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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做到,他朝僻无人迹的小树林大步走去。
就这样走了大约一盏茶功夫,忽听到后面有夜行人施展轻功带起的丝丝风声。
萧风赶紧闪身躲到一颗如一人腰粗般的大树旁边。
见到夜行人,尤其是江湖人,尽量躲开,因为大多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若然让他们瞧见,有可能被直接咔嚓掉。
萧风倒是不怕,只是不想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按照常理,这夜行人既然过去了,萧风自该如往常一样,向前继续赶路,寻找他今晚睡觉的地方。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似发现了什么,他悄悄跟了过去。
夜行人根本未料到后面居然有人跟着,轻功不减,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密林里。
黑夜虽是夜行人天然的屏障,但对于萧风这个奇葩来说,有几乎等于无,他非但练过黑夜视物的绝技,更重要的,还是那句话,他已拥有了透视功能,不管是白天,晚上也同样有效。
所以,萧风可以一直这么跟着,保持着两丈的距离。
终于,夜行人停了下来。
萧风也立刻不动,伏在两颗连着的大树旁。
“你终于来了。”这是个很甜、很柔、很美的声音。
萧风心头一震,只因这声音有些耳熟,曾不止一次听过。
但听夜行人答道:“公……”
先前那柔美中带着甜甜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娇喝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这么叫,你怎么总是不听?莫非想上断头台?”
“属下该死!”
“好了,事不过三,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谢小姐不杀之恩!”
沉默了片刻,甜美的女音又响起:“四仪,今晚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夜行人)四仪躬身施了一礼,才道:“我在曹州发现她们一行三人的的踪迹了。”
“来的是哪个?傅雷、铁森还是雪骆?”
“都不是。”
“噢?那是谁?莫非是赫里?”
“禀小姐,是萝曼。”
“怎么会是她?”女孩一直是负手背对四仪和萧风的,所以萧风瞧不见她的模样,但此刻或许是因为惊讶,女孩回转了身子。
回转的一霎那,萧风整个人呆若木鸡。
竟然是沉香。
这个一直追随梦馨左右的丫鬟,和自己已有夫妻之实的女孩,身份竟不一般,难怪纯阳子会说那奇怪的话,萧风终于有所了解。
他在这正震惊着,四仪已应道:“我也大感困惑,所以立刻向您禀报了。”
沉香沉默了半天,才道:“她还有什么举动没有?”
“除了一直搜集大明的情报,好像还在找什么东西。”
“哦?”沉香沉吟了片刻,接道:“继续跟踪,若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轻易来找我。”
“是。”四仪应了声,接道:“敢问小姐,主人交代的事情……”
“你告诉我爹爹,情况有变,我正在伺机应付,最近是没时间见他了。”
“是,属下一定把话带到。”
“走的时候,要加倍小心,大明这里比不上咱们西域……”
接下来的话,萧风已听不下去,他终于知道了一件事情:沉香是西域人,身份绝不简单,更重要的是,她卧底在梦馨身边,好像在进行着什么阴谋。
“我要不要揭穿她呢,我要不要告诉梦馨呢?”萧风犹豫了。
两个都是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同样的温柔,只是梦馨的尊容令人不敢恭维,沉香却美若天仙罢了。
萧风在这胡乱想着,四仪已从他身旁走过。
四仪好像是个很忙的人,他来的时候很急,走的时候更急。
沉香等他离开,在原地又停留片刻,也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应该去追谁呢?”萧风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跟踪沉香,他想瞧瞧俩人落脚哪里。
跟踪到三里多路的时候,萧风忽想起一事,不禁兀自叹息,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玉佩来,借着明亮的月光,还可以瞧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萝曼公主。“
“刚才香儿口中所说的萝曼和我那天所见所闻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我应该去追那四仪才是,怎么倒追踪起香儿了?”萧风不禁喃喃道。
可忽又想到,自己就算追踪四仪,找到萝曼公主又能怎样,难道准备把玉佩还给她?
进一步说,她真不去计较其他,若问自己在哪捡到的玉佩,难道说:“你那天便溺时,掉到了草丛边,被我给捡到了?”这岂非告诉她,自己曾偷窥过她便溺,这等龌龊之事,打死也不能说的,当然了,不打死,更不能说。
这么一想,本打算回头去跟踪四仪,也没什么必要了。
再者说了,自己只是未来之人,和大明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对,好像纯阳子说过有关系的,让自己穿越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大明。
他犹豫的空当,沉香已然回到了住的地方,一家偌大的客栈——兴隆客栈。
名字取得虽好,客栈却一点都不兴隆,估计连一楼都没有住满。
萧风这次没有跟进去,因为他害怕。
第一,梦馨一定也在里面住着,若然自己把持不住了,肯定会和她们再次颠鸾倒凤,共赴云雨。
第二,主要还是第二,此刻若相见,沉香一定会怀疑被自己跟踪了。
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他可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一直以来比较喜欢的香儿。
第107章 十里坡茶楼()
萧风左右为难,进去不是,不进去又觉得遗憾,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选择离开了。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在短时间内,梦馨暂时是安全的,沉香绝不会动手。
随即,他哑然失笑:“我怎么这么关心起梦馨了,我不是该讨厌她的吗,她可是一直欺负我的香儿呢!”
天已将亮,睡意扑天盖地般席卷而来,萧风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我想这么多干嘛,该来的总是会来,挡也挡不住,不如先去补个觉。”
说到做到,在附近找了个遮风挡雨的茅草屋,便盘膝而坐,闭目养起神来。
一夜无话。
次日,第一缕曙光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而至,透过稀疏的茅草顶盖倾斜下来,照在萧风身上。
他抬首迎上了这清新温暖的曙光,舒展了下双臂,才喃喃道:“该出发了。”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他不禁放缓了脚步,去的太早没用,非但罗大乘不会去,恐怕十里坡茶楼还没有开门。
曹州和大明其他地方的人没什么区别,没有人会大早晨的就去喝茶,除非这人脑袋有毛病。
萧风好像就是这种人。
他到十里坡茶楼时,那里也刚开了门,但并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做准备工作。
萧风微笑着走到了门口。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已经发福的脸上有一双很小的眼睛,此刻却被两腮的赘肉挤得成了两条缝。
他用两条缝隙瞧着萧风,饶有兴致地道:“客官,你难道瞧不出现在还不到做生意的时候吗?”
“哦?”萧风淡淡地道:“那什么时候开始?”
“至少巳时以后。”
“如果我有银子呢?”说话的已不再是萧风,而是匆匆赶来的梦馨,她幽怨地瞧了萧风一眼,便把目光移到老板身上。
老板笑了:“那要看看银子够不够分量。”
“这些够不够?”她身后的沉香从怀中掏出一绽十两的纹银,递给他。
老板的眼睛立刻直了,小心翼翼接过来。
他贪婪的小眼睛,也瞬间瞧不见了,连忙点头哈腰:“够了够了。”
梦馨最瞧不惯他这副嘴脸,不禁冷冷地道:“既然够了,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老板说着,立刻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风瞧了她和沉香一眼,也随着进去了。
梦馨佯装不认识他,忽对老板道:“这个人是谁,怎么和我们一块进来了?”
老板正要开口作答,萧风嘴角忽一抽搐,脱口道:“梦馨,你这是要搞什么鬼?”
“梦馨?”梦馨疑惑地瞧着他,忽对身后的沉香道:“丫头,她在叫谁,这名字你听过吗?”
沉香摇摇头,道:“没听过。”
萧风懵了,对沉香道:“香儿,你也不认识我了吗?”
“谁是香儿?”沉香柔声道:“我的名字叫雪儿,这位公子想必认错人了吧?”
“…………”萧风只能无语。
“老板还愣着干嘛?把他赶出去啊!”
“这位客官,请出去吧,我刚才已说过,茶楼生意还没有开门。”
“她们呢?难道不是人?”
“她们有银子,你有吗?”
萧风说不出话了,这老板够势利,不过他的确也没有银子。
没办法,总不好光天化日之下就强行进入吧,他毕竟不是来喝茶,而是来找茬、捣乱的,所以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大闹一场,而惊动了罗大乘,那样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看着他傻乎乎愣在那不知所措的模样,梦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瓜,和你开玩笑的,难道还不进来了?”
萧风只有苦涩地一笑,然后缓缓走过来。
老板倒是傻眼了,瞬间明白两个女人一台戏,在调侃眼前这客人,脸上赶紧堆起了笑容:“客官,请,刚才……”
萧风根本不理他,直接走了进来。
老板倒是不生气,看在银子的份上,只是尴尬一笑,便令伙计小桂子领着一行三人上了楼。
三人选择了楼上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次奉茶的是老板,有银子就是好使,连茶水都是茶楼最好的普洱名茶。
等老板下楼后,梦馨忽然瞪着他,埋怨道:“这次离开,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娥妹妹可是埋怨了我好几次呢,说我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萧风苦笑道:“所以,你刚才就使劲整我?”
“这还是轻的,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跑了呢?”
萧风把目光移向沉香:“香儿,你呢,我可是对你最好的,怎么你也……”
沉香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吃吃地笑道:“得罪我姐姐的,对我再好,也一杆子打死。”
“姐姐?”萧风疑惑地道:“不应该是叫小姐吗?怎么突然变了?”
梦馨接口道:“你管得着吗?我就喜欢她这么叫我。”
是管不着,所以萧风立刻闭上了嘴,一个女人已是很难对付,和两个女人斗嘴,他还没这本事。
接下来,便是无言的沉默。
不知不觉,时至巳时,茶楼开始做生意了,人当然越来越多,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不停地交换着。
可是,却不见罗大乘来。
梦馨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他也许不会来了。”
萧风道:“一个人若是养成了某种习惯,是不容易改掉的。”
梦馨皱眉道:“所以,你觉得他一定会来?”
萧风笑笑,却没有回答她。
梦馨也只能无奈地又端起喝到厌倦的茶水。
这时,但听沉香道:“姐姐,你瞧。”
梦馨已随着沉香的目光去瞧,只见一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从木梯口缓缓走了上来。
只瞧了一眼,她觉得很好笑,这么一个魁梧的汉子竟穿着一袭紧凑的白色长衫。
不止如此,他还头戴方巾,手拿折扇。
这样子说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虽不比他身材高大,却也身材臃肿,走路自带风声。
一个手持劈天巨斧,一个腰别虎头大刀。
要下楼的人,瞧见这架势,吓得赶紧让出一条道来,有的干脆退了回去。
第108章 罗大乘()
中年汉子宛若未见,直接昂头挺胸走上楼来,一上来,先是朝周遭瞧了一眼,直奔他的“老巢”踱了过去。
他的“老巢”也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和萧风一行三人正好对角相望,只不过他的坐椅却很特别,上面竟铺了一层也不知从哪弄来的虎皮坐垫。
萧风在他坐下的那一刻,才瞧清了他的面貌,酒槽鼻子、招风耳、眉很淡,眼睛也很小,这已经够丑了,嘴唇竟厚如肥肠,有一颗大门牙还裸露在唇外。
这人刚坐下,便朝周遭一抱拳,道:“承蒙各位朋友看得起,给在下一个评论大神的称号,可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惭愧得很。”
立刻就有人陪笑道:“大乘哥若也才疏学浅,我们实在该去跳河自尽了。”
也有人附和道:“此言差矣,我堂兄得大乘哥一番淳淳教导,此刻非但记忆力突飞猛进,就连下笔也有神了。”
更有人直接拍上了马屁:“大乘哥不必自谦,您这身本事,就算去做当今天子的老师,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风他们终于明白,原来这人就是俞宏锡口中所说的罗大乘。
罗大乘心里自然乐开了花,他就喜欢被人奉承,更是喜欢做作,立马拉下脸来,对第三个人佯怒道:“田黎,你又在这里瞎说,若被当今天子得知,咱们几个不久之后,就只能断头台上相见了。”
田黎自是知道,他表面上虽怒,心里却欢喜得很,当下并不点破,唯唯诺诺说了三个“是”字之后,便不再言语。
罗大乘也不再去瞧他,又道:“不知今天还有没有人找在下评文?”
话音刚落,旁边一灰衣儒生立马道:“有的。”
罗大乘笑了,瞧向他道:“不知阁下是有诗词要评呢?还是有文章要议?”
灰衣儒生立即道:“在下写了一首拙诗,听闻大乘哥是附近有名的指点名家,慕名而来,望大乘哥给点建议。”
罗大乘笑得差点就合不拢嘴了,但自觉失态,随即正色道:“这位朋友太客气了,天涯之内皆兄弟,五湖四海是一家,指点说不上,切磋一下倒是可以的。”
“大乘哥果然是谦谦君子。”
灰衣儒生也笑了:“那在下就献丑了。”
每个人都顿住了动作,睁大眼睛瞧着他们俩。
罗大乘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又放下,也含笑瞧着。
但听灰衣儒生吟道:“遥望苍穹如泼墨,香阁独坐与谁说;晨起相盼暮时归,只留相思雨纷飞。”
他刚吟罢,旁边便有人鼓掌道:“好诗,好诗!”
灰衣儒生面带微笑,向那人道谢后,邃面向罗大乘:“请大乘哥不吝赐教。”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罗大乘堪堪而言:“苍穹是天空之意,泼墨比喻乌云压顶,如果不看第二句,大家都会误以为是天空阴云密布,不久便有雷雨降临。但听了第二句就知道是一独坐楼阁的怨妇,期盼着她夫君的归来,她心里的忧愁就好比天上的密云一样令人郁郁难舒。”
说到这,他凝望着灰衣儒生,赞道:“这个意境很好啊!”
灰衣儒生受宠若惊,立刻道谢:“谢大乘哥。”
罗大乘微微一笑,接道:“后面的意境就更厉害了,闺妇朝起暮等,却还是盼不来丈夫,只有让眼泪纷飞,化作满天相思雨了。”
话音未落,便有一片赞美之声,语毕,称赞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萧风早已不屑,却未曾开口,一直低头饮着茶水。
在他眼里,好像茶水已是世上最好的东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
他不说话,梦馨和沉香也只有陪着,她们一直在垂首抚莫着茶杯,却迟迟饮不下去,毕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