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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言逆耳――不信?陛下可权且先囚我于狱中,倘若明岁无战祸,再杀我未迟。”程济夙跪地叫道。
于是,程济夙被下狱中。
“启禀万岁!”站在一旁的户部侍郎卓敬上前奏道,“目今国中,流言四起。臣昨日接连收到汝南王多份密报,称周王、齐王、湘王、代王、岷王等已互相勾结,共图不轨。”说罢,递上汝南王密折。
“啊,果然如此!诸王之事蜂起?”建文帝惊道,停了一会又说,“朕也曾接到锦衣卫密报,北平燕王确已在四方运动。其秃头谋士道衍和尚与燕世子高炽正加紧秘造兵器,招兵买马,大有取朕以代之的意图。不料诸王竟然群起!术师之言虽谬,然也不无道理。户部侍郎卓敬大人引他前来见朕,实在无可厚非。”
“础润而雨,月晕而风。今天下既有此症兆,我等当急速商定削藩之事。请万岁降旨,召兵部齐大人、侍读黄大人等计议――”方孝儒进言道。众人点头称是。
“速召兵部齐大人、侍读黄大人等,入宫晋见!”建文帝立即向太监小林子下旨。
寅夜,明城深宫。建文帝与齐泰、黄子澄、方孝儒等众臣正在密议削藩大计。
“众爱卿,当今时势削藩之事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是如果进行,孰先孰后?尚应周密计划!希望诸位出谋划策。”建文帝向众人说道。
“擒贼必先擒王。今秦王和晋王均已薨去,燕王统领北国,已成众王之首。诸王中唯燕王最强,除了燕王,余人可不讨而服。”兵部尚书齐泰奏道。
“不可!尚书错了。欲要图燕,必先剪其手足。周王系燕王母弟,今天既有密谋不轨的把柄露出,何不就以此事为契机,将他拿来先行处罪。一可以除周,二可以撼燕。”侍读黄子澄赶忙说道。
“先擒王,或先剪手足。均以对方势力大小和他们互相关系而决定。”侍讲方孝儒慢慢道来,“倘若燕王谋逆之事已准备就绪,且与其弟唇齿相关,则其必然联手;倘若燕王羽翼未丰,又与周王并无休戚厉害,则其必然迥避以自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为今之计,宜火速弄清燕京底细,不可再延误时日了――”
“若周、燕已到联手之际,势力浩大,岂肯就擒?”建文帝问道,“卿等有何良策擒之?”
“陛下不必过虑,臣自有计。”侍读黄子澄道,并轻声向建文帝陈述系列计划。
“啊!朕得诸公,可无他忧了。凡重任当完全委托诸公,国家幸甚,朝廷幸甚!”建文帝大喜。
齐泰、黄子澄、方孝儒等顿首谢命,告别而去。
建文帝偕齐泰出来,走进东角门宫,命太监小林子道:“速召曹国公李景隆晋见!”
不久,李景隆来到东角门。君臣见礼罢,经过一番密议。最后,齐泰向曹国公李景隆说道:“目今乃国家多事之秋,燕王拥兵自重,欲征讨必以智取。尔身为国公,乃国之栋梁,国之大将,当不负陛下重托。今即命尔率兵千人,出都时,扬言奉命防边,道出汴梁,周王必无防备。一俟全军到达开封,即率兵袭入王宫,拿下周王全家,解回京都,听皇上发落。”说罢,建文帝和齐泰又向他密授一番。之后,曹国公李景隆辞别了众人,走出东角门宫。
接着,君臣讨论到北方防务诸事。
“下面,陛下当遣能将镇守开平,调燕护卫兵马出塞,密剪燕王羽党,然后见机讨筏。”齐泰道。
“卿言极是!”建文帝点头称道,“为了在燕军中加入耳目,朕即颁旨,命工部侍郎张昊为北平布政使,都指挥谢贵和张信掌北平都司事。”
“再以防御北方元朝余党为由,令都督宋忠屯兵开平,将燕王府卫调给宋忠指挥,以削燕军力量。并遣耿献练兵山海关,徐凯练兵临清,严行防备燕王。”齐泰道。
“此言正合朕意!”建文帝再三点头称道,“朕还要飞召番骑指挥关童等驰还京师护驾。”
“臣即刻行动――”齐泰说完,辞别建文帝去了。
建文元年秋。开封周王府内外人喊马叫,一片嘈杂。
李景隆军马已临周王府邸。周王原以为曹国公兵去汴梁,路经开封,不料李景隆军马到达开封后,就再不西去,却直临周王府邸。周王促不急防,全家老少悉被捉拿,押解至京。建文帝见了又生怜悯之心,意欲放他们回国。
“同是高皇帝子孙,何其遭此狼狈?朕本不忍加害,无奈何尔等多有非常之举。”建文帝痛心疾首,下阶与周王握手道。
“臣叔行为欠恭,然虽有无礼之处,却决无不轨之心。望陛下看在先皇面上,恕本王一回。万勿因外人唆语而伤我等叔侄之情。”周王跪着,泪流满面。
“俟朕查明实情,立即放叔王归国。”建文帝陪泪。
“陛下,不可!”齐泰、黄子澄赶紧齐声阻止道,“窃国大事,岂能恕之?况周王密情已有汝南王禀报,汝南王乃周王之子,并非外人。证据却凿,不能抗辩!”
“如此为国家计,权且让皇叔先委曲别徙他国!俟事态好转,定将召回。”建文帝安慰周王道。
于是,周王被废为庶人,全家别徙蒙化。后来周王又被召还京,锢禁狱中。
“发往收缴湘王、齐王、岷王、代王王印的使臣是何时回京的?”建文帝问站在一旁的齐泰道,湘王已弯弓跃马投火身亡?湘王既已身死,就不再追究其家人了。其余各王统按周王先例,废为庶人,发配异地吧!”
“使臣们的人马均在昨日陆续返京。各位心盟异图之王爷均已照旨处置。”齐泰答道,“只是燕王地广兵强,削燕之事尚无多大进展。采访使刑部侍郎暴昭、户部侍郎夏原吉已遵旨出京分巡天下。刑部侍郎暴昭已在北平查知燕王诸多罪证。”
“密札呈上!”建文帝说道。
“陛下御览――”齐泰说道,并呈上密折,“此乃燕府一忠于朝廷的义士冒死送来的。”
“哦――”建文帝惊叹道。
“启奏万岁!燕世子高炽、高煦、高燧,因太祖小祥特来京祭祀。”此时,太监小林子入门禀报。
“传入――”建文帝立刻下召。齐泰、黄子澄等一阵忙碌。
“天赐良机!”齐泰说,“此三位世子既来,可作人质留京!”
“此计甚妙!”黄子澄称赞道。
建文帝也点头称是。
建文元年冬。北平燕王府内外,形势紧急。燕王朱棣正与道衍及张玉、朱能、邱福等计议篡国大事。众人议论纷纷。
“如今京城业已动手!少主之侧,齐泰、黄子澄等一批小人正蛊惑人心,拆我皇室宗亲。齐泰已派曹国公率兵西出,押周王全族至京;周王、齐王、湘王、代王、岷王等已纷纷落马,形势危急,已火延本藩。我等不可坐以待擒!”燕王朱棣神情紧张地向诸位说道,“而且,以防御北方元朝余党为由,少主已令都督宋忠屯兵开平,将本王府一支卫兵也调给宋忠指挥,并遣耿献练兵山海关,徐凯练兵临清,以严防本王。此乃‘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我等应加速备战,决不为金殿少主所困。共保燕王大业――”众人齐声叫道。
“启禀殿下!”突然小校冲进跪报,“皇上已命工部侍郎张昊为北平布政使,都指挥谢贵和张信掌北平都司事。二位大人已临北平――”
第一百四十二章惊见小子入空门【2】()
“呵!下手好快!”众人惊叫。
“少主此着厉害!这一切布署皆为燕王殿下而来!”谋士道衍出班说道,“燕京本是殿下一统天下,如今却来了这布政使之辈。不正是要在我城中加入朝廷耳目,削我燕王之力么?”
“正是如此!”燕王说道。
“我等公开地反了吧――”张玉等气急道。
正说间,又有小校来禀:“京城探子来报,高炽等三位世子已被羁扣在京师!”
接着又有报子禀道:“燕府中亲信校于谅和周铎均被锦衣卫赚送南京了。并且经烤打已吐我密事,今杀于京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燕王懊恼嗟叹,不知所措。
“如今之事奈何?”燕王问。
“殿下不必忧愁!”谋士道衍说,“殿下如今只须‘二装’即可!”
“哪‘二装’?”燕王急问。
“一装重病,且奏报少主,乞请少主让世子们速回北平见最后一面;二装大疯,让北平的少主锦衣卫耳目报向京城,以麻痹少主。”道衍说道,“而且这‘二装’必须成功。装一时我等就多一分胜算。千万慎密,否则事与愿违矣!”
众人齐声叫好。
京城三山门外,陈氏书楼门前车马喧哗。
“爷爷,爷爷――”一位后生进门穿过长廓直向后院奔去,并叫道,“先前国子监那位大人来了!”
“啊!是方大人,大儒方孝儒老先生来了?”书楼掌柜陈老先生一听高兴地急忙从楼上下来说道。
说话间方孝儒和一位书生已走了进来。
“方大人,稀客呀贵客!自大人去蜀地至今已有数年未能来小店。小人一家日夜记挂。大人来京身负侍讲重任,身为皇师,也无闲光顾,今日总算再见了!”陈老先生兴奋地迎出来说。
“有劳老先生惦记!”孝儒一面坐下,一面笑答。
“方老先生乃当今鸿儒,现已在万岁身边任侍讲要职,参谋国事,乃国家之幸,万岁之幸!”陈老先生兴奋地说。
“见过方老大人――”此时,那后生也急忙上前向孝儒施礼。
“这位少爷?”孝儒问陈老先生道,“如此气宇不凡!”
“老朽长孙。”陈老先生兴奋地答道,“承蒙大儒夸奖!”
“老人公子?”孝儒又问。
“犬子现在北平燕王府中。老小儿本也是书香之家,本不想让他从军,奈何国家虽定,北方战事未断,小的就叫他投笔从戎了。”陈老先生说着。
“国家正当多事之秋,贵公子投笔从戎也不失英明决择!”孝儒道,想到燕王,他接着又问陈老先生道,“贵公子近日如何?燕府有何繁务?”
“小老儿虽一介布衣,然而忠君报国之大事,犹能时刻挂怀。”说着,老人附向孝儒耳边道,“犬子前天已冒杀身之险,为在北平查防的刑部侍郎暴昭大人向朝廷送来密折――”
“哦!送折者就是令郎?如此,孝儒向老先生深表感激――”方孝儒一面说着,一面离座向陈老先生施礼。
“折杀小老儿了。老大人请起!”陈老先生连忙扶住孝儒,并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一切都是为了家国,老小儿也是万岁的一介子民。大人何必见外?”
“啊――国有是民,亦是万幸!”孝儒感叹道。
七月酷暑,燕王在北平装疯已十余日。这天,烈日炎炎,北平布政使张昊和都指挥谢贵奉旨来察燕王疯病实情。
燕府门前,门楼高耸,巍峨并立,卫兵往来如织。
“请通报燕王,布政使张昊和都指挥谢贵来访。”二人走到门前向守卫说道。守卫接过贴子进门去了。不久府内侍者出门迎接。
“奉燕王徐妃之命恭请布政使和都指挥二位大人――”侍者出迎道。
二人遂入燕王府。只见不远处,一群侍女族拥着王妃过来。
“恭请二位大人!请上前殿待茶。”燕王徐妃笑容可掬地说,“只是天不从人愿,燕王――”
“燕王今日好转些否?”不等落座二人忙向王妃问道。
“燕王如今病情越发加重。府中上下甚是不安!”燕王徐妃说道。
“燕王他在?”二人再问。
“家人正在四处寻找,尚不知下落。”燕王徐妃说罢,以巾拭泪。
忽有家人报道:“燕王现在西巷,走呼街头,夺取市人酒食――”
燕王徐妃一听,十分痛心,并偕二位大人来到西巷。
布政使和都指挥刚到巷口,就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衣裳不整的乞丐嘻笑。二人再看时,不觉吃了一惊,只见那人疯狂披发,蓬头垢面,语言颠倒,奄卧沟内,引得一群乞丐呼哮。此人正是燕王。
家人强行将燕王拉进府中。
“冻杀我也――”入门后,忽听燕王大叫不止。
人们只好将燕王拉到炽热火炉旁边。只见燕王瑟瑟发抖,披上羔裘,抱着炉火,连呼天冷。
“燕王尚知我辈?”布政使张昊向燕王问道。
燕王起初未答,继而满口胡言乱语。
布政使张昊和都指挥谢贵观察了好一阵后,在其好友燕长史葛诚的陪同下,走出了王府。
“燕王着实病势沉重。”布政使张昊对都指挥谢贵说道。
“燕王着实是诈病,二位切勿上当!”燕长史葛诚立刻向二人说道。
“这――”二人听罢不知所措。
接着,谢贵对张昊道:“我等还是按本人所见,如实向万岁奏报。”
“正是――”张昊赞同道。
京城内宫,建文帝正在与诸臣议事,忽然太监小林子进来。
“启禀万岁,北平布政使张昊和都指挥谢贵二位大人的信使已到宫殿前求见!”太监小林子奏道。
“宣他晋见!”建文帝立即召见。
张谢二位信使入殿向建文帝跪奏:“经查,燕王的确已病入膏肓。”
说罢信使呈上张谢二位的密扎。建文略一御览即递给齐泰、子澄过目。
“燕王之事一定有诈!目下各方消息均已表明燕将起兵,我等不可轻信其病。”齐泰道,接着向建文帝跪道,“臣为国事大计,昨日燕王百户邓庸来朝时,臣未奏已先将他拿下审讯,果然得知燕王不轨行径。望陛下恕罪!”
“啊?速带邓庸――”建文帝听罢急忙说道。
倾刻邓庸被带来,伏地求恕:“燕王图谋已成事实,进攻京城的大军即将起程。燕王计划先占据北地,再图南下。罪臣句句是实。若有狂语,甘当死罪――”
建文帝听后,立即叫人带走邓庸。接着与众臣急谋应对之策。
齐泰道:“今日事急。请陛下从速降旨,前往燕府逮捕其官属!同时尽快密令北平布政使张昊和都指挥谢贵二位大人设法拿下燕王!”
建文帝听后连连称是。
“然而,燕王重病,要求立见三位世子。此事如何处之?”接着,建文帝说道,“朕意欲放回,让他们父子重聚。卿等意下如何?”
“不可放虎归山!目下形势紧迫,燕王之事或可有诈!还望陛下以国之大局为重,万不能太重亲情而误国事!”齐泰、方孝儒立即上前奏道。
“如此一来,国人以为朕太无情意了――”建文帝犹豫起来。
“臣以为让他们归去也不失为良策!燕王或可因此而得到麻痹,对朝廷不疑。”黄子澄道。
建文帝听从了子澄的建议,并令太监小林子速去下旨。说罢众人渐退。子澄、齐泰、方孝儒等争论着走出宫门。
“万岁如此多情。国事危在旦夕!”齐泰、方孝儒纷纷叹息。
“二位大人不必如此忧郁。万岁此举或可使燕王以为朝对他并未察觉,从而懈怠呢。”子澄解释道。
正当众人争执之际,迎面燕王徐妃之兄――魏国公徐辉祖急冲冲地走向宫去。徐达之子徐辉祖正是燕三世子的嫡舅。此人深知燕三世子的为人,因此在听到万岁将遣归三子后,十分惊慌。
“请陛下收回成命――,臣三甥中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