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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发了疯般的翻弄着自己的包袱,日月胸口此时已血射如飙,转眼之间想要找出金创药,过去替日月止血。
他的一张脸已变成了煞白之色,扶着身边那墓碑侧躺了下来。
感受胸口那股末意愈来愈重,日月想:“我就这般死了么?就这般死在这里了么?不过也好,能死在我祖父的墓前,到得阴间,还能与他老人家见上一面。”
日月来到这里,是为了祭拜他的祖父傅友德的,没想到祭拜之间,却遭遇了毛骧率领的锦衣卫,无可避免,一场血战就那般爆发了。
虽然他杀死了毛骧,大挫了锦衣卫,但是,他还是被那个叫段紫鹃的女孩刺了一剑。
、当知道段紫鹃就是自己十六年前在光明顶上亲手抱过的那个婴儿时,本已冰冷许久的心,竟己暖和了起来。
这种莫名的暖和,驱使着他一次次用剑刺进自己胸膛,想用自己的生命,来圆这女孩一个愿望。
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自己的死能够了决这段恩怨,那就让自己死去吧,让杀戮,终止于此刻。
他向傅友德的墓碑举起酒葫芦,自言自语道:“祖父,你的孙儿来了,你的孙儿陪你来了,从此,你在地下再也不会孤单了吧?”
说着,咕噜咕噜大吞了一口酒,酒水混着口中的血水,全被他咽下肚中去,那一种既腥又辣的味道,过得喉咙,竞似被火烧过般的烈疼,他却哈哈豪笑,道:“爽,这酒真真是美味。”
那边的段紫鹃翻了半天包裹,没有找到半瓶药粉,正急得火烧眉毛时候,却听见日月在那边赞酒美味,她好气更好笑,登登扑了过去,想要抢走日月手中酒葫芦,担心道:“你身受这幺重的伤,却还这般拼命喝酒,我看你已成了一个不要命的酒鬼了。”
日月将手中葫芦一抽,却没让段紫鹃抢得过去,他哈哈一声朗笑,再次灌了大口酒,边灌酒时边诗性大发,仰天豪笑之时,一首诗句脱口出来:“山河变色天地动,剑影横飞贯苍穹,英雄畅饮九霄泪,笑任碧血染青锋!哈哈,好诗,好酒。”
“山,河,剑,影。好一首霸气侧漏的好诗,少侠侠肝义胆,才气纵横,真让在下高山仰止,佩服万分。”一个声音如同洪钟,从那墓旁的草堆里面发了出来。
段紫鹃身体一震,抽剑警惕一指,向那发声的草堆喝道:“是谁,若何装神弄鬼,速速出来,莫要逼本姑娘出手。”
“哈哈哈哈。”那一人高的草莲中发出一声朗笑,却见朗笑声毕,有一庞然大物如同一只草球般滚了出来,募然间便滚到了日月身前。
待那草球舒展开时,竟是一四十开外的中年乞丐,段紫鹃娇啸一声,一剑刺将过去。
那大汉“哟喝”一声,身子一闪,顺势避开段紫鹃那凌空一剑,口中道:“
小娘子剑法不错,火气却也不小,刚打照面便要刺我一剑,可是担心我伤害你的如意郎君?”
段紫鹃闻之,俏脸一红,看不出她是怒是羞,只顾把剑横刺而来,娇骂道:“你这大叔为老不尊,满嘴胡言乱语,看我割了你舌头去喂狗。”
“哈哈哈哈,大叔我的舌头虎豹都不敢吃,别说狗了,小娘子对你夫君不错,却为何要狠心逼他自杀呢?”那大汉虽看起来笨拙,但身形的灵巧度完全不属身轻如燕的段紫鹃。
只见他在段紫鹃身前飘来飘去,如同鬼魅一般,对方的剑就是追不上他。
大汉这些话说得段紫鹃小脸火辣辣的烫,她本就已对日月动了心儿,这份心思本想暗藏在心底的,怎奈这大汉实在不解风情,竟然把女儿家的心思一古脑儿说了出来,而且是在那人面前大揭其底,在她羞怒之下,如何肯放过这大汉。
端听她怒喝一声:“闭嘴。”
剑风霹雳,一招“白虹贯日”挑刺而起,竟已引出了她华山剑法来。
只见她手中青月宝剑闪出一道寒光,凌空变势,直追大汉眉头刺去,剑风去势极快,完全不留任何余地,那样子是要把五尺开外的大汉一剑挑穿般。
日月竟也叫出声来:“壮士当心,华山剑法。”
“哎哟?”大汉惊奇一呼,道:“你夫人与我过招,你竟作提醒,小兄弟太厚道可不好。”
日月摊了摊手,苦笑道:“这位大哥你可莫再玩笑了,小弟我与这位姑娘素昧平生,何来夫妻之说?”
“既然小兄弟你这般说了,看来是在下误会了,姑娘饶命,在下向你赔罪。”大汉又避开了段紫鹃那夺命一剑,身子顺势一滚,看起来很是狼狈的样子跌进了荒草丛中。
段紫鹃却直追过去,挺剑继续刺,口中道:“你这人不分青红皂白便信口胡说,此刻却在这里装可怜想要本姑娘原谅于你,本姑娘清白凄是你一句误会可以换取的?”
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叫人无可奈何,大汉无奈摊了摊手,翻身滚到日月身旁,顺手取走了他手中的酒壶,笑道:“小兄弟,赏口酒喝如何?”
日月微笑点头:“请便!”
大汉抱拳道:“谢了!”话落,便提起那酒壶咕噜咕噜狂饮起来,完全不惧段紫鹃贴身追来的剑风。
日月笑道:“看兄台也是性情中人,却不知这大冷天的,兄台到这荒野之地所为何事?”
那大汉笑了笑,直赞好酒好酒,他身体看起来是歪来扭去的乱动,其实是在间不容发的躲避段紫鹃追刺过来的剑势,看起来凶险之极,其实也全然是有惊无险。
他道:“在下前来看望老友,却因一路风尘,到得此地,却身不由己,睡着了,惭愧惭愧!”
日月哑然失笑:“阁下在荒草地里竟能睡觉,实在教人佩服佩服,若阁下那位老友知晓阁下这份心思,怕是会万分感动吧!”
“小兄弟你也不俗啊,来到此处喝喝小酒便可出手诛杀锦衣卫总指挥使,看来是英雄少年真人不露相啊!”大汉边喝酒边引着段紫鹃在荒草地中团团转,临了还不忘恭维日月几句。
日月苦笑摇头,他道:“小子来到此处本为祭奠祖父,却不料惹下这番事端,实在非本人所愿。”
大汉也道:“看这世间,身不由己的事情多如牛毛,岂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例如今刻这遭,便是很好例证!”
大汉指了指追杀他的段紫鹃,苦脸道,日月也苦笑摇头:“此事与因果报应无涉,完全是阁下嘴不上锁,祸从口出,唉!”
大汉把酒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豪爽一笑:“兄弟你所言极是,此遭的确乃在下话失之过,既然话已失,那可否容在下多失几句,借此好酒做首拙诗,以谢兄弟赐酒之恩。”
“赐酒之言实不敢当,一壶浊酒你我共饮罢了,小弟还得感谢兄台对小弟的不嫌弃,至于兄台贵作小弟愿洗耳恭听,好诗配酒,自是才子佳话也!”
大汉哈哈一笑,口中徐徐道来:“与君把盏醉癫狂,天地纵横睨苍茫;争得乾坤皆俯首,锋刃透骨酒断肠!哈哈哈,山河剑影。”
“与、天、争、锋!”日月忘记了伤痛,竟然忘情的站将起来,一字一顿将这四字说将出来。
第二十七章花落神州泪飘零【7】()
“兄弟也是才华横溢之人,居然能看懂在下的藏头之诗,实在是佩服佩服。”大汉闻得日月道出了那四字,却然也喜上眉梢,竟忘了身后追来的剑气,抱拳与曰月说将起来。
那段紫鹃见有机可趁,一招“青山隐隐”戳到大汉胸口,眼看大汉避无可避便要见血,忽闻日月喝了一声“住手”,只见他抬手凌空“波”地一声,一枚石子已然弹将而出,那石子划破空气,带着咻咻之声,当地将段紫鹃的宝剑撞落到地。
日月厉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因别人一句玩笑话便要苦苦相逼,要置人于死地,这样做怕是极端了些吧。”
段紫鹃被日月击落宝剑本欲发怒,回脸看见日月脸色苍白,嘴角竟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心想定是因适才他使用弹指手法时动了内力,内力反充伤口故而教他吐血。
心中登时一疼,忙奔将过去,将那日月扶住,口中道:“你受伤如此之重,却要强行运功,端是不要命了?”
一半责怪一半心疼,却无一丝记恨刚才日月弹落她宝剑之意思。
那边的大汉汗颜道:“适才若不是兄弟出手,在下此刻已成剑下之鬼了。”
闻得大汉如此一说,段紫鹃心中陡地一震,拾剑再次刺向大汉,这次剑招来得极快,待转眼间,竟已刺到。
那大汉见段紫鹃一剑刺来,倒也不思避让,只顾胸板一挺,迎段紫鹃的剑尖直直撞了过去,却似不怕死般。
只见他破布袍子随风鼓起,如同灌了强风的口袋,段紫鹃剑去极快,眨眼间已刺到大汉的胸口破袍上。
大汉哈哈笑道:“华山掌门之女,剑法果真厉害,不过,你却刺不穿老乞丐我这件布衣。”
话间,段紫鹃的剑已戳了上来。
端听“笃笃”二声,那剑已当当刺到大汉破袍之上,段紫鹃本想吓他一吓,没料一剑真刺到大汉身上,她顿时吓得惊叫一声,欲收剑而回。
岂料她这一剑竟没有刺进大汉的身体,非但没有刺进去,那鼓起的破袍却更像一只盾牌,把段紫鹃的这柄宝剑生生挡在了外面。
段紫鹃惊呼之时,忙抽剑而退,岂知那柄剑竟刺进了铁水中一般,被生生黏在了大汉身体上,任段紫鹃如何使劲,却也拔不开去。
段紫鹃咬牙捉剑猛抽了两下,那柄剑像着了魔般紧粘在大汉身上,纹丝不动。
段紫鹃急得俏脸飞红,怒道:“好你个大叔,外表看起来慈眉善目,精明过人的样子,内心却是如此卑鄙,竞然出手欺负我这个一个小女孩,呜呜,你是个坏人,呜呜。”
见剑收不回来,段紫鹃索性宝剑撒手,莲足一顿,小嘴一扁,瞬息间便挤出了满脸娇泪,撒娇哭闹起来。
那大汉见段紫鹃撒娇闹混,却不去理她,自顾用手指头夹起那粘在衣袂上的青亮宝剑,点头叹道:“青月宝剑,果真是一把不凡之剑,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大叔的语气是在贬低于我?”段紫鹃小嘴扁得更甚厉害,她一抹脸上的泪水,气鼓鼓扑了过去,抢夺夹在大汉二指之间的青月宝剑,口中道:“此剑乃我祖上所传,为我华山的派之剑,大叔却如此出言贬低,实在是好生无礼。”
话未落,人已扑到那大汉当前,再次伸手把住剑柄,欲发力把长剑抢夺回来。
大汉看着那剑,哈哈一笑,与段紫鹃道:“大理段氏有祖传的六脉神剑,但却还在使用这凡俗武器,实在教人难敢苟同。”
话落,大汉哈哈一笑,凌指将剑一抛,那剑拖着那女孩,“嗖”地一声钉进了对面巨石之中。
长剑入石竟有尺许,吓得段紫鹃目瞪口呆,待她回过神来想要把爱剑拔出之时,无论她如何努力,那剑就似跟石连在了一块般难拔得出来。
段紫鹃拔半天毫无效果,心中登时又气又怒,忽地从怀中掏出一物,面射狠光,回头看向那大汉,冷笑道:“你这大叔以老欺小,你既不仁,莫怪我不义,本姑娘让你尝尝我二娘的暗器。”
她手心所握之物乃峨眉暗器霹雳雷火弹,乃是当年静思师太留给张宇真防身所用的武器。
出门之前,张宇真偷偷往她怀里塞了几枚,特地教会了她发射此暗器的手法,好让她防身以用。
莫非今日,她要用此暗器对付一个陌生汉子?
却说那大汉将段紫鹃的剑射进巨石之后,再没回头看她,而是直竞竞的走向了那边墓碑前席地而躺的日月,待走近之时,二人的目光直直对接在了一起。
日月向大汉淡淡一笑,道:“兄台,还喝酒吗?”
说着,手中的酒葫芦再次缓缓向大汉递去。
大汉半脸苍凉,半脸微笑,他亦弯腰接过日月递来的酒葫芦,拿到口边,豪饮起来,边饮边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如果心中有佛,你纵然每天声色犬马那又怎样?佛,还是留在你心中。”
“是啊,如果心中没佛,每日清灯相伴,粗茶淡饭,所行之事却与魔一道,那又有何信佛之?”日月见大汉也是一爽快之人,心中自也欢喜,便忍着剧痛,与他一唱一和起来。
大汉听罢,大叹道:“此言甚是甚是,看兄弟仪表堂堂精气内敛,乃是修为极高之人,何故伤重于此,垂死此间,而且傻到在仇人女儿的剑下毫无反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日月苦笑道:“兄台何苦取笑?在下学艺不精,栽在段姑娘手下纯属正常,却无其他意思!”
大汉哈哈大笑:“在下几句戏言,兄弟莫往心中去,虽天下武林英雄倍出,但似兄弟这般有情有义端属少见,得到美人倾心自是情理中事,兄弟就莫要太过自谦了。”
日月道:“兄台修为也非在我之下,却不知兄台出自何门何派?何故言中大含禅理?竟似出自佛门一般。”
“兄弟猜的不错,在下修为与佛理大有渊缘,但至于出身,却并非出自佛门,在下身为一介散人,孤家一人游历江湖,至于修为,却更不敢与兄弟你一较高下了。”那大汉自谦得狠,虽说了如是大篇,却半分也不肯透露自已的身份。
曰月道:“所谓散人者,多半也是世外高人,但兄台竟在我祖父墓前一觉睡去,想必兄台所见之友,定也是我这三尺黄土下的祖父吧?”
听日月如此一言,那大汉不置可否,只顾低头盯着枯草丛中那荒凉的坟茔,良久无语。
曰月又道:“我祖父自身死大殿,已去一十六年,这十六年间风云变幻,祖父当年的同乡好友,亦尽皆被洪武皇帝屠戮殆尽,到如今竟还有人前来祭拜于他,实在教人惊奇。”
那大汉仰天长道:“英雄虽去,浩气长存,他虽已身亡十六年,但大明的江山,却没有理由不铭记他的足迹,所谓一寸山河一寸血,如今此地虽芳草连天,但曾经多少英雄为了此刻的和平以身血染,谁又能真正明了?”
他说此话之时,目眶之中无声间,竟也滚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日月强撑着身体,吃力站将起来,胸口的血,在大股大股往外溢出,但是他,却似没有什么反应一般,他强撑着,钢牙紧咬,脸色惨白,呼吸不匀,似乎一阵微风都可将他吹倒一般。
日月道:“若非真朋友,也绝不可能说出这番肺腑之言,更不可能为他流泪,前辈,无论你是何人,请受日月一拜。”
日月说完这番话后,在那大汉身前,“扑通”一声跪将下去。
那血人一般的日月跪到身前之时,大汉顿时大惊失色,忙伸手去扶那日月,口中也不迭道:“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小兄弟你身上有伤,却不顾伤痛带病硬与我下跪,此举若被九泉之下的你祖父知晓,他岂不难以瞑目?”
“为我祖父知己一跪,日月饶是当场痛死,也无任何怨言。”日月虽面色苍白,但却目炯炯有神,他跪身于大汉当前,双拳在抱,顶天立地般。
大汉一把将日月扶将起来,双目盯着日月,点头赞叹道:“傅老将军的后代,果是豪气干云不同凡响,真若将军在世英雄重生一般,我朱棣此来并非虚行啊!”
听他此言,日月身子一震,惊问道:“朱棣?原来竟是燕王殿下光临此处,恕草民眼浊识浅,竟未看破王爷身份,草民该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