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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璟手持玉箫,站在一旁,躬身说道:“得罪!”
黑白子等吃了一惊,推开大门抢了进去,又再推开琴堂板门,只见黄钟公呆立不语,手中瑶琴七弦皆断,在琴边垂了下来。显而易见,这番比武又是黄钟公输了。
黑白子等三人尽皆骇然。黄钟公苦笑道:“风少侠剑法固是老朽生平所仅见,而内力造诣竟也如此了得,委实可敬可佩。老朽的‘七弦无形剑’,本来自以为算得是武林中的一门绝学,哪知在风少侠手底竟如儿戏一般。”神情颇为落寞。
王璟心中不忍,回道:“晚辈并非以内力取胜,前辈的独门绝技十分了得,只是晚辈也略懂音律。”说完便吹起玉箫,按照黄钟公刚才的音符,一一吹奏出来。众人皆惊。
黄钟公哈哈大笑道:“风少侠天纵奇才,竟然短短时间就学会了我的音攻法门,老朽心服口服。”一扫刚才的颓废模样,原来他知道并非是自己的绝技不行,而是对方太聪明,听一遍就会,如何能不输!
几人出得月洞,向问天见四人脸色均甚郑重,知道王璟和大庄主比剑又已胜了,如若不然,几人必定意气风发。
向问天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梅庄之中,无人胜得了我风兄弟的剑法,三位庄主,我们就此告辞。”转头又向王璟道:“咱们走罢。”
王璟抱拳躬身,说道:“今日多谢诸位厚待,大慰平生,日后若有机缘,当再造访宝庄。”
黑白子等人回道:“风兄是我等知己,随时前来我们都欢迎。”
黑白子等直送到大门之外,这才和王璟珍重道别。秃笔翁和丹青生对着向问天直瞪眼,恨不得将他背上那个包袱抢了下来。
向问天携着王璟的手,步入柳荫深处,离梅庄已远,正待上马,忽听得有人叫道:“童兄,风兄,请你们转来。”
第三十四章 任我行()
王璟回转过身来,只见丹青生手拿酒碗,快步奔来,说道:“风兄弟,我有半瓶百年以上的竹叶青,你若不尝一尝,甚是可惜。”说着将酒碗递了过去。
王璟接过,见那酒碧如翡翠,格外香醇,喝一口,赞道:“果是好酒。”又一口气喝干。
丹青生喜道:“风兄弟,我那里着实还有几种好酒,请你去品评品评如何?”
王璟假装有些意动,看了向问天,丹青生也有意相留,见此情形,便拉住王璟和向问天,笑道:“去,去!再去喝几杯。”三人回到梅庄,秃笔翁等在门口,喜道:“风兄弟又回来了,妙极,妙极!”四人重回棋室。丹青生斟上诸般美酒和王璟畅饮,黑白子却始终没露面。
到得傍晚,向问天欲要告辞,便在此时,室门推开,黑白子走了进来,向王璟道:“风兄弟,敝庄另有一位朋友,想请教你的剑法。”秃笔翁和丹青生一听此言,同时跳起身来,喜道:“大哥答允了?”
王璟故意奇道:“咦,难道还有其他高手?”
黑白子回道:“敝庄之中,尚有一个精研剑术的前辈名家,他听说风少侠的剑法如此了得,说甚么也要较量几手,还望风少侠再比一场。只是这位前辈脾气古怪,不愿意让人见到他的面目。”
王璟问道:“那却如何比试?”
黑白子回道:“双方都戴上头罩。只露出一对眼睛,便准也看不到谁了。”
向问天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同去,所有人都戴上头罩,便不犯这位前辈的忌讳了。”
几人商议完毕,黑白子当即前边引路,从大庄主的居室而过,大庄主已经等在那里。一行人打开一个暗门,一起走了进去,却是一条密道,前行了约摸半柱香功夫,到达一个铁门前。
这时候四位庄主说什么也不让向问天前行了,向问天无奈,拉过王璟,暗自吩咐几句,又偷偷的塞了一个纸团,叫王璟带给那位比剑的前辈。王璟知道这是一个钢锯,也没说什么。
几人告别向问天,又穿过了一道木门,两道铁门,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却是越来越窄,越来越潮湿。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黄钟公走上前去说道:“任先生,我四兄弟来看你了。先前我们只道当今之世,剑法之高,自以任先生为第一,岂知大谬不然。今日有一人来到梅庄,我们四兄弟固然不是他的敌手,任先生的剑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见大巫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四个狗杂种斗不过人家,便激他来和我比剑,想我替你们四个混蛋料理这个强敌,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可惜我十多年不动剑,剑法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你们几个王八羔子,夹着尾巴快给我滚罢。”
王璟熟悉剧情,估计接下来就是黑白子三人轮番上阵,说王璟乃是风清扬的传人,任我行若是不敢比剑,便要领个“闻风而逃”的外号,任我行半天不受激将,几人便啰啰嗦嗦说上半天,最终使得任我行同意比剑。
王璟不等江南四友他们将话说完,便迅速出手,点住几人的穴道。这地下囚室空间不大,几人距离十分接近,再加上四人没有防备,竟然被王璟一举得手。
丹青生呵斥道:“好啊,原来你装作假仁假义,却是来救人的!枉我将你当作知己。”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也是怒道:“风兄弟,你真是好手段,将我等几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怪我等看错了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璟回道:“四位前辈见谅,在下绝无加害几位前辈之意,只是受人之托前来相救任前辈,恐四位前辈不同意,这才出此下策。”
四人面色稍微缓和,道:“就算风兄弟无相害之意,一旦放出任先生,他和东方教主都不会放过我等的。”
任我行在里边听得动静,哈哈大笑道:“不错,你四人囚禁我十几年,不杀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王璟高声喊道:“任前辈,江南四友四人只是受东方不败的命令看押你,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何必迁怒旁人。再说了,若是没有他四人十几年来给你送饭添酒,你也活不到今日,何不网开一面?”
黑白子也连忙附和道:“是啊,任前辈,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这些年可从没有折磨你老人家!”
里边任我行的声音戛然而止,半响没有动静。再过得一会儿,任我行说道:“风兄弟,若是我不答应你,你可是不打算放我出来了?
王璟回道:“任前辈说笑了,在下受人所托,岂会半途而废。若是任前辈执意不放过他四人,晚辈只好斗胆跟前辈过上几招了。”
任我行回道:“好,好,好,年轻人果然好胆量,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跟老夫如此说话了。老夫越来越欣赏你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领敢出此狂言。”
“前辈此言可是答应了放过他四人?”王璟说道。
“废话少说,快放老夫出来,你若是接的了老夫三十招,看你的面子上,放过他四人也不是不可!”任我行道。他是枭雄本色,暗道:“若这小子接不下,自然是老夫说了算;若是接的下,不妨卖他个面子,正好拉拢他对付东方不败。”
“前辈既然有雅兴,晚辈自当奉陪,这就放前辈出来。”王璟说完就从江南四友身上拿出钥匙,打开铁门。
只见得任我行坐在墙边的榻上,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看不清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他手腕上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再看他另一只手和双足,也都有铁链和身后墙壁相连,见四壁青油油地发出闪光,原来四周墙壁均是钢铁所铸,心想他手足上的链子和铐镣想必也都是纯钢之物,否则这链子不粗,难以系住他这等武学高人。
王璟将钥匙抛过去,任我行接过,先将手铐打开,再打开双足铁链,仰天长啸:“东方老贼,我终于自由了。”过得半柱香功夫,方才平静下来。
王璟拱手道:“恭喜前辈脱困,还请赐教!”说完抛了一柄木剑过去,自己也拿了一把。
任我行接过木剑,示意王璟先出招。
王璟当即向任我行刺去,正是先前进攻丹青生的那一招,任我行出剑刺王璟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王璟本没打算一击即中,迅速回剑,第二剑刺向任我行胸口,任我行闪胸避开,迅速挥转木剑,指向王璟右肩膀,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王璟发现来剑竟无半分破绽,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任我行笑道:“此招极妙。”当即回剑旁掠。
如此两人你一剑,我一剑,竟已经拆解了二十余招,两柄木剑始终未曾碰过一碰。二十余招中并非没有破绽,只是任我行出招变幻极快,无法瞬间攻其暇隙。王璟谨记独孤九剑“以无招胜有招”的要旨,任意变幻。将五岳剑法、太极剑法融于其中,天马行空。
任我行见王璟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仗着经历丰富,武功深湛,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剑已略感窒滞。便将内力慢慢运到木剑之上,一剑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王璟见此,也将内力附在剑上,只是没有任我行内力深厚,风雷不显。原著中令狐冲没有内力也能依仗独孤九剑与任我行斗上许久,王璟此时内力有所成就,虽然没有任我行深厚,却是一等一的精纯,寒玉床何等功效。因此任我行渐渐加大内力,竟然奈何不得。
如此四十招之后,任我行单凭剑法竟隐隐不支,他心里大为吃惊,不想十几年没出江湖,竟有如此青年剑术高手。便横剑一封,喝到:“看来风清扬武功又大有长进了,居然教出你这种高手来。”他此刻不好对救命恩人使用吸星**,单凭剑法又打不过,只好抬高风清扬给自己台阶下。
王璟也见好就收,免得任我行发疯使用吸星**,大开杀戒,收剑拱手道:“多谢前辈承让,前辈的绝技还未使用,不然晚辈定然不是对手。”
任我行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看你面子上,便放过他四人,我先出去了。”说完一甩衣袖,竟一刻也不停留。
此时囚室中只剩王璟一人,王璟便去任我行后边的墙壁上抄录下吸星**,又出得囚室,解开江南四友的穴道。
王璟道:“四位前辈,任前辈已经答应不找你们麻烦了。想必不久后东方不败就会知道任前辈逃脱,你们也换个地方隐居吧。这些曲谱、棋局、字帖、丹青就送给四位前辈了。”
黄钟公先是一脸的纠结,一会儿又放松来,叹道:“风兄弟,事已至此,我四兄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正好趁此机会退隐江湖,再也不用理会各种繁杂事了。”
王璟拱手道:“四位前辈珍重,若有闲暇,可来华山,晚辈扫榻相迎!”
四人道了声珍重,拿起曲谱、棋局、字帖和丹青出了梅庄,不知去何处了,以后江湖再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
第三十四章 潜修()
向问天已在外边等候多时,见任我行出得囚室,连忙上前见礼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教主恕罪。”
任我行上前扶住向问天的肩膀道:“向兄弟不必多礼,十多年了,亏得你还记得我。”
向问天回道:“属下惭愧,属下也是最近才打探到教主的下落,这才和王兄弟前来相救。”
任我行问道:“王兄弟?你说的是风小子吧,这小子,哼、、、”面色微愠。他斗剑比不过王璟,又不好当下属面说出口,只得冷哼一声。
向问天却是不知道这些,回道:“正是,我和王兄弟化名而来,这才骗过江南四友几人。王兄弟是大小姐的好友,这才出手相助。”
任我行听得此话,急迫问道:“盈盈来了吗?在哪里?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
向问天回道:“大小姐也来了,在杭州城的悦来客栈里。东方不败这些年倒是对她很好,还封她为圣姑。”
任我行听得东方不败四个字,大怒:“哼,东方狗贼假仁假义,惯于收买人心,我一时不察,竟然遭其暗算,恨不得立刻杀上黑木崖,取其狗命,以泄我心头之恨!”
向问天劝道:“教主息怒,东方不败自修炼葵花宝典以来,功力突飞猛进,早已今非昔比,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何况教主被关押十多年,功力尚未恢复,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任我行在囚室里见识过王璟的武功,葵花宝典还是他自己给东方不败的,自然知道暂时还不是对手,只是心恨难平,犹自愤恨不已。
不多时,王璟就从里边出来了。三人便同行,出得梅庄,任我行单人一骑,向问天和王璟一骑,回到了悦来客栈。一路上,任我行倒是没有什么张狂无礼的举动,王璟暗道看来还是实力至上,老任这种人对他看不起的从来没有好脸色。
三人回到客栈已经是亥时,客栈接近打烊。任我行得见任盈盈已经长大成人,顿时老泪纵横,父女两人抱头痛哭,上演了一出父女情深的好戏。
向问天给了一锭金子吩咐小二去整治了一大桌子酒菜。待任我行洗嗽更衣完毕,四人便围桌而坐。
几人先是举杯庆祝任我行得见天日,又举杯感谢王璟相救。
几杯过后任我行说道:“王小兄弟,以你的身手,放眼江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如帮老夫夺回神教教主之位,老夫便封你做副教主如何。”
王璟回道:“多谢前辈厚爱,只是晚辈出身华山,并没有改换门庭的打算。”
向问天何等人精,听得他没有直接拒绝帮忙,试探道:“既然神教副教主之位王兄弟没有兴趣,那武功秘籍呢?黑木崖上武功秘籍无数,任由王兄弟挑选如何?”
王璟并不直接答话,只是喝了一口酒。
任我行十分不耐,但又有些忌惮王璟的武功,也不舍得如此战力,便直接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才肯帮忙?”任盈盈听得此话,眼里有些幽怨,又有些期盼的看着王璟。
王璟回道:“对付东方不败,此事十分凶险,二位前辈认为该付出何种代价?”
任我行一楞,哈哈笑道:“好小子,还跟老夫讲起条件来了。这样吧,除开之前的这些好处,老夫看你跟我女儿也是两情相悦,便将盈盈许配给你如何?”心道:“你一旦娶了我女儿,由不得你不加入神教。”
任盈盈一听,满脸的娇羞,声音如细蚊:“爹,你、、、你又拿女儿打趣了。”
王璟知道此时应该差不多了,再不同意老任估计要翻脸了。于是回道:“听说武当的太极拳经和真武剑被神教抢去,我欠了冲虚道长一个人情,还请前辈夺回教主之位后,归还于我。”
任我行爽快的回道:“小事一件,没问题。”当下达成协议。
任我行和向问天拉得如此高手相助,自觉胜算大增,均是十分高兴,又频频举杯。任盈盈眼看爹爹不反对她和王璟,也是十分开心。至于王璟,本来就想和东方不败交手以增强自己武学修为,又顺带还了冲虚道长的人情,也是心情舒畅。
第二日,几人约定半年后在洛阳绿竹巷相见,任我行三人便离开客栈,去召集旧部去了,王璟则是自回华山去了。
王璟回了华山先是去拜见了师父岳不群和师娘宁中则,说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