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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妙影听了觉得对方之话也是此理,点头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那我先将你藏进密室吧。”
她说着往茶几下的一只香盘轻轻扭了扭,端听得喀嚓喀嚓两声,正南边的山墙上一副花鸟画卷自动卷了起来,露出了一道只容一人侧身进出的入口。
蓝浩灵一脸惊讶:“内室藏有密室?而且设得如此巧妙,果然是巧夺天工。”
方妙影将他扶起,口中道:“浩哥,其他话休要再言,咱先进密室去吧,你治伤要紧。”
二人跌跌撞撞进了密室,那山墙又自动合紧了,密室中有几张大椅,全铺上鹿皮厚毯,看起来奢华之极。
方妙影将蓝浩灵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安慰他道:“浩哥你放心吧,此密室极端隐秘,我那小兔崽子断也进不来。”
蓝浩灵却一脸怀疑,他道:“你家萧儿聪明过人,万一在你不知道时知晓了开启密室的机关,那也说不定。”
方妙影苦笑道:“浩哥这是不信妙儿之言吗?此密室只有我与他爹爹知晓,妙儿可对天发誓。”
“若是他爹爹也知晓,那更是坏事。”蓝浩灵的脸上神色更是凝重。
方妙影无奈问道:“他爹知晓了,又有何坏事?”
“妙儿妹妹你想想看,你那孩儿如此聪明,回到屋子若发现我不在了,总不能凭空消失吧,他必会猜到房间有密室,也必然会去找他爹爹问其缘由,若他父子二人同来见我躲在密室,那我的罪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蓝浩灵说到此处,已是激动万分,眼眶竟已有了泪花。
方妙影听了,不禁心中也是一紧,她说:“此节我竟未想到。”
蓝浩灵伸手抚摸大椅上的婴儿,竟已流下泪来,他道:“我蓝浩灵死不足惜,但倒可怜了我这未满百日的玉贞,小小年纪便要父母双亡,沦为孤儿了。”
“什么?浩哥?贞儿的母亲竟已身故?”方妙影失声问道。
蓝浩灵泪已满面,他哽咽道:“玉贞她娘半月之前为保护我父女二人,丧生于明教魔子之手。”
说道此处已是眼眶发红浑身颤抖,像是仇深似海恨比天高一般。
方妙影情不自禁,伸手握紧了蓝浩灵的手,动情道:“浩哥,你便说吧,妙儿如何才能帮助到你,你便开口,就算教妙儿去死,妙儿也愿意。”
蓝浩灵摇了摇头,泪水横飞:“此事谁也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的,妙儿你且走吧,就让我父女自生自灭便可,浩灵不想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方妙影道:“浩哥,十年来,妙儿对你的心从未改过,就算为他生了儿子,但妙儿所爱之人却依然是你啊,当初是你要我嫁给了他,为了爱你我嫁给了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完全为了你啊。”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呢?适才若不是因为你在,我蓝浩灵的这条老命,想必早已丧在你爱子的宝剑之下了。”蓝浩灵话中满是悲凉之意,教人闻之心疼。
方妙影也摇头道:“这全怪妙儿教子无方,教出这般顽逆之子,实乃妙儿的失败啊。”
“若有乾坤甲在身,量那山河剑再如何锋利,断也不会伤得如此之重。”蓝浩灵像是无意间说的一般,竟是说了这么一句。
方妙影闻之心惊,忙警惕道:“乾坤甲?”
当她回脸再看蓝浩灵时,却见蓝浩灵一脸慈爱,搂住那婴儿,婴儿竟已醒了,眨巴着水灵灵的双眼,还一个劲儿打着呵欠,真是可爱之至。
蓝浩灵与她道:“玉贞啊玉贞,没想到你未来的夫君竟横横刺了你爹爹一剑,实在是天大的缘分啊。”
那婴儿听了耶耶呀呀的打着奶语,倒是可爱极了,方妙影问蓝浩灵:“浩哥,你还记得这婚约,而且不悔?”
“如何要悔?妙儿你亲口同意的婚约,我如何要悔?”他将婴儿放回椅子上,拉过方妙影的手,深情与她道:“你我今世做不了夫妻,让我们儿女来重续前情,有何不好?”
“浩哥”方妙影双目湿润,情不自己,身体一软,滑到蓝浩灵的怀中。
蓝浩灵揽着她的细腰,说道:“妙儿,浩哥哥想你已想了十年,你知道那般的苦楚吗?”
“浩哥哥,妙儿又何尝不是?”灯光颤抖中,二人身影合为了一道。
第八章风起雁荡碧血冷【8】()
傅震南猛地推开了密室的门,他的表情是愤怒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
当听到傅天萧跟他讲起了内室发生的一切,他心中的怒意登时拥了上来,自己的爱妻与人手牵手卿卿我我,此等情况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但凡你是一个男人,你都绝计忍不下这口气儿。
在江湖上,他傅震南是大名鼎鼎的“南孟尝”,已是名声在外的人物。
生活中,他也过得幸福美满,怀中娇妻膝下爱子,隐居神山可谓是与世无争,自得自乐且是快活。
但是,他的心底却有一丝小小伤痕的,十年以来,他与爱妻二人的心底,同时隐藏着这道伤痕,谁也不想去揭穿。
因为他们明白,伤痕虽小,但一旦揭穿它,那便是天翻地覆覆水难收,那便是一场灾难。
那道伤痕的名字,叫蓝浩灵。
傅震南心中有感叹,他夫妻二人一直努力躲避着灾难,最终灾难还是自己找上了门,该来的,量你再如何逃避,也无法逃得开去,罢了,罢了,既然逃不了,那便坦然面对吧。
密室门开,一个高大的背影对着他父子二人,傅震南心中一震,他看见那背影不是别人,正是蓝浩灵的。
他强压心中怒火,冷哼一声道:“蓝兄弟,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蓝浩灵没有转过身来,却也回了傅震南的话:“傅兄,你来得这般及时,想必是你那好儿子告了密吧?”
傅震南道:“我傅家内室蓝兄弟却来去自如,犬子见到陌生人闯入心上生疑,当然要报个信儿,这有何不妥么?”
“报信儿没有不妥,但总不能看见每个陌生人都要捅上一剑吧?”蓝浩灵话中亦有愤怒之意,显然是因刚才傅天萧刺了他一剑而窝火,想在此自鸣不平。
傅震南闻之,心下却生起了快意,他道:“对不规矩的陌生人,捅一剑那是必然之事,若蓝弟不去抓他母亲之手,他有如何去捅你这一剑呢?所谓有因有果,报应不爽,便是此理也!”
“哈哈哈,好个有因有果报应不爽,强词夺理头头是道,这便是你‘南孟尝’的为人之道,今日我蓝浩灵算是开了眼了。”那蓝浩灵长声笑将起来。
傅震南父子一左一右驱身前去,将那蓝浩灵围在中间,只见那蓝浩灵面色苍白,表情僵硬,了无血色,傅天萧追问道:“你这坏人,快告诉我,我的娘亲在哪,你把我娘亲藏哪去了啊?”
“小杂种,你刺我一剑,我把你娘亲弄消失,这也算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吧?”蓝浩灵皮笑肉不笑,回问傅天萧。
傅天萧听之急了,他道:“你把我娘亲藏哪儿了,藏哪儿了,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若你记恨我刺了你一剑,只要你把我娘亲还我,这一剑你刺还给我可好?”
说着他将手中山河剑往蓝浩灵手递将过去,蓝浩灵脸上浮起得意的表情,提手正欲来抓剑,傅震南一把拦到,他盯着傅天萧道:“我儿天萧,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再如何困难,莫要向人低头下跪。”
傅天萧带着哭腔道:“爹爹,可是娘亲不见了,我要娘亲回来。”
傅震南的脸色暗如黑铁,他道:“我儿天萧,男儿汉大丈夫莫要哭泣,你娘不见了或许是去寻找她想见的人去了,她丢下你我父子二人定也有她的理由,心若不在此,强留着人又有何用?”
说到此处,傅震南的话语也有颤抖之意。
傅天萧闻之更甚迷茫,他与傅震南道:“爹爹,为何你此刻讲的话萧儿一句也听不懂呢?”
“你还小,不用现在就懂,待你长大之后会慢慢懂的。”傅震南摸了摸傅天萧的脑袋,慈祥道。
那对面的蓝浩灵道:“你父子二人进来密室,不会就想在我面前秀秀父慈子爱吧?”
“不会,我父子二人是进来赶狼的,家人闯入了豺狼,必须要拿起武器,将豺狼赶出去。”傅震南回答着蓝浩灵,话毕,他拍了拍傅天萧肩膀,道:“孩儿,去把这位叔叔请出去吧,我傅家不欢迎他。”
傅天萧正了正色,提剑走到蓝浩灵身前,与蓝浩灵道:“叔叔,我爹爹叫你离开我们傅家,你走罢。”
蓝浩灵阴阳怪气地盯着傅天萧,反问道:“我若走了,你不要娘亲,不要玉贞了吗?”
“我要娘亲,我要玉贞,但是你却要走,这三者不冲突。”傅天萧很冷静地回答,他虽只是一黄口小儿,但此刻却超乎冷静。
蓝浩灵道:“你好,你很好啊,你胃口真的很大,要娘亲又要玉贞,最后却要把我赶走,但你是否有想过,赶走了我你哪来的娘亲,哪来的玉贞?”
傅天萧的眼中腾起一团怒火,他凌起手中宝剑,冷声道:“娘亲是我的,玉贞也是我的,若谁要与我争夺,那得先问问我傅天萧手中这把剑同意以否。”
“好个傅天萧,果然霸气侧漏,不愧是傅友德的孙子啊。”蓝浩灵哈哈哈哈笑出声来,傅天萧却怒吼一声,凌剑顶到蓝浩灵胸口:“我祖父名讳,岂是你想叫便可叫的?”
“我已叫了,那又如何?”
蓝浩灵长声回问,傅天萧正欲发言,却见蓝浩灵身子一矮,竟迎着他的剑锋直直扑来,吓得身后的傅震南惊叫起来:“萧儿当心,此贼使诈。”
傅天萧回撤却已来不及,傅震南只得探身过来助爱子一臂之力,却见那蓝浩灵扑来极快,转眼间已扑上傅天萧头顶,而整个身体却已被山河剑穿了个透心凉,他这是要做什么,要自杀吗?要借傅天萧之剑自杀吗?
傅震南一声惊叫,一把揽起蓝浩灵身体,抽离山河剑,登时血飙如柱,整个密室里洒满了殷红的血花,只听得傅震南绝啸一声,叫道:“影儿,我的傻影儿,你为何要这般做啊?”
“娘亲?他是娘亲?”听傅震南那般一说,傅天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爹爹,他真是娘亲么?我杀了娘亲么?”
傅震南没有回答傅天萧的话,只顾哭着搂着那个人身体,用手在其额头一搓,竟已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来,父子二人定睛看去,那人不是方妙影又是何人?
只见方妙影一脸惨败,嘴角在不住往外渗血,傅天萧绝呼一声“娘亲”,拖着剑连滚带怕扑到方妙影身上,大哭起来:“娘亲,我刺了你一剑,萧儿该死,萧儿该死,萧儿这便死在这剑下谢罪。”
傅天萧说着提剑望自己脖子抹去,傅震南夫妇二人同时惊叫了起来:“萧儿,万万不可!”幸傅震南紧急出手,震掉了傅天萧手中的剑,方妙影望着哭成泪人儿般的傅天萧,用哀求的语言道:“萧儿,算娘亲求你,莫要寻死可好?你若真想寻死,待娘亲说完缘由,你再去死可好?”
傅天萧趴在地上,哭得快要晕死过去,此时,他也没有了寻死的力气。
傅震南搂着方妙影,痛哭道:“影儿,你为何这般傻,为何要把自己葬送在山河剑下?”
方妙影说:“三哥,乾坤甲没了,你恨我吗?”
傅震南摇头,搂紧方妙影,连连摇头:“不恨,就算整个世界都没有了,三哥也不恨影儿。”
“你真傻,傅震南你真傻,你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大傻瓜,那乾坤甲是你女人的贴身之物,而你的女人却背叛了你,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脱下了此甲,与他双宿双飞,你却说你不恨这个女人,你说你傻不傻?”方妙影强忍着剧痛,他要激怒傅震南,她要激怒他。
但傅震南没有怒,他只是说:“这个女人给了我幸福,给我生了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儿子,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我为何要恨她?就算她一时走错,但那能改变我爱她的事实吗?我傅震南就算傻一辈子,也不会让我的女人受一点委屈。”
“傻子”方妙影长哭一声,已然气绝,父子二人就这般哭成了一团。
傅震南盯着傅天萧,与他道:“孩儿,莫哭了,莫哭,捡起你的剑来。”
傅震南指着地上的山河剑与傅天萧道,泪人般的傅天萧却一个劲摇头:“那剑沾有我娘亲的鲜血,我不捡,我不捡。”
“正因为它沾有你娘亲的鲜血,正因为是坏人害死了你娘亲,你才更要捡起它,用它给你娘亲报仇。”傅震南凌眉道。
傅天萧摇头:“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仇恨,为什么要以暴制暴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花老财啊?”
傅震南道:“萧儿,这山河剑不但沾了你娘亲的鲜血,也沾了你祖父的鲜血,你怎能如此轻易便将它丢弃?”
“祖父,我祖父,爹爹,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听到傅震南说山河剑沾了祖父鲜血,傅天萧顿时停住了哭声,惊问道。
傅震南将剑拾起交到傅天萧手中,与他道:“萧儿,为父便与你说说”
“傅震南狗贼,快滚将出来投降,交出山河剑,若敢反抗,本官教你葬身火海。”屋外突然人声嘈杂,一个声音打断了傅震南的话语,而那声音正发自蓝浩灵。
傅震南怒从心起,携子腾身而起蹿出密室,口中道:“蓝浩灵狗贼,有胆回来送死,纳命来吧。”
第九章风起雁荡碧血冷【9】()
傅震南父子携怒奔出,却见大厅之中已拥入一干人等,傅震南一眼扫去,这拥入之人已不下二十,窥其衣着装饰,一半以上竟是武林中人,但也不少是官家锦衣卫,全全提刀弄剑,将他父子二人围将起来。
而那蓝浩灵,则是躲在一紫袍男子身后,鬼鬼遂遂的样子教人见之火起,傅震南怒声指着蓝浩灵骂道:“勿那蓝贼,害我爱妻身亡,拿命来吧。”
说罢携起傅天萧,将其宝剑握于手中,腾身扑向蓝浩灵杀去。
只见他长剑当空,青芒大盛,威力无匹,人剑合一,荡进了那众人的攻势以内。
但见山河剑身长三尺,剑身青寒无比,犹若秋霜,挥舞之间,声声龙吟,清脆而鸣,竟如一条不羁于世的飞龙,披荆斩棘,所向无敌。
它二寸宽的剑刃之上,流光滚动,竟不沾一丝血迹,月夜之下,倒影沉沉,世间万物万象,全全映在了它的体内。
剑锋看起来是如此锋利,饶是天地间再坚硬的物事,也敌不过它的一劈之力。
黑青色的剑诀之上,竟镶嵌了一颗夜明翡翠,发着淡淡光晕,像是看破这宇宙的一切,任由那把握剑柄的手,指挥它驰骋沙场,傲视三界!
神剑的威力已然席卷而来,只见以傅震南父子为中心,随着剑波的翻动,漫天青色光芒乍然晃起。
一柄长剑,竟已变身无数柄,四散飞杀而出,那围攻过来的几位高手,忙纷纷应战。
但当他们手中武器回撞上傅震南父子的剑气时,顿如鸡蛋碰到了石头,随着几声清脆的金铁交作之音,众高手的武器齐齐被撞成碎块。
一道无匹的反噬之力,当面击来,逃避不及者,当胸横受重创,哇哇惨叫,吐血倒地。
“啊,山河神剑,这就是传说中的山河神剑吗?”站在蓝浩灵身旁的紫衣汉子在那漫天剑光下,眼睛竟然发出了亮光,他不禁叹出声来。
望着傅震南父子手中的长剑,心中顿生无限仰慕之情。
但傅震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