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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楼沉默,十□□阶的白龙和火凤,一场斗法能令赤霄山河改道,利害可想而知。
焦二道:“所以素和那一剑未能出手,还被洞主打伤。洞主一回来立刻闭关,足足养伤数年。出关之后,素和又来了,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最终割袍断义,不欢而散。此后,两人经常一言不合就动手。”
简小楼苦笑:“所以,一切其实都是按照命运的安排在进行么?”
想要改变命运,结果却沦为命运的推手。
焦二亦是苦笑:“素和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渐渐是真起了杀心,三番两次的想要置洞主于死地,还协助人族八大派抓了洞主,扔进了人皇专门炼化妖修的神农鼎……”
尽管悬着一颗心,但简小楼知道夜游肯定是没事的,“那他两个是如何闹到赤霄来的?”
“我不知。”焦二摇头,“洞主被抓的时候,我去救他,被素和抓了。”他伸手摸了摸脸,眼底冰寒彻骨,“他以囚龙锁链锁住了我,并在我脸上刺了这么羞辱之字,极尽所能的羞辱我,说我一条卑贱的泥鳅,想要成龙根本是妄想,即使有一日我脱胎成龙,也要我莫忘出身……”
“因为我只是一尾蛟,没有龙的血统,我被锁住之后不是像洞主一样只是失去修为,而是完全失去意识……当我从深渊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赤霄的一处悬崖底部,当时赤霄天变已经结束,时间流逝了九万五千年,也就是五千年前……救我之人,是一名青年修士,姓战,名英雄。”
简小楼恍惚明白了些什么:“所以你这些年为了战家效力,是为了偿还战英雄昔日之恩?”
一抹异色从焦二眸中一闪而逝,他淡淡道:“正是如此。”
接着道,“我从崖底逃出来之后,头一件事就是跑去了囚龙山,当真找到了洞主的骸骨。随后我又前往南灵洲迦叶寺,见到了红莲佛宝,红莲内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的确是属于素和的……我当时真的很想毁掉素和那缕残魂,可我想起了洞主的嘱托,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唯有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他再叹息,“我如今只有一个心愿,打开赤霄的封印,带着洞主的骸骨返回西宿,并且调查一下当年我被锁住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赤霄的封印?”
“赤霄这十万年未曾有人飞升,乃是由于赤霄世界的外层有一层火焰罩,连我都出不去,又何况这些赤霄修士。”
是少有人飞升,但不是无人飞升,她师父就成功飞升了,简小楼张了张嘴,本想告诉他,不知为何又给咽了下去。
她隐约觉得阿猊的态度有些不正常。
摆明一副厌恶她、不想理他的模样,却开了话匣子一样告诉她这么多事情。许多事情都是真的,但也有一些,可能未必真就那么真。
“你准备怎样打破?”
“我不知道,但我想答案就在凤凰宫。”焦二只是略略一提,抬手将青铜面具戴上,“有许多人进来了,你自己且小心吧。”
身形一虚晃,身外化身便要消失了。
“等等……”简小楼还有许多事情想问。
“我能对你说的,唯有这些。你若真有心,便好生修炼,日后凤凰宫的开启,我还指望你。”焦二的人影已经消失,声音却还在山洞内回荡,“简小楼,你真的欠了洞主太多,那是再也无法偿还的债……”
她摸了摸袖笼:“我还有二葫,我还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哪怕我将不复存在。”
焦二笑道:“我今日为何告诉你这些,皆因你再也无法与十多万年前的我们取得任何联系了。”
简小楼心神一凛:“怎么会?”
“因为这是我所知道的命运。”
“阿猊……”
简小楼大声喊他,却再也得不到回应,她立刻从袖笼里掏出二葫来,也不管眼下是什么处境,就想抽出神魂往里面钻。
便在此时,洞外隐隐传来打斗声,和厉剑昭的破口大骂。
简小楼看一眼地上昏过去的梅若愚,外面也不知怎么了,焦二临走时说来了许多人,如今看来是敌人,她若是此时神魂离体,三人都得完。她咬牙骂了一声娘,将二葫和《小星域全书》塞回袖笼内。
掐了个防护罩护住梅若愚,随后解下背后双刀,开始向外冲。
小黑也一副战斗姿态,跟在她屁股后面向外冲。
简小楼猛然顿住自己的脚步,转头冷冷看着它。小黑被她看的向后缩了两步,缩了缩脖子又向上前,简小楼却突然挥出一刀,在他们之间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小黑霍霍向后连跳数步,委屈的看向她。
她道:“作为素和,在我的记忆中,你始终还是我的好朋友。作为小黑,你是像我亲人一样的存在,我是下不了手亲自杀你的。”
简小楼有时候脾气一上头,特别容易高声大嚷,尤其是训斥小黑的时候,半分鸟面都不给,但此时她的声音并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但我无法原谅你将夜游害死这件事,从今后,请你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
“嘎……我……”小黑平时还能说上一两句囫囵的话,如今一着急,结结巴巴一个字说不出,“我……”
“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简小楼言罢转过身,继续大步向前走。
发现小黑还跟在后来,骤然转头一刀劈过去,怒道:“我让你别在跟着我,你话说不好,耳朵也是聋的不成!你他妈给我滚回洞里去,等我走了或者死了你再出来!否则,我会忍不住砍你个十刀八刀!莫怪我翻脸无情不顾往日情分!”
空中荡起纷纷扬扬的鸟毛,小黑是真被吓到了,又委屈又惊恐,一步步向后退。
简小楼绷着脸回头,疾步向洞外走。
终是再也绷不住了,眼泪扑簌簌的无声向下掉。为什么会这样,她上辈子是不是作奸犯科无恶不作,这辈子才会遭受这种命运?
那夜游又是招谁惹谁了?
过不去了,再也过不去了。
原本对夜游,她特别特别喜欢,但真要失去了,也就失去了。失恋吗,现代人谁没失恋过,哭一场醉一场也就过去了。莫说是情人,夫妻离婚后各自安好的也多了去了。
可是,这个男人惦记了她将近三万年啊。
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曾忘记她,并且留下六星骨片,愿意再经历一次这样的轮回。
简小楼抹了一把眼泪,是,她一直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挺不错的,不喜欢她的男人都是不懂欣赏,如今却又觉得,他妈的自己究竟是哪里好啊,竟让一个男人至死不渝?
这让她今后可怎么办?
“卿卿吾爱……吾破的开天、斩的断地,却独独输给了时间……他日卿遇吾埋骨之地,本应相逢却不识……经年此去,吾唯愿卿卿一世安稳……”
拼命回想残影里夜游留给他的每一个字,若不是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简小楼真想停住步子蹲下来大哭一场。
攥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她猫腰钻出洞外。
祭台孤岛上正打的热火朝天,楚封尘和战天翔都从上方下来了,看来她将《小星域全书》取走之后,此地诡异的引力已经消失了。
而他们的对手,则是七个身穿天道宗校服的修士,她只认识一个其中一个女修士,正是之前去取小葫时,死在藏宝地的应之真的姐姐。
应楚楚的目标本来就是简小楼,见她现身,立刻持剑扑了过来:“贱人,还我弟弟命来!”
楚封尘根本不给她脱身的机会:“你这女人烦不烦?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了,你弟弟的死,是你们那个同门师弟商陆做的!”
“应楚楚,你是不是有病?我都已经答应跟你们回天道宗接受调查了,你半路来杀我是什么意思?”简小楼心绪不宁,不耐烦的道,“卫沧人呢,他不是在众人面前承诺保护我一路安稳的吗?”
*
此刻卫沧正在上方,身侧站着一个中年道人,乃是天道宗一闻道君的徒弟,商陆的师父袁计。
卫沧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纠结不已:“袁师兄,我在众人面前答应过,要护她一路周全。而且我还答应了师父,一定要将人带回去……”
袁计半是安抚半是威胁地道:“卫师弟呀,这简小楼是我师父下了令要杀的人,就算你保住她一时,终究是保不住一世,她迟早得死,你为一个必死之人得罪我师父,你可得好生想一想,值不值得。”
卫沧没想过保简小楼一世,只是师命不可违,平安将人送回天道宗即可。若是搁在平时,他不会由着袁计煽风点火,撺掇着应楚楚来杀人,可他们之前被凶煞缠住时,他师妹中了阴煞之毒,这毒他解不了,而袁计还恰好有办法。
卫沧都怀疑,这毒其实就是袁计下的,只是追究这些并没有意义,除非他不在乎师妹的性命了。
对同门下毒手不算什么,只是他师父堂堂戒律阁首座还活着,连一闻道君都得掂量着点动他们。可见这个简小楼,是真的触了一闻道君的逆鳞,无所不用其极的也要弄死她了。
卫沧心中苦不堪言,他师父寿元将近,日后他们师兄弟三人在宗门地位尴尬,这个人情,还是卖给一闻道君吧。
哎,他拢手望天。
世人皆说神仙好,可不论是神是佛,谁又能真正的随心所欲……
*
应楚楚冷笑:“你回宗门接受审查,不过是走个过场,你可是禅灵子的徒弟,禅灵子已经放了话,他的徒儿若是在我天道宗受到半点委屈,他随时来我天道宗喝茶。”
师父出关了,简小楼总算听到一件好消息。
应楚楚横剑怒指:“别人怕他一个臭秃驴,我可不怕,你唆使灵兽杀了我弟弟,我势必要你一命偿一命!”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简小楼火了,双刀一扬,杀猪砍肉的架势,“事情若是我干的,我认,不是我干的,打死也不认!应楚楚,倘若你再咄咄逼人,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区区一个筑基后期,是什么让你口出狂言?”应楚楚的母亲早逝,应之真是她养大的,说是姐弟,更像是母子,“就凭你这三个打手?其中还一个瞎子?”
不等厉剑昭捋袖子,她扬眉冷哼:“我听说梅若愚也在,人呢?你二人刚才在洞穴内磨磨蹭蹭,是在做些什么?瞧你这眼圈红溜溜的,是刚哭过的吧,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厉害,仗着有三分皮囊,四处勾搭男人,各个替你卖命。”
简小楼气结,她一直觉得,厉剑昭是她见过嘴巴最贱的人,今日和应楚楚一比,连他都的甘拜下风。
战天翔这般好脾气的都火了:“真是难以想象,这种话竟是出自女子之口。”
应楚楚不依不挠,充分将阵前叫骂、先赢气势给发挥的淋漓尽致:“连禅灵子这种早已退隐的人物,都愿意站出来向我们天道宗放狠话……”
“够了!”大家都是同辈人,污言秽语的说一说也就算了,简小楼也不是个多在意名节声誉的贞洁烈女,但无缘无故将她师父给拖下污水,绝不可忍;“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只凭嘴巴不行,且看你有几分本事了!”
“行,我就以我手中剑,来会一会你的刀!”
“战就战!”
手攥双刀扑向应楚楚,一副要和她单挑的样子。
尽管楚封尘觉得简小楼是被激了两句头脑发胀,但身为剑修,对于这种一对一的单挑,他是非常尊重的,遂收了手,去帮战天翔对付另外六名天道宗修士。
应楚楚使的是桃花宝剑,整个剑身上缀满粉色桃花,随着她一剑出,剑身上的桃花入飞镖一样四面攻击对手,令对方目不暇接。
既要直面她的强剑硬攻,还要注意躲避那些无孔不入的桃花镖。
简小楼一不留神就被两枚桃花镖在肩头、脖子划了两道口子,被应楚楚打的连连后退。她的修为不如应楚楚,但她胜在双刀强悍,蕴含金丹之力的剑气,劈砍在双刀上,简小楼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灵气。
两人就像两个凡间的武林高手,在比拼刀剑强硬而已。
吃过几次亏以后,简小楼掌握了一定的窍门,在应楚楚宝剑上的桃花镖即将飞出时,她就双刀一并用力砍下,震的她连剑都端不稳。
应楚楚原本以为收拾简小楼轻而易举,此番交手不由心生惊讶,不愧是禅灵子的弟子,果真是有过人之处的。而且她手中这两柄普通至极的长刀,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震慑力?
每当刀剑相接,她的心神都在颤抖。
山洞洞口内,小黑在藤蔓的罅隙向外望着,目光始终追随着简小楼。它静静站着,一直在琢磨焦二说的那些话。
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出所以然来。
它只知道自己一靠近那个叫做焦二的,心情就会莫名变坏。听简小楼提到夜游,或是从骨片听到夜游的声音,它会有一股很舒适的熟悉感,并无任何反感。
太复杂了,它真的无法理解。
看简小楼的态度,它前世应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她讨厌它了。
小黑爪子刨地,一下一下一下,心中委屈。尤其想起她先前凶狠与它绝交,赶它走的模样,愈发委屈。
最后连眼圈都泛红了。
*
应楚楚应对起简小楼的双刀越发吃力,周身光罩光芒暴涨,释放金丹之力强行压制简小楼的气势。
拼威压简小楼自然不及,立刻被丹力震的虎口发麻,险些丢了双刀:“说好刀剑单挑,你要不要脸?”
“我脸可以不要,你的命,必须要。”应楚楚气场全开,誓要将简小楼斩于剑下。
“又一个不配修剑之人。”
楚封尘见她既然先违约,抽身上前,却听应楚楚道,“不要留情面,管他是东仙人还是西仙人,再阻拦的话,全都给我杀!”
这六名天道宗修士齐齐道了一声是,方才还有所保留,此刻手段尽施。
一时间三人还真招架不住,厉剑昭挂了彩。
始终被关在鸟笼子里的木老翁不动声色的看着,寻找逃生的机会。
凹地内火光四溅,灵波横飞,也不知触动到了哪里,周遭不断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其中一名天道宗修士被飞落下来的石头砸了头,摸了摸额头,竟然一手血。
他不免有些奇怪,明明撑着灵气罩呢,这普通的石头怎么可能会砸到自己,还给砸出血来?
于是捡起石头,握在手心想要震碎,却根本无法将灵气注入。
他茫然了会,惊道:“这是破法石矿脉啊!”
正忙着斗殴的众人纷纷一怔,破法石是什么,令修士们闻风丧胆的破法诀正是由破法石内的精髓炼制的,对灵气罩有腐蚀作用。
“这矿脉要崩了!”厉剑昭耳识过人,听到异常响动,立刻道,“快跑!”
说话间,自上方落下的石块渐渐增多,“凹”形地内,矿脉若是崩了,绝对会被活活砸死在里面。
应楚楚还要顾及着师兄弟们的命:“跑!”
她不信简小楼不跑,上去再收拾她也是一样的。
“小楼,快走了!”楚封尘一手提剑,一手抓住厉剑昭,一跃而上,开始向上行飞,简小楼和战天翔紧随其后,躲避着那些飞溅而下的石头。
飞着飞着,简小楼突然陡了个激灵,卧槽,小黑和梅若愚还在山洞里!
她立刻停住,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