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众人正暗自诧异,周遭却已挂起了一阵狂风,狂风中,周围的人和桌子上的杯盏盘碗已忍受不住,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除了锦衣老人纹丝不动外,星离、花无忧和蝶凤仙已是颤抖如秋风之落叶,其他人简直如同醉酒一样,脚下踉踉跄跄,根本立不住身形。
人尚如此,杯盏盘碗哪里能忍得住,纷纷“乒乓”乱舞,有的人侥幸躲过了饭菜的袭击,却被酒水淋了一头一身,有的人虽未被酒水浇到,可全身上下沾满了各式饭菜,那样子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萧风身后的罗曼公主和仍坐在桌旁的艳妮却已瞧得花容失色,她们俩不确信萧风能不能接下这一击,都不禁提心吊胆起来。
罗曼公主更是悄悄望了望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