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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烟听说傅天萧受了重伤,心中禁不由得一痛,像是被刀扎了一下,她真想扔下剑立刻扑过去查看他的伤情。
其实她心中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傅天萧的啊!
可是峨嵋山绝顶那一夜,让她的这种在乎注定,将要永远埋藏了。
她提着剑颤抖着,脸上痛苦和愤恨的表情交织着,剑波在芍药脸前跳跃。
芍药缓缓抬起双手,把沐寒烟那跳跃的剑尖捧住,握着它,让它顶在了自己的脑门。
她对沐寒烟诚挚的道:“沐姑娘,听药儿一句劝,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你和公子是那么的相爱,药儿不想你们因为一个误会而做出抱憾终生的事,若姑娘真的那么愤怒,那就把剑刺进药儿的身体吧,药儿代公子受此剑。”
说罢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芍药这些话说得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汗颜,一个女孩对她公子的爱护是何般的坚定不屈,所有人纷纷侧目,向芍药投来佩服的目光。
沐寒烟的手也快软了,面对芍药那坚定的眼神和必死的绝决,她没有理由在任性下去,她决定再等等,等傅天萧身体恢复了再来寻他,以解决这场恩怨。
“药儿,你让她刺下来吧,那是我罪有因得的。”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芍药的身后发了出来。
芍药一震,忙放剑转身,惊喜道:“公子,你可醒了,你知道这三天三夜急死我们了。”
那左右两边的二人见傅天萧醒来,脸上同时浮起喜色,一起把功力一收,同时起身而来,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刚醒的傅天萧还虚弱得很,他抿了抿干燥的唇,抬手抚摸着芍药的脸蛋,她梨花带雨般哭着。
他却微笑对她道:“她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药儿别哭,该来的总会来的,扶你家公子起来吧,我要像一个男人一样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
“是的,公子。”芍药抹着泪花,吃力地把虚弱不已的傅天萧扶了起来,用身子撑着他,他挺起胸膛,朝对面沐寒烟手中的剑走去。
那曾经爱着,但现在爱着更恨着的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他眼中的她,瘦了不少,看起来更单薄了。
她眼中的他,虚弱得像一片叶子,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这让她心疼,她想哭,想扑过去投进他的怀抱好好哭一场。
但是,她却是逼着他的目光,冷寒地问:“我且问你,我掌门师伯如何得罪你了,你要对她痛下杀手?”
剑,又举了起来。
剑光照映下的他的脸,却面无表情:“她该死,她没得罪我,但是她把掌门位传给了你,她破坏了我和你,所以她该死。”
“你再说一遍。”沐寒烟的脑袋嗡的一声,泪水夺目而出,眼前这个人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模糊了许多。
“她破坏了我和你,所以我杀了她,仅此而已。”傅天萧异常轻松的说出了这些话,像是那静雪的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也似。
“傅天萧,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我沐寒烟算是有眼无珠,引狼入室了。”沐寒烟扬天一声悲斥,快要崩溃了。
傅天萧却赫赫赫的笑了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可能甘心一无所有便离开的。”
“去死吧,你这心胸狭隘的魔鬼。”沐寒烟一声怒吼,长剑破地横刺过来。
众人一声惊呼,傅天萧微笑着挺胸而上,那柄松纹直直刺进了他的胸膛。
旁边的芍药吓傻了,她看见沐寒烟手中那柄大剑竟已刺进自家公子胸中三分有二,丝丝鲜血已经渗透衣服流了出来,她吓得快要晕倒过去。
“傻子。”
傅天萧身边那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怒啸,同时出掌,拍在傅天萧背上。
但听得轰的一声,一股无形大力透过傅天萧身体喷射而出,把那沐寒烟人带剑生生震飞出去。
飞了二三余丈,跌倒在那茅屋外面的雪堆之中,她门下弟子全部惊呼蜂拥而出,从雪堆里扶起摔晕过去的沐寒烟,呼唤着她。
傅天萧扑倒在芍药肩头,口中鲜血如箭般滑了出来。
他对身后的长空二人说:“两位前辈,不要伤了她,她是无辜的。”
“放心吧傻瓜,我们只是把她震晕过去而已,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都快要死的人了。”秋鸿老人道。
长空过来啪啪两记,把傅天萧胸口穴道封住,弯腰提起他宝刀曙光,抬起头望了望屋外,口中说:“我们该走了,仙儿她们想必现在已过了河南界。”
秋鸿也看看外面,沉声说:“外面那么多人,看来要打一场恶仗才杀得出去。”
芍药紧紧搂着傅天萧,咬牙说:“就算是死,我也要保护公子安全离开的。”
傅天萧热泪盈眶,感动得话也说不出来,此时心中又想起倒在外面雪堆里的那个美丽少女,心中的疼痛,竟比那伤口的疼还要厉害一些
那杜西同五兄弟负责轮流背着傅天萧,芍药则被他们围在中间。
而长空在前面开路,秋鸿在后面断后,他们准备就这般突围出去。
当走到院心之时,沐寒烟已醒了过来,她见傅天萧欲突围,松纹一抽便扑了上来。
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豹子闪电一声呼号,冲了出去,跪倒在沐寒烟面前,眼巴巴的往着她,一脸泪汪汪,看起来好生可怜。
沐寒烟的剑顶在了豹子的脑门,却再也下不去手了。
院外响起了震天价的喊杀声,好似有上千人在齐齐呼喊:“傅天萧滚出来,长空老贼滚出来,秋鸿叛徒滚出来”
听起来却像是丐帮帮众的声音,众人齐齐把目光看向秋鸿,只见他一脸惭愧,摇头叹息道:“丐帮看样子是无药可救了,也罢也罢,老朽也不抱多大希望了。”
“烟儿,你可在里面。”
有一个清俊的女声从外面传来沐寒烟闻之一喜,眼泪差点要夺眶而出,她回答道:“师父,你可来了,烟儿在啊。”
其他峨嵋弟子闻沐寒烟叫那声音为师父,一时齐齐向声音发来的方向跪倒,同呼到:“峨嵋弟子恭迎师叔现身,主持大局。”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她们为何这般。
忽然,只听空中嗖嗖两声衣袂浮动的声响闪起,那院墙之顶竟哗哗腾起二人。
但见一月白袍的女尼携着一年轻少女飘空而来,转眼落到众人面前。
大家定睛细看,只见那年轻女子正是樱瞳,而她身边的中年女尼,却是沐寒烟的恩师静安师太。
沐寒烟见师父到来心中一喜,正想扑上去拉住她说话,哪料那静安看见长空身体一震,直直走到其身前。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身便拜:“恩公在上,请受静安一拜。”
说着着头便磕,所有人都骇在当场。
长空亦吓得不轻,忙把静安扶起来,尴尬地道:“大战当前,师太就不必多礼了。”
“外面那些强人,想必是为难恩公你的,静安愿助恩公杀出重围。”静安抱拳,诚心说道,像似已忘了峨嵋的徒弟师侄也似。
樱瞳走到傅天萧身前,看见他伤得如此之重,心脏猛地一揪,疼得似要晕死过去,她竟失声喝道:“谁把他伤成这样?我要杀了他。”
所有人再次被震撼到了。
那在外面院子里守候的杜西同见樱瞳与一个峨嵋长老急急奔进了小屋,于是心上一喜便跟了进去。
正赶上樱瞳看见傅天萧垂危的伤势后说出那奇怪的一句话,他也感到突兀不已。
只见那樱瞳脸上还是激动不已,像是要发疯了般,一直追问到:“告诉我啊,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告诉我啊。”
如果不是傅天萧重伤垂死,她似乎要伸手狠命去摇动他身体了。
她一张俏脸既是悲伤又是焦急,就像心疼得快要死去,让人不禁怀疑她与傅天萧到底什么关系,居然如此在乎于他。
傅天萧自己亦感到有一丝诧异,眼前这个小尼姑与自己未曾有多少交接,但此刻她竟如此反常,搞得他也摸不清头脑了。
只得苦笑说:“姑娘,谢谢你关心,我其实不要紧的。”
嘴上说不要紧,但胸口的血却一注注往外狂冒,芍药与樱瞳一人一边紧紧搂扶住他。
芍药伤心呜咽着,用自己的手帕替傅天萧捂住伤口,眼角余光已不由得看向了那门口呆站着的沐寒烟。
傅天萧说:“姑娘,你在峨嵋山曾留信叫我去云南,不知有何要事?”
“此事你还记得?你可真是一有心之人。”樱瞳听傅天萧提起那留书之事,心中不免一暖,含泪说道:“此事与恩师的遗嘱有关,峨嵋大劫之前,恩师跟我说起过一段她年轻时候的经历,便发生在云南,我觉得此事可以帮助到少侠你,所以便约了少侠去云南,这是其一。”
“难道还有其二?”傅天萧与其他人都感到惊讶,忙问。
樱瞳缓缓点了点头:“其二是想少侠陪小女子回一趟家。”
“回家?”
傅天萧更感到疑惑了,他强忍伤痛吃力问她:“姑娘你的家不是在峨嵋吗,还要回什么家?”
第二百一十七章视瞰万众泪淋淋【2】()
樱瞳轻轻叹了一声,回过脸,看向门口,那杜西同正好走进屋来,樱瞳望着他,说道:“杜叔叔,所有的事情你都有跟他讲过吗?”
“郡主,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杜西同一脸惊讶,望着樱瞳道。
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对话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他们话中什么意思。
傅天萧喘着粗气,芍药他这样,心中甚是焦急,说:“公子流血过多,大家先别在这里叙旧了,救人要紧啊。”
其他人回过神来,长空提刀跨过来,蹲到傅天萧面前,问道:“天萧,你还能不能走?”
傅天萧苦笑,答:“师伯,天萧时日无多了,不如你们先走吧,护送大家杀出去,不要管我了。”
闻他此言,众人心中一时凄苦不已,看到他脸上那坚强的笑容,其他人也不忍在他面前露出伤心的表情。
长空小眼一睁,瞪了他一眼:“那小姑娘眼巴巴叫你送她回家,你要让她失望不是?傻孩子。”
“对啊公子,坚强起来,我们还要去云南呢,小姐在那里等着我们的。”芍药微笑着安慰道。
其实她也是在找话题,她也不知道仙儿的生死,但是没法,她只能这样跟傅天萧说这善意的谎言,好让傅天萧有希望,有活下去的勇气。
傅天萧听到芍药说起仙儿,脸上的肌肉也颤抖了一下,眼皮却觉得愈来愈沉,他的呼吸也愈来愈弱,眼睛里面的光却似要散了。
他已无法完整的说话了,只是怔怔的看着那门口站着的沐寒烟,沐寒烟也怔怔的盯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这寒风中交接,碰撞,重叠和分离,很久,很久的很久,他才缓缓而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你在我心中,是盖世英雄,就算你被我刺了这一剑,你也不应该倒下,我希望三年后,在这个地方,能看到你像一个盖世英雄的样子站着,接受我的挑战。”沐寒烟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吐出了这一席话。
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沐寒烟引剑指天,手中沾着傅天萧血迹的那柄长剑,煌煌浩浩,褐光荡漾,映着她那清美绝伦的脸。
她绝然望着傅天萧,清声道:
“苍天在上,峨嵋派掌门沐寒烟在下,今我在此神州之中立下绝誓,与傅天萧之情到此结束,从此以后,他傅天萧便是我峨嵋派血仇,所有门人得而诛之,今断我发,与之定约,三年后的腊月初八在此一决,若毁此誓,断如此发。”
剑光撩下,晃眼之间,一头青丝随风而落,沐寒烟已挥剑斩下了自己的三千长发,那柔柔的秀发随风飘起,被她挥剑撩回,全全拖入了手中。
一步一步,傅天萧的泪一滴一滴,在沐寒烟那柔美的身影渐渐走近时从眼眶坠落,他心已碎,口中却只能喃喃自语:“你好,你好好,好绝情。”
沐寒烟双手捧着自己的长发,捧到了傅天萧的身前,望着他,眼里却再看不见一丝温柔。
声音也是冰冷的:“傅大侠,接受小女子的挑战吗?”
傅天萧的泪水也变得冰凉了许多。
他伸手,接过了她的柔发,是那么温柔的头发,最后却变成了一种坚冷的向征,他点头,他说:“我不接受。”
沐寒烟一震,问到:“你是男人吗?不敢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承担责任?”
“如果你要杀我,我随时都在,终我这一生,我都不会伤害你一丝汗毛的。”傅天萧回答得那么坚决。
他握紧了那缕头发,再给她一个坚定而温柔的眼神,目光才暗了下去,他再没听道沐寒烟那崩溃的哭声和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傻瓜,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无不潸然泪下。
这,可能是最铭心刻骨的一刻,两人是何般的爱之深,恨之切?
而那沐寒烟的师父,虽然她清楚了峨嵋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比较冷静的她还是选择与长空和解,准备一起面对那外面的万千敌人。
忽然沐寒烟向她跪伏在地,口中道:“峨嵋如今大劫刚过,百废待兴,徒儿特率峨嵋所有弟子,恭迎恩师回派主持大局,再兴峨嵋大业。”
所有峨嵋弟子一齐伏跪在地,向静安道:“恭迎长老回峨嵋,助掌门再兴峨嵋大业。”
虽然弟子不是很多,但也齐声呼吁,气势浩浩,所有弟子脸上都是一片肃穆,绝无做作之意。
静安双目泛红,激动得不能自已,声音沙哑颤抖:“你们现在的表现,让我看到了峨嵋的希望。”
她话锋一转:“但是,为师此刻还不能跟你们回去。”
“为什么?”所有峨嵋弟子失声而问。
“江湖之中不断有少女失踪,而且我们峨嵋也失踪了不低于十名女孩,虽有传扬失踪少女被青魔公子所掳,但今日见这青魔公子,也并不是那强掳少女之人,所以为师必须要查名这后面是何人所为,而且还要救出那些失踪女孩。”静安长剑抬于胸前,目光定定盯着剑柄,沉声道。
“师父,我们昨日晚上也遇到一件怪事,不知是否与此有关。”沐寒烟听静安说起少女失踪,便想起昨晚之事。
静安忙问:“如何奇怪了?”
沐寒烟轻咳一声,便把她们昨晚在客栈跟掌柜交谈,跟蒹葭打斗,最后中药倒地和醒来看见满地尸体的事情简短与师父说了,直听得静安脸孔发青阴云密布,最后她缓缓抬头看向长空,道:“恩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制造这个阴谋者必是那掳走少女之人,或许那蒹葭与此事也颇有关联。”长空亦沉着脸道。
“昨日一战,她败于傅小友手中,又抓走了小友的师妹,现在恐怕已不在洛阳了。”秋鸿也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师妹?前辈你说那女孩是他的师妹?”沐寒烟惊讶得快要跳起来,她逼问着秋鸿,心中像被猫抓了一下般难受得紧。
“是啊沐掌门,那紫衣女人抓去的女孩就是我家公子的师妹,她叫慕容仙儿。”秋鸿身边的芍药回答了沐寒烟的问话。
“老天,我错了,啊!”
沐寒烟一声绝叫,突然提剑射出门去,身如飞星,直直向外奔去,其他峨嵋弟子脸色一变,纷纷提剑跃起,追掌门而出。
片刻间,沐寒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