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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她不顾梦幻老人凌厉的掌势，足尖直接点到了那两颗石子上。
燕翩翩赢了。
赢的同时，她已翻转过身子，脚面立于水上，抬头瞧了瞧梦幻老人，微笑说道：“承让。”
这两个字说完，她一招“燕子投林”，回归到地面上。
梦幻老人全凭绝世的内力来支撑轻功，此刻内力已然不继，他也自空中缓缓落下，脚面亦在水面上点了几点，落到燕翩翩身边。
直到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有的已惊呼，有的已喝起彩来，浑然已忘记刚才的赌约。
他们毕竟已见识到了燕翩翩和梦幻老人的绝世轻功。
只是输的人还是有些不心甘，毕竟有一个疑惑在他们心中挥之不去。
“燕翩翩怎会承受得住梦幻老人最后一击呢，难道她身体是铁打的不成？”
这个问题终于有人问了出来，问这话的是个少女，也就是那个叫小莉的女孩，他问的是梦幻老人。
“您那一掌明明已击出，燕女侠怎么会没事般继续用脚尖踩下那石子哪？”
这个问题，正是众人都不能明白的，所以每个人都仔细聆听着。
梦幻老人道：“有件事你们根本就想不到。”
众人在听。
“她自我脚底抓住的那两颗石子，却在我击向她的一瞬间，分打我左右肩井穴，我为了自报，只能撤去大部分掌力，剩下的小部分掌力到了那两颗石子时，已没有了什么力道，所以她才能接下来。”
事情终于搞明白了。
众人固是钦佩以梦幻老人这样的身份，还会把真相说出来，更是钦佩燕翩翩轻功之高、应变之快，当算得上天下无双。
燕翩翩也已凑过来微笑说道：“我也是侥幸胜了一筹，但若真的去比试，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亦是感到燕翩翩脾气极好，根本没有女侠的架子。
众人和燕翩翩、梦幻老人畅聊了一会，梦幻老人平和地道：“我要走了，这三日希望大家能安分点，千万不要惹事。”
众人自是舍不得，有人甚至要跟他走，无奈之下梦幻老人爆料出一个惊人的秘密，他是这么说的：“你们觉得我和丫头的轻功如何？”
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道：“高明。”
梦幻老人忽然摇摇头，道：“却有一个人比我们俩厉害多了。”
这次非但众人已动容，连燕翩翩亦是惊骇不已，她忍不住问道：“你说说看，他怎么厉害了？”
梦幻老人没有回答，反而问她：“若是五十丈宽的河面，你能不能脚不沾水一口气纵过去？”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燕翩翩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缓缓道：“我自是不能。”
她又补充了一句：“恐怕没有人能做得到。”
谁知，梦幻老人忽然道：“以前也许没有，现在已有人做到了。”
燕翩翩失声道：“是谁？”
她此刻问的也是众人正想聆听的，所以每个人非但已睁大了眼睛，更竖起了耳朵。
梦幻老人神秘一笑，道：“这是个秘密，”听到这里，众人正感到失望，他却神转折道：“不过呢，三日之后，你们可以看到这个人。”
闻言，众人开始想象他说的这个人究竟是如何模样了。
就算不是丰神俊朗的清癯老人，也是满脸虹髯的江湖客。
正当每个人都在沉思中，梦幻老人却已趁机悄然离开了。
最先发现的还是叫小莉的女孩，她喃喃道：“来无影，去无踪，果然是不出世的高人。”
蝶凤仙却已发现现场还少了一个人，她讶然道：“燕女侠去哪了？”
众人皆是摇头不已，燕翩翩和梦幻老人的轻功身法实在是太高明了，每个几乎都未发现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连花无忧亦是躁动起来。
其间，只有星离一个人看来稳若泰山，静若处子，可是过了不久，他也喃喃自语道：“一掠五十丈，中途既不沾水，亦不换气，若是有这样的人在，恐怕不止江湖乱了，世界也已乱了。”
第268章 跟踪而来（）
梦幻老人已悄悄离开了，他是趁着众人沉思的空档离开的。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他快，这身影亦快，他慢的时候，这身影直接就寂然不动了。
这窈窕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燕翩翩。
也不知梦幻老人发现了没有，只是他一直头也未回地向前大步迈出。
别看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步，别人就算是十步也休想赶上他的速度。
可是，燕翩翩却能，所以她跟的十分轻松，她也实在想瞧瞧梦幻老人的栖息之地。
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有两件疑惑的事，非得要当面问清他不可，梦幻老人就算在别处不回答她，但若是到了他的住处，自己死缠烂磨之下还怕他不说实话吗？
就这样跟着他一路七拐八弯地也不知过了多少街巷，亦不知过了多少树林和山谷，终于到了一处幽静的场所。
这里三面环山，一面环水，非但阳光明媚可爱，更可爱的是湖泊前种植着一大片竹林，竹林枝头栖息着出双入对的鸟儿，竹林尽头还有座小小的阁楼。
阁楼分上下两层，每层似乎又分割成三间大小。
上面一层的阁楼也不知堆放着什么东西，亦或者住着什么人，显得分外安静。
下面一层的阁楼却似乎住着人，最东面的一间内竟有枭枭白眼烟升起，似乎在烧水做饭。
梦幻老人一路走来，甚是疾速，到了这里却忽然停缓了脚步，仿佛这里是个很神圣的地方，令他不忍破坏了寂静的气氛。
梦幻老人虽走得很慢，却已回头淡淡地道：“丫头，你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燕翩翩知道他已发现了自己，只有缓缓自竹林后走了出来。
这里阳光虽浓，风亦不小，拂过人的脸上、身上，顿觉爽爽然，这的确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燕翩翩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住在这地方？”
梦幻老人点点头。
燕翩翩还要问些什么，忽听一道娇媚动听的声音道：“沉舟，你身旁有女孩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来客人了？”
燕翩翩一惊，没想到此间女主人声音竟是如此娇媚惑人，不禁想瞧瞧她长得如何模样了。
梦幻老人已和声道：“是当年司马娃儿的姑娘。”
“哦，”那娇媚的声音道：“既是朋友后人，自当要请进来。”
梦幻老人道：“恩。”
应声着，他对燕翩翩道：“丫头，进去吧！”
燕翩翩起初听梦幻老人说出自己的身世很是反感，但闻这道娇媚的声音，竟一点也生不了气来。
梦幻老人已领先带路，穿过浓密的竹林，便到了阁楼前，他把燕翩翩请进了客厅里。
巧的是，客厅里竟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白棋黑棋，甚是鲜明，他们一个脸色阴郁，一个脸上满是伤疤，中间的一道尤是吓人。
蓦然瞧见这两人，燕翩翩虽不认得满脸伤疤的男人，却已认出和他对弈的男人是谁了，认出他的同时，燕翩翩忽然失色道：“是你。”
这俩人究竟是谁呢，不必想，脸色阴郁的是瑞泽，脸上满是伤疤的自是神眼如炬方千里。
瑞泽棋也不下了，抬头瞧了瞧她，含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燕女侠来了，失敬得很。”
燕翩翩则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瑞泽笑了：“你若是知道和我对弈的是谁，就绝不会这么问了。”
燕翩翩心中满是疑惑，她立刻问道：“他究竟是谁？”
瑞泽尚未回答，忽然从另外一个房间走出一个宫装丽人，但见她鬓发高挽，明眸皓齿，笑来也是迷人得很，只是她眼角和脸上已有了些皱纹，但仍掩饰不住她高贵的气质，她微笑说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燕翩翩冷哼一声，道：“谁会和他这种人认识，那真是活见鬼了。”
宫装丽人一怔，实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梦幻老人见局面有些尴尬，赶紧替双方介绍起来，先介绍燕翩翩给宫装丽人认识，又自介绍宫装丽人，道：“这是爱妻李芙雪。”
燕翩翩一怔，李芙雪已接口道：“幸会幸会，原来是燕女侠来了。”
燕翩翩和她客套了几句，开始切入主题，她瞧着脸上满是伤疤的男子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不知是什么原因，伤疤男还是没有说话。
燕翩翩接道：“你不说话，只因怕我听出来你的声音，是不是？”
这次，伤疤男终于抬头瞧了瞧她，却又接着低下了头。
燕翩翩道：“你低头已没有用，我已知道你是谁了。”
伤疤男终于缓缓开口道：“那你说说我是谁呢？”
燕翩翩一字字道：“神聪方千里。”
伤疤男身子震了一震，连手中的黑色棋子也已被震落地上。
燕翩翩冷笑道：“果然是你个这骗子。”
方千里知道事到如今，已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便索性承认道：“我的确是欺骗了你，可是若要事情重来，我还是会再选择欺骗你。”
燕翩翩倒是怔住了。
原来那日，方千里把燕翩翩带到一高坡上，说的是：“二十多年前，西域曼陀罗国忽然有一批女人嫁人中原，别人婚嫁是为了爱情，可这些女人却是别有目的，她们是想繁育的后代为曼陀罗国所用，二十年后等他们长大成人，好为曼陀罗国出力。若是让她们做到了，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和大哥最近又听来了一个重要秘密，一个地位显赫的曼陀罗姑娘也在二十年前随着那几批人嫁人咱们中原，她嫁的人虽不知道是谁，可她为这人生了个儿子。”
“更可气的是，这少年也明明算是咱们中原人的后裔，却偏偏很听母亲的话，什么都依她母亲，最令人震惊的是，竟还帮她母亲做对不起他父亲国家的事。”
“我和大哥听到后很是震惊，便到处查访这少年的消息，可是查了好几个月竟然毫无线索。”
“我大哥着急之下，便去了西域，他自是想从西域着手查起，可是至今也不见他带回消息。”
梦幻老人瞧着已渐渐发愣的燕翩翩，缓缓道：“二弟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参与我们的行动，去做无谓的牺牲。”
燕翩翩把目光移向梦幻老人，奇道：“你们究竟有什么行动计划？”
这时，接口的是瑞泽，他淡然道：“那少年既已能替代我们，以后也再也没什么心事了，我就替大哥和二哥说出来吧，省得你冤枉了二哥。”
瞧瞧梦幻老人，望望方千里，又重新把目光移回到瑞泽身上，燕翩翩更是惊奇了。
第269章 二十年的努力（）
瑞泽终于道出整个计划的始末。
二十年前，有这么一天，风尘三侠又会聚一堂，把酒言欢。
只是梦幻老人脸色却异常沉重，仿佛隐藏着什么心事。
方千里和瑞泽正在举杯对饮，见状，不由齐齐放下了酒杯，方千里先开口问道：“大哥，今天是咱们兄弟相聚之日，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呢？”
“哎，”梦幻老人先发出长长一声叹息，才缓缓说道：“两位贤弟，有件事我越想越不对劲。”
方千里和瑞泽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大哥，究竟是什么事？”
梦幻老人道：“你们觉得西域曼陀罗这个小国实力如何？”
方千里一怔，连想都没想便答道：“虽在西域是第一强国，但和我大明一比实在很一般。”
他接着又问了一句：“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梦幻老人叹道：“既然比不得我们大明，为何它又屡屡挑起事端呢？”
方千里呐呐道：“这个真不知道。”
瑞泽在这时忽然插口道：“也许是它闲得蛋疼，皮有些痒了。”
没有理会他，梦幻老人正色道：“事情绝不简单，若是我所料不错，必有一股势力在支持他们。”
方千里已陷入了沉思，瑞泽狐疑地问道：“谁会去支持它这个边陲小国呢？”
梦幻老人苦笑道：“我若是知道，也就不用这么愁了。”
正在沉思中的方千里忽然一拍桌子道：“莫不是西域那十个魔头在暗中作祟？”
梦幻老人摇头道：“绝不会是他们，那些魔头虽然心狠手辣、恶毒至极，但这种挑起两国交战的事，还是万万不敢做的，只因这非但会引起武林同道的同仇敌忾，弄不好还会惊动那不出世的高手隐士出山来惩治他们。”
闻言，方千里喃喃道：“若是这样，我倒是想不出谁会帮它了。”
梦幻老人沉吟片刻，才道：“两位贤弟，我有个提议。”
方千里和瑞泽瞧着他，异口同声地道：“大哥快说，是什么提议？”
梦幻老人道：“咱们兄弟三人本着侠义为先，立足在江湖之中，又蒙江湖朋友抬爱，送了这风尘三侠的盛名，咱们自不能对不起这侠名，更不能对不起江湖朋友，所以我决定好好去查一下曼陀罗的虚实。不知两位贤弟意下如何？”
方千里和瑞泽齐道：“大哥，也算上我一个。”
梦幻老人激动道：“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草草吃了些饭菜，酒都没有再喝，三人便匆匆出了门，朝那西域曼陀罗方向行去。
三人在路上虽是同行，到了曼陀罗却已分开行动。
讲到这里，瑞泽心情激动不已，也悲愤不已，他大声道：“谁知，我和两位哥哥这一查就是二十多年，大哥和大嫂也因此分开了二十多年。”
梦幻老人和方千里脸色虽然平静如常，宫装丽人李芙雪却已是神色黯然，一双明亮的美眸中甚至已泛出点点泪花。
燕翩翩见了，不由替她觉得难过，试想她孤零零一个人，白天唯有寂寞和思念相陪，夜晚又要常伴孤灯，那日子该是多么的清苦和孤独，一天已是难熬，她居然熬了二十多个年头；无疑更钦佩梦幻老人，一个人能为黎民百姓而放弃二十多年的天伦之乐，二十多年逍遥自在的日子，那该是多么崇高的伟大人格。
想着想着，燕翩翩的眼眶也已起了一层雾水。
这时，瑞泽也已接着说了下去：“更可气的是，我们查了二十多年，非但毫无头绪，有几次在野外露宿的时候，还险些被毒蛇虫蚁给咬伤。”
说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苍沧的眼神流露出颇多无奈，看来他们当年没少吃了苦头。
燕翩翩已不忍再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流出泪来，慌忙别过头去，却已哽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瑞泽道：“后来总算是查到了，结果却出人意外，竟是西方来的商人。”
这的确很意外，燕翩翩悄悄擦拭了下泪痕，回转过头，狐疑地道：“他们来往不过是为了赚钱，怎会挑起曼陀罗和我大明之战呢？”
瑞泽道：“这些西方来的商人，表面上看是在做正经的生意，其实却是受他们国王指使，来打探我大明的虚实，以及离间西域各国和我大明的关系。”
燕翩翩狐疑地问道：“西域各国的国王也不是傻子，怎会轻易中计呢？”
瑞泽叹道：“这就不得不说西方人的高明之处了，他们一方面打着做生意的幌子，却暗中送以钱财珠宝等魅惑西域各国，每年还会从西方年轻的女孩中挑选妖娆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