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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静静地躺在那里,目光直直地望着天空,空洞而苍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根青黑色的木棒躺在他的胸怀,动也不动,就像一条丑陋的虫,一只手,已扣上了他的咽喉,只听得红叶那丧心病狂的尖笑之声响起:“哈哈哈,沐大掌门,你削了我四根手指,我捏碎你爱郎一节喉咙可好?”
不待沐寒烟反应,咔咔一声清脆的清响在那红叶手间响起,显然日月的咽喉已被红叶一手捏破。
“日月!”
所有人的惊呼之声同时响起,两道金光凌空划出,挟着漫天巨怒,向那红叶劈空削去,那是沐寒烟与张玉同时劈削而出的刀剑之光,他们见日月被捏破喉咙,心中悲怒交加,手中刀剑聚起全身之力,划空而出,再无退路。
宝刀古剑之光,穿透了红叶的身体,重重劈到了日月的胸口,日月一口一口地吐着鲜血,而那两道刀剑之光劈到的,竟是躺在他胸口之上的那根青木棒子,那两股惊天巨威,将红叶的身体劈成了两片,却没奈何得了那根木棒一分一毫,直到日月口中的鲜血一口一口吐到棒子上时。
天地之间竟然传来了隆隆的雷声,像是恶魔快要现世了一般,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把那天空皓月遮去了一大半,在那青光之尾。
只见日月手中的青色木棒铮铮颤抖,像是瞬间有了生命一般,日月吐到棒身上的血竟然全部往棒体里面钻了进去,像是那棒子会喝血一般,日月的鲜血愈吐愈多,棒子则愈喝愈快,转眼之间变成了血红与青光的盛舞,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这两种颜色。
大伙儿都想要凑过去帮日月一把,不想让棒子吸干了他的血,沐寒烟更是什么都不管,奋身扑了上去,可还未近日月身前便被那青光一个反震,狠狠跌了开去,若不是那玉魅眼尖手快挥鞭拖住了她,她已被青光弹下悬崖,难再生还了。
见那青光如此浩浩巨威,再强的高手都不敢再试锋芒,待大家正在想万全之策时,山下的喊杀声冲到了人们的耳边,只听得悠悠有声音浩然传来:“山上的人听着,赶快交出朱棣束手就擒,如果反抗,必让尔等尝尽万箭穿心之苦。”
那声音是那冷修平的,此刻他正带着几百号人马浩浩荡荡地从那滇池之边围了上来,大家凑着月光低头看去,只见山底蹿动着黑压压的人头,他们正把住了所有下山的路口,而且正沿着山道冲击了上来,见到这样,杜西同一声怒吼,手搭弯弓,雷火弹嗖嗖嗖射了下去,只听得轰轰隆隆的一阵炸响,十几个攻山之人从那险峻的山道上像瓜一样滚了下去,其他跟着爬的人忙以盾牌掩护,继续往石窟爬来,马和朗喝一身,道:“各位准备,与这群贼决一死战。”
他话毕,所有人应声抽出了武器,在那山道上一字排开,守住了石窟的道口,而那石窟中,青光依旧大涨,朱棣蹲在那日月身前不远的地方,盯着青光中那张俊美而苍白的脸,却不知该做什么好。
眼前这个与自己最为投机的年轻人,难道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难道就这样被木棒吸干了血,变成一具干尸了吗?不,这绝不是天意的安排,就算是天意的安排,我也要改变天意,与天一斗,与天争锋有便如何!
朱棣咬破手指,踏进了青光之中,青光亦没排斥他,而是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金气,亦开始与那青光融合了起来,而当他指尖的血滴到那棒子身上时,漫天青光突然落尽,那根青色木棒轰地一声,炸响而开,威力如同那几百斤的炸药被引爆,连那朱棣都被气浪掀起腾进了洞里去,而日月则被掀下了悬崖,一股青影追在他的身后,同时落进了那崖下的护卫群中。
冷修平跨在大马之上,身穿指挥蟒袍,神采飞扬。
他自从带人灭了峨眉,又在丐帮助谢贵一战后,谢贵便提升他做了锦衣卫队副指挥。
现在在全国锦衣卫中,除了谢贵管得了他,其他人全部都得听他驱策。
一时间权势财富,佳人美女应有尽有,威风浩浩好不风光,比在那丐帮好过千万倍。
此时见日月拖着一抹青光落入人群中,眼中已然射出了毒光,心想眼前这小子大闹丐帮,拯救峨眉,现在却阻挡自己捕杀朱棣之路,一直与自己过不去,我升官发财之途,岂能被他阻挡?
遂手中长剑一挑,指向那拖着一抹青光的日月,怒喝道:“把这小子砍成肉酱,砍一剑赏十两黄金。”
第七十六章月圆南国红颜陨【16】()
此声一出,全场炸锅,个个手中的刀铮铮拔出,蜂拥过来,势必要挣此横财。
哪料那少年表情不变,手中那抹青光却暴空而起,以惊天之速,齐齐向那马背上的冷修平斩下。
冷修平仰天看去,却见那青光之中,竟是一柄青铜长剑,剑身通体发青,剑锋不钝不锐,却散发出一股摄人的威势,沉沉劈来,却如大山压顶,让人百孔千骸瞬间被堵塞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冷修平怒吼一声,挥剑去格,但是那柄青剑却无声斩下,无可抵挡,冷修平手中的三尺青锋,被喇喇劈开,剑势未落,青光裹挟的长剑直接把那一人一马劈成了四片,拖起漫天鲜血,划向扑攻过来的人群。
冷休平双目圆睁,竟似还未落气,一脸的惊恐诧异的表情,他,或许再没见到过如此锋利的剑了吧!
这就是山河神剑,见一眼须得赔上一条老命,而日月的长剑一出,便拿这江湖中最狡诈卑鄙的冷修平来祭剑,这恐是天意最好的安排吧。
谁能想到,他那青色木棒中竟然藏着这么一柄神剑?
而谁又能想到,谢贵在丐帮的一掌虽然废去了他体内的九阴内力,却助他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启了大小周天的内力搬运。
而那藏在体内的微弱神阳功,却是愈来愈盛,忽忽几月过去,他每日的勤学苦练终有效果,而今晚,红叶虽在他喉咙之处捏了一把,幸好没有捏碎他的,而只是把他捏吐血而已,而就是这一吐血,把血吐到了青棒之上,从而引出了他手中这柄绝世宝剑。
此刻他长剑轻轻一挥,身后扑来的那所有护卫手中刀剑全全化为泥粉,徒手肉掌“哎哟”地叫着,定在那里不敢进前。
日月拖着青光,挺身环视了一圈,冷声道:“我不想滥杀无辜,你们也是无罪之人,不要再造鲁莽之事,这柄山河剑不想饮无辜者的血。”
“山河剑?它是山河剑?”围在周围的护卫骚动起来了,所有人脸上都闪烁着惶恐之光,所有眼光全聚到了日月手中那抹青光之上,和青光裹挟中的那柄山河神剑。
“尔等手中的刀乃天下罕见的兵器,却在这青剑之下一劈而碎,试想人间除了伤山河剑,还有什么武器能有此等神威?”日月依旧面无表情,提剑说道。
那所有护卫心胆俱寒,日月之言当然不假,他那手中宝剑,必是伤痕无疑,传说那伤痕能够吸干人血,愈吸愈狂,而眼下这区区几百号人,怕是不够此剑塞牙缝的。
但是,如果指挥使知道他们祛阵不战,那回去的下场,想必比死更惨,所以这战是死,不战也是死,不如一拥而上,好死在他剑下,图一个快活,也好过回到指挥使手中,被剁手砍脚,剜眼挖鼻要好得多。
锦衣卫中有人接了日月的话:“就算你这真是山河宝剑,那也休想吓退我们,指挥使已下了死命令,必须取尔等人头回去,如果取不回去,我们兄弟就只能自己取下人头奉上了。”
他手一挥,令道:“兄弟们,杀啊,如果杀不了他们,我们回去比死更惨。”
“那就不用回去了。”日月清声道,他长手一挥,指向那半崖之上:“那龙门石窟中,是当今燕王殿下,如果你们能就此放下屠刀,归顺燕王,我日月保你们不用身死,将来还有可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你是想让我们谋反吗?”站在最近处的护卫问道,他脸上一副愤怒之色,口中道:“锦衣卫铮铮铁骨,宁可战死也不做反贼。”
“宁可战死,不做反贼。”一时间兵刀吭呛,呼声一片,震而欲聋,崖上的大伙全闻声往下看来,看见日月站在那人群之中拖着一抹青光,侃侃而谈,却没人敢靠身过去。
日月长剑挺空一凌,啸道:“如今天下,是谁家人的天下?”
声音虽是不大,却沛力隆隆,硬硬把那几百人的呼叫之声给压了下去,他们中有人答:“当然是朱家人天下。”
“朱家乃什么民族?”日月又继续道。
那边答:“废话,当然是大汉族人。”
“北方鞑子枕戈待旦,南方越人翘首环伺,东边倭寇兴风作浪,西方小国狼子野心,天下之危犹如覆卵,而那朝中皇帝不但残暴横行,还修城筑宫强征民夫,自断国之柱梁,若照此下去,这汉人天下早晚要落入鞑子手中,尔等到时是杀身成仁呢,还是甘做亡国奴?”日月这几句铮铮之言,让整个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天下之势,全被他一语道破,这世间乾坤汲汲可危,朝中却是赵高等奸臣当道,欺下蔽上作威作福一手遮天,皇帝不思朝政不管天下万民的死活,累得人间饿殍遍地满目苍夷,百姓度日如年茫无活路,而那从军当兵者,就连奉碌都有可能会被苍蝇一般多的大小贪官克扣殆尽。
活在这样的世道,没想过会有一天的安宁,没想过会有什么前程和财富,只想着有一口气在便是谢天谢地老天爷的眷顾。
所有锦衣卫的心都渐渐散了,他们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但如果我们投诚到了燕王手下,燕王背信弃义,杀了我们怎么办?”
“那就用他手中的山河剑,割下本王的脑袋,以祭苍天。”
那燕王朱棣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那龙门窟上走了下来,你看他方方正正的大脸,你看他两条高挑的浓眉,你看他眉宇间那股傲视天下睥睨苍生的气势,让所有人无不垂服。
现场只听得刀剑落地的声音,那几百名锦衣卫全全向那迈步走下来的燕王跪了下去,只闻得山呼海啸的一阵呼声响了起来:“多谢王爷不杀之恩,锦衣卫从此效忠燕王,肝脑涂地,百死不悔。”
在那山呼海啸声中,朱棣已走到了日月的身前,日月手中的青光垂了下来,抬起眉,向朱棣看去,二人相视相顾,朗然笑了。
朱棣道:“兄弟,你今日之功,比打下半壁江山还要大,本王该如何谢你啊?”
“明日小弟便要启程回乡,还望朱兄莫要阻拦。”日月直来直去,倒无多少废话。
朱棣听罢,只得长叹一声,点头道:“那我你兄弟二人,今生还有再见之时吗?”
“人生漫漫,如何能论,若要相见,却也不难,但要看人与人的缘法了。”日月也仰头向天,苦然长叹,多少过往,如同云烟,有时聚,有时散,就像那天空明月,阴晴圆缺,总有定数。
二人对着明月看了半晌,却又没人走近打扰,直到后来,日月单膝跪地,向长身立在他面前的朱棣双手捧起了山河神剑,朱棣见他这般,立是一惊,讶道:“兄弟,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大哥,兄弟我不能陪你打天下,这柄山河神剑是我祖上所铸,小弟我赠与大哥你,希望它能相助大哥驰骋沙场,横扫世间一切奸恶,待江山打下,大哥便毁了它吧,望此剑毁后,世间再无纷争兵祸,天下永远太平。”日月举着那柄森森长剑,青光凌绕在他的额顶,也闪映着朱棣的脸庞。
朱棣一脸惶恐,说:“兄弟,这是你用生命保护的神剑,没想到刚现世你就把它赠与了我,让为兄如何心安?”
“不是小弟我要赠与你,而是天下万民希望你拥有它,为了天下福祉,还请大哥不要推辞。”日月眼中精光闪烁,诚挚不已。
那马和张玉等人也走到了此处,见朱棣万般为难,便通通跪下,一起伏拜在地,同那满地的锦衣卫一起喊道:“燕王殿下,为了万民福祉,敬请接剑,敬请接剑,敬请接剑。”
呼声震天,撼山动海,连那天空的月亮都吓得要躲了起来。
朱棣再不推辞,缓缓伸出双手,握住了那柄青光裹挟的宝剑!
这一握,大江南北战旗飘,这一握,神州大地风雨渺,这一握,大明王朝的历史就此改变,这一握,这世间又多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枭雄。
西山一役,冰不血刃,即日众人便起程,依依惜别!
那芍药和樱瞳的被葬在了西山的万亩松林之中,人之生死,断亦无常,死的去了,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过日子啊。
峨眉众人走得比较早,来不及话别便匆匆离去,日月自从重遇沐寒烟,竟没与她多说过几句话,想必大家都为了女孩的死而伤心,便无了交谈的话题吧。
张玉和玉魅已决定跟随朱棣北归,因为朱棣要打天下,需要人手,说要做日月三年奴婢的玉魅也只得无奈地跟他摊了摊手,说一声抱歉。
其实她跟朱棣去的原因,谁都明白,她是决意要替玉贞报仇的,虽那谢贵的武功高可登天,但这亡妹之仇,不能不报。
日月呢?他自己问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的血仇,要不要报呢?其实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或许也没有谁能替他回答上来吧。
第七十七章月圆南国红颜陨【17】()
又过了一个月后,浙江已是热浪滚滚,日月长途跋涉,总算到了那雁荡山中。
这些年世事凋蔽,天下穷苦,来山中游玩之客少之又少,偌大一座雁荡山更是清冷。
摸着记忆,他寻到了那灵峰之中的倚天峰前,却见此峰下竟搭有一间草屋,草屋中炊烟袅袅,香气诱人,那草屋旁的一棵青松树上,竟栓着一匹毛色雪亮的高头大马。
马背上斜挎着一柄褐色长剑,剑诀镶嵌着一颗大红宝石,宝石映衬着天空的日光,甚是耀眼夺目。
日月不禁脱口道:“大侠,你这么贵重的宝剑挂在此处,不怕被别人偷走吗?”
“除了你这敢夺丐帮圣物的傻小子,放眼天下,谁敢偷峨眉掌门的剑。”
一句清脆的话语从那小屋里传了出来,悦耳动听,如那山间泉水丁冬一般。
话语落后,一位手拿锅勺的白衣少女款款走出,素衣白裙,清丽无方,俏脸娇柔,一双清澈的美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两道目光柔情脉脉,停在他脸上舍不得离开半分半毫。
日月抬眼看去,不禁全身心一暖,快要醉去,那少女正是沐寒烟。
日月又惊又喜,不禁脱口问到:“烟儿,你怎么来了?”
“这两天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不可以吗?日月大侠,有谁规定了雁荡山不许女孩来的?”沐寒烟俏首一抬,调皮说道,完全没有了在西山上那冰冷寒霜的表情。
日月也是醉了。
他忍不住又向前跨了几步,口中忙不迭的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雁荡山美景配你这绝世佳人,真是绝配。”
沐寒烟俏脸一红,“婴”了一声,嗔道:“半年了,你还是改不了油嘴滑舌的臭毛病,这辈子,怕是永远也别想做盖世英雄了。”
神州之东南,有一座千古闻名之奇山,人称雁荡山。
此山位于浙江之冬,靠近大海,因山顶有湖,芦苇茂密,结草为荡,南归秋雁多宿于此,故名雁荡。
雁荡山素以独特的奇峰怪石、飞瀑流泉、古洞畸穴、雄嶂胜门和凝翠碧潭扬名海内外,被誉为“海上名山,寰中绝胜”,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