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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痴儿,无门无派顾忌什么,我身负丐帮神掌却一身少林内力,年轻人不要目光短浅,否则百尺竿头却难进一步,那样你会后悔莫及的。”哪知秋鸿竟是这般激动。
傅天萧见他如此表情,也吓得一怔一怔的,不知说什么好。
秋鸿见傅天萧犹豫不决,心中一怒:“你若还要犹豫,老朽便把老朽的掌法传给你,让你解去困惑。”
傅天萧惊诧:“前辈,万万不可。”
秋鸿却冷笑:“莫非少侠看不起老朽的武功?”
傅天萧还未辩解,却见那秋鸿忽然酒杯脱手,朝傅天萧的脸掷了过来。
傅天萧惊喝一声忙搂着身旁两位女孩拔空腾起,避开此击。
但秋鸿早已飞腾于空,双掌在火炉之顶左右飞旋,竟凌空发出了数条金龙,霸道无比煌煌而至。
龙身飞旋张牙舞爪飞杀而来,而秋鸿老人凌驾于数龙之上,正气昂然傲气一切,有如天神临凡,不可逼视。
凛然之间,那六条金龙已扑到身前,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让人避无可避,断无退路。
傅天萧与二位女孩顿时陷入众龙包围圈中。
那六条掌风拍出的金色气龙犹如无坚不催的战神,飞空而来杀气腾腾,顿时已将这整个屋子填得无了空隙。
刚猛无比的龙影排山倒海,横空劈地,绝杀而至,横扫一切。
饶是傅天萧见过九星联珠阵的威力,跟眼前这掌法相比,怕是也旗鼓相当。
怀中的二位少女,也吓得失了声气美目圆睁不敢多言,天地之间只剩下震耳发聩的龙吟之声,连源不绝回音荡荡。
眼见三人将丧生龙爪之下,忽地漫天龙影一收,竟如从没出现一般,只有那秋鸿老人的白须长影立空而至,已近众人身前。
他得意的朗声笑起来。
傅天萧由心而赞:“好掌法。”
“时乘六龙,降龙十八掌中最王道正气的一掌。”那火堆边的杜西同不禁拂掌叹道。
秋鸿侧目瞄了他一眼:“你说得不错,正是此掌。”
“降龙十八掌被誉为天下第一掌法,果然非同凡响。”那杜西同竟没有停止,侃侃而谈。
说得那秋鸿老人的脸上都不由得浮起了惊讶之色,再细看了此人两眼:“这位大侠是何方人士,竟能如此明晓我丐帮功夫,莫非你也练过降龙十八掌。”
“见过前辈,在下杜西同,人称射天狼,长年居于南方未曾踏足中原,自然没有练过丐帮功夫。”那人抱拳恭敬的回答秋鸿。
秋鸿脸上却有怀疑之色:“如果你未曾练过,又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呢?”
“因为家师乃当年江湖百晓生一苇先生,自然很多武林功夫有听他讲起。”杜西同如实而答。
“哦,一苇先生的徒弟,那便不足为怪了。”秋鸿长吐一口气,心中石头落地。
那一苇先生乃二十年前江湖中的一位奇人,专为收集武林各派武功来由而出名,人称江湖百晓生,曾名噪一时。
可惜英年早逝,不再人世,他所收的徒弟却没有继承他的遗风,全沦为默默无闻之辈,江湖再无百晓生也。
趁他如此思考之间,那杜西同又突发奇言:“前辈的神阳功配上降龙十八掌应该是威力无穷的,可惜前辈未有习全神功,故留了一瓶颈,神掌所发之时,全然不能酣畅淋漓,实为一大缺撼也。”
秋鸿心中一震,本来适才还在小视于那杜西同的,现在心中突然一变,竟对其刮目相看起来。
忙正色问道:“阁下是如何看破老朽的缺憾的?”
“那九阳神功本不完全,不用看都能窥破,自不必待让我说明吧?”杜西同呵呵一笑,抿唇而立。
傅天萧说:“九阳神功本就一分为三,自然不完全。”
“是啊,老朽所苦恼的就是这点。”秋鸿老人低叹一声,摇头道:“各派都把此功视为圣宝,密不外宣,岂知自己习到的仅是皮毛,真正精髓,却没人窥通一二。”
“其实这也好办,只要三派的武功合一,自然就能修炼完整的神功了。”仙儿插嘴道。
秋鸿却冷笑说:“三派合一谈何容易?据说那武当的九阳神功自张三丰失踪之后便再无传下,想合完整的九阳神功,断是不可能的了。”
“那也可以二派合一啊,我师兄有峨嵋九阳神功,秋鸿爷爷你有少林九阳神功,何不你们两个人的神功拿出来一起分享,共参精髓。”仙儿又说。
“此法甚妙,如果前辈你把龙掌教会我傅兄弟,而我傅兄弟又把神阳功拿出来与你一同参习,这对两人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你们二位何不考虑考虑?”杜西同也在一旁促到。
秋鸿闻之心中一动,抬目看向了傅天萧,却见傅天萧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竟心有灵犀也似。
其实秋鸿早就有此想法,因为少林九阳神功在他手中已练到了瓶颈。
正在挖破心思想要更进一步时,遇到身负峨嵋九阳神功的傅天萧,他自然如获至宝,不惜用自己手中的降龙十八掌来交换。
至于傅天萧,早已练了一月之久的峨嵋九阳神功,但却进展缓慢,似乎是练错了方法,但却寻不到一个懂此功的人点拨于他。
现在见秋鸿也练此功,当然是求之不得,须得想他学习颇多练功诀窍!
遂二人一拍即合,酒足饭饱,便迫不及待到一边去研究神功去了。
吃完饭,见傅天萧与那秋鸿老人去练武功了,仙儿与芍药聊了一会天,觉得无聊,便与坐在火堆边剔牙的杜西同攀谈起来。
她少女心性喜欢作怪,便下心想为难一下这个自称江湖百晓生的传人,她凑身过来,跟那杜西同说:“杜叔叔,据说你是江湖百晓生的传人对吧?”
“嗯,当然是。”杜西同点头笑答。
“那是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很厉害的那种?”仙儿的眼珠狡猾一转,嬉笑着问。
她这奇怪一问惹得其他人不禁捂嘴窃笑,杜西同也乐了:“自然没那么厉害,小姑娘你说的那种不是人,是神了。”
“那你觉得你有多厉害?嗯,你能看面相吗?”仙儿穷追不舍。
“这个,应该是江湖术士的把戏。”杜西同摇头苦笑,回答她:“会的不多。”
“会得不多的意思就是会咯,叔叔你帮我看看我这位朋友,将来能有何作为。”仙儿不容杜西同推脱,一把把坐在她左侧的猪弟拖了过来,拖到杜西同面前,叫他看相。
猪弟板着面孔,极是不情愿,他白了仙儿一眼,不好气的说:“别闹了,看什么相,江湖把戏你都相信?”
“都是玩玩,反正无聊,又不会缺胳膊少腿,你叫什么叫?”仙儿强行把他按了坐在杜西同身前。
杜西同没再说话,煞有介事的在猪弟脸上看了起来,脸上浮起阴晴不定的笑。
看了良久,竟道:“这位兄弟天生富贵命,真是帝王之相啊。”
他话一出,满座皆惊,仙儿嘴张得老大,半天一拍大腿,哈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点着猪弟额头,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看他那样子还天生帝王相?那所有人都可以当皇帝了,杜叔叔你眼力真好,仙儿佩服佩服。”
第二百零七章徒劳奔波送敌愤【2】()
猪弟也身体一震,死死盯着杜西同,眼中竟射出一股莫名的杀气。
冷声说:“杜先生,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的,我一介乞丐,如何能做帝王?”
“乞丐如何当不了皇帝了?如今的洪武皇帝不也是乞丐出身?”杜西同冷冷一笑,回问于他。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笑声中竟是讥讽之意。
仙儿也拍手附和:“如果皇帝害得天下民不聊生,多少人家破人亡,曾不如做他的乞丐好些。”
“够了,你们这些人满嘴诬逆之言,竟敢暗地讥讽朝廷,就不怕灭门九族吗?”哪料那猪弟一声怒吼,大喝起来,脸上青筋暴起,甚是可怖。
仙儿从未见过他这般愤怒样子,一时吓得退了退,问道:“你是怎么了,有毛病吗?自己都饿得快死了,还这么维护朝廷,我看你脑子是饿出毛病来了。”
“他兴许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杜西同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哈哈哈大笑着往门外走去。
口中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漏啊,这人间之事,真真假假奇奇怪怪,有多少人想做皇帝而不得,又有皇帝却坐在龙位而不想,哈哈哈,有趣有趣。”
“杜叔,我看你也是疯了吧?”仙儿望着杜西同的背影,直感无奈。
芍药过来跟她说:“小姐,不要闹了,今天的人看起来都奇怪得很,不如我们去看看闪电和雁儿如何?”
“好吧,师兄的宠物,我也喜欢的。”仙儿说着回脸白了一眼在那坐着的猪弟,牵着芍药便往柴房走去。
原来豹子闪电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现在正和那只大雁待在柴房里面。
通过一个多月的救治,大雁基本康复,天生的野性也磨灭了不少,到跟那豹子打成了一块,看起来甚是亲密。
或许是傅天萧与这些动物很是有缘吧,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他的宠物,而且还十分听他的话,就像天生该归他的一样。
芍药把这一段时间里在峨嵋经历的一切与仙儿讲了,自然也说起了沐寒烟。
听到沐寒烟的事情,仙儿既是心疼又替她开心,心疼她的孤苦,开心她做了掌门,以后长路漫漫,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柴房的门推开了,一只雄壮的野雁扑扑飞来,落到了芍药肩膀上面,秋秋的欢叫着。
芍药伸手摸着它脑袋,跟它说道:“雁儿听话,再过几天我们便带你去云南,找你樱瞳姐姐去了。”
“去云南,找樱瞳?”仙儿惊了,问芍药这是怎么回事。
芍药盯着那只野雁,淡淡的说:“那是公子的一个约定,他必定会去赴的。”
“那我可以跟着去吗?”
“当然,我们都要一起去。”
此时闪电抖着金黄色的毛走了过来,口里还是叼着打狗棒,它用两只大眼睛溜溜盯着仙儿,眼里却没有敌意,看起来竟像一只放大版的家猫。
仙儿顿觉它可爱无比,跑过去便抱住了它暖绒绒的豹头,豹子嗷了一声,打了一个呵欠。
却说傅天萧与那秋鸿二人潜心修习的那九阳神功,源自于先天八卦,易经之道乾,九阳开列,唯九五之德,元,亨,利,贞。
九九则亢龙有悔,被欲火焚烧。
此功,可出氤氲紫气,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毒气不生,物化不之,金刚不坏之躯也随之而来。
但是若练此功,必须练全,若半途而废,练有不成者,必定走火入魔,全身筋脉大穴被功力所阻,导致欲火焚体,窒气而亡。
傅天萧把两套神阳心法细看了一遍,心中思潮起伏,百思不解。
因为两套心法尽有天差地别之感。
他却不知,当年觉远大师身死弥留之际,三位听得神功之人,因资质和根基不同,所得到的东西便有差异之别。
虽后来三人都以听到的神功或开宗立派或光大本门,但他们当中确没有一人真正修成神功。
或是因那大师值弥留之际,无法把神功全部说完,故三派之人,没有谁因神功而大有作为的,所以相比那九阴真经,这九神阳功在武林中却无多少人推崇。
傅天萧苦苦一笑,再把秋鸿抄给他的少林九阳神功,细细研究了起来,但见那还是一段前后不接的文字,甚是生涩难懂,如是写着:
“学医道者,不可不明乎经络,何况习内功乎?
若不明脉络,犹习射而操弓矢,其不能也决矣。
能内景遂道,返观而以察之,则体用兼备矣。
前任后督,气行滚滚,井池双穴,发劲循循。
气纳丹田,冲起命门,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两脉上下,旋转如园,前降后升,络绎不绝也以上劲诀既详,下言调气之方。
每日清晨,或坐或立,闭目钳口,细调呼吸,一出一入经鼻孔,而少时气定,遂吸气一口,但吸气时须默想真气,自涌泉穴升至会阴,分向两肋,自两肋升于前胸,由前胸升于脑后,渐升入泥丸百会穴。
降气时须默想真气由泥丸降至印堂,自鼻至喉,喉至脊背,脊背透至前心,前心沉至丹田,丹田气足,自能复从尾闾长强近于脊背,上升泥丸,周而复始,如环无端,纯乎天地循环之理也。”
傅天萧看了足足过把时辰,才苦苦看完。
不过他觉得这篇文字更似内功的心法,但却修习无门。
眼看外面天也黑了,顿觉困意来袭,眼皮沉重,遂脱了衣服,上床睡了,那内功之事,却在梦中缠绕了他一夜。
他与秋鸿老人每日参习九阳神功,恍惚过了半月。
外面却又落了两场雪,时间已是腊月,转眼年关将至。
仙儿与芍药已开始讨论着如何在这蛇园中过年,猪弟却很是沉默了,像每日都有心事一般。
也不轻易跟别人讲话,一改那之前的油嘴滑舌,变成了一个木讷沉闷之人,这倒让仙儿感到好生奇怪。
其实仙儿也不讨厌他了,之前虽嫌弃他呱噪,但在耳边说多了,也就习惯了。
在她印象里,这猪弟可是一个热情风趣之人,不但喜欢讲话逗她开心,而且偶尔还会耍些小聪明弄些小玩意儿来给她惊喜。
虽然很多时候会弄巧成拙闹出笑话,但她心里却是欢喜的,因为她喜欢他的热情和心地善良。
虽然在她心中他的地位如何也不能与傅天萧相比,但至少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现在看到他整日心事重重,话不多说,她心里自然也不好过。
趁今日腊八,他觉得应该邀请他去逛逛街的,给他买身好衣服,改头换面一番。
别整天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虽然他本来就是一个乞丐。
经不住仙儿的软磨硬泡,猪弟被他们生拉硬拽强行带着去附近的镇子逛街,同去的还有杜西同那一伙人,还带走了那只雁子。
只有芍药留下来照顾两位武痴和豹子,因今日是腊八节,所有寺庙都会施粥,他们也想去求个好福气,顺便带些粥回来给那两位武痴尝尝。
在房里打坐练功的二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做些什么。
只见他们相对端坐着,表情平淡而放松,双目微闭,头顶缓缓散发出氤氲的紫色淡气,在屋子里面淡淡弥漫。
那秋鸿老人所散发的紫色气体尤为浓郁,因为他是长久浸淫此功之人。
如今又得到峨嵋神功,自然如虎添翼,许多难解的关节也一一而通。
虽又遇到新的难关,但他相信总会曲径通幽,柳暗花明,故练得心平气和,没那么多急躁。
而坐在他对面的傅天萧,却没他那么顺利,虽然头顶也会冒出紫气,但却是时断时续,无法一直继续延迟。
他头顶的紫气多半会被自身散发的青气所驱走,似乎两种气流是相生相刻,天生敌人一般。
原来这九阳神功,如打通全神穴脉,按照它所指之法引导真气在全身穴道游走,真气便可源源而生,聚于气海唯己所用。
更妙的是练此功之人若遇战斗之时,体内真气会突然爆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如真气自生机一般,愈占愈勇愈战愈狠,遇强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