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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着迷的，也是这份独属于男人的魅力，她神魂颠倒。
可如今，他竟然流泪了。
“发生什么了，求求夫君你告诉妾身啊。”
雨儿的心要碎了。
白无常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很冰凉。
掌心的肌肤相贴，她的热却传递不过去。
“求求你快告诉妾身啊！”雨儿声如泣血，她知道自己在白无常心中，她是另一个她不知道的女人的替身，然而她还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他的眼泪依然会叫她心痛。
雨儿泣不成声，白无常眸里渐渐有了些微光芒，他用力的推开她。
她的哭声令他烦躁。
“你……离我……远”白无常想叫她离自己远点，然而终于没有开口。
他沉默着，她的泪令他想起了另一个人的笑。
一个说着“一夜夫妻百日恩”，然后就这么自私的死去的女人。
“雨儿，你的心愿，我完成不了了。”白无常仰着脸，泪水决堤，他不想他的眼泪让人看见，“我好讨厌你啊，我一点都没爱过你，可你却在我心里烙下伤口，就走了，你好自私啊。”
“我好讨厌自己啊，明明我是那么不可一世，自命不凡，却连你的小小心愿都不能完成。”
那个人死前想报复雪妃，然而他能为她做到的最大的报复，却仅仅只是把雪妃想要的东西破坏。
“我好讨厌她啊，明明是那么的触手可及，却不肯让我在她脖子上砍一刀，替雨儿了结心愿。我好讨厌她啊！”
白无常在哽咽，语无伦次，雨儿却听明白了。
他果然不是为她。
雨儿面容憔悴，她想了想，似乎下了很重要的决定，她站起身，走到脱下的盛装旁，掏出一条鲜红的长鞭，深深的凝视了一眼长鞭上面的字样，她仿佛看见了那个一袭白发瀑悬的清冷女子。
然后，雨儿转身走回白无常身边，把长鞭呈给白无常。
“恩公，请原谅雨儿的自私。”雨儿眼神复杂，在心里默默道。
第63章 臣服，或者……死！（）
白无常见了赤色长鞭，一愣，而后迷惑的看向雨儿，不明就里。
“夫君请看这里。”雨儿示意白无常看向长鞭把柄上的字样。
“百花鞭！”白无常霍然起身，眼中陡然爆发出绚烂无匹的光彩。
“夫君明智，此鞭正是百花鞭！”
白无常手握鞭子，沉思一会，然后将真元源源不断的灌入长鞭，立即远远抛开。
“轰”
陡然间一声惊天巨响，浴池池水瞬间被炸干，水雾白气氤氲，香气馥郁。
白雾中心出现一团庞大的阴影，白无常抬掌轻推，凭空生起一股大风吹走雾气，一条鳞甲鲜红的狰狞大蟒显出身形。
巨蟒盘绕而卧，偶吐蛇信。
“啊！”雨儿尖声惊呼，花容失色。
这条红鳞而白质的巨蟒赫然就是白日在广场逞凶的妖蛇！
只是此时巨蟒温顺的盘卧，没了之前的滔天煞气。雨儿心神稍定，凝睛望去，巨蟒温和，然而较之白日，此时似乎有些不同。
细细一想，雨儿猛然发现，巨蟒头顶赫然多出一支狰狞独角！
“这是蛟！”
雨儿蓦然想起巨蟒化龙的传说，传说天下间的蛇类，都有传说中的龙的血脉。若有灵蛇成精，吞吐日月精华到了极高的境界之后，生命层次便能得到升华，而后蜕皮化蛟，而最终甚至能返祖化龙！
龙天生强大，传说成年巨龙的一口龙息能直接轰碎一颗星辰，一摆尾能劈碎大陆，恐怖无边！
然而这世间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龙了，龙这种恐怖生灵渐渐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
“不，这不是蛟，它只是一条妖蛇！至少现在是！”白无常看着巨蟒说道，他浑身发颤，神情很激动：“我感觉它能化蛟甚至能化龙！只是我现在修为不够！远远不能支撑它化龙！”
一想到这法器竟能化龙，拥有无上威能，白无常就遏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这是生长型法器，就算不能化龙，然而随着使用者的修为提升，它也会逐渐展现更加强大的威能！
等自己彻底炼化这威力惊人的法器，借着这法器神威，或许就能杀了雪妃，替雨妃报仇了！
白无常喜冲心头，突然抱起雨儿，狠狠的O了一口她粘着湿漉漉的青丝的脸颊，大笑道：“谢谢雨儿。我要怎么奖赏你呢？”
雨儿甜笑，“夫君高兴，雨儿就满足了。”
雨儿心中本有淡淡的悔意，却被这一吻彻底冲刷殆尽。
白无常忽然疑惑道：“这百花鞭，是百花尊者的成名法器，怎么会落在雨儿你的手上呢？”
雨儿想了想，然后说：“是这样子的……”
随后她将自己所知的那人的嘱托和计划全盘交代，包括断臂的侍女，包括自己的挑拨。
时间在莺语时静静流逝，大蛇忽而拍打玉石砖面。期间有人听到动静过来，也被挥退。
许久之后，白无常咬牙怒拍玉砖，语气森冷的道：“原来婚礼只是个幌子，这小贱人还想图谋我卧虎宗千年基业！”
“妾身请夫君看在妾身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毕竟她对妾身有恩……”雨儿哀求。
“雨儿放心，为夫不会为难她的。”白无常轻拍雨儿玉背，温腻如玉。
他不会为难她，他只是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而已。
白无常站起身，雨儿乖顺的为他着上新道袍。
白无常收起长鞭大步离去，心想这事要赶紧告诉白凯行，否则卧虎宗真的将有一阵腥风血雨！另外，她既然有百花鞭，那就一定还有其他百花遗藏！
十年前没有找到的百花遗藏十有八九就藏在她身上！
这么想着，白无常开始露出森森冷笑，爷爷一定会对她很感兴趣的。
在白无常离开之后，雨儿默默穿上备好的干爽盛装。
一个穿着仆役衣服的老人从幕帘后走出，他看着雨儿，眼神很痛心：“女儿，你辜负了恩公的期望啊！”
这老人，赫然就是当日抱走媚儿尸体的那人。
面对老人，雨儿低下头，“爹，女儿知错，但他毕竟是女儿的男人啊……女儿若不帮他，那又有谁帮女儿的夫君呢？”
“况且，”雨儿倔强的抬起头来，“恩公只是筑基中期，而我家夫君已经金丹，我家公公，也是元婴强者，恩公背后的师尊，也不过同为元婴期。即便有阴谋阳谋，却如何也斗不过绝对的实力！恩公是斗不过夫君的，还不如趁早抽身而退，才能保得全身！”
雨儿说：“女儿其实也算在帮恩公！让恩公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之前，能够知难而退。这就是女儿的心意！”
“哎，孩子，有些事，是不能这么简单的衡量利弊的，我们的那位恩公，是我所见过的最可怕的人，不是修为，而是另一种难以说明的特质，她更是不能以常识断定的啊……”老人喟叹，有愤怒，也有哀伤。
他活了大半辈子，看事情自然也远很多，深知有那么一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看表象。
他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拿下女儿，最好是断去一只胳膊，或者是一根舌头，等那人回来再赔罪。
然而一边是女儿，一边是恩人，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女儿。可惜他们一生正直，如今却做出了陷恩人于不义的行为，晚节不保，真的是命运抓弄啊。
“希望恩公能原谅我们父女吧……”看着倔强的女儿，老人摇头轻叹。
“放心吧，爹，女儿已经向夫君替恩公求情了，夫君答应女儿不会为难恩公的。想必这样一来，恩公也会理解我们的。”
老人拿眼一瞪雨儿，怒道：“你觉得白无常那小子像心胸宽阔，耳根子软的人吗？你这是在给恩公落井下石！”
老人一叹，面有忧色，苦涩道：“希望你落的这块石头能彻底绝了恩公的生路，不然……”
……
天色渐暗，幽月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树梢。
雪妃与斜月行至山涧，四周静籁，没有虫鸣蛙叫。山中有数十团强大而恐怖的气息盘踞，虫儿不敢轻鸣，那是卧虎宗历代镇压的大凶大恶的修士。
只有衣袂摩擦碰撞的“挲挲”声。
雪妃忽然问斜月，“你觉得人性可信吗？”
斜月一愣，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可信。”
“哦？”雪妃看着斜月，他的答案并不出乎自己的意料，然而雪妃还是想听听斜月的解释。
“我的师兄，一个心肠很好的师兄死了，死在一个奸人手中，我师父说了一句话，他说可惜。”
斜月的眼神有些迷茫，他似乎看见了当日那一幕的情景。
那日阳光正好，很适合晒被子，师父见了师兄的尸体，眼勾勾的盯了尸体上心口那道致命伤很久，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最后说了一句，很好。
却不是可惜。
斜月道：“他天赋很好，所有人都说他是冷月帝国修真界近千年来最有可能晋升化神的人。他的心肠也很好，所有人都说他不应该是邪道之人。”
“然后他死了，死在奸人手中。他太善良了，太容易亲信人性，所以他死了。”
斜月笑了笑，道：“我想活得更久一点，所以除了你，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你呢？”
雪妃愣了愣，心想这人又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雪妃偏了偏头，长发微荡，然后道：“我相信着人性。”
“哦？”斜月诧异，他以为她没人性。
雪妃斜眼瞧了眼斜月，知道他不信，或许此时正在心中诽谤自己。
雪妃没有生气，她重复，“我相信人性，所以我才能利用人性。”
人性多变，只要掌控规律，自然能加以利用，这并不比农人掌握天气时令，然后利用天来种庄稼难多少。
“四年前，有一户善良的修仙世家缺钱，刚好我路过。”
天哪！斜月傻眼，修仙世家会缺钱？善良？这他妈要有多善良啊！
修仙世家在凡俗大抵都是附近一带的土皇帝，拮据到缺钱的地步，那家人究竟是有多本分，有多善良啊！
“之后我动用关系，打通关卡，让那户人家的大女儿很巧合的偶遇了一个豪门公子。所幸那个大女儿并不像她家人一样憨傻，她是个异类，虽然有些死心眼，但是她有着几分你一样的机灵劲，最后她成功嫁给了那个豪门公子。”
“之后有着大女儿送来的金银财帛，那家人不再拮据落魄，据说如今还将以前遣散的仆役召回来了。”
“所以他们视我为恩人。”
“然后呢？”斜月问道，他不信雪妃会无缘无故的大费周章的行善，她不是这种人。
“相信他们此时已经背叛我了。”
相信人性会被骗，尽管很讽刺，然而这毕竟也是一种相信。
“你这性子真适合入佛教，大彻大悟的真彻底！”斜月夸赞道。
“然后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雪妃看了斜月一眼，淡淡的说：“这不是你该问的。”
斜月耸耸肩，识趣的不再说话。
他们走进了一个小山洞，看见了一个手脚被铁链缚住的金丹强者，他蓬头垢脸，浑身污秽，却不臭。
雪妃有些失望，不是他。
金丹强者抬起头来，眸如鹰隼，眼神凶厉的看向两人，“桀桀”怪笑道：“呦！好嫩的丫头啊！好精壮的小伙啊！来的正好啊，老夫好久没开荤了……”
雪妃面无表情，她看着蓬头垢脸的那人道：“臣服，或者……死！”
第64章 太迟了（）
“臣服，或者死亡。”雪妃面无表情看着那缚在墙上的金丹强者，淡淡的道。
淡淡的口吻，述说着一个只有一个选项的问题。
“小娃娃，你喜欢骑上位，好好，有个性，老子喜欢！老子就是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女娃子！”
金丹强者裂开嘴巴大笑，牙齿黑漆漆，他死死盯着雪妃，肆意在雪妃和斜月身上游荡，一双眼睛藏在蓬松头发的阴影内发出淫邪光芒。
雪妃皱眉，然后道：“同一句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金丹强者敛了笑容，目生寒光，道：“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他似乎被小看了，堂堂如他竟然被小看了！
斜月站前一步，微笑道：“您是铁门的金岭前辈。铁门中金字辈是地位最崇高的人，而有足够资格赐姓为金的，”斜月抬起手掌，看着那金丹强者，缓缓伸出五个手指，“不超过这个数！”
“铁门是以炼器为主的门派，您或许不是铁门中修为最高的，但您，绝对是铁门，乃至整个冷月帝国修真界炼器造诣最高的人之一！”
“据可靠的数据记载，您练过三万一千九百零二件法器，其中九百八十一件黄阶法器，七百三十二件玄阶法器，和叁万零壹佰捌拾伍件人阶法器，其中甚至有两件法器成功勾动天劫，晋级了地阶灵器！”
“这两件分别名为玉尸和青叶笛，威力莫测。”
“炼器方面，若您自称第二，恐怕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
法器对修士的战力有很大加持，有些法器更有特殊威能，按照品阶不同，有天地人玄黄之分，天阶为至尊。
然而哪怕是玄阶法器，也已经是万金难市。
一个炼器师，尤其是一个有名的炼器师，是所有修士追捧巴结的对象。
听到斜月的话，金岭自豪挺胸，朗声道：“小娃娃有些眼力，不错！老子就是天才炼器师金岭！你赶紧过来把裤子脱下，老子好久没有开荤了，想先试试男娃子的硬肉。”
这男娃子身如铁塔，身上的肉看着紧实，让金岭垂涎了好久。
“你卖力点，让老子爽翻了，说不定老子一高兴，就给你锻一件地阶法器也说不定！”
“啪”
一声轻响，一枚小石头在地上滚了几滚，棱角磕碰，最后失去势道，停了下来。
山洞瞬间安静，墙上灯油啪兹作响。
金岭愣了愣，顿时双目喷火，瞪着斜月：“你敢用石头砸老子！”
“不是砸，是打。”斜月摇头，很生气的道：“你这在诽谤我清白如莲的人格！这石头很小，根本没到砸的地步！”
斜月满脸委屈的道：“这最多只能叫扔。如果被人误会我砸一个伤残人士，那么我辛苦营造的好声誉岂不是平白的毁了？”
“你，你……不要脸！”金岭的全身毛发皆在颤抖，他堂堂高贵的炼器师，哪怕落魄时，就连白凯行也不曾对他如此羞辱。
雪妃看着斜月脸上的无辜表情，心想这人确实很不要脸。
斜月嘲讽道：“有本事来打我啊！”
“你……你！”
金岭怒吼，愤怒挣扎，锁链疯狂碰撞，砂石簌簌落下。
雪妃手掌轻扶霜剑。
忽然一阵微光自锁链与石壁处荡漾开去，金岭如遭痛击，惨嚎一声，蜷在地上抽搐不停。
雪妃一愣，自己并没有出手。
斜月走上前，似乎这变故已在他意料之内，他轻拍金岭脸颊，冷笑道：“认清现实吧，你现在只是一个连残废都不如的阶下囚而已。”
“五十六年前，你偶然得到了天阶法血魂盘的炼制秘法，然而血魂盘的炼制不但需要过百万的凡人魂魄，还需要至少是金丹修为的魂魄为主魂。”
“炼器师们果然都是疯子，为了炼器，竟然谋害几个同门金丹，还密谋杀害与你交好的金丹修士。你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