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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么差劲的效率啊!
由于以往缺乏授课经验的缘故,两位实习老师心头无比纳闷,自己每解答一个问题,都几乎要花费一分钟左右的漫长时间,但是,学生们为什么从来就没有生出什么不耐烦的表情,更没有讲出什么令人不愉快的话语。
实际上,这个问题并不难以思考。
杨赛蓝和张靖,真正走上工作岗位的时间,还只有短短的一两个礼拜,经验实在过于生涩;此外,在以前两个月的学习过程中,这两位不足二十岁的孩子,早已习惯了吴小雨解决问题的超高效率,他们几近于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读小学初中高中时,询问老师的经历过程。
树立的榜样过于高大,预期的目标过于广远。一旦没有达到那种成就,两位实习老师心理上,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羞愧与难过。于是,他们就没有想到,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往那个方面想一想:对五百名刚刚来到湘成电脑学校的新生们而言,不管和哪位正常的教师相比,所谓一分钟左右的问题解答时间,不但毫不“漫长”,而且极其“迅速”。
杨赛蓝和张靖,还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能力,早已超出了普通教师的水准。
“……将它的色相调整完毕之后,方案的修饰也就接近尾声。到了这个程度,我们再参考着左右两侧作为背景存在的舞台,稍微改变一下它的明亮程度,造成视觉对焦的假象,同时突出对比,强化效果……好,那么到此为止,整体修饰便告结束……那么……”
说到这儿,杨赛蓝将本来就微微垂着的脑袋压得更低,使它和身前连排木椅上正坐着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岁的小朋友平齐,最后说道:“……那么,政华,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只听到这三个字,杨赛蓝略微带点紧张,也略微带点期待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换成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这个时候,小朋友也正继续说道:“……谢谢……我全部听懂啦!”
说完这句话,小朋友很快就站起身,再次规规矩矩地说道:“谢谢杨老师,杨老师再见。”
“恩,政华再见。”
杨赛蓝点点头,这么说道。
她点头的幅度相当轻微。一如吴小雨与人交谈时,那种平静沉稳的姿态;她说话的声音相当清晰,也一如吴小雨面对道谢时,那种清晰温和地音调。
不用任何人的提醒。杨赛蓝就已非常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直在缓慢地,又不可阻止地向吴小雨渐渐靠拢。
这正是她的目地。
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很久以前,杨赛蓝也原本以为。这仅仅是她一个人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不过,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过去之后,杨赛蓝都渐渐从张靖的身上,从何梦娇。罗丹丹地身上,从教室里很大一部分学生的身上,甚至从龙老师、周老师、王老师地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发现了类似的情形。
大约,这就是“言传身教”吧。
杨赛蓝是这么判断的。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份“言传身教”的效果里面。也同样有她自己地一份功劳。
正如杨塞蓝将吴小雨作为学习的榜样。树立的目标一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有一些学生,觉得杨老师说话交谈的口吻。说不出的温婉动听;杨老师待人接物的风范,说不出的沉稳贤淑。
于是,他们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开始缓慢地,又不可阻止地向杨赛蓝渐渐靠拢。
实际上,这种类型地“言传身教”,更加名副其实一些。
小朋友走出连排木椅后,很快,一位新的学生捧着书本坐到了那个位置,开始向杨赛蓝询问自己没有听懂地问题。
这个时候,教室里,刚刚下课时那种一起爆发的吵闹声已经消去,学生们已有一小半离开了自己地位置,由于某些学生仍在询问解惑的缘故,无论年纪大小的其他学生们,都下意识地克制着自己交谈讨论的兴趣,尽量轻手轻脚地慢慢离开。
这种情景可不多见,这份素质,已足够令某些教育专家,科研教授,前来收集推广。
当然,真正将这份素质的来源研究清楚,需要的不是学者。
而是侦探。
而且,必须是一位技艺极其精湛的侦探,那么,他才能惊奇万分地发现,这份素质的原型,归根结底,竟然是一位外星来客潜伏自身,节约能量的方式——在他沉入浏阳河底之前。
专心于工作任务的杨赛蓝,从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又一分钟之后,她解决了又一位学生的问题。
“谢谢杨老师,杨老师再见。”
“恩,曾练再见。”
趁着曾练走出连排木椅的短短间隙,杨赛蓝迅速地转转脖子,扭扭胳膊,稍稍舒展身体,以解疲乏。
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杨赛蓝的目光,忽然无意间看到了教室前端,某个比较靠近讲台的位置上,正围绕着一大圈西装革履,屏息闭气的成年男女。
那是张靖老师的工作任务。
杨赛蓝微微笑了笑,转回目光,然后,她对着刚刚坐下来的又一位小姑娘,相当温和地问道:“刘丽霞,你好,请问你有什么地方没有听明白呢?”
同一个瞬间,刚才被杨赛蓝无意间扫视到的位置上,对着刚刚坐到连排木椅上的又一位中年男子,张靖相当平静沉稳地问道:“李主管,你好,请问你有什么地方需要再稍微讨论一下呢?”
很明显,以杨赛蓝和张靖作为中心,教室中分出了两个解决问题的地点。
其中,杨赛蓝主要帮助“新”学生们,解决没有听懂,或者是没有听清的问题;而张靖,则主要帮助“老”学生们,分析从吴小雨的讲解内容中,引申出来的种种新思路。
形成这种情况,是一个相对较快的过程。
最初的时候,杨赛蓝和张靖的身边,自然同样是“新”“老”学生兼有,不过,或许和男性比起来,女性对年纪较小的孩子们,天生就更具一份额外的吸引力。
于是,本来比较喜欢询问杨赛蓝的。西装革履地成功人士们,渐渐很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身边,奶声奶气的声音越来越多。平均的个头越来越矮。
同样,本来比较喜欢询问张靖地“新”学生们,也渐渐发现,自己的身边的同学们,询问的问题越来越深奥。而他们那种默契的,“哦”“哦”不已地声音。自己则完全云里雾里,莫名其妙,一点都弄不明白。
“好,到此为止。整体思路就是这样……那么……”
说到这儿,张靖对着身前连排木椅上正坐着的,年龄超过了四十岁地男子问道:“……那么,曾经理,请问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呢?”
“不错……”脑袋上,头发作为一种战略性物资,平均分配到了每一条贫瘠战壕的曾经理。相当严肃地点了点头。并以一种相当认可的姿态说道:“当然,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张老师。非常感谢你。”
“哪里哪里,曾经理再见。”
微笑着和曾经理轻轻地握了握手之后。张靖跟着站立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顺便环顾四周,发现教室里只剩下了稀稀疏疏地几道人影。
除了自己和已经转过身的曾经理外,其他几个,几乎全部集中在杨赛蓝的身边。
看了看电子钟后,张靖赶紧走到杨赛蓝的身边,帮助她迅速解决了最后几位学生的问题。
结束之后,电子钟上的时间,已经变成了05:57。
立刻,张靖以简直有一点粗鲁的方式,将帮忙收拾好地书本,用力地塞进了杨赛蓝地手中,并以一种略带些焦急的声音道:“只有三分钟了,我们快过去吧,可别让老师等啊。”
作为搭档,杨赛蓝自然知道,他嘴里地“老师”到底是指哪一位。
抱好书,杨赛蓝小跑着跟在张靖的身后,一边道:“老师到底找我们干嘛呢?你知不知道?”
“大约猜得出一点……你也肯定知道一点吧?好了,先不说这些……”张靖再次加快脚步,道“反正只有几分钟了,我们用不着胡乱猜测。”
“哪里是胡乱猜测罗……”杨赛蓝侧下身子,跑出张靖支开地教室弹力门,道:“……早点知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嘛。”
“我看你心理准备已经相当充足了……咦……”
张靖忽然停下步子,然后又赶紧继续往前走,但他的目光,却一下子集中到了武装部操场上的篮球架旁,道:“他们在干什么?”
顺着张靖望着的方向看去,杨赛蓝注意到,一位穿着相当考究的中年男子,在两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陪同下,正在和另外一位年轻男子,凑在一起轻声交谈。
“不知道……”杨赛蓝摇了摇头,道,“我们走过去点,看看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百忙之中,两人之所以会稍稍惊讶于这件事情,自然是因为,中年男子和年轻男子,都是平面设计第二期的学生。
于是,两人特意从操场中央穿过,隔着四五米的距离,慢慢地走过四位凑在一起的人身旁。
注意到中年男子谦和的微笑,以及年轻男子也明显发自真心的笑意之后,杨赛蓝侧过头,道:“喔,没事没事,估计就是那个事情”
很显然,所谓的“那个事情”,张靖也同样清清楚楚。
“真没想到,连丁远航的座位,都可以卖出去了……”张靖相当感慨地说着,同时,他的声音里,还别具另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杨赛蓝不以为然,道:“人家坐的,好歹也是第十五排……”
“是啊是啊!顺数第十五排,倒数第八排……”
使劲无法理解般地摇了摇头之后,张靖又道:“好啦好啦,不多扯了,我们赶紧去老师那里吧,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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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江山代有才人出(下)
“老师好……”
“老师好……”
刚刚推开房门,杨赛蓝和张靖,立刻不约而同地,以学生在自己面前那种略微拘谨的姿态,轻轻地和吴小雨打了个招呼。
习惯性地完成了这个举动之后,两位实习老师忽然微微一愕。
“咦……”
装修精致的办公室中,办公椅上、两侧的沙发上、以及两条原本应该安心住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的小板凳上,此时都摆上了一个**。而每个**往上大约几十公分的位置,正有一双双眼睛,将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向门
虽然仅仅是匆匆一瞥,虽然平时并非极其敏锐,但杨赛蓝和张靖,还是瞬间从那几张脸孔,以及那几股目光中,感觉到了好各种复杂难言的意味。
它们所包含的情绪,远远超出了寻常的标准。
似乎……有的是羡慕嫉妒?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出乎意料?
现在不是分析那些,也不是思考那些的合适时机。
“呃……各位老师好……”
微微地措手不及之后。两位实习老师。赶紧补救一般地环顾一周。向其他地老师们。也各自微微示意。
直到这个时候。两人才终于得到了抬头地机会。望了望左侧墙壁上挂着地电子钟。
还好。05:59。没有迟到。
可惜没有迟到……坐在靠近房门地沙发上。许华用左腿支起右腿。轻轻地踢着脚尖。他微微地偏着脑袋。眼睛略微斜着。于是。这个原本相当普通。相当悠闲地动作。经过这么一斜之后。就多少带了点不怎么友好地味道。
同时。从他这个姿势中。还可以很容易地看出。资格相当老地许华老师。对这两位吴小毛头提拔出来地更小毛头。到底是抱着一种多么满意地满意程度。
“两位好。请先坐下吧……”
坐于办公室房门正对面的陈校长,也不由自主地被这几位目的不尽相同的老师们,吸引着瞟了瞟电子钟后,才轻轻地咳嗽一声,道:“好,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今天地会议吧。”
会议?
门口两人赶紧坐下。
接着,陈校长又等着原本就已坐好的其他人或抬抬脚。或晃晃头调整了一番姿势,才摊开了手中的笔记本,道:“好,今天的会议,我只讲几点,第
很巧的,与吴小雨前几天在家中客厅地小小会议相比,陈校长主持的内容,竟然也同样地没有跑题,没有形成任何闲谈的内容。也没有在某些细节上纠缠不清。
因为,在他说话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插话接嘴这是一场独角戏。
众多老师们。虽然都将目光投往了陈校长的方向,很只要稍微仔细一点观察,就一点也不难以发现,老师们的脑袋,几乎都微微有些低垂,老师们的眼球,几乎都微微地有些往两旁散开的情形。这也就是说。众人注视的目光。其中礼貌地成分,远高于真正关注的比率。
这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作为主要负责广告招生,对外联系的陈校长。他坐在办公桌后滔滔不绝的内容,与其说是会议商量讨论,还不如说是一份近期工作报告。
第一,广告;第二,招生;第三,宣传;第四,形象;第五,对外联系口径;第六……
很明显,这些事情,与在座的每一位,几乎都扯不上什么关系,也就挑不起众人多少兴趣。
常年在外奔波联系,陈校长自然不可能是个迟钝的人。
但是,遭受着这种几近于无视的对待,陈校长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愉快的表情。
而如果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表里不一地方面,那就是……
他的心底,甚至,还很是高
他很是高兴地念着写在手中笔记本上的条目,念着这些最近两三个礼拜以来,总结出来地各项招生讯息、收入情况。盯着手中的笔记本,陈校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眉毛有着很明显的上翘迹象。
笔记本上,目前正翻开的页面,比起前面数十页来,最近几乎每半个月就会产生一个以几何倍数上涨的招生数字。
这是一个令人相当愉快的数字,原因很简单:它与陈校长收入水平息息相关。
于是,别说普普通通地无视,就算是痛骂怒斥,或者是没有一个人听,陈校长,也同样会相当高兴地将它们一条一条地念读出来。
事实上,他也就是这么做地。
最近,以极大的毅力恒心,陈校长改掉了两个月前形成地一个不良习惯。
改掉了那个每天晚上离开办公室时,都会顺手将办公桌上的报名咨询表一并带回房间,然后一张一张翻读回味地习惯。
这里面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报名表对他的吸引力有所下降,而是,几近百张的报名表一旦拿到手中,陈校长就会忍耐不住地将它们一一翻阅,从而深夜两三点钟,还得不到丝毫休息的空闲。
于是,改掉了那个习惯,或者说戒除了那个瘾头之后,为了给兴奋的心理留出一丝稍可发泄的余地,陈校长开始每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中,轻声朗诵着自己总结出来的招生人数,聊以解怀。
这也是宿舍楼最近传言半夜鸡叫的原因。
“……好,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大家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口舌稍有些发干的陈校长,放下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