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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这般,喜不自胜,张玉亦非常乐意效劳,只见他应了一声,于那马和背后盘腿坐下,长嘘一口气,双掌按上他的背膀,一股浑厚的内力缓缓注进马和体内,在他的七经八脉中游荡,清扫着堵塞了的经脉。
马和也紧闭双眼,适才大战消耗太多内力,再加上身中两掌,胸口瘀塞了一块硬血,他也缓缓聚起体内混元功,迎合着张玉输进来的内力,两股内力的游动滋润之下,马和本已冰冷的身体渐渐暖和回来。
“玉魅,截住一个,本公子须从他口中问些事情。”
一个清俊的声音从地面花丛边发起,朱棣应声看去,不禁“咦”了一声,原来那花丛边发出声音命令玉魅的正是日月。
此时他与玉贞和芍药三人相倚在杜鹃花丛边,正在抬头看着天空力战二敌的玉魅,眼中颇有关切之意。
而那玉魅则甜甜地回答一声:“公子,遵命。”
手中资鞭如电,扫向那蒋绿胸口,拦住了他的退路,而那蒋蓝则见所有人都逃走,自己也无心恋战,夺路而逃,冷谦嘿嘿一声冷笑,手中羽弹搭弓而发,嗖嗖几枚飞出,把蒋蓝的路也截了。
“日月兄弟,别来无恙啊。”朱棣抱手豪笑,向日月走去。
日月应声回脸,见朱棣走来,也起身来,抱拳向他道:“燕王殿下,你贵为太子,与我这等小民称兄道弟,是不是有些降低身份?”
朱棣怔了怔,听对方话中颇有见外之意,想必对方是怪自己隐瞒身份,心中不忿吧!
想到此,他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兄弟此言差矣,本王与马和乃结拜兄弟,既然兄弟与本王兄弟称兄道弟,那自然也可以和本王称兄道弟了,有什么折不折身份的?”
“哈哈,原来是从这里来的兄弟啊,那还得感谢马和兄了。”日月见对方亦乃真诚之人,也不与他见外,便朗朗一笑,踏出花丛,朝那朱棣走去,芍药与玉贞一步不离的跟上,还有那豹子闪电,懒懒跟在后面。
朱棣目光落在了日月身后的玉贞脸上,江女接上他的眼光,俏脸一红,忙低下了头,朱棣心中一漾,脱口道:“兄弟好是艳福,身边总有佳人相伴,真是羡刹旁人。”
“燕王兄此话言重了,待你将来夺得天下,整个国家的佳人都是你的,你又羡慕什么呢?”日月似笑非笑问道,朱棣听罢,长叹一声:“山中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岂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朱棣目不转睛的盯着日月身边的玉贞看,口中忙不迭的大赞佳人,就算是瞎子,也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如此雄才大略的燕王?整个天下都有可能会是他的,别说这一个美人儿了。
但是,这个美人儿的心却偏不是他的。
你雄才大略关爱情什么事?瞎子才会去爱上一个快五十的老头,不管以后爱不爱,反正现在是不爱。
玉贞心中想必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她红着脸低着头,但我们权当是满山的杜鹃花把她的脸映红了吧。
日月为了打破现场的尴尬气氛,轻轻咳嗽了两声,又向前走了两步,指着那旁边的小龙潭对朱棣道:“燕王大哥,这小龙潭今天以后,怕是要叫潜龙潭了。”
朱棣听了,顿悟过来,不禁拂掌哈哈大笑,说:“依为兄看,叫它救龙潭更确切些。”
日月觉得面前这人英朗伟岸,是一个可交之人,不管他以后是皇帝还是庶民,他身上那股由内而生的亲切之感,会不自觉的感染着任何一个人,所以,他向朱棣伸出了手,笑道:“时人莫小池中水?”
朱棣也向日月伸出了手来,接上他的话:“浅处不妨有卧龙。”
一只欣长和一只粗圹的手,就这样穿越东西南北,穿越日月时空,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历史性的,两个最出色的男人,在这边陲群山间,并排站在了一起。
此时,漫天的花朵飘舞,花瓣横飞,玉魅与那蒋蓝大战正酣,冷谦也截住了另外一个,他的雷火弹把漫天的杜鹃花都炸得横飞了起来。
这是在滇城晋宁的一个小山腰,山腰孤单的屹立着一幢小红屋,此屋青瓦红墙,木壁花窗,里有二层,约有十二三间,屋前有个小院,院中小池碧水清澈,睡莲悠悠,墙边的玫瑰正迎风绽放,几丛无花果树才吐新芽,空山宁静,鸟语啾啾关关,偶尔闻得打柴的樵夫吆喝几声,想必是在叫唤自己的牛马羊畜吧!
马和与樱瞳跪在那二楼的大厅里,那神龛上摆满了牌位,那是八年前的一役,他们家所有死于战祸的人,多年前秦王的手段比较残忍而已,欲让他们家绝后,抓到之后,成年者一律处死,未成年者男孩阉割,女孩贱卖或者打入官家为奴。
而马和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多半是他的祖先父母在冥冥中保佑着他,化解一路坎坷,让他遇到生命中的贵人,迈向人生颠峰。
兄妹二人祭拜完毕,又到父母坟墓上扫祭了一遍,站在那山腰之上,看着家园戚戚,兄妹俩不免又抱头痛哭了一番。
他们所有人从那鬼王山下来就直奔滇城,马和身上的伤被张玉的内力输导之后,已无大碍,而玉魅于冷谦终擒到一个太监,可是此太监却是倔强顽劣,不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而且还趁众人不备投下了药山绝崖,恐已身死。
众人在那被马和重掌击死的太监身上,又搜到了一个玉佩,此玉佩是一只翡翠雕琢的玉羊,马和与樱瞳兄妹二人见了玉佩,竟然嚎啕大哭,扶在那死去的太监身上垂手顿足,悲惨痛苦,像死的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最后那太监被他们兄妹葬在了鬼王山之上,兄妹二人从那刻起便没有多少话,一起沉默了,众人都大感不解,却又不便好问,均心想他们是因为临近家园,心上感念死去的亲人,故不想多说话,遂没去打扰他们。
第七十一章月圆南国红颜殒【11】()
这日午后,夕阳西斜,日月与朱棣泛舟于五百里浩瀚滇池里,仰望那西山睡美人,共叙心中之壮志,阳光从美人的下颌处洒了下来,在滇池上铺洒出片片金黄色的鳞纹,小舟荡漾在黄金鳞波里,微风轻拂,撩起人的须发,嗅着滇池水那沁人的清香,泛舟的人似乎就要醉去了,那划船的老艄公跟他们讲起了这西山睡美人的传说。
说的是一个青年石匠在西山上凿石窟,他不分白天黑夜风吹日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为的是凿通石窟让山上的人能够下得山来,可是,当凿到最后一尺时,手中的铁钎却然断了,在无法完成工程的情况下,青年石匠悲痛万分,纵身跳进了滇池,而他年轻的妻子却怀着身孕,在家痴痴等他归来,可最终没有等到,美丽的妻子化成了一个睡美人,永远睡在那滇池边上,千秋万年,见证着爱情的亘古不悔。
艄公说完,二人亦抬起头向那西山睡美人看去,还真是活灵活现的一个美人,从左至右,长发,侧脸,胸峰,微微隆起的小腹和泻地的长裙,真如一个美貌的少妇卧躺在滇池边上,等待着她心爱的郎君,虽然她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日月与朱棣二人同时长叹了一声,像是在感叹世间的爱情,是那么的凄苦,却也那么的唯美,不禁感同身受嘘不已。
朱棣对日月说:“如果我是那个石匠,我不会去死,有这么好的一个美人陪着,我舍不得。”
“可是西山上万民的生存,和你身上那份该承担的责任,你可会抛弃?”日月回脸,问向朱棣。
朱棣听之,却也无话了,沉吟了半晌,他苦苦笑道,有一丝悲凉之感:“这世间之事,总有很多是难以两全的,比如忠心与情义,比如美人与江山。”
日月点头,也长叹道:“人生追求,总是不一而尽,不一而同,就如朱兄你和小弟我,小弟追求的是一片小小的安宁与幸福,而朱兄追求的却是天下的霸业,万民的富足,这就是两种不同的追求概念,其实所付出的东西,却是同样的多,那就是付出自己的真心和汗水,甚至于生命。”
“为兄赞同兄弟的话,但却也有所保留,兄弟你说我们二人追求的东西不是一样的,我看却未必。”
“难道朱兄还有新的见解?”日月有些吃惊。
朱棣点头,直视着日月的脸,说:“没有天下的太平,没有万民的安定富足,哪来兄弟你小家庭的幸福?”
朱棣之话,如雷贯耳,穿进日月的心中,让他的身体一下震撼,那从未有过的兴奋血液,瞬间在每一根血管中游荡着,似乎又回到了雪花飘舞的峨眉绝顶,看见静雪那无助的眼神和沐寒烟那悲伤欲绝的脸!
是啊,没有太平的世界,人就算躲得再远,藏得再深,武功再高强,心机再密,那也逃不过灭顶的大难,只有彻底扫清了污浊,还天下一个太平,更多的人才有可能避免灾难和横祸,而这些事情,不是能推给别人的。
朱棣说:“兄弟,刚才那些话,其实不是我说的,而是你的祖父,傅老英雄所说的。”
朱棣拂须而笑,与他娓娓道来:“傅英雄是本王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物,他一生驰骋沙场从无败仗,可以说整个大明有一半天下是他打下来的!记得那年北征大漠本王兵困宁夏被围十日,多亏他仅率二百余骑杀入宁夏,救他出去,当他杀出重围时浑身染血仅剩一对眼珠在转,他手中那柄山河长剑身不沾血却傲视千兵万马,可谓无坚不催,万夫莫挡。”
在朱棣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当中,有一个身长八尺的汉子在他脑海中活了过来,跃马扬鞭横行世间,长剑浩浩须发飘飘,一声怒啸响彻山河,他不禁胸中豪气万丈,朗声道:“好个无坚不催,万夫莫挡啊,是那柄神剑成就了傅老英雄的一生战功吧?”
“也是傅老英雄成就了神剑的震天威名,没有老英雄的勇猛无敌,也没有山河神剑的饮血狂飙,据说山河神剑就是你父亲因为看见老英雄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才相赠与他的,所以他收了你父亲为义子,而自然便成了你的祖父。”回忆起傅的生平过往,朱棣本人也既兴奋亦钦佩,粗壮的眉毛挑了挑,脸上跳跃着热血沸腾的光采,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血与火的岁月,又重拾了那马背上指点江山的豪情。
日月亦重重点了点头,赞道:“宝剑配英雄,山河神剑理当赠与傅老英雄,家父眼光不错。”
“是啊,你见过会饮血的剑么?那柄山河剑就会饮血,无论你经历多少次大战,无论你斩下多少颗人头,无论你踏过多少的尸山血海,那柄剑,永远只会绽放着青亮的光芒,因为它所斩杀的人的鲜血,全被它喝进剑身,转化为无穷无尽的力量,再杀向敌人,当它饮血之时,没有谁能阻挡得住,没有谁能控制得住,它与它的主人连为一体,战场上,它就是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就是它,所以,这样的神剑,一柄剑足以荡平天下,横扫无敌,与天争锋。”
这是朱棣对那柄神剑的诠释,也让日月明白了为何八年前有人传扬“山河现,天下乱”!
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谣言,而是真正的现实,山河神剑若落到奸人手中,必掀起腥风血雨夺位篡政,但如果天下久乱,也必有人手仗山河主持正义,扫平这人间奸邪,还天下一个太平。
其实那山河神剑就是一杆称,它在衡量这世间的人心,虽然现在它已消声灭迹,但有可能它就在你的身旁,只是缘法未到,这世间还不需要它的出现罢了。
日月忽然心中缓缓扬起了一段诗句,他不知曾经在哪听到过,但是似乎又没听到过,只是此刻豪情顿发难以抑止,忍不住脱口而出:“掣剑出鞘,血洒长空;江山如画,美人似梦;肝胆相照,谁识英雄;我主沉浮,与天争锋。”
“哈哈,好一句我主沉浮,与天争锋,兄弟你的霸气与雄心,与那傅老英雄有的一拼啊。”朱棣豪心一起,伸手拍了拍日月的肩头,他的朗笑之声惊起了十多只在那湖面觅食的红嘴海鸥。
海鸥在晚霞中振翅飞过,翩翩的身姿让二人眼前一亮,日月抱拳与朱棣道:“朱兄谬赞了,刚才这段小诗乃小弟赠与朱兄的,朱兄今后宏图大展霸业务成,但不要忘了长剑出鞘时那些洒在长空中的鲜血,每一场的王图霸业,都是踩过了多少的尸山血海,有让多少的家庭骨肉分离!”
“兄弟之言,为兄已谨记在心,为兄现在想邀请兄弟你与为兄共赴燕京,共展宏图霸业,为天下万民谋太平。”朱棣的两只手搭在日月的臂上,目光炯炯,真诚而坚定的邀请到。
他心中明白,面前这少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放过,今生可能就错过了。
而日月也对面前的朱棣惺惺相息,有相谈恨晚之感觉,只是无奈人各疏途,始终不是一路!
他心中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心愿没有完成,他需要去完成他,所以他抱拳对朱棣道:“朱兄,实在很抱歉,恕小弟无法遵从你这个要求。”
“兄弟莫非还有什么顾忌?还是对为兄的事业没有信心?”太子丹有些不解,便问之。
日月摇了摇头,回答道:“那些都不是,实在是小弟我牵挂了多年的母亲,夜夜入我残梦,每每见她在梦中声音凄苦处身火海,梦醒之后此心难安,做为儿女却无法让父母死后安宁,是人之大不孝也,所以兄弟不日将启程回到故乡雁荡山,寻找我母亲下落,待安定后,诸事再议。”
闻他说起这个,朱棣脸上也不禁凄然,想到自己的生母早逝,劳苦一生却没有名份,而自己却在这里做着霸业大梦,实在是可笑之至,人生在世谁没父母,天下万事以孝为先,这日月既然要回乡寻母,在大的事又如何能拦他?朱棣长吐了一口气,还是朗笑起来:“好吧,兄弟既要回乡寻母,那便诸事再议,不过有一件事,兄弟你无论如何必须答应为兄的。”
听他那么严肃的样子,日月心下惶恐,不禁沉吟,这位睥睨天下的王爷要自己答应他什么呢?是不是他看中了玉贞,要叫自己把师妹许配给他?还是他想到那山河剑,要叫自己帮他代找?这些都是世间最难办的事情,但如果对方提出来,自己是答应呢?还是拒绝?
朱棣见日月半天沉吟,哈哈笑了,又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站了起来,说道:“为兄只要兄弟你答应今晚陪为兄大醉一场,从此你我便性命相交,不分彼此,可好?”
“当然好,兄弟我早有此意,朱兄既然如此说,那咱们今晚就大饮千杯,不醉不归。”日月亦一拍腿站了起来,二人站在那船头仰天长笑,朗朗声音穿过了傍晚的空中,飘荡在这五百里滇池之上。
第七十二章月圆南国红颜殒【12】()
滇池号称滇中明珠,她依偎在滇城畔,而那滇城,更是千百年的古城,云南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那多年的兵戈战火涂炭生灵却没在古滇池边留下痕迹。
但日月与太子丹相约的这一顿酒,终还是没有喝成。
当他们刚回到马和家时,推开门那一刹那,一柄寒剑铮的刺了出来,直挺朱棣刺去,朱棣哎哟一身拔腿直退,那柄剑尾随着他嗖嗖而来,拿剑的人却是马和的妹妹樱瞳,日月见之失声道:“樱瞳姑娘,你这做啥?为何要杀朱大哥?”
“是他害得我们一家家破人亡,兄弟相残,不杀他要杀谁?朱棣,拿命来吧。”樱瞳柳眉倒竖,咬着牙嗖嗖几剑,把那朱棣逼得连退几步,险些跌进那睡莲池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