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良叹息一声,道:“好歹也是钱吧……这年头,有个地方混着就算不错了,免得家里说三道四……再说了,你是一定不肯告诉我那位天才的联系方式吗?”
“那个我真没有……好吧。”吴小雨点了点头,不再相劝,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先吃点东西吧。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吧,那就先填填肚子。别的等下再说!”
聂良在冰柜里又翻了翻,找出了一瓶康师傅红茶。然后,他坐回椅子上,开始低头打量铁盘中地烧烤。
这个时候,透过吴小雨的眼睛,1A7489射出了与聂良打量烧烤一模一样的目光,而在他地威慑下,吴小雨的左手,已悄悄地塞进裤兜,摸上了熟悉的电话键盘;而他的右手,则藏到了身后,长长的指甲,刺进了厚厚的掌心。
几秒之后,使用刚才在某个位置挠了几下的某只爪子,聂良抓起了他最喜爱的烧烤鸡翅。
这只可怜的猴子,像地球上任何一只土著一样,并不具备任何程度地透视能力。
于是,聂良没法知道:正在他瞄准鸡翅尖端,咬下了第一口时,吴小雨的裤兜里,那个从外壳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电话显示屏上,迅速出现了几行短短的代码;
正在他喉咙微动,咽下第一口美味时,“观察室”某台计算机的网卡连线处,忽然以超出原来数倍的频率,高速闪烁了几秒。
除了这些无能为力的事情外,聂良同样具有许多机会,在他抓起第二只鸡翅的时候,他只要抬起头用心看看,就可以在吴小雨的眼角周围,发现一些湿湿地痕迹;或者,他只要低下头仔细打量,就可以在吴小雨的身后,看到一些红红的水痕。
可是,聂良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这一段关键时刻,满嘴流油的聂良,他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满店张望着,想要寻找几张微不足道的餐巾纸。
他如愿了,他找到了餐巾纸。于是,除了烧烤的口味以及餐巾纸的品牌外,其他的事情,这只可怜地猴子通通一无所知。
直到几分钟后,店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来电铃声,以及一阵被这个铃声掩住地,同时响起的叹息声。
“哦。小雨……”聂良摸出电话看了看,脸上立刻露出了代表兴奋地笑意,“王副来电!他妈的王副终于愿意和老子说话了……”
“……你等我一下,老子先出去接听接听他诚恳地歉意……”飞快地扯出一长截餐纸擦了擦手后,聂良抓着电话,飞快地冲出了玻璃大门。
就在聂良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吴小雨就再也没有费劲维持脸上虚假的表情。现在,谁都可以看出他非常难过,因为,不用33级的耳朵,甚至不用耳朵,吴小雨都可以将电话中的内容猜得清清楚楚。
何况,除了前两句外,聂良接电话的声音一直非常大。听着外面连绵传来地一阵阵哀求,一串串申辩。吴小雨再也没法控制身体不由自主产生的颤抖。
猛然间,吴小雨伸手塞进了冰柜,不停地从里面抓出一串串的瓶瓶罐罐。把它们的颈口硬生生地扯断,将里面的饮料通通倒进了自己的肚子。
发觉这种行为毫无作用毫无结果也毫无意义后,吴小雨将手中最后一只罐子拧成麻花,狠狠地甩到地上变成了圆饼。然后,他弯下腰坐回圆凳,将自己滚烫灼热的脸庞,用力地埋进了两手之间。
门外,结果早已注定的电话还在继续着:
“王副,王副总。王总,等等……您听我说,等一下,再给我一分钟,等……等……**!操你大爷!”
砰!
电话被砸烂的声音。
砰!
玻璃门被甩开地声音。
砰!砰!砰!砰!
桌子被用力拍击的声音。
不发一言地将桌子拍了好几下后,聂良拉开冰柜看了看,然后继续一言不发地走进储藏室,拖出了一箱罐装超纯。
十几分钟后,聂良沉默地喝了六七罐啤酒。在脸颊变得通红后,他忽然瞪起了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地同学,道:“小雨,刚才好象说到帮你打工来着?”
“不是打工,是帮我实施完成项目计划书。”
“不是打工……什么不是打工……随便什么吧……老子刚被炒了……”
一两句话间,聂良的身旁,又多了两只空空的罐子,他抹抹嘴。连续打了两个酒嗝。道:“小雨,看来天意也要……我给你做事……既然这样……那好吧……嗝……嗝……从今天晚上开始。老子就是你……的人了,做饭扫地擦桌子,洗衣打杂打垃圾,你随便决定好了……”
趴在桌子边,聂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连33级的耳朵,也只能听到一阵阵匀称的呼吸声。
他醉了,也睡了。
这样也好。
像上次一样,吴小雨也很快甩掉罐子,迅速将店面收拾了一下,不过,这回他的力量大了许多,只用一只手便轻松地托着聂良走上二楼,丢到了卧室里的双人床上。
聂良又一次因为忽然产生地摇晃睁开了眼睛,他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拽着雪白的床单,结结巴巴地说道:“小雨……你现在可真是发了啊……也和以前真他妈的不同了……狗窝都弄得这么干净……老子好惨啊…小雨……老子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三年就这么滚蛋了……老子……好他妈的羡慕你……小雨……老子好没用……没屁用……”
“不,你不用羡……”
才说了五个字,吴小雨便仿佛忽然被大锤撞中了一般,倏地停了下来。因为,在聂良那张闭起了眼睛的脸上,他看到了两行明显的泪水。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吴小雨实在无法想通,也没有得到解答。他将门带上,突突突地冲上天台,走进观察室,一把拽起了房间正中某台计算机的鼠标使劲地晃动着。
立刻,桌面屏保结束,露出了一个标示着“发送结束”的邮件服务页面。
就在这个页面的左上角,在它蓝色标题栏中,显示着“检举信——贵公司业务经理聂良保险黑单明细”这一排小小地汉字。
检举你妈!
以一种恶狠狠的气势,吴小雨猛地摁下了关闭按钮,随即,显示屏幕上,又切换出了吴小雨最近一个月来极其熟悉的,几乎每天都要操作一两次的某个文件夹界面。
在这个界面中,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上百个文本文档,而靠近顶端的某个位置上,其中一个标题为“检举信37”的文件特别醒目。因为,在它的身上,显示着确定选中的蓝色背景。
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间,吴小雨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它们,不再动弹。
同样不知怎么回事,一两秒后,吴小雨倏地抓起鼠标,狂躁地胡乱甩动着,同时,也猛烈地拽起键盘,使劲地拍打着键盘上DEL键所在的位置。
使劲地拍打着。
是地,使劲!他用地力道是如此之大,就连经过了数次改造的键盘,也很快在几乎无法看清轨迹地拍打动作下,变成了一块块几平方厘米大小的,外壳崩裂的、电路磨损的零碎碎片。
也不知过了多少秒,观察室的地板上,散落了一块块零零碎碎的塑料电路,吴小雨的手中,也再没剩下任何东西。
双手继续胡乱挥了几下后,一阵忽如其来的疲惫,猛然涌上了吴小雨的心头,一瞬间,他开始感觉呼吸有点难为,双脚也再没有办法撑起身体的重量。
于是,吴小雨膝盖弯折,跪到地上,双手捂脸,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
过了一小会后,吴小雨的双手撑到了地上,身体的颤抖也变成了剧烈地抽搐,同时,一阵无法压抑的抽涕声,也隐隐约约地从他贴在地板上的脑袋那儿传了出来。
吴小雨哭了。
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就像最宝贵的玩具被抢走了一般,吴小雨拼命地锤打地板,他拼命地哭啊哭啊,怎么样也停不下来。
愚蠢的猴子,无聊的发泄。
这种无聊的情绪发泄,除了产生更大的能量浪费,无端破坏周围的物体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作用?
1A7489冷冷地看着这种浪费行为。
但是,前所未有的,他也仅仅是看着。
这种态度,固然是因为33级的寄生体,必定仍保持着对其他碳基猴子们的无聊感情。在这种情形下的直接压制,实在没有多少意义,甚至会让反抗的种子无谓地增长。
这种态度,还因为1A7489波动中,多出了几个稍有些不正常的波长片段。
那几个片段中,闪烁的,是一份阔别已久的滋味。
伙伴啊,亲手葬送你,已经多少年了?
瞬间恢复稳定的波动中,1A7489翻开了某份尘封已久的记忆。
恩,怎么说呢,最近有点批评的声音。
大家的意见我都看了,绝大部分都很有道理,也有极小的部分稍有误会。
不过,我敢保证,本文下面的剧情虽谈不上精彩绝伦,但绝对不会差于前面已经写下的部分。
另:名次又降一位,月票一定得求。
谢谢大家支持。
一零六 阔别已久的滋味(中)
雪白的床铺上,一个衣服裤子皱巴巴的家伙,在一阵微微的颤抖后,忽然翻了个身,他的嘴巴里,在喷出浓烈酒气的同时,也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微断续的呻吟。
聂良睁开了眼睛。
用带着惺惺睡意的眼睛往四周相当陌生的环境望了一圈之后,聂良的眼睛继续眨巴眨巴着,里面充满了与“疑惑”、“不解”息息相关的目光。
然后,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双手猛地撑住床铺,霍地坐了起来。
这个过于激烈的动作,令酒后宿醉的家伙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使聂良用力地皱紧眉头,闭紧眼睛,抬起一只手死死地摁住了太阳**。
不过,在承受头痛欲裂的痛苦时,聂良并没有因此闲着。他的另一只手,早已放到了身下,在裤兜里来回寻找某样目前非常需要的物品。
左边没有,右边没有,左边没有,右边没有。
四五次寻找未果后,聂良右手抓着一只钱包,脸上露出了表示着回忆思索的表情,微微地仰起了脑袋。
于是,透过房间的窗户,他看到了右侧阳台墙壁上,悬挂着的那口电子钟。
液晶显示屏上,几跟红色的条条杠杠凑出了当前时间:09:
“操!奖金啊!”发出一串惊叫后,聂良用称得上连爬带滚的方式,哗地爬下床铺,推开房门,刷地冲出了门外。
接着。他所有地动作。倏地停止下来。
门外。空气清新自然。阳光直泄而入。聂良畅快地。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那颗涨痛地脑袋。也一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地所有经历。
“操!”
聂良习惯性地咒骂着。难过、忿忿、迷茫、彷徨……种种难以具体描述地复杂心情。纷纷涌上了心头。这些情绪。使他脸上地肌肉纠结着。露出了同样难以具体描述地复杂表情。
“嘿。小毛。”
吴小雨地声音。它来自前方对面地房间。伴着风扇地嗡嗡鸣响。
立刻,聂良抬起了双手,使劲地搓了搓脸庞。当他的手再次放下来时,那张脸上,已换上了平常最熟练的笑容——轻松。自然,稍微带着点吊儿郎当。
轻轻地咽下了几口口水后,聂良道:“嗨。小雨,早上好。”
经过了调整的问候音节自然欢快,任谁也听不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接下来,聂良整了整衣衫,抬起脚,走进了对面的房间。
“小雨,你现在可真是不同了,可真是……”
用稍带点感慨地声音,聂良这么说着。他仰起头,张目四顾,和两个月前来的时候相比,房间里,两侧空着大半的整墙书柜,现在已经被各种规格,各种颜色的书籍塞得满满当当,而正中间,也增添了好几个高高的书架。它们支撑着同样密密麻麻的书籍,令聂良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
于是,聂良连连摇头,痛心疾首地接着说道:“小雨你可真是发了,真是暴发户了……这么多书你看得完吗?有没有必要?浪费了多少钱?”
“老子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不过没办法……”
“是的!是的!没办法!”聂良摆摆手,插嘴道:“我理解我理解……暴发户嘛,都是这样的,小雨同志也难以免俗。”
“好吧。我暴发户。”
聂良略有些惊讶地看到。以前嘴巴老是死硬地吴小雨,居然非常畅快地承认了自己的胡扯。
然后。他又想到了吴小雨最近确实变了许多。
这一点,仅仅眼前就可以看到,坐在软椅上,吴小雨那只以前老抓着鼠标,操纵着PC人物砍怪物的右手,现在正轻轻地合上了膝上厚厚地书籍。而书籍的封皮上,涂着几个由圆形饼形弧形构成的图案。
“这是什么鬼东西?”
“《海洛国农业工业概况》。”
“看这个干嘛?”聂良伸出手,从吴小雨手中抢过书本翻了翻。
然后,他的眼皮也翻了翻,惊讶地说道:“这是什么狗屁字……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看得懂?”
“还有一点看不懂,所以才需要学啊。”吴小雨这么回答着,脸上的表情平静自然,无懈可击。
“学?有什么好学的?……”聂良无聊地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忽然又在吴小雨面前显示屏中,看到了一副钻石型的地图。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海洛国!海洛国地图!……小雨……”聂良回过头,盯住吴小雨的脸庞,道:“你还真在研究海洛国啊,打算干嘛呢?”
“赚钱啊。”吴小雨地身体微微后仰,在软椅的靠背上来回摇晃着。
这个姿势,聂良非常地熟悉,以前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如果吴小雨在打牌时作出了这个姿势,那么聂良一定不会再跟他继续斗下去。
这个可以用来赚钱的小秘密,聂良一直保留至今。于是,他立刻就相信了吴小雨关于赚钱的说法,也立刻瞪起了眼睛,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兴奋地叫道:“哦耶!小雨你妈的打算去贩毒吗?什么时候去?”
如此良材美质!
1A7489又一次很惋惜,在他降临的那天晚上,这位先生为什么不从拖尸巷经过。
“当然不会。”
吴小雨平静地回答着,声音中没有半点波澜。老同学的反应正在情理之中,自然也正在他地意料之中。
自从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开始,与华夏西南边境相邻的海洛国,它最主要的特产便是各种类型的毒品,排在它后面的,才是玉石、稻米、内战、尸体,以及从来不管尸体们的大小军阀。
在这种情形下,吴小雨说要去海洛国赚钱,那他就得原谅无知的聂良。把贫穷与毒品当成海洛国唯一的形象。
“不贩毒?不贩毒那还有什么好赚地?”聂良扁扁嘴,很遗憾地放了下鼠标,不再胡乱放缩移动显示屏上地海洛国地图。
“好了好了,那个以后再说……”从聂良地肋下,吴小雨拿开书本,塞回一旁的书架。道:“今天还是先管管我们地计划书吧。”
“操,才聊了不到一分钟,小雨,你妈的现在有这么忙吗?”聂良从裤裆里掏出在那儿呆了一夜地纸包,道:“好吧,现在你是老大,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我的吩咐?”吴小雨一边摸出电话拨号,一边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道:“我的吩咐就是你赶紧去洗把脸。把眼睛嘴巴鼻子,眼角眼泪眼屎擦干净点,然后再快点到客厅里来报道。”
“操你。”
几分钟后。聂良离开了洗漱间,站到了客厅。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聂良看到了吴小雨,以及坐在吴小雨左侧的一名中年男子,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