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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绯雪的声音极冷,犹如冷冬冰雪,听得人心头发凉。
“这一巴掌打得好。你知道吗?就算你不动手,我自己都想打我自己。”媃葭的五官微微扭曲,表情现出几分狰狞的疯狂。
“媃葭,你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看着这样的媃葭,绯雪深感痛心。
笑过之后,媃葭用绢帕轻轻拭去眼角笑出的泪,目光落向绯雪,带着彻骨的冷意,一字一顿道:“从今往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何为‘为自己而活’?这样就是为自己而活?”指着那名五官清秀的男子,绯雪的声调不自觉拔高。
媃葭仍只是笑,笑容却空洞得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这样有什么不好?他们无权无势,唯我独尊,对我服服帖帖,我说向东他们绝不敢往西。与其做男人的附属品,看着他们在女人堆里迎来送往,不如做自己的好。这样自在多了。难道不是吗?”
说罢,她笑着走向等待她的男子,柔若无骨地偎入男人怀中,两人双双离开。
而绯雪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忽然感觉一股凉意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媃葭走后,绯雪一个人在亭中坐了许久,也想了很多。虽然她并不同意媃葭的作法,但有一句话她还是赞同的。媃葭说:与其做男人的附属品,看着他们在女人堆里迎来送往,不如做自己的好,自在多了。
可不是嘛。在世俗人的眼中,女子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否则,为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一旦被发现言行不轨就会遭到唾弃甚至被齿为‘****荡妇’,一辈子受尽指点唾骂。
不可讳言,媃葭是勇敢的。她敢于向世俗挑战,敢于向不公平的命运说‘不’,敢于做自己,虽然作法有些极端……
第375章 她是我的妃子()
“绯雪~”
当这声轻唤响起的时候,绯雪从石椅上站起,本是要回永和宫的。一转身,恰与白衫男子四目相对。
宇文寅……似乎只有几日亦或十几日没见,他憔悴多了也消瘦了,曾经挂着温和笑靥的俊颜如今只剩一片凄冷的萧索,看着不觉让人心口微酸。
“三哥,好巧!”唇边绽开一抹清浅而又疏离的笑容,她假意不曾看见男子眼中那深切的痛楚,态度自然地近乎冷血。
宇文寅不言,大步一跨进了亭子,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
距离的骤然拉近让绯雪略感心情不适地蹙了蹙眉,脚下即刻要后退,却在这时,令她万万没有想到,宇文寅突然展臂将她仅拥入怀。
绯雪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下意识就想推开他。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求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男人几近哀求的声音让她作势要推开他的手有片刻的停顿,不禁暗自腹诽:难道他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三哥真是好兴致!”
就在绯雪僵住的片刻,另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自宇文寅身后响起,几乎下意识的,她狠狠将宇文寅推开,看向那一脸狞笑的人,宇文洛。
好吧,绯雪承认现在的她感觉有些尴尬。虽说她和宇文洛的婚姻名存实亡,宇文洛之于她几乎就是陌生的存在。可是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被另一个男子搂入怀里,这个男子还刚巧是她夫君的哥哥,这样的情形任谁碰上都会觉得尴尬吧?
她正想着如何打破这种尴尬得几乎快要令人窒息的局面时,变故陡生,宇文洛竟大步上前狠狠给了宇文寅一拳。
“希望三哥记住,颜绯雪是我的妻子。”分明是笑着说的,绯雪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瞬间给她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宇文洛所在乎的女子。
她随即摇头晃去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宇文洛在乎的人是颜云歌,又怎么会是她呢?
说到颜云歌……
自从入宫以来一直以‘客人’的身份住在惜花宫。颜云歌自然知道萧贵妃的用意,想让她多与三皇子接触,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三皇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男女共处,总能擦出些火花来。到时候,她与三皇子的婚事岂不就是‘顺理成章’。
然而,想象归想象,实际上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自打她入宫,别说与三皇子接触了,甚至连三皇子的面都没怎么见着。唯一的一次,萧贵妃设席,她陪同,想要三皇子留下来用膳。谁知三皇子一看到她掉头就走。每每想起当时的情形,她都气得咬牙切齿,又倍感羞辱,恨不得找个墙洞钻进去。三皇子为什么就那么讨厌自己?她的美貌她的气质她的才情,这些难道三皇子都看不到吗?
这时,门上响起三声轻叩,随之传入宫女毕恭毕敬的传话声:“二小姐,贵妃娘娘差奴婢来通传,三殿下此刻正在正殿同娘娘说话。”
三皇子来了?
第376章 冰冷待遇()
颜云歌刚还郁卒不已的心情瞬时变得明朗,急忙跑到铜镜前,仔细查看自己的妆容。她知三皇子不喜欢女子浓妆艳抹,于是每每只略施粉黛,愈发显得她整个人清雅脱俗。头上亦不需过多的修饰,只挽一支七宝碧玉玲珑簪,简单而不失优雅。
对着铜镜照了许久,一再确认妆容无异,她方才迈开婷婷步伐由偏殿向正殿走去。
此时,正殿之中,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宫女太监都已被遣了出去,偌大的殿内就只剩下萧贵妃同宇文寅两个人。萧贵妃自打除夕夜宴上见罪于皇上,就再不复往日尊荣。皇上一怒剥了她协理六宫之权,又命她禁足宫中,虽说已留了些情面,但堂堂贵妃之尊,如今居然沦落此种地步,仍叫人咋舌不已。而三皇子宇文寅这段时日同样备受折磨。除夕夜苏浅离的一番话犹如在寒冷的冬日一桶冰水无情罩下,让他瞬间体会到了彻入骨髓的冷。
“我,可是母妃亲生的?”
闻言,萧贵妃表情骤然一变,却不过转瞬之间又恢复如常,佯作不悦地质问:“你这是什么昏话?寅儿,你我母子十九年,如今你就要这样来对待你的母妃吗?”
宇文寅表情空洞,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萧贵妃,持续的咄咄相问:“我问你,我是不是母妃亲生的,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寅儿~”萧贵妃的声调急转直下,“这是你同母妃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对于她的警告,宇文寅置若未闻一般,仍只执着于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人说,我并非母妃亲生。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恰在这时走到寝殿门口的颜云歌蓦地用手将嘴捂住。她听到了什么?三皇子不是萧贵妃亲生的?
正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宇文寅已冲门而出,而她来不及躲避,唯有尴尬地与他面对面。
颜云歌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自然些,勉力勾起一抹笑在唇畔,“云歌给三殿下请安!”说着,屈膝一福,态度恭顺温和。
宇文寅却看也不看她,径直朝殿外而去。
以往遭他这般冷遇,颜云歌只觉尴尬愤怒异常。然而今日,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还好他没有问自己刚才是否偷听到了他的话,否则,她真不知当如何回答才好。
正暗自庆幸着,已走出一段距离的男子却戛然止步,并不回头,只用清冷的背影对着她,森凉道:“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与你是不可能的。”
颜云歌咬咬唇,不语。她素来性子高傲,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几时被旁人这般毫不留情地拒绝过?猛然间,她想起了六皇子,想起自己当时也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求亲,甚至在圣旨颁下的时候她抵死不从,才换得昔日颜绯雪代嫁的局面。同样遭到拒绝的六皇子,未知是否也与她这般心情郁愤难当?
第377章 我即是你()
再说宇文寅,跨出萧贵妃行宫,他直接去了苏昭仪处。不,如今该称之为苏妃了。除夕夜宴这位受了极大的委屈,父皇为了安抚,抬其身份为妃,此举在后宫中颇为轰动。毕竟苏浅离的出身摆在那儿,区区一介婢奴,成了昭仪已叫人瞠目结舌,如今身份更是被高抬为妃,这叫后宫中那些十几年来汲汲争取仍难及此位的嫔妃情何以堪?
太监传来通禀声的时候,苏浅离正在抚琴。一听说三皇子来了,她只略微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看似对三皇子的出现早有预料。
宫女迎了宇文寅进来时,苏浅离已盈盈起身,冲着来人轻柔一笑,“你还是来了!”
宇文寅微怔,“你早知道我会来?”
苏浅离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若我猜得不错,三殿下应该已寻了过去服侍过萧贵妃的人询问过,而得到的答案与我说得分毫没差,对吗?”
“你到底是谁?”宇文寅俊容微微阴黑着。
“我,即是你。”
~~?~~
“小姐,方才有一太监送来这个。”
隐月走到绯雪身旁,此时她正倚在廊间立柱上百无聊赖看着院子里一簇梅花清影,听隐月如此说,方才收回远望的目光,略显不解地看着隐月手中之物,是一封信。
日前,她已将隐月和冥月做了调换。虽说冥月也是极好的,可她不会讲话,到底在沟通上形成了一定的障碍。无奈,绯雪只好将隐月调进宫中陪侍她左右。而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隐月不但有着作为杀人异于常人的敏锐触感,更细心周到。有她在身边,倒省去绯雪许多要操心的工夫。
与隐月交换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绯雪将信接过,拆开信封,取出黑字白底的宣纸,先看了最底端的署名,居然写着‘闻仲’两个字。显然,这封信正是闻仲偷偷委托太监送来与她。
绯雪心底陡然生出一股不安,尚未看信的内容已有了几分猜想。会让闻仲如此焦急地传信与她,不外乎攸关两个人。一个是夏侯容止,另一个则是镇南王妃。此时夏侯容止正在关外浴血奋战,归来遥遥无期,闻仲自然不会为了他的事写信与她。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镇南王妃出事了!
~~
因绯雪时常要出宫获知情报,一次次向上报备再得到允准麻烦不说,也着实费时间费工夫。故,宇文洛给她开了小差,已事先与镇守南宫门的御林军一位副统领打过招呼。只要她出宫,御林军都会即刻放行。
坐着马车,一路上,绯雪手里紧紧捏着夏侯府管家闻仲托人送来的书信,神情颇为凝重。
信上说,镇南王妃很是不好,虽未言明怎么个不好法,但绯雪心知肚明,能叫闻仲如此焦急甚至费此周章传信与她,必是镇南王妃已病入膏肓,只怕……
想到了远在关外的夏侯容止,绯雪突然觉得一阵心慌意乱。如果镇南王妃真的有个好歹,夏侯容止该当如何?如今与他亲厚的人,就只剩下镇南王妃一个了,不是吗?
第378章 王妃异样()
怀揣着复杂的心绪,绯雪催促着马车疾行,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夏侯府。
门口守卫远远地见着马车驶来,就已火速去通禀了管家闻仲。故在马车抵达夏侯府外的时候,闻仲已恭候在此。
“绯雪小姐,您来了?”
时隔两月,再见颜绯雪,闻仲的心境已与从前大不相同。他也是近几日才听闻颜绯雪已嫁作六皇子妃,心中立时百感交集。本以为这次少爷果真寻到了‘幸福’,哪想到,事情会这般发展?难怪有一阵子少爷整日整日喝得酩酊大醉。现在想来,那段时日,少爷的心里该多难过啊!
在感情上,虽然经历得不多,但他好歹也算过来人。少爷和绯雪小姐之间的气息流通,他看在眼里,也笃定了他二人两下里都是有情的。本以为就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哪成想……会变成如今这般境况???叫人忍不住扼腕惋惜。
“夫人怎么样了?”
一下马车,寒暄都顾不上,绯雪直截了当地出声询问。
闻仲表情凝重黯淡,对她摇了下头,叹道:“估计是不行了。”
绯雪的心咯噔一颤。这句‘不行’等于给镇南王妃判定了死刑。正因为她知晓闻仲对镇南王妃的衷心护佑,知晓闻仲绝不是会拿镇南王妃生死信口开河的人,此时的心绪才会如此沉重。
一路无语,绯雪跟随闻仲来到了镇南王妃的居处。王妃素日喜静,又不爱奢华,故并未居在府上最为显赫气派的主院,而是择了一稍微偏远的小院居住。从这儿再往后走,就到了王妃最爱的菜园。绯雪犹记得第一次被夏侯容止引领至菜园时心情的讶异震动,任她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堂堂王妃之尊,居然会亲自打理菜园!也是从那时起,她对这位朴实无华的夫人油然生出了几许敬佩之意,更打从心里喜欢她,当自己娘亲一般的敬爱。
“你…来了?”
甫一入到内室,听见镇南王妃气若游丝的话语,绯雪心口邃然一疼。镇南王妃青白毫无血色的脸映在眼里,明明已虚弱至极,却还努力牵起一丝笑,看着她,满目慈爱。
蓦然一股湿意涌上眼眶,绯雪猝然转身,佯作脱下斗篷,实为掩饰窘态。再次回转,神色已恢复如常。信步走至床前,坐在婢女搬来的小凳上,她轻柔执起镇南王妃置于外侧的右手,并未着急把脉,而是将那冷得似已失了温度的手轻轻地握在两手之间,对始终看向自己的温柔妇人送出一抹悠然浅笑。
“夫人,我来看您了!”
她没说是闻仲以书信委托她来,担心闻仲会因‘自作主张’而见罪于王妃。
“好孩子,你可好?”镇南王妃细弱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好着呢。夫人看,我都胖了。”绯雪试着以轻松的氛围做开场白,可眼里不时冒出的酸涩让疲于掩饰的她很是狼狈。
镇南王妃艰难地扯了下嘴角,明明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表情,她却都已无力为之。
第379章 旧物重现()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夫人您睡,我就在这儿陪着您。”绯雪握着妇人的手,不曾松开。看着闭上眼呼吸越来越弱的妇人,她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着,连呼吸都跟着疼痛。
一直等到镇南王妃睡着,绯雪才定下心来为她把脉。其实她根本无需多此一举,想来在她来此之前,忧心王妃的闻仲已寻了许多位大夫来,给出的结果闻仲已如实相告。可她仍是非要自己亲自查验不可,似乎唯有这样她才能死心……
镇南王妃的脉象很弱,几乎探寻不到,偏偏她的手不知因为紧张还是什么,抖个不停。
绯雪暗骂自己不争气,一再地深呼吸之后,稳定了心神再将手探向妇人的腕脉处……
“绯雪小姐,情况如何?”
不知何时走入内室的闻仲忍不住出声询问。事已至此,什么规矩礼数他已顾不得了。虽然已经有不下十个大夫对他讲过相同的话,可他仍不死心,一定要绯雪小姐给个答案才行。他知道,绯雪小姐医术了得,从前夫人性命垂危的时候,就被绯雪小姐所救。说不定这一次还可以。
半晌之后,绯雪收回手,压低声音道:“我们出去说!”
话落,她与闻仲一前一后地走出内室。
“绯雪小姐,夫人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可还有救?”
闻仲的话,像是忽然触到了绯雪一直强自忍耐的情绪崩点,声未出,泪已先至。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从来也只觉得眼泪是多余又毫无用处的东西。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眼泪就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