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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郭开庆又把刀鞘和镰刀合在一起。这让郭开庆联想到了,小时候写作文时的标点符号了,这明明就是个“问号”吗。
“楚大哥,这刀叫作什么刀?”
“自已做的,没什么名字,平时用他来砍砍柴,翻翻地啥的。”
“自已做的?您还有这手艺?”
“我家祖上有做铁匠活的,小时候看人家打过东西。”
楚山的话很简练,可是他身上的傲骨。让他神采熠熠。
“这把刀送我吧,既然你会做,你自已再做一把好了。”郭开庆说着,就想转身走。
他这一举动,把楚山给闹蒙了。“慢来,慢来,你想要,我以后给你打一把就是了,这个你先给我。”
“楚大哥如此小气,你开个价吧,这刀我买了。”
“我知道你小子有钱,可是这刀多少钱,我也不会卖的。”
“那你说实话,这刀叫做什么刀?”
楚山无奈,“这刀是我祖传宝刀,唤为‘问切’,真不能给你。”
“那我试试总行了吧。”
“那倒可以。”
郭开庆走到山坡旁的小树林,找准一棵小树,拔刀一抡,听得‘卡插’一声巨响,那小树就被拦腰斩断了。
“果然是把宝刀,我刚才都没有用力,只是随便一试,就成如此效果了。”
郭开庆还想试刀,让楚山给拦住了,“慢来,慢来,我这刀不是用来砍柴的,你先给我,我教你如何来用。”
楚山接回刀后,找到了一块空地,把自已衣服整理了一下,就开始舞起刀来,原来这刀不仅可以用镰刀那头‘瞎抡’,另一头也有妙用,每每郭开庆认为楚山的身体运动转向“极限”,好象是要转变别的招式了,可是他手腕一转,那‘战备锹’一头,在他快要跌倒之时,又向前伸了半米,郭开庆仔细一看,那乌黑的锹头,尽管没有磨得那么锋利,可是感到这东西比锋利的那面还要厉害,要是受了这东西一插,非得把胸口插漏了不可。
“厉害,真厉害,别人都说你是身患残疾,没想到楚大哥如此了得。”
楚山听郭开庆这么一说,收了招式,不练了,面带阴沉之色,他很不喜欢郭开庆这句“飘扬”的话。
“楚大哥,你不送母亲去串门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村里来了坏人,我怕对老娘不利,就先把她送到亲戚家住几天。”
“哦,那刚才你说的胖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这个笨家伙,本来想让你带人把那胖子一伙抓住,现在好了吧,带头的走了,你这个废物。”
“我也不明白领导意图呀,我又不是警察,哪能胡乱抓人呀,对了,那旧弹链子,是不是你扔在房上的呀?”
“是又能咋的,当晚我就是想引你们出去抓人,结果你们第二天才发现,胖子清早就走了。”
“主要是我们没有证据呀,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领头的胖子和你口音差不多,还有两个穿西服的,刚才有狗那院的壮汉和老头,和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下你知道了吧。”
“这能说明什么,他们这也不能当作坏人来抓不是。”
“我亲眼看到他们破坏军队的电话线,这还不是反动份子吗?”
“那一定是了,我回去向派出所所长报告一下,叫他带人把那院给控制住就是了。”
“那是你的事,你爱咋整咋整了。”
回到大院,郭开庆把遇到楚山的事情,和七哥,张剑交待了一下。
“这姓楚的真有那么厉害?他不是残废军人吗?”
“没看出来,哪个地方有残疾,不过看他这气势,根本不象四五十岁的人,倒象个年轻小伙,我根本跑不过他。”
“那好,咱们先通知派出所的,再配合他们抓人吧。”
“目前也只好如此了,胖子已经走了,要是再放走那两个人,更抓不到他们了。”
派出所所长得知,找到了破坏军队电话线的匪徒,他相当高兴了,“这年头不管他们还得了,要是换在动乱时期,非得把他们拉去枪…毙不可,走,所有人都集合。”
派出所有三位民警,各自武装到了牙齿,他们骑上一辆跨斗摩托出发了。
郭开庆觉得有些可笑,‘真是棋胜不顾家呀,好在这里还有几个协勤人员,要不然老窝都让人给端了,也说不定。’
回去的路上,郭开庆心情很好,找到了‘扔弹链的人’,又找到了‘窃听的人’,这下可以松一口气了,迎头正碰上邮政所的所长,想和他攀谈一下。
“我可找到你了,我刚才想去大院找你,他们说你去派所了。”
“啥事呀大哥?”
“我那电信箱子,让人给捅坏了,看来就是冲着打电话来的。”
“没有什么损失吧?”
“这倒没有,就是换点新线好了,不过这事挺严重的,我看啊,你们还得小心点,这是不是特务干的呀?”
“我也不知道,你回去也小心一点吧,我回大院看看。”
“好。”两人互道珍重后,分道扬镳走了。
刚走到大院门口,派出所的所长领着人回来了,看着他们三人都坐在跨斗摩托之上,郭开庆就料定,他们一定是扑空了。
“我说兄弟,谁说那院的人是坏人来的?”
“怎么了所长,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刚到那院,什么情况都没有,人家夫妻俩,都在院里干活呢。”
“夫妻俩?”
“是啊,他们说这几天他们去外地了,托几个朋友看看房子,现在他们回来了,朋友就都走了。”
郭开庆更加感到奇怪了,自已明明去时,让狗给追得老远,这回怎么房主就又回来了呢。
“我敢保证,那院里的壮汉和老头,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有人告诉我,就是他们把电话线给切断的?”
“那你说是谁告诉你的?”派出所所长开始怀疑起了郭开庆,认为他在这里说假话。
“是~,反正我是看到那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破坏电话线时,我没看着。”
“兄弟,你看这事整的,行了,啥也不用说了,我们走了。”三个民警无精打采的发动了摩托,一溜烟的走了。
郭开庆没有回大院,直接去了楚山那村子,刚一接近有狗那院,就见一圈村民在街上围在一起聊天,很是热闹。
“这事整的,还以为你们家出什么事了呢,警察都来了。”
“没有,我娘家有点事,我们就领着孩子回娘家去了,让我家兄弟看两天。”
“哪个是你兄弟呀?”
“屋外打水那个便是。”院里的女主人,笑着和大家介绍着她家的兄弟。
郭开庆也往院里一看,只见一个胖子正在水井边上打水,他还在笑呵呵的和村民们打着招呼,郭开庆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他想走近再看看,突然间发觉有人在抓自已的衣服襟,回头一看正是楚山,他也就跟着楚山走了。
第40回 血色奉献(十二)有鱼有虾()
楚山把郭开庆拉到了“小土堡”,没有进屋,坐在山坡上攀谈起来。
“你告诉警察来抓人了?”
“是呀,不是你说的胖子走了,不能让其他的人跑了吗?”
“是呀,谁成想,这家人又回来了呢,你走以后,我一直在附近看着来的,我都没有看到他们家人回家,对了,那胖子是后回来的,他走路很快,好象是有什么急事。”
“这回派所的民警不会再相信我了,他们非得让我说出是谁告诉我的,有人切断军队的电话线,我没和他们说。”
“说又能咋的,这个所长我认识他,动乱时期还想整我,让我给教训了一顿,差点把他枪给抢了,从那开始,一见我就跑,老实极了。”
“原来你还有这光荣历史呢呀。”
“没办法,那个年代,有点权力,就想熊熊人,欺负别人为乐趣,是我腰板硬,要不然的话,我也得吃亏。”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
“你问我,我又问谁,既然胖子回来了,那咱们就不用着急了,走,带你吃点好的去。”
楚山领着郭开庆走到了山间的一条小溪处,只见宽约不足一米的溪水里,有着一张鱼网,此时内头活蹦乱跳,有好多小鱼和小虾。
楚山收起鱼网,把吃货倒在了一旁的铁桶当中,“这个没吃过吧,这叫作看天吃饭,今天你是捡着了,看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两人捡了些干柴,把那水桶一支,水桶就当大锅了,桶里没有水和油,只有鱼虾,郭开庆还是头一回见到过这么烹饪食物的方法呢。
“楚大哥,你这桶不怕给烧坏了呀,这能行吗。这里头不干锅了呀?”
“你看着好了,我们以前那会,都这么吃,好多年了,唉,不说了,你看着好了。”
没过多时,铁桶让火烧得漆黑,桶内鱼虾的香味传了出来,郭开庆提鼻子一闻。好浓烈的烧烤味道。
“这就快好了。”楚山说话的同时。用他腰间的“传家宝”。削了两把木叉,长短有筷子粗细,削好后,递给了郭开庆一把。
“这鱼太小。没法收拾,要是把头和肠子全都扔了,就没有吃的了,来,你尝尝。”楚山用‘问切’战备锹那头,打散了桶下的柴火。
郭开庆也不客气,上前就想提水桶。
“啪”,楚山打了郭开庆的手背一下,“你小子真是饿死鬼脱生的。你敢碰那上头,小心你的皮。”
郭开庆这才发现,这铁桶提手虽没有热气可以看见,但已是黑糊糊想包了一层黑霜了。
“这东西就得点着脚吃。”楚山撬着脚,用手中的叉子。叉到了一条小鱼,烧鱼的香味,立时从郭开庆的鼻尖旁飞过。
“这有啥难的。”郭开庆没有马上去叉鱼,他在溪边找了块大个石头,立在了铁桶旁,他居高临下叉起了鱼。
见郭开庆吃完一条,又去叉虾,楚山上前用‘问切’一勾,他把铁桶给拿走了。
“叫我再吃两口,正上瘾呢。”郭开庆跟在楚山的身后,就象小朋友向大人要钱那样,紧跟不舍。
一直走到“小土堡”,铁桶里已没有再传出香味,郭开庆这才不再紧跟。
“你不让吃咋的,这一路上,鱼虾都凉了,还能好吃吗?”
“咋子不能,你给我进来。”
“小土堡”内有一个地炉子,虽然没有炉筒,可排出的烟尘,却没有停留在屋内。
郭开庆觉得奇怪,“这没有烟筒的炉子,咋是这样子呢?”
“没见过吧,你学着点吧。”只见楚山从一旁取出了一把小铁锹,也可以说是“火铲”,他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之后把铁桶中的鱼虾,倒上来一些。
“刚才在溪边吃的挺好,现在大老远的拿回来,有啥子好吃的,这就是回锅鱼,可难吃了。”郭开庆还没有吃,就判断出这东西一定是走了味道。
“爱吃不吃。”也不知楚山在哪里摸出了一瓶白酒,他用牙齿起了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不吃能行吗,”郭开庆用叉子叉了一只虾,只见这虾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了,糊糊的身子,须子都没有了,他闭着眼睛,放在口中,狠狠地嚼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不?”
“好吃,我还是头一回吃到没有盐的虾子。”
“和你说了吧,铁桶把鱼虾烧只能烧焦,我烧到一半,再拿到这里细烤,这才叫作美味呢。”
郭开庆一把抢过了楚山手中的白酒,大大喝了一口,‘我知道,这叫半成品,再回炉。’
就当两人在‘小土堡’内进食之时,木门处响起了动静,郭开庆想冲出去看看,让楚山给拦住了,他作了个不许说话的手势,提起了汽灯,找到了尽头的石墙。
楚山对着石墙指了指,之后见他狠狠的抠了一块大石头,那块大石头就轻而易举的下来了,郭开庆见这地方有出口,就学着楚山的样子,一块一块把石头移开。
木门外边,还在发着动静,楚山和郭开庆搬开了最后一块石头后,他们走了出来。
原来山坡的另一头,正是小树林那里,郭开庆和楚山爬到隐蔽处,他们看到木门前有五六个人在那里坚守,每个人都手持着农具,有两人拿着铁锹,一个扛着给牲口铡草的铡刀,另外两人好象是握着什么,由于离的太远,郭开庆他们看不清楚,按照他们判断,应该是“手枪”。
“楚大哥,就是有狗那院的几个人,壮汉,老头,还有那个胖子。”
“应该就是他们,看来他们发现咱们了,走,撤吧。”楚山拉了一把郭开庆。
“走啥呀,他们就五个人,咱们两人不把他们给包圆了呀。”
“你不怕死,我可怕,傻小子,回去叫人哪,他们一时不敢冲进去,你去大院叫人来,这帮人跑不了。”
“那好吧。”
郭开庆和楚山运用低姿匍匐的方式,转到了小树林的另一侧,为了不让那群人发现他们,他们运动不是很快,待走到了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就又飞快的跑了起来,跑着跑着,郭开庆一回头,发觉楚山没了,他又向四周看了看,都没有楚山的身影,他料想楚山一定是去监视坏人去了,也就飞快的跑向大院,准备集合队伍,来包围这帮家伙了。
第41回 血色奉献(十三)欲擒故纵()
对于“出不出兵”,七哥和张剑的意见不同,张剑很抵制这件事。
“二哥,从头到尾,都是咱们想象的,他们就算是坏人,也得警察出面不是,咱们是军人,不应该兴师动众的。”
“张剑说的不对,楚山不都说了吗,他们就是破坏军队电话线的人,要不是二哥和楚山有后路而逃的话,可能都回不来了,早就让他们落趴下了。”
“既然有人不同意出兵,那我和张剑去趟派出所,老七你看家,有了他们出面,什么事都好办些。”
当派出所所长听到郭开庆的讲述后,他思考了很久,“你们要我抓人,首先得让我见见证人吧,光凭你们红嘴白牙这么一说,要是真抓错了怎么办?”
“那好,我的消息是楚山告诉我的,这下你信了吧。”
“老楚啊,他整天神经西西的,我看他的话,不可信。”
“那你怎么才能相信我们呢?”
“这样吧,我陪你们去一趟,先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坏人,要是真是坏人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也好,那咱们走吧。”
派出所所长骑上所里的那辆‘跨斗摩托’,斗里坐着郭开庆,后头是张剑,三人向‘小土堡’开去。
可能是待的时间太久了,‘小土堡’门前已经没有了人,三人下车后,打开木门走了进去。
“这是楚山挖的?”
“是呀,怎么了?”
“谁叫他这么干的,太没王法了,想怎么挖怎么挖呀,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怎么收拾他?”张剑问了一句。
派出所所长摸了摸头,“我还没想好呢,反正平白无故。挖这个东西就是不行,他以为这里是他家的呀,想怎么挖怎么挖。”
从‘小土堡’出来。派出所所长不以为然道,“我就说嘛。楚山的话,不可信,你们说,还让我去哪里?”
“你有车,村子就在前头,要不我们去村子看看吧,刚才我和楚山走丢了。我挺担心他的。”
‘随你们,反正老楚这人,一屁两谎,信他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