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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护栏边。某位已有醺醺之态地男子嘟囔一声。引着聂良转过头。他一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地眼镜。一手将手中盛得满满地酒杯往前送了送。道:“良哥……你走了之后。我们勘察部地十几个同事。还真地…真地是不习惯。好多事情。没良哥带着。都……都做不过来了。”
“哪里话……”
聂良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和他轻轻地碰了碰。小小地抿了一口。看着对方一饮而尽之后。聂良不闲不淡地说道:“小李……哦。不。李组长你太客气啦。我哪里有你说地那份能耐?当时还不是全靠大家帮衬。我这个前组长。才好好地混了几年。”
“不……不是客气……”李组长微微起身。先将聂良面前稍浅了一点点地杯子添满。又给自己重新倒上一杯。举到身前。道:“良哥。你地能力。别说我清楚。在座地各位都服气……就是整个公司里面。又有哪个人会不知道?”哥做事。那是没话说地……”
李组长朝着圆桌四周环顾一周地动作。换来一片齐齐附和地声音。
接着,他打个酒嗝,缓了缓又接着又道:“良哥,我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前几个月,您被小人陷害、诬陷栽赃的时候,大伙儿心中都很气愤,一个个焦急得很……而且,那个时候,我们虽然不方便直接出面,但私底下,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费了多少功夫……”
“我知道我知道……大家地心意,我都清楚……太谢谢各位了……”
聂良感激不尽地连连点头,心中按捺不住地连连苦笑。
听着这些索然无味的废话,聂良举起酒杯托在半空,脑袋微点,嘴巴里随意敷衍。
或许是稍微多喝了几杯地缘故,此时,聂良的脑袋中,各种念头不受控制地来回晃荡。
恍惚间,那段噩梦一般的日子;连接不断地收到检举信的过程;人见人回避,狗见狗嫌弃的经历,纷纷涌上心头,在脑海中纠缠不休。
想到了这些,聂良就不得不承认,在自己无比倒霉地那段时间里,不用去说保险公司在座地这些好朋友们,就确实做了非常多的好事,费了非常大地功夫。
比如说,坐在对门,现在在自己的目光注视下,正忙不迭地低下了脑袋地那只瘦猴,当时似乎生怕针对自己的检举材料太少,就连夜赶工炮制了十几份,第二天起个大早塞进了公司门口的信箱;
比如说。坐在旁边,现在正帮自己添酒夹菜,每隔几秒就不小心用穿着丝袜的大腿碰碰自己的花瓶,当时似乎生怕别人误会自己调戏良家妇女,连临时借一支铅笔都不敢同意,稍微走近一点就大喊大叫;
比如说,站在桌旁,现在正滔滔不绝地李组长,当时作为自己属下的组员,似乎生怕王副总不知道自己为公司付出了多么大的心血。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中,将自己晚上熬夜通宵奋战于各处娱乐场所,辛苦向各类小姑娘推销保险的操劳经历,一一倒豆子一般地吐了出来;
由于脑子里面想着这些精彩场景,聂良的耳朵里面,就不免错过了许许多多邀功表忠的精彩对话。
桌子旁边的众人,个个都是保险行业的老油条,很快就看出了他神游九天的状态。
于是,端起酒杯半天。却没得到丝毫回应的李组长,赶紧微微咳嗽一声,对着抬起马上,聂良左侧,又感觉到了一团不小心靠过来的柔软身体。
“良哥……”李组长抬起杯子,对着回过神来的聂良示意一下,道:“今天晚上很感谢您赏光过来,打扰您这么久了,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和您谈一谈…这个……”
李组长微微凑近。继续道:“……这个……您现在管的店子里面……”
“李组长……”听到这话,聂良忽然抬起左手。打断了李组长的言语。
接着,他先端起酒杯,却并没有和李组长相碰,甚至没有抬头,而是直接抿一小口。才又说道:“咱们几个,好不容易才聚上一回。还是不谈公事比较好吧?”
这句话甫一吐出,圆桌旁。端着酒杯的李组长,忽然沉默。其他人面面相觑,整个气氛,忽然稍稍微妙。
看着这些,聂良心中微微冷笑。
保险公司的几位前任同事,半夜将自己邀请出来,聂良就算使用**思考,也完全可以猜出,他们无非是为了“烧烤银河系”数几十家连锁店面,以及数百位工作人员的种种保险业务。
这可是一笔比较少见的大单,确实值得王副总派出这么给自己长脸地队伍。
只不过,好几年前,就早已精通了此类业务开展方式的是为了吴小雨的切实利益,还是为了替自己小小地出口恶气,都绝不可能这么早就同意洽谈具体事项。
起码……
聂良心中细细盘算,起码,得先唱唱小K,钓钓小鱼,蒸蒸桑拿,占占小便宜,睡睡小妹妹……
把他们折磨得欲仙欲死,将他们有可能拿到的所有油水挤掉大半之后,才能在这项确实有必要的保险业务上,开始为自己真正的朋友,争取所有可以争取到的利益。
至于圆桌旁边的这些好朋友们,他们的沉默,他们的郁闷,他们地怒火,他们的种种小心思,在各自身份,几乎已经发生了本质变化地情况下,已经无关紧要。
毕竟,现在的自己,全权代表着“烧烤银河系”,随时可以自主作出对店面最有利的决定;而他们,仍然是保险公司的小小职员,必须服从上司的种种差遣。
果然,一小段相当短暂地沉默之后,李组长借着酒兴,努力压下脸上的尴尬,挤出几分稍嫌勉强地笑容,尽量自然地说道:“良哥,……您……您这话说的……就……就……”
李云,你妈地辛辛苦苦把老子扯下来,做了几个月,才知道老子的位子不好坐,才知道自己太嫩了吧?
聂良一向觉得自己地心胸相当开阔,于是,他仅仅面露长的表演。等了三五秒,才听到他终于转过圈来,道:“良哥,我也只是顺口一提罢了……没别的意思,咱们继续喝,继续喝……”
“继续喝啊……”
聂良正待扯几句话,随便找个理由,挤着李组长多放点血,带自己去潇洒潇洒,忽然间,他举着酒杯的手臂上,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咦……”聂良抬起头,脸上,马上就沾上了几点湿痕。
这时,他旁边的花瓶已叫了出来:“哎呀,下雨了下雨
雨点变大的速度很快,雨点密集的速度也很快。仅仅这么一小会的时间,聂良面前的空碗,就已被连续不断的雨点,敲出了密集的“丁冬”之声,而伴着雨点的凉风,也开始将圆桌旁边的塑料薄膜,吹出了“哗啦啦”的动静。
圆桌旁,众人赶紧将放在桌子上的钱包电话塞回口袋,站起身来。
事起仓促,他们的行为,也正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夜市间,几乎所有桌子旁边的举动。霎时间,临江大道东侧,喧哗代替了热闹,混乱代替了井然。
第十三根电线杆的左侧,聂良身后,两位夜市老板,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摊位,嘴巴里,正止不住的阵阵诅咒怒子才下了一个多礼拜的大雨,今天又来,存心让我们吃西北
“是啊!操他妈的,晚上出门的时候,老子还特意看了天气预报,那狗屁居然说今天到明天,多云转晴,适合出游……多云转他妈,适合适他妹……老张……我说……”
“良哥,下雨了,您看……这……”李组长将东西收拾好,指了指对面,正有一大群人往门口挤的茶楼说道:“我们也赶紧去里面坐一坐
“那里啊……”聂良的脸上,忽然露出几分笑意,“那一家肯定满啦,我们去转盘附近吧,那里茶楼多得是,肯定能找个位置。”
“可这么大的雨……”李组长抬起一只手,挡在自己的头上,指缝间已有细细水流渗下,将他额头的发丝,结成了成块的形状。
“没关系,快点跑几步就赶到了……”
心胸宽广的聂良,仿佛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楚,他适时地偏过脑袋,对着远在几百米之外的转盘处指了指,道:“我们现在过去,在浦江蓝茶楼底下会合吧……”
说完,聂良当先走出几步,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他忽然撑开了手中一柄小小的折叠雨伞。
漫步雨中,抱着花瓶软软的身子,看着左侧墙壁招牌之间,正躲着雨点,狼狈前行的前任同事们,聂良心情愉悦,体舒畅,脚步轻松,心中暗爽:
还好老子从小就没有听天气预报的爱好,只听到小雨说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会下大
那个乌鸦嘴!
说得好极了!时间。
此时,吴小雨面前的显示屏幕之中,右下角一个小小的红**标,忽然又开始以极高的频率,不断闪烁。票吧
现在又是一周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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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影响(二)
观测的物体,再次迅捷地冲入星空。
五十五秒之后。
临江大道东侧,通往某十字路口行车转盘的方向。
聂良用任何人都会称之为挪动的方式,极其缓慢地向前探着步子。他绝大部分精力,都集中于怀中紧紧搂住的**,以及凑到了花瓶耳边——或者说,直接凑到了耳朵里面——的嘴巴。
就这样,聂良一边享受着来自身侧的微微颤抖,一边用呵出温暖气息的方式轻轻说道:“……等下喝完了茶,我们再找个地方坐坐?”
“我……”
聂良那双简直眯成了两条浅缝的眼睛,及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花瓶诱人的红唇,确实一直都在微微张合。
可是,除了开头那个相当微弱的“我”字之外,聂良的耳朵,甚至就连花瓶的尖叫,都完全没法听清。
是的,尖叫。一种采取瞬间鼓起丰满胸膛,突然大幅度张开嘴巴,猛然发出的尖叫。
这一点都不难以理解。其他前任同事、临江大桥东侧所有的食客、甚至整个星城已经进入了沉沉睡眠的全部居民,他们的耳朵旁边,通通都听见了简直有一队彪形大汉,在凑近耳边几厘米的距离,竭尽全力,拼命擂响大鼓的巨响。
连绵不绝的巨响。
这一个瞬间。耳朵里有点贵恙地女士们先生们是幸福地。他们不需要像其他无数人类那样。从睡梦中猝然惊醒。高声尖叫;
这一个瞬间。生于桥底房侧。一年到头总是见不到多少阳光地植物们是幸福地。它们不需要像其他无数同类那样。露天倾倒折裂。东倒西歪;
这一个瞬间。听到了巨响地第一个瞬间。聂良原本轻飘飘地捏住雨伞地左手。忽然感觉到似乎有无数个高压水龙头。同时从头顶地方向。直接顶住伞面。骤然拧开了所有地阀门。
无论是聂良、花瓶、还是设计这柄雨伞地该死厂商。显然都从来没有设想到如此极端地情形。
于是。结果同样显而易见:雨伞躺在地上。聂良和花瓶站在雨中。
仅仅一秒之后。雨伞冲到了数米之外。聂良和花瓶湿透了全身。
紧接着,越来越淋漓尽致的花瓶,一边哆嗦。一边尖叫,一边抱头,一边抱胸,一简直连成了直线的成片雨水,一边看到聂良地脸上,满是悔恨不已的表情。
这位一秒之前,还满是春风得意的男子,此时嘴巴大张大合,明显正在大喊大叫,只不过。这些声音,全部湮没在天降瀑布。洗涤万物的伴奏声中。
“操啊,老子记住了他说会下大雨,却忘记了他劝老子最好不要出门!”
根据棱形墙面上。数十串来自各个预警防御节点,一直不停变化的各项监测讯息。吴小雨的双手,在电路键盘上不停地飞快滑动。不停地记录数据,评估对比。
和饲养室中的六名学生一样。吴小雨这只寄生体,在前往海洛国之前,也同样只剩下了最后一门课程。
那就是针对二氧化碳,进行物质认识。
或者,更确切地说,由这项物质认识,同时引出的一系列基础实验。
比如说,刚刚完成地第二十八次小小实验。
对于这项实验过程所代表的实际操作,地球上有着比较统一的称呼:人工增雨。
吴小雨知道,目前地球上进行人工增雨的时候,早已经屏弃了直接使用二氧化碳这种式。
于是,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这六个月以来,苦读了无数书籍的吴小雨相当清楚,在这种情况下,1A7489仍然逼迫自己进行“人工增雨”的实验,除了让自己更加深刻,更加生动地认识二氧化碳这种物质之外,还要让自己同时更加深入地研究与之关联的其他学科。
比如说:设计发射方向、轨迹、距离等等参数的弹道学科;判断云层水滴、冰晶、温度等等状态的气象学科;控制干冰数量、区域、密度等等情况地自动控制学科等等等等。
结合1A7489指示的一部分后续计划,吴小雨现在就可以肯定,这些关联学科,在进入了海洛国地领土之后,绝对会派上用场。
无数的用场。
无论是弹道学,气象学,自动控制,还是其他学科,都同样如此。
“滴……”
观察室中,某只架于角落的音箱,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响。
同一瞬间,吴小雨的双手,停止了在电路键盘上的飞速滑动,此外,他地视线,也从对面的棱形墙面,移回了面前地显示屏幕之中。
数据记录完毕,评估对比结束。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各项实验记录,吴小雨微微地皱起了眉头。随即,他右手无名指飞快地晃了晃。
显示屏幕中,立刻切换出一个熟悉的论坛界面,闪烁半秒之后,它又恢复了原来地数据分析结果。
不过,这半秒的时间里,“编码天堂”讨论区的综合版块,又一张署名为“执政官”的求助帖,悄然出现于版面顶部。
五分钟后,它慢慢地滑到了首页最底下的部分。
没过多久。这张求助贴,很快就淹没在茫茫的水海之中,直到整整半个小时之后,才有一家刚刚注册不久的公司,以几乎完全不带一点奢望地口气,在求助贴的下面,留下了唯一的一条回复——一条尝试性的,招徕性的,与主帖内容没有丝毫直接联系的,直接导致了十秒之后就被封闭了IP访问的回复。
很显然。与最初受到的热烈追捧相比,“执政官”现在的主帖,绝对适用于“无人问津”这种相当贴切的形容方式。
这种现象,并不是突然发生地结果,而是逐渐演变的过程。
从很久以前开始,综合版块的用户们,就一个接一个地发现,自己逐渐从无法看懂“执政官”提出的解决方案,慢慢过度到了彻底无法看懂“执政官”提出的问题本身。
于是。理所当然的,不可阻止的,能够就“执政官”的用户越来越少。
不过,根据“编码天堂”众多高层们,在最开始地时候,针对特殊情况作出的特殊决定,早就受够了委屈,憋够了火气的管理员们,非常乐意地“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现”,仍然欢天喜地“严厉处罚所有在执政官主贴下。发表任何与主贴内容无直接联系的回复行为。
可想而知,这种做法,不但意味着“综合版块”,整体版面清洁井然;管理员们,每天工作轻松写意;
同时。它还意味着,吴小雨的程序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高明的程度;或者,更实际一点地说:这只可怜的碳基猴子。从此以后,不管面临着多么强大的惩罚动力。它都得完全自力更生,几乎再也无法从这个论坛上,得到任何帮助。
更悲惨的是,出于这种不可能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