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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段子羽为首的武林众人可谓是倾巢出动,这次势必要将雁荡山彻底翻个底朝天,却没想遇到沐天痕朱棣一众,张冷二人又临时反水,各方的用心不谓不歹毒,使计不谓不狠辣,计划不谓不周密,现在就等着品尝胜利果实了。
不出所料的话,打到天完全黑透,沐天痕一众必定全部身死,斩草除根。
这斩皇子的作为,其罪已可及诛九族,可是那诱人的山河剑却蒙蔽了他们的眼睛,不管雁荡山上变成什么样子,就算被夷为一片平地,他们也要逆天而行。
神来杀神,佛来诛佛,就算皇帝老儿来了,他们也照样要拔剑相向。、
此刻的合掌峰上已是血流成河之态,那惨状比起半年前的大光明顶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是翠草青青的山顶处,已被鲜血所染红,横尸累累,残肢遍地,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杀成疯狂之态,看似除了杀人,便无任何出路了一般。
鬼哭狼嚎,阴风惨惨,刀声赫赫,惊天撼地,直到,一声琴鸣,响劐居睢
天地之间,杀阵之上上,仙乐飘飘,白衣胜雪。
像是神人从天而降,人人的耳边,顿时无了喊杀之音。
只有那琴瑟之声悠悠飘荡着,掠过每个人的心胸时,教人杀意顿消,募然生起一种飘然世外之感。
大家不禁停下砍杀,仰头看去,却见那琴音源头,却是一白须白发的老者,脸上沟壑纵横,老得不辨年岁,老者只顾醉心曲乐,不管别人看他之眼光。
此刻,昏迷之中的傅天萧突然神奇的清醒了过来,他抬眼看向空中凌空虚踏的老者,双眼放光,惊奇的叫出声来:“何足道爷爷,您终于出现了,让天萧好生欣慰啊。”
“何足道?”
所有人闻之一震,皆纷纷凌眉向那空中老者看去,脸上的表情不一而等,他们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昆仑祖师到底长什么一个样子。
第十八章风起雁荡碧血冷【18】()
却见那何足道虚踏于空中,长髯飘拂,衣袂猎猎,煞是好看,就如九天临凡的仙人,千年修行的神道一般。
更是匪夷所思的是,随着他怀中瑶琴乐音迭起,天地之间刹那间杀气顿消,只余那鸟鸣兽唱之声此起彼伏,关关鸠鸠,悦耳动听,无数鸟雀在琴声的吸引之下如同云盖般振翅飞来,在峰顶上百鸟聚会,好不热闹。
战场中的所有人登时间傻了眼,武林弟子关笑月见高空中那神仙般的人物竟然能以琴唤鸟,惊异之间想出头表示一番。
于是他提剑指向空中的何足道,高声质问道:“哪来的老怪物,何故在雁荡山上装魔作怪,惑乱人心?还不速速下来投降,免得小爷动手擒住你这老妖怪。”
那何足道面不改色,只是在琴音里面振了一丝,那音色“嗡”地一变,却只见数只云雀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弹空一射,倒飞而回,向地面的关笑月唰唰飞射而来,就如几只有生命的暗器一般,速如流星,转眼射至。
关笑月惊得喝地一声,长剑飘空一撩,迎空劈去,口中道:“雕虫妖法,看你关爷如何破你?”
话落剑已劈到鸟群当中,那当先的云雀飞得极快,眼看将要撞到关笑月的头顶,而关笑月的剑也去得极快,一剑劈去,青光飘闪,眼看就要斩下一只鸟头来。
那何足道琴音婉转,悦耳动听,飞空的云雀跟着他的琴音翩翩起舞,竞已绕着关笑月跳舞一般,煞是好看。
关笑月已劈出了七八剑,但是每一剑都被飘空舞动的小小雀儿闪身避开,剑走偏锋,剑剑走空,青光闪耀,雀影穿梭。
那几只云雀就像飞星一般围绕着关笑月起舞,随着那琴音的韵律而振翅翩飞,可每飞一羽都能避开关笑漫空飞舞剑光。
关笑月好生气恼,一个大活人竟然对几只小鸟奈何不得,实在是让人笑话,惊怒之下,忙引出了华山剑法,来对付身边飞舞的云雀群。
只见他左脚右插一小步,外扭腕使剑尖向后向右摆,左手持剑下沉于腹前,右手于腹前收握剑柄,此时换剑,目视剑尖,这是一招“朝天一柱香”。
剑锋迎鸟刺去,尾随着鸟儿身影飞撩,想要刺下一只来,你看他右脚向左前跨成弓步,长剑左前下点又稍上提,目视剑尖,一只云雀撩羽掠过之时,忙左后转身,右脚西北跨步,剑右上侧绕环一周下挖,再沿胸前上提,目视后下方。
空中的何足道道:“小子,莫辱华山剑的威名。”
关笑月左转身,提右膝,右剑顶上绕一周右下扫,目视剑尖道:“去死。”
他右脚前落地,左脚后抬于膝弯处,长剑后绕一周前下扫,目视前方飞来鸟雀长剑前扫胸前上戳。
同时右腿直,左腿后抬,手中的剑上戳,抬头目视飞鸟,剑气飞腾,欲要刺下几只心中才能舒服一些。
但那空中的鸟雀却精灵无比,只是歌啾喳喳一通叫唤,却在轻巧灵活的飞撩之间,不惧他关笑月的剑气飞腾,一招十几式使完,连鸟儿的一根羽毛都没有打下来。
关笑月羞怒之极,振剑再次还劈而上,这次是使出了剑法中的绝招“横搅乾坤”来对付空中的雀儿。
关笑月怒喝声中右脚上步,左后转身,长剑内挖上举,剑尖向西,目视东方群鸟飞撩的身影,剑气怒追过去,势必在乱剑之中砍碎一只半只鸟儿。
小鸟换着动作飞逃,却总是在琴音的牵引下每每避开了关笑月的夺目剑风,完全不惧怕他,关笑月怒发冲冠,右脚上步,左脚再上步,体右转,长剑前劈后绕一周,立剑于胸前,目视剑尖,眼睛却要喷出火来。
他口中骂道:“你这老贼怪,手段好生怪异,实在无耻之极,看剑。”
话落左脚为轴,右后转身一周,右脚右落地,左脚后抬起,同时长剑平腰右扫一周半,立于胸前,剑失向上,目视西空中何足道。
何足道琴声依依,不动声色,只是泰然虚踏空中,用琴音指挥着那几只云雀与关笑月周旋,关笑月暴怒间左脚上步,右后转身成右弓步,长剑右后扫击一周,抱剑于右侧,剑尖向后上方,剑气追着云雀飞砍而去。
云雀却是愈来愈快,那速度竞比一般的武术高手还快三分。
何足道的琴音也激荡了不少,如同那空谷水响,荡人心魄,关笑月汗颜之间,左脚并向右脚,体稍左转,长剑于体后右绕两周,侧身右上刺,面向北方,目视剑尖,左剑指指向剑尖方向,发誓要与何足道的鸟儿周旋到底。
只见他长剑于背后自左向右竖绕两周,同时左后转身,左脚稍后退,右脚再向左跨步,上体稍后仰,立剑于胸前,目视前方,而此时何足道已琴音大作。
那空中的云雀也随着他的琴音一改刚才的飞逃之态,全全振翅拍向关笑月的一头一脸,竞拍得啪啪直响,像是在扇其耳光一般。
关笑月好生狼狈,他忙左后转身一周,左脚退步,右脚左上步成低弓步,长剑随转身势横扫一周向东方猛刺,目视剑尖,想要用这威猛的剑气将空中的鸟儿逼退。
那无教云雀却反攻得愈来愈猛,关笑月的一张脸被拍得青红相接,好是难看。
关笑月怪叫一声,左后转身,退左脚,长剑后划弧一周向右上劈,目视剑尖,显然已被鸟儿们逼出怒火来了。
你看他左脚并向右脚,探身,探剑向右探刺剑,又变剑指护右腕,目视剑尖,口中骂道:“空中那老妖怪,有本事下地来与关爷大战几百回合,却躲在那里使这妖法害人,实在好生无耻。”
“华山派有此等不肖之徒,你这掌门应该逊位了。”何足道没有回答关笑月之话,而是把话锋直指华山掌门,段子羽汗颜,抱拳道:“不知前辈乃何方高人,竞然下手为难我华山门人的同时,还要口出狂言,讥讽本座?”
“老夫何足道也。”
何足道毫不避讳自己之名字,他道:“今本是追那小子而来,却料上山之时撞到此等事情,想想华山派百年之前乃是名震天下的一大名派,岂料落到尔等手里,却被糟蹋成这般模样,悲哀啊悲哀。”
何足道说话之时,连连摇头叹息,全全一副痛心不已的表情,而此过程之中,他的琴声却一刻也未停下。
空中的鸟雀却是愈来愈多了,关笑月华山剑法已使出十之有九,却还是被那一群云雀逼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而自己却没伤到鸟雀们的一丝寒毛,段子羽却对何足道的话不以为然,他说:“前辈自称武林师祖,却只是用旁门左道的功夫以示人,何不使出武功以正视听?”
何足道道:“华山武学博大精深,无奈传到尔辈手中却只剩皮毛,只可眼观而已,实在是贻笑大方。”
“前辈却莫答非所问,小子请前辈落下地来,与小子一较高下,可好?”段子羽见何足道说话飘忽,更是当仁不让,咄咄逼人。
他以为那何足道乃是一冒牌货,所以他用话激何足道落下地来,使出功夫,以正视听。
何足道继续抚琴微笑,缓言道:“你不信老夫身份,老夫也无话可言,只盼你速速将这群酒馕饭袋带下雁荡山去,莫辱了武林的威名。”
“前辈如此闪烁其辞,实在好笑之至,本座却不依你,你便敢如何?”段子羽森然一笑,猿臂一挥,竞对漫山武林盟弟子下令道:“武林盟全体弟子听令,此老妖怪作怪辱昆仑之名,请速速放出火箭,将其连人带鸟一并射下来。”
他声音洪亮,立刻便传遍整个雁荡山头,所有武林弟子立刻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身体一震,山呼海啸般答道:“得令。”
一阵声浪掠过,纷纷掏出藏于怀间的短箭小弩,点燃火箭,迎向空中蝗虫般的鸟群。
何足道琴音一震,瞬间激荡了起来,如同山洪爆发,巨浪滔天。
随着那激荡的琴音,那七八只鸟雀全全如箭,放开关笑月,射至段子羽身前,段子羽怒空一掌,拍向鸟头而去,这掌力瞬间山崩地裂,开碑碎石,眼看就要劈碎那几只云雀的脑袋。
傅天萧惊喝一声,一道青光弹进了段子羽的掌风之中,口中道:“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华山武功。”
话落,段子羽掌心已中剑,那道剑光“兹”地一声,竞在他的右掌中央贯穿了一个大洞,青烟突冒,竞似被火箭射穿了的一般。
段子羽怪叫一声,掌风突收,那七八只云雀逃过一劫,啾啾欢鸣之间,抖空腾回,飞向傅天萧。
空中传来何足道的声音:“傅小友此举甚好,实在是一举三得也,既出手惩治了武林败类,又救回了几只云雀的性命,而且还替昆仑武学正了名,老夫该如何谢你呢?”
傅天萧忙伏地拜下,向何足道说:“何前辈救夕歌一命,而且还传给天萧无上剑法,天萧都未来得及谢谢前辈,前辈却要说谢天萧,实在让天萧难堪也。”
第十九章风起雁荡碧血冷【19】()
何足道点头说:“小友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实在比那些数典忘宗者好过何止千万倍?老夫如何不可谢你?”
他这话表面是夸赞傅天萧;其实暗地却是讽刺那段子羽一干人等。
段子羽捂着被贯通的手掌;好是痛苦;闻得何足道如此一说;更是差怒之极。
他向那漫山举火的武林弟子下令道:“放箭;射死这老妖怪;莫让其辱了我华山名声。”
众武林弟子正欲应诺放箭;那空中的何足道哈哈一笑;双手翻飞与傅天萧道:“小友可要学习老夫的万鸟朝凤曲?”
琴音大作,傅天萧一呆;继而忙点头道:“要;当然要;可我不性音律啊。”
见他一脸迷茫;何足道爽朗一笑:“不懂无碍;如不怕死;老夫便可教你学。”
傅天萧望着空中,眼里中射出奇光;他忙道:“不怕;当然不怕;傅天萧不怕死。”
“好;小子真有骨气;老夫喜欢;来吧。”
何足道点头说笑之间;手一招;一条绳子已缠到傅天萧的腰间。
傅天萧身边的沐天痕猛喝一声;大惊道:“前辈;放开我侄儿。”
说罢探爪向傅天萧抓去;想要定住傅天萧身子;不让那何足道带走他。
何足道哈哈笑道:“阁下武功端的厉害;可惜何足道今日要小友陪我一遭;任谁也莫阻拦。”
话落时;那绳子一收;傅天萧被拖得凌空射去;沐天痕五指扣处;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他急道:“前辈;此子从小命苦;求前辈万不可伤害于他啊。”
话落,扑通一声;在何足道面前跪了下来,那在沙场上气吞万里若虎的铮铮男儿也老泪纵横了起来。
傅天萧见沐天痕为自己下跪;已是泪流满面;叫道:“沐伯伯;万不可这样啊。”
“老夫对令侄儿并无恶意;还望你快些起来一一”
话未尽;合掌峰上已万箭齐发;无数竹箭带着破空之声;划破苍穹;往那漫天的鸟云中射去。
而傅天萧与何足道;则被包在鸟云的中心,眼看登时可成箭下之鬼。
随着火箭射出;空中那琴音就越大了;顿时如战鼓声;金锣声;呐喊声;叫号中哭声;马鸣声;丰轮声;机翼声;参杂在一起;像千军万马混战了起来般。
随着那琴音千万只鸟同时间引向高位来;只听得那箭声撒撒之中各种乌雀的声音却是铺天盖地;如同那天空中下起的鸟鸣语;随风折旋;好是惊人!
而鸟鸣风啸;琴声大动之间;箭音清清;已然射到了鸟群之中;而那漫天的鸟儿却同时振起扇羽;卷起了破空风声;把那射到天空中的千万只火箭拍灭之时;打飞开去。
地上的人惊得大张嘴巴;无论如何也不敢和信飞鸟那么厉害,莫非鸟儿也成神;成精了不成?
一波箭雨不成;段子羽一怒之下;又下令弟子们射出第二波。
就在众人搭弓上箭正欲发射之时;一丝奇怪的琴奇响彻耳畔。
端听得那琴像是接近尾声时;声音忽又扬起;如湍急的流水;推上了岩石后溅起的浪花。
又如舰艇划过海面后荡起的急流;冲到了那极高的地方。
又似一条在崇山峻岭间升空的飞龙;飞旋一阵后;向上急冲,随后又百转千回。
所有人的心脏都在颤抖,那琴音也颤抖着;武林弟子手中的发射不出去;而空中的琴音却愈鸣愈响。
时断时续;每一丝音色都像一只无形的手;把人的心腔剖冷;放开再捏紧;再放开;继续捏紧;放开――
如此反复无常;回回合合;催心动魄;好是让人心惊。
见那满山武林弟子站着不动;段子羽登时怒火中烧,从一弟子手中夺过一只弓,对准那空中的何足道咆哮道:“你坏我军心;体怪本座无情了。”
话落;箭已射出。
那箭羽带着怒火;带着愤怨;咆哮着冲向何足道。
但是;空中那琴音却丝毫未受影响。
端听得琴在舒缓低沉的倾诉着,甘畅的质感,如那千帆过尽的江岸;那声音充满了色彩;低沉而绵长。
像一个男人在沙哑而沉重的诉说;但又是那样的悲切。
那声音满是凄凉的行走;沉重;虔诚。
闻者似看到了在岸边停泊的小船;悠悠的飘着;被风儿轻轻托向岸边;又被黑夜的淹没在月光之外。
那声透过曾经的岁月;无依无靠的驾着小船;爱也悠悠;情也悠悠。
段子羽射出的箭;就像登时有了生命一般;在那琴音中折转了几个来回;竟也跟着那漫天的鸟云;绕着何足道二人旋转起来。
在那悲伤的琴音里;所有人都忍不住联想到自己过往;毫无回避的看破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