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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到?”
听蜚廉说黎姮要明日才来,女谷主不由的蹙了蹙眉,随即看向飞廉:“既是如此,那小神君和这位公子不如先随我回鄙舍歇息一晚。”
说完,不等飞廉回答,女谷主转身在前面径自离去,也不管他们到底跟不跟来。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经过几块象石山后,飞廉这才看见几间木屋掩映在那一片绿萼梅下,真真是个世外桃源。
任莫忧先前掉进了溪里,原本湿哒哒的衣服此刻正半干不干的黏在身上,让他很是难受,可他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幸而这女谷主是个极好的谷主,一回到木屋便叫小丫头带着任莫忧去那屋后不远处的山泉里好好拾掇一番。
跟着小丫头到了那屋舍的后面,任莫忧虽心挂着黎姮的安危,却也忍不住赞叹起这梅林花谷真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跟着那小丫头走了不远,任莫忧便看见山石掩映处,隐隐约约潜着几方泉水,冬暖夏凉,甚是惬意。
“这谷中没有男子的衣物,只能委屈公子在这里将衣服晾干了,还请公子见谅。”
“今日能入得这梅林花谷已是万幸,任某万不敢委屈。”
听闻,小丫头笑了笑,一派温静的模样。
离去前那小丫头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任莫忧轻声叮嘱道:“这梅林花谷凡人是入不得的,若是没有谷主姐姐的花丹,凡人五个时辰内必死无疑,谷主姐姐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花丹自然也不会轻易相赠,我看公子身无长物,还请公子早作思虑才好。”
叮嘱完任莫忧,小丫头再不耽搁,迅速离去,只留下任莫忧忧心忡忡的愣在原地。
待任莫忧收拾妥当到了前厅的时候,飞廉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女谷主正在一旁专心的沏茶。
想了想,任莫忧走上前对着谷主微微俯身,拱手道:“刚才有些匆忙,在下任莫忧,这厢见过谷主。”
手上的动作一顿,女谷主淡淡地瞥了一眼任莫忧。
“任公子不必客气,想必鸿姿刚才已经将这梅林花谷的规矩告知你了吧?”
“是,任某明白。”
第252章()
“那任公子可有什么与我交换吗?”
“这。。。任某不才,我本是个大夫,若是谷主不嫌弃,我这双手会些丹青,不知谷主可对丹青感兴趣?”
嗅了嗅茶杯里的袅袅云烟,女谷主思虑了半晌才说道:“也好。”随即吩咐站在她身后的小丫头:“鸿姿,你去给任公子准备案几和四宝。”
“是。”
“谢谷主。”
看着梅树下卧在锦榻上的女子,任莫忧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
这女谷主实在太美了些,比任莫忧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上几分,人对美好的事物始终是心存敬畏欣赏之情的,任莫忧也不例外,他甚至觉得这女谷主的好颜色当真称得上是倾国倾城。
女谷主着了一件淡色的曳地长裙,裙尾落满了绿萼梅的花瓣,右手处微微露了一截润如天雪的皓腕,上面戴着一只通体透黑的镯子,看不出是什么质地。
见任莫忧瞧着自己许久不动笔,女谷主抿了一口茶,一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一边问道:“任公子,你可准备好了?”
“啊?”
下意识的小小啊了一声,心下一紧,任莫忧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急忙局促的拿起毛笔,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始着手画画。
另一处,名唤鸿姿的小丫头带着飞廉梅林花谷散起步来,这会儿两人正歇在树荫里。
飞廉随手捡起一朵梅花顺势找了个安逸的姿势躺在地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衔着梅花,看上去是个十足十的二流子。
飞廉不说话,鸿姿本就性情安静,便也不开口,两人静静的坐了许久,终于,飞廉觉着这样干坐着实在没意思,于是他决定和眼前这小丫头聊聊天。
“为何这谷中不见其他人?”
那小丫头冷不防的听到飞廉开口问她,不由的惊了一惊。
“谷主姐姐喜静,这梅林花谷便只有我和谷主姐姐两个人。”
“那你来这谷中有多久了?”
“今日正好两个月。”
“你为何带着面纱?”
这回,鸿姿却是不吭声了,只微微紧张的握住了手。
飞廉见鸿姿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转过头去看湛蓝欲化的天空,片刻后他又回过头来定定的瞧着鸿姿。
纵使脸上带着面纱,鸿姿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飞廉的打量下愈发的烧灼了起来,实在挨不住,鸿姿瞧着自己鞋尖上的落梅低声问了句:“小神君这样看着我作什么?”
鸿姿有些不知所措的从身旁捡了朵梅花,依旧低着头,假装把玩着手上的梅花,飞廉却是盯着鸿姿的眼睛陷入了回忆。
记忆中那纪小姐也有这样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或者说,飞廉第一次瞧见鸿姿的时候,便觉着鸿姿双眼与那纪小姐的眸子竟是一般无二,相似的很,不知道这小丫头面纱底下是如何容貌?
良久,飞廉呢喃了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
鸿姿本就有些羞赧,听闻飞廉的话,面色一怔,随即掩在面纱下的唇往上弯了几个弧度,不过,飞廉接下来的话却叫鸿姿不禁僵住了手上的动作。
“我有一个朋友,与鸿姿姑娘年纪相仿,姑娘的眼睛与我那朋友的双眼很是相似,对了,你们连说话的语气和速度都很像。”
惊了一回又一回,鸿姿不由地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面纱,想要确认这面纱是否戴的牢靠。
片刻,鸿姿故作镇定地迎上飞廉的视线:“那还真是有些巧,不知小神君的那位朋友现在在何处?”
说起这个,飞廉忽地叹了口气,眉眼里的神色很是惆怅:“我临走前去找了她一回,可是却没有找到,我问了许多人,都没有她的消息。。。。。。想起来,我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晓得她姓纪,我真不是个称职的朋友。”
树下。
案几上。
添好最后一笔裙线,任莫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锦榻上的女谷主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半日里都没动上一动,只有她手腕上的那只黑色的镯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的流动着。
就在任莫忧将视线好奇的落在女谷主手腕的镯子上时,似画中仙般的女谷主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将一边镯子往衣袖里拨了拨一边问道:“公子画完了么?”
心下一紧,任莫忧连忙应道:“画好了,谷主,请。”
不知怎的,明明自己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番那镯子,任莫忧却在女谷主的眼神下有些心虚了起来,仿佛自己犯了什么错似的。
女谷主缓步走到案几前,细细的将画中的人瞧了许久。
几枝绿梅树下,有一位半寐着眼的姣人倚在素色的榻上,神情慵懒,尚好的暮光染了她一身的暖意。
“画的不错,很是像她。”
女谷主拿着画便走了,留下任莫忧自己满脸疑问的愣在原地。
难道他自己画的不是女谷主吗?
像她?
她是谁?
谯明山与山怪一战黎姮险胜,拿到神器灵水后,黎姮本想着当晚便赶往梅林花谷,可是奈何她自己不会御飞术,需得长尧相助才行。
按理来说,黎姮与长尧已经并肩作战了一回,再加上之前长尧对黎姮的诸多相助,这些日子的情谊不大不小,两人却也该是熟络了些,可黎姮始终觉着若要她这时开口求一求长尧,她是开不了口的。
不愿开口相求,倒不是因为黎姮性子骄任,而是黎姮认为这长尧大人虽是受她父亲所托对自己照顾有加,但她也不能因为如此便事事靠着人家。
想起来,这一路上长尧大人不仅救过她,还替她救了任莫忧,如今又是和她一起与这山怪斗法,若要细细算来,她已经给这长尧大人打了诸多麻烦,黎姮是委实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黎姮这边左思右想,长尧却背对她借着月光瞧了瞧自己腰腹的位置,那里已经隐隐的透了些血色出来,幸好月色很淡,若不仔细瞧,是看不出他受了伤的。
“黎姮,”长尧转过身来低低的唤了一声黎姮的名字,黎姮正想事,听到长尧唤自己,立马回过神来微微仰起头看向长尧,问道:“长尧大人,怎么了?”
“我们今晚先暂且不去梅林花谷,找个客栈歇息一晚再走也不迟。”
黎姮直觉想要问为何,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谯明山下的城是不能再去了,黎姮同长尧只能在附近偏僻的山里寻了个小村子。
村子里只有十来户人家,黎姮上前敲响了第一家农户的门。
来开门的人是个年轻女子,瞧着约莫双十年华,模样很是清丽。
只是,黎姮刚和那山怪打了一场,有些疲累的她自然没注意到当那年轻女子看到她时骤然惊愕的反应。
“姑娘,我。。。”说到这,黎姮顿了一下,片刻,才继续道:“姑娘,我。。。我和我兄长赶路赶得急,没注意时辰所以错过了客栈,不知姑娘可否让我们借宿一晚?”
长尧听闻黎姮唤自己兄长的时候愣了愣,说起来,若真要按着这年龄算上一算,黎姮怕是要叫他一声老祖宗的,如今黎姮唤他兄长,可还算是他占了黎姮的便宜。
黎姮说完许久都不见那姑娘回应,黎姮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一看才知这姑娘原来压根没听她说话,而是径自越过她去瞧那站在她身后的长尧。
这时,院子里忽然传出一句洪亮的男人声音,听上去很是爽朗。
“锦兰,是谁来了?”
被唤作锦兰的女子登时收回了目光,回头应道:“是对赶路的兄妹,见天色晚了,想在我们家歇息一晚。”
“那你快叫人家进来,我正好把这山鸡炖了。”
终于,黎姮和长尧如愿的找了个好住处。
进了屋,黎姮少不得要打量一番这农户,看得出,这家的夫妻两个很是勤劳。
先前只闻其声的那男子此刻正在处理着手上的一只野山鸡,他整个人背对黎姮而坐,从后面看上去宽阔的肩背像座小山似的,很是魁梧。
听到客人进屋,那男子这才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转过身站了起来。
一旁的锦兰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挽上那男子的胳膊,笑得温婉:“两位,这是我相公,叫江武,我是陈锦兰,你们快坐,我去弄些饭菜来。”
听到陈锦兰要下厨,黎姮连忙拉住了陈锦兰的手:“陈姑娘,我。。。我和我兄长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便可,你们不用麻烦的。”
黎姮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江武笑呵呵的乐道:“无妨,不麻烦,来者是客,你们不用拘礼。”
“如此,就叨扰二位了。”长尧向江武和陈锦兰微微拱了拱手。
厨房里。
江武和黎姮长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声音自然而然的传到了陈锦兰的耳朵里。
支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声音,陈锦兰心不在焉的洗着手里下午刚挖回来的野菜,其实,她是认得黎姮和长尧的。
还记得黎姮被飞廉带着初上九重天的那日,黎姮和飞廉误闯了三公主烨千依的澜珍宫,那澜珍宫里有个山月亭,山月亭里有一池荷塘,荷塘里养着两条锦鲤。
那天黎姮喝了些五谷花酒,醉的厉害,当黎姮蹲下身去逗弄荷塘里的两条锦鲤时,这两条锦鲤各自都咬破了黎姮的手指,尝了些她的血。
而陈锦兰就是那两条锦鲤的其中一个。
黎姮离开九重天后不久这两条锦鲤便纷纷化了人形,相约着偷偷的来了这人间。
初时,陈锦兰并不明白为何她如此容易就修了人形出来,直到后来有一天与她的一起的另一尾锦鲤不经意间提了一句他们曾饮过一个人的血,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们的修为才迅速提升,甚至不久后便化了人形出来。
至于长尧,陈锦兰在还是锦鲤的时候曾有幸见过他一面,那还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三公主千依托长尧大人替她去东极山给那钟离上神送昆仑玉,在那山月亭里,陈锦兰见了长尧一回。
仔细算算,怕是该有三千年了。
虽然不明白黎姮的血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但陈锦兰从心底里是感激黎姮的,若不是黎姮,怕是她就算在那山月亭里再修个三千年都化不了人形,更遑论来这人间与她的心上人江武相遇相守。
“长尧大人,你受伤了?”
陈锦兰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忽听得黎姮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奔了出去。
长尧脱了上衣,**着倚在床头,腰腹上缠着一圈白色的药布,里面敷着江武和陈锦兰自己挖的草药。
虽然明白这人间的药草对自己的伤势毫无用处,但长尧不想驳了这夫妻俩的好意,便只好应下。
黎姮本带着麻衣婆婆自己炼制的药丹,但可惜的是那药丹在黎姮与山怪初次交手的时候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早已没了踪影。
守在床边失神的瞧着微闭着眼的长尧,片刻,黎姮将视线落到长尧腰腹的伤口上,她不禁垂下头责怪起自己来。
她为何那么笨?怎么不仔细想想长尧大人乃是九重天上堂堂的北方帝君,他若不是受伤又怎会要来这山里寻个住处歇息一晚?
只可惜自己现在修为低微,根本无法给长尧渡灵力助他疗伤,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在招摇山的时候就该好好听婆婆的话认真修习了。
“长尧大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黎姮嗫喏道。
长尧正阖着眼养神呢,忽听得黎姮这一句对不起,他甚是意外的睁开双眸瞥了一眼黎姮。
这小姑娘好端端地跟他道什么歉?
长尧本想着他腰腹上这伤口只是裂开了些,只要调息一晚便没什么大碍,奈何他与那江武聊天的时候没注意将衣衫上的血迹不小心露了出来,于是就被眼尖的黎姮给瞧见了。
见黎姮神色愈发戚戚然,长尧思虑着他若再不说些话,这黎姮怕是要心里更不好受了,只是,他从未安慰过人,这下,要如何开口才好?
半晌,长尧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抬起头看向黎姮吗,出言道:“我这伤是前些日子去平乱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与你无关,你不必如此介怀,我修养几日就好了。”
听闻,黎姮不相信的摇了摇头,眼神很是自责:“长尧大人你当时定是受了重伤,否则,不会这么久还没好,你。。。”
说到这,黎姮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长尧,片刻后她问道:“你既受了伤,为何不告诉我?若是知道你伤没好,我肯定不会。。。。。。”
黎姮话没说完,长尧打断了她:“不碍事的。”
长尧自然知道黎姮想说什么,但长尧觉得自己对这些事是不在乎的,更何况本就是他自己答应了黎琰要照顾黎姮,既然答应了他便应该刀山火海都要护着黎姮,更遑论今日身上这点小伤。
再者,那日若不是他仓皇回到九重天,黎姮也不会陷入险境,所以,长尧觉得黎姮的道歉反而让他不自在起来。
长尧本以为自己这也算是安慰黎姮了,哪知道黎姮听完他的话却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更加说不清楚的事上。
只见黎姮神色担忧的看着他,嘴微微向下一瘪:“你骗人,婆婆说过,神仙不同凡人,神仙若是受了伤,便极难恢复,长尧大人你本就还未痊愈,今天又因为我的事导致伤口裂开,我。。。我不仅一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