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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广成子来至碧游宫外。站立多时,听得里边通天教主开讲道德玄文。少时有一童子出来,广成子忙上前道:“那童子!烦你通报一声:宫外有广成子求见通天教主师叔。”
童子进宫内启禀:“启老爷!外有广成子至宫外,不敢擅入,请法旨定夺。”
通天教主眉头微皱的淡然吩咐道:“着他进来。”
广成子至宫内倒身下拜:“弟子愿师叔万寿无疆。”
通天教主淡然问道:“广成子!你今日至此,有何事见我?”
广成子将金霞冠奉上:“弟子启师叔!今有姜尚东征,兵至佳梦关。此是武王应天顺人,吊民伐罪;纣恶贯盈,理当剿灭。不意师叔教下门人火灵圣母。仗此金霞冠,前来阻逆天兵,擅行杀害生灵,糜烂士卒。头一阵剑伤洪锦并龙吉公主。第二阵又伤姜尚,几乎丧命。弟子奉师尊之命,下山再三劝慰,彼乃恃宝行凶,欲伤弟子。弟子不
得已,祭了番天印,不意打中顶门,以绝生命。弟子特将金霞冠缴上碧游宫。请师叔法旨。”
通天教主闻言目中闪过一抹寒意,旋即便是淡然道:“吾三教共议封神。其中有忠臣义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各有深浅厚薄,彼此缘分,故神有尊卑,死有先後。吾教下也有许多,此是天数,非同小可;况有弭封,只是死后方知端的。广成子你与姜尚说:他有打神鞭,如有我教下门人阻他者,任凭他打。前日我有谕贴在宫外,诸弟子各宜紧守;他若不听教训的,是自取咎,与姜尚无干,广成子去罢。”
广成子出了碧游宫,正行,只见截教门下诸弟子在旁听见掌教师尊吩咐,凡吾教下弟子不遵教谕,任凭他打;众弟子心下甚是不服,俱在宫外等他。
旁边有最不忿的是金灵圣母,乃对众人言道:“火灵圣母是多宝师兄门下,广成子打死了他,就是打吾等一样;他还来缴金霞冠,明明是欺灭吾教。我等师尊,又不察其事,反吩咐任他打,是明明欺吾等无人物也!”
此时恼了龟灵圣母,大呼道:“岂有此理?他打死火灵圣母,还来缴金霞冠;待吾去拿了广成子,以泄吾等之恨。”
龟灵圣母仗剑赶来,大呼:“广成子不要走,我来了!”
广成子站住,见她来得势局不同,广成子迎来,陪笑问道:“龟灵师姐有何吩咐?”
龟灵圣母则是冷哼道:“你把吾教门人打死,还到此处来卖弄精神,分明是欺灭吾教,显你的豪强,情殊可恨!不要走,吾与火灵圣母报仇!”
说话间,鬼灵圣母便是仗剑砍来,广成子将手中剑架住曰:“道友差矣!你我的师尊共立封神榜,岂是我等欺她?是她自取,也是天数该然,与我何咎?道友言替他报仇,真是不诸事体!”
龟灵圣母大怒道:“还敢以言语支吾。”
不由分说,鬼灵圣母又是一剑。广成子正色言道:“我以理谕你,你还是如此,终不然,我怕你不成?纵是我师姐,也只得让你两剑。”
龟灵圣母听罢,只是冷哼一声,便向前又是一剑。广成子大怒,面皮涨的通红,仗宝剑相还;两家未及数合,广成子祭番天印打来。
龟灵圣母见此印打下来,招架不住,忙现原形,乃是个大乌龟。其自上古时节得道的,修成人形,原是一个母乌龟,故此称为龟灵圣母。
彼时金灵圣母,多宝道人,见龟灵圣母现了原形,各人面上,俱觉惭愧之极,甚是追悔。只见虬首仙、乌云仙、金光仙、金牙仙,均是怒声大呼:“广成子!你欺吾教不是这等!”
数人发怒,一齐仗剑赶来。广成子自思:“吾在他这,身入重地,自古道:单丝不成线。反为不美。”
广成子又见他们重重围来,不若还奔碧游宫,见他师尊,自然解释。乃不等通报,广成子便径自投碧游宫中台下来。
通天教主见状不由皱眉略显不满道:“广成子你又来,有甚话说?”
广成子跪而启道:“师叔吩咐,弟子领命下山,不料师叔门人龟灵圣母,同许多门人来,为火灵圣母复仇,弟子无门可入,特来见师叔金容,求为开释。”
通天教主命水火童儿把龟灵圣母叫来;少时龟灵圣母至法台下行礼,口称:“弟子拜见老师”
通天教主目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的道:“你为何去赶广成子?”
龟灵圣母一听顿时一脸不忿的忙道:“广成子将吾教下门人打死,反上宫来献金霞冠,分明是欺蔑吾教。”
通天教主闻言不由语气微沉,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道:“吾为掌教之主、反不如你等;此是他不守谕言,自取其祸。大抵俱是天数,我岂不知?广成子把金霞冠缴上,正是遵吾法旨,不敢擅用吾宝。尔等仍是狼心野性,不守我清规,大是可恶!将龟灵圣母革出宫外,不许入宫听讲。”
说话间,通天教主遂将龟灵圣母革出。
两旁恼了许多弟子,私自暗道:“今为广成子反把自家门下弟子轻辱,师尊如何这样偏心?”
大家俱是不忿,尽出门来。只见通天教主吩咐广成子:“你快去罢!”
广成子拜谢了教主,方才出了碧游宫,只见后面一起截教门人赶来,只叫:“拿住了广成子,以泄吾众人之恨!”
广成子听得着慌,心中郁闷无奈。这一番来得不善,欲径直往前行不好,欲与他抵敌寡不敌众,不若还进碧游宫,才免得此厄。
看官!广成子你原不该来,这正应了三谒碧游宫。正是:沿潭撤下钩和线,从今钩出是非来。
话说广成子这一番慌慌张张,跑至碧游宫内,来见通天教主。(未完待续。。)
。。。
第四百六十章 下佳梦,战青龙()
话说广成子三进碧游宫,又来见通天教主,双膝跪下。
通天教主不由双目微睁的皱眉看向广成子:“广成子你为何又进我宫来?全无规矩,任你胡行。”
广成子忙道:“蒙师叔吩咐弟子去了,奈何众门人不放弟子去,又要与弟子拼力。弟子之来,无非敬上之道。若是如此,弟子是求荣反辱,望老师慈悲,发付弟子。也不坏昔日师叔三教,共立封神榜的体面。”
通天教主听说怒道:“水火童儿!快把这些无知畜生,唤进宫来。”
只见水火童儿领法旨,出宫来见众人道:“列位师叔!老爷发怒,唤你等进去。”
众门人听师尊唤呼,大家没意思,只得进宫来见。
通天教主看着宫内跪的一片弟子,不由喝道:“你这些不守规矩的畜生!如何师命不遵,特强生事,这是何说?广成子是依我三教法旨,扶助周武,这是应运而兴。他等逆天行事,理当如此。你等还是这等胡为,情实可恨!”
通天教主一番话直骂得众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通天教主又吩咐广成子道:“你只奉命前来,不要与这些人计较,你好生去罢!”
广成子谢过了恩,出了宫,径直往九仙山去了。后有诗叹曰:“广成奉旨涉先天,只为金霞冠欲还。不是天心原有意,界牌关下有诛仙。”
话说待得广成子走后,通天教主乃对众弟子道:“姜尚乃是奉吾三教法旨。扶佐应运帝王,这三教中,都有在封神榜上的。广成子也是犯教之仙。他就打杀火灵圣母,非是他来寻事做,还是你去寻他,总是天意。尔等何苦与他做对,连我的训谕不依,成何体面?”
众门人未及开言,只见多宝道人跪下禀道:“老师圣谕。怎敢不依?只是广成子太欺吾教,妄自尊大,他倚玉虚教法。辱骂我等不堪。老师哪里知道,倒把他一面虚词,当做真话,被他欺诳过了。”
通天教主闻言皱眉道:“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他岂不知。怎敢乱话欺弄?尔等,切不可自分彼此,致生事端。”
多宝道人咬牙开口道:“老师在上,弟子原不敢说。只今老师不知详细,事已至此,不得已而直禀,他骂吾教是左道旁门,不问披毛戴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皆可同教
共处。他视我为无物。独称他玉虚道法为无上至尊,所以弟子等不服也。”
通天教主略微沉默,目中冷光隐现,旋即便是淡然道:“我看广成子亦是真实君子,断无是言,你们不可错听了!”
多宝道人忙道:“弟子怎敢欺灭老师?”
众门人相视,也是齐声道:“实有此语,这都可以面质。”
通天教主不由气极而笑:“我与羽毛相并,他师父却是何人?我成羽毛,他师父也是羽毛之类。不想这畜生这等轻薄,金灵,往后边取那四口宝剑来。”
少时金灵圣母取一包袱,内有四口宝剑,放在案上。
通天教主乃道:“多宝道过来:听我吩咐。他既笑我教,不如你可将此四口宝剑,去界牌关摆一诛仙阵,看阐教门人,那一个敢进吾阵?如有事时,我来与他讲。”
多宝道人惊喜忙问:“请问老师,此剑有何微妙?”
通天教主乃抚须道:“此剑有四名,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
仙剑。此剑倒悬阵门上,发雷震动,剑光一晃,任从他是万劫神仙,难逃此难。昔曾有赞,赞此宝剑: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弭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神利害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话说通天教主将此剑付与多宝道人,又与一诛仙阵图,言道:“你往界牌关去,阻住周兵,看他怎样对你。”
多宝道人离了高山,径直往界牌关去。
截教众门人暗暗畅快得意,看的通天教主目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淡淡的失望之色摆手道:“好了,各自都回去吧!龟灵,你留下!”
“是!老师!”恭敬应声的众人各自退下,只有龟灵圣母留下略带忐忑的恭敬而立。
看着龟灵圣母,摇头叹了声,正要开口说话的通天教主,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玄妙波动从金鳌岛内波及开来,引得天地都是有所感应,使得洪荒之中众多修为高深之辈都是有所感应。
“这是。。大师兄?”似有所觉的龟灵圣母,则是惊喜的低声喃喃道:“大师兄他突破成为准圣了?”
不多时,碧游宫内空间微微扭曲,旋即只见身穿黑色道袍的壮硕男子便是意气风发的从中迈步而出,正是通天门下大弟子胡黑道人。
“老师!”胡黑道人当先上前对高坐云床之上的通天教主恭敬施礼道。
满意看着胡黑道人的通天教主,则是一脸笑意的满意点头道:“好!哈哈。。”
“恭喜大师兄得证准圣!”龟灵圣母也是一脸喜色的对胡黑恭喜道。
胡黑闻言则是目中隐现冷光的淡然一笑道:“还多亏了广成子!若不是他来金鳌岛,激起我心中火气,我还难以水到渠成的斩去恶尸。”
“大师兄,这些年你经常闭关静修,是不知道,玉虚门下。。”龟灵圣母不由忙道。
而不待她说完,通天教主便是瞪了她一眼道:“好了,龟灵!你也是大罗金仙巅峰实力,修为不弱,自上古修道,却无一丝修道之辈的稳健耐性。今日其他弟子与广成子为难也就罢了,你也去胡闹。出去!给我回去面壁思过去!”
“是。老师!”闻言一滞的龟灵圣母,不禁略显郁闷的应声退下了。
目送龟灵圣母离去,胡黑不由对通天教主拱手笑道:“老师!龟灵的脾气。您应该了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修仙之辈,这脾性也是难以尽善尽美。”
“哎!为师岂能不知?只是,这大道之途,并不好走。龟灵这脾性,若无我相护,劫数且难逃。更不必说大道了,”摇头无奈的通天教主则是道:“多宝,天赋造化皆是不凡。并不比你差。为何他无法得证准圣?为了弟子,以言语来激为师,他当真以为为师如此容易激怒?小事尚且看不透,焉能大道得期?说起来。为师却是佩服造化天尊啊!天尊门下弟子。哪个不是被他雕琢磨砺的出色无比?”
胡黑一听不禁若有所思道:“老师,您让多宝师弟去摆诛仙阵,应该也是有着磨砺他一番的心思吧?”
“不错!”微微点头的通天教主,便是转而目中冷光闪烁的沉声道:“而且,也是时候和元始比个高下了!否则,他真以为我好欺啊!丢人不丢阵!他玉虚门下杀我截教那么多弟子,我势要与他比个高低。”
。。。
且说姜尚自从遇申公豹得脱,回佳梦关来。周营内差人四下打探姜尚消息。只见哪吒登风火轮,四下寻找。姜尚正策四不象前行。恰好遇着韦护。韦护大喜,上前安慰姜尚道:“自火龙兵冲散,人马急切难以收聚,不意火灵圣母赶师叔去。那些兵原是左道邪术,是没有主将,作法驱逐;一时火光灭了,并无有一些手段。被我等败回兵一阵,杀得他干净,只是不见师叔,如今哪吒等四路去打探,不期弟子在此,得遇尊颜,我等不胜幸甚。”
探事官飞奔中军来,报于洪锦,洪锦远迎。姜尚进辕门,众将欢喜,收点人马,计算又折了四五千军卒。姜尚把火灵圣母、申公豹的事,对众将细说一遍,众人贺喜。
姜尚转而吩咐:“整顿人马,离佳梦关五十里下寨。”
三日后,姜尚方整点士卒,一声炮响,复至关下安营。
且说胡升在关内,不知火灵圣母吉凶,又听得报马来报:“子牙兵复至关下。”
胡升大惊:“姜尚兵又复至,火灵圣母休矣!”
转而胡升急忙与佐二官商议:“前日已是降周,平空而来火灵圣母,搅扰这场,使找更变一番,虽然胜了姜子牙二阵,成得甚事?如今甚好相见?”
旁有佐二官王信道:“如今元帅把罪名怪责在火灵圣母身上,彼自不罪元帅也,这也无妨。”
胡升一听不由点头道:“此言有理。”
随后胡升就差王信具纳降文书,前往周营,来见姜尚。有军政官报入中军:“启元帅!关内差官下文书,请令定夺。”
姜尚传令入来,王信来至中军,呈上文书。姜尚展与案上观看,书曰:“纳降守关主将胡升,暨大小将佐等,顿首上书,於西周大元帅麾下:卑职升谬承司阃,镇守边关,谨慎小心,希图少尽臣节,以报主知。孰意皇天不眷,降灾於殷?天愁人叛,致动天下诸侯,观政於商。日者元帅率兵抵关,升弟胡雷与火灵圣母,不知天命,致逆王师,自罹於祸,悔亦无及。升罪固宜罔赦,但元帅汪洋之度,好生之仁。无不覆载。今特遣裨将王信,薰沐上书,乞元帅下鉴愚悃,容其纳降,以救此一方人民;真时雨之师,万姓顶祝矣!胡升再顿首谨启。”
姜尚看书毕,问王信道:“你主将既已纳款,吾亦不究往事;明日即行献关,毋得再有推阻。”
洪锦在旁言道:“胡升反覆不定,元帅不可轻信,恐其中有诈。”
姜尚则是摇头道:“前日乃是他兄弟违拗,与火灵圣母,自恃左道之术故耳。以我观胡升,乃是真心纳降也;公毋多言。”
姜尚随即便是令王信回覆主将,明日进关。王信领令,进关来见胡升,将子牙言语,尽说一遍。胡升大喜,忙命关上军士,立起周家旗号。
次日。胡升同大小将领,率百姓出关,手执降旗。焚香结彩,迎姜尚大队人马进关,来至帅府,堂上坐下,众将官侍立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