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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得失?”道衍和尚说道。
“而后本藩将如何处之?”燕王朱棣问道。
道衍伸了一下脖子向燕王朱棣娓娓道来:“今为整军备战计,我辈应一面暗里招兵买马、练兵习武,一面要即刻开始暗地锻造器械,积蓄粮草。为防泄密,可在府后密砌瓦罐,修筑高墙,并以暗道与府内相通。墙内督造兵械,四围广养鹅鸭,以鹅鸭呼叫之声掩人耳目,以免泄漏墙内锻造兵器响声。我等以当年越王十载练兵之故事。不可早有泄露,惊动南京帝都。”
“仙师高论,大计远虑!”燕王赞同道“炽儿可精心安排手下慎密为之。”
“谨听父王密令!”高炽答道。接着又向燕王试探:“只是二弟高煦性暴,三弟高燧性弱皆不可从事。如之奈何?”
“可以!此事可暂由尔独办。”燕王点头说道,说罢,朗声大笑道,“燕地疆城广大,大宁猎场雄威,我等何不暂去跑马狩猎一遭!”
“愿与大王同往――”众人齐答道。
次日,燕王北往狩猎大队遮天盖地,呼叫着向大宁山原而来。
“炽、燧二儿,快马加鞭,冲上前岗!”燕王的坐骑健步如飞,一马当先,上了高坡后在向二子大叫。
世子高炽、高燧遂急忙策马飞奔上来。接着,大将张玉、邱福、朱能等也奋力赶来。众将飞马越过居庸关大长城,直向关外驰骋。
“大王果然名不虚传,仍如当年一员年轻虎将!”缓坐在后骑上的和尚道衍看着这一群生龙活虎般的燕军将帅,十分兴奋地向燕王夸道。
“谋士的笑容可掬,莫非看出了什么迹象?”燕王问道衍。并且转身策马向道衍身旁走来。
“今日乃燕军的一场演练!”道衍道。
“先生乃神人!”燕王见道衍一语中的,十分惊奇道,“本藩却有此意。本藩无事能瞒过先生也!”
“先生知我穿过长城还将去往何地?”燕王又问。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大宁宁王府前!”道衍微笑道。
“去宁王府何意?”燕王大惊道。
“一可探宁王的胆识;二可与宁王结党。”道衍仍微笑道,“与宁王共图大事?不!让宁王为我所用也。”
“先生神明,猜中我心中一切!”燕王遂滚鞍下马向道衍作揖道,“本藩肯求先生自始至终,保我燕地基业!”
“岂止燕地大业?”道衍严正地说,“大王请不必过谦逊,且上马细谈!”
“先生之意?”燕王问。
“燕王今天是去射麋鹿呢,还是去射天狼?”道衍问道,“大王今日射麋鹿,就是为了明天去射天狼。燕王的抱负当是大明江山,万年伟业!”
“先生的抱负?”燕王问。
“贫僧出山之意正是以身心许国!请大王放心。”道衍郑重其事地说。
“如此,本藩幸矣――”燕王高兴地与道衍并辔前行。前面燕王大队人马已飞奔进了宁王封地。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太祖驾崩。
宫内外一片繁忙和混乱。
新皇登基大典刚刚结束,朝中诸事还在进行,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宫女太监拥聚在殿中。兵部尚书齐泰操持政务,也在极力维持着宫内外秩序。
第一百四十章天下大乱损太平【20】()
“先皇遗诏命太孙继承大明大统,且言诸王各自镇守在各自国中,不必来京朝拜。”太常侍卿黄子澄站在太孙朱允文之侧大声向诸位叫道,“目下大行皇帝梓棺业已安葬孝陵,新皇帝嗣位也已诏令各藩王,毋须来京,只须遣使朝贺。京城内外各种人等,均各就各位――”
“各位爱卿各尽职守,乃先皇帝遗愿。朕已令方孝儒大人议定了更定官制及内外官品勋阶方案。此案悉仿周礼更定,且逐条细订了礼制。凭此,本朝读书人正可大展宏图了。望众爱卿遵之!”大明建文皇帝朱允文向众说道。接着建文皇帝面向站在一旁的侍讲方孝儒,命道:“方爱卿即日可将新定官制官衔颁行天下!”孝儒面带笑容,微微向众人点头。
六月初夜,京城殿内,灯火辉煌。
建文帝在大宴王公贵戚。酒过三巡,建文帝吩咐歌乐侍候。一群教坊名伶操琴歌舞,热闹异常。歌舞达到顶峰时,建文帝又令乐嫔献技。首先,翠嫔献上一曲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翠嫔身在前台,唱声激越,琵琶伴音叮咚,使全场肃静。身在一隅的燕王长世子朱高炽听着听着,瞪着双眼,想入非非,已到痴迷的境地。约一个时晨后,翠嫔才走了下台来。
“殿下多日不见了!”正在此时,高炽被人碰了一下,只见沈嫔扭腰弄姿,轻声地笑说着向他走来。
“哦――”高炽忙回过神来,向沈嫔笑了一下,立即缩回了脑袋。
此时,高炽已见沈嫔做了一个熟悉的动作进了偏门。他急忙凭借着酒性站起来,也挤进了那扇门。
“殿下,难道说把我忘了?你好狠心哪――”高炽一到侧门口,就被等在那儿的沈嫔心急火燎地一把拉入房间内。
“外面人多眼杂,请娘娘小声!”高炽吃了一惊,忙轻声向沈嫔道。
此时,沈嫔已连滚带爬地把高炽拉到室内床上,并且气喘嘘嘘地把他搂到怀中。
“殿下,本嫔好苦呀!”沈嫔娇柔地说,“自从那夜后,我一直想着殿下――”
“你是当今皇上的嫔妃,我哪能常与你在一起呢?除非我成了皇”高炽轻声说,“你何必如此――”
“妾在宫中如在牢中。整日除了太监,再也见不到一个男人!”沈嫔抽泣道。
“也许――将来――你做了我的――”高炽道。
说罢,二人犹如干柴碰上了烈火,上滚下翻,已经到了难分难解的地步。
“刚才那翠嫔乃是哪儿来的仙女?”云雨几度后,高炽坐起身来问沈嫔。
“那个贱人可不和你一条心哪!”沈嫔满腔醋意地说道,“她可是皇上的宠儿,一心为皇上。殿下岂能打她的主意?不怕掉脑袋!”
“事在人为,世事岂能预料?”高炽道。说罢,高炽沉思了一会问:“小姐能为我所用吗?你本是我的妃子,今却落在这里守活寡。等我发迹后,定当将你带回。你现在在此能为我办事?”
“只要殿下有用得着本姑娘的地方,尽管吩咐!”沈嫔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说,“本姑娘就盼着那一天哪!”
“那就拜托了。从明天起,你就注意为我燕府收集情报!”高炽说。
“殿下要要要本姑娘做――你的锦衣卫?”沈嫔问。
“嗯,差不多!”高炽轻声地说。
“好吧,为了我们的将来――本姑娘万死不辞!”沈嫔说道。
“谢谢娘娘――”高炽说。
“何人在说话?”正在这时,门外不远处有一个太监喊了一声,“是贼?是歹人?”
二人慌忙起身钻向后殿东铡。此时后面已经跑来了一大群人。接着,高炽和沈嫔立即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巧妙地混在抓贼的人群之中。人们忙碌了一阵之后,未能抓到贼人,也只好作罢。
“此事定要向皇上禀报。可能是嫔妃偷情――”大太监总管闻声愤愤地道,“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过了好长时间,众人才惶惶散去。
次日清晨,沈嫔急风暴雨似的走到翠嫔翠小姐宫中,翠嫔正在做绣活。
“哎呀,妹子好手艺呀!”未等翠嫔召呼,沈嫔就一手抓过翠嫔手中的绣绢叫起来。
“我的女工不好!”翠嫔红着脸慢慢地说。
“好好!送我一块,也算我们姐妹一场,留个纪念――”沈嫔拿了一块绣绢就走了。
“你这人真不讲理呀!”翠嫔鼓着咀无可奈何地说。
这时沈嫔一边将那块绢塞进自己的袖中,一面向深宫走去。
深夜,在南京明皇后宫中,建文帝正与皇后马氏讨论国事。
“如今朕已命修撰太祖实录,追尊父亲懿文太子为孝康帝,庙号为兴宗,母吕氏为皇太后,尔为皇后,子文奎为皇太子,三位弟兄皆封有王位。”建文帝轻声向马后说着,接着又略显迟疑地说,“目下几件大事悉已办理完毕,宫内诸事又已妥当。只是京城之外――各位叔王”
“妾身在宫中,心早在四野。范中淹所谓,‘在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妾却‘心忧我藩臣’哪!妾乃一介纤纤女流,更兼胸少点墨,本无力忧心国事,奈何为了江山社稷,夙夜犹叹,不能贪图以安逸。至于妾身名份早已置之度外了!”马后说道。
“朕与皇后双双文弱,本是柔情书卷中人,哪堪苦承万世江山之重任。无奈何,皇祖降大任于朕,为保宗庙万世之基业,岂敢稍许懈怠!”建文帝说道,“而今,外藩各位叔王虽是至亲骨肉,不会有特大举动,但看种种迹象,也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先兆。朕当防之!”
正说间,忽报侍讲方孝儒大人求见。建文帝急忙召入。
“启奏陛下,臣近闻风声愈紧,外藩举止甚是可疑。尤其是北方燕王智虑过人,酷类先帝,现在镇守北平,地势形胜,士马精强,万一有变,不可控制,应改封燕王去南昌为好。”尚未能落座,侍讲方孝儒立即密奏道。
“叔王们虽有异动,无非图谋藩镇势力,未必会有篡位之胆?况朕已有卿等忠实之臣呢!”建文帝说,“先生既有防患于未然之心,朕当细思之,可矣。”
“陛下岂不闻隋文杨广的故事?父子至亲,尚具逆谋。”孝儒再三提醒建文帝。
“陛下,当遵重方老先生忠诚之言!”马后也接着说。
“容朕再三思之”建文帝忧郁地说着,回头命身旁太监小林子道,“速请兵部尚书黄子澄大人来见!”
太监领命去了。这里建文帝接着与马后、孝儒研讨安藩对策。
一会儿,黄子澄随太监小林子赶到后宫,参见建文帝。
“黄先生还记得东角门的谈话么?”建文帝急切地问黄子澄,“今日之势已非当时,朕已临朝,四野不平,卿与方先生、兵部尚书齐大人皆朕之临危受命大臣,当竭力辅翼,监制外藩啊!”
“臣等当竭诚保国;岂敢忘记‘东角门’千金承诺――”子澄、孝儒齐声答道。
“周因藩王兴起而衰亡,汉因文景之治而削藩,终于带来了强汉武帝宏伟之大业。今日之势,为了建文之大业,此藩必须削去。”黄子澄激昂地站起来,说,“臣也知,削藩乃是一场恶战!当年汉朝虽然削藩成功,然而,晁错却也未能逃脱灭顶之灾。微臣不才,却世食国禄,臣愿做第二个晁错,愿以我血荐家国,愿以我命报君恩。”
黄子澄说罢,全场气氛肃穆。
君臣三人及马后重整衣冠开始长谈。
后宫马皇后宫侧。沈嫔与翠嫔正在争执。
“沈嫔不可过份,这皇上诏书,我辈后宫妇人,岂可随意取走?”建文帝翠嫔见沈嫔从马后房中取走了一份诏书,十分着急,忙与她争夺吵闹。
“你我同为皇嫔,而你已看过,为何独我不能观此书?”沈嫔怒道。
“诏书事关国家,本嫔也未曾观看!”翠嫔道,并问,“我辈宫中人看此何用?”
“这你怎知?因为王子欲观此诏!”沈嫔得意地说,“我与燕王世子相识,世子与皇上乃为兄弟,为何不能观看此诏?”
“燕王世子?”翠嫔突然警觉起来,因为前不久她已听到燕王不臣的流言蜚语。
“你如何与燕世子――”翠嫔欲言又止。
“本嫔乃南京的名门贵族,你个临淮歌女怎能与我相比?我还认识得燕王许多部将呢!”沈嫔得意地说。并且,说出燕将在京聚议时,曾邀她上坐鼓琴等事。翠嫔越发觉得可疑起来。
几日后,建文帝驾临翠嫔宫,宫嫔翠红赶紧出门迎接。施礼罢,双双落座。
“爱嫔此次请朕来有何要事?”建文帝驾到后,即快速问道。
“妾今求万岁圣驾,不为妾身,只为国事!”翠红道,“妾曾在沈嫔处”
“又是沈嫔!一名嫔妃,岂能干预国事?”未能等翠嫔说完,建文帝就不耐烦地说,“无非都是后宫争宠罢了!”
“冤杀贱妾了――”翠红委屈地说,“沈嫔今已说出燕王的事,我以为燕王不臣的举动已昭然若揭。望陛下即早图之――”
“贱嫔强恃朕宠,竟敢阴参皇亲国戚,离间皇家骨肉,毁我大臣――”建文帝怒道,“如再多言,立即处斩!”
“陛下杀妾不足惜,只是万不可误了国家!”翠红又说。
“沈嫔已在门外求见!”正在此时,小林子进来报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惊见小子入空门【1】()
“叫她进来!”建文帝说。
立刻,沈嫔大步地走了进来。
“陛下,给妾作主!我今拿到翠嫔与燕世子私通的把柄,竟然反被她暴打了一顿――”沈嫔进门就大哭起来。
“原来如此!”建文帝勃然大怒,并对翠嫔道,“上次,在侧宫私通者原来就是你这贱人,你反而恶人先告状来了?”
翠嫔一听,摸不着头脑,目瞪口呆,无言可答。
“说上次行为不轨之事是翠嫔所为,可有凭证?”建文帝转头问沈嫔。
“我有证人在此!”沈嫔仍哭道,并手指身后,恰巧此时大太监魏宁赶来为沈嫔作证,并且将翠嫔亲手所绣的绣绢向皇帝呈上。
“这是君臣大宴的那天晚上,奴才在那房中拾到的物件!”魏宁说道。
“这这是沈嫔她她从妾房中抢去的的呀!”翠嫔惊慌地说。
“大太监也冤枉你?翠嫔太不成体统了!”建文帝怒向翠嫔道,“你辜负了朕一片情意――”
“妾妾,冤杀贱妾了――”翠红委屈地一时语哽。
“勿再多言!”建文帝怒道,“不然,赐你自尽――”建文帝说完,摔门而出,到东角门宫去了。
不一会儿,宫女来向建文帝报道:“翠嫔已在后宫投缳自尽了。
“可悲惨!烈女可惜呀――怎么她真的”建文帝突然一惊,感慨了一阵,并下旨道,“将她升为翠妃,厚葬于三山门外万岁岗中,以表朕之思念!”
一个月后,建文帝正在后宫内与方孝儒为削平外藩的事情忧虑。忽闻太监小林子禀报:“户部侍郎卓敬大人偕蜀地术士程济夙求见――”
“宣――”建文帝挥手道。
于是,卓敬等二人并肩而入。
“启奏陛下,天象告警,荧惑守心。星应兵象,并在北方,来年北方必有战乱。”术士程济夙跪地奏道。
“仙师”建文帝张口正欲动问,方孝儒赶紧附向帝耳奏道:“目下外藩风声正紧,互传陛下有意削藩,人心惶惶,大有诸王串联,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我等不可打草惊蛇,当斥责此师,以麻痹诸王,稳住四方。”
“术士妄言!我国内太平盛世,亲王共辅朕之万世江山。有何战祸?岂容尔辈方士哗众取宠、造谣惑众?”建文帝立刻转为怒状,命道,“将他推出去斩――”
“忠言逆耳――不信?陛下可权且先囚我于狱中,倘若明岁无战祸,再杀我未迟。”程济夙跪地叫道。
于是,程济夙被下狱中。
“启禀万岁!”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