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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娘娘您,尚未可知。不过老臣断定,此劫娘娘避无可避。”
第465章 勾媚秘术()
叶皇后颓丧地坐回椅子上,方才的凛然凌厉已逐渐在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又不甘的神色。此生,她只恨未能生下一个皇子。本以为可仰仗太子保住她下半辈子的权势富贵,却不想太子也是个不争气的,眼下被废去了太子之位,虽然皇上顾念已故先皇后之情,并未将他从宗室玉牒中除名,可她眼见着皇上动了大气,太子复位断无可能。这时候,她确该为自己想想出路,只是‘谋反篡位’……这事非同小可。失败了,她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成功,只怕她们也将背负千古骂名,终究落了个言不正名不顺。
将她的矛盾纠结通通看在眼里,柳睿再道:“娘娘,容老臣说句不敬的话:娘娘这般墨守成规,最终只会让自己沦为他人野心之心的牺牲品。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下看着娘娘身居后位,无上荣宠。可一旦来日改朝换代,娘娘只怕要从高处重重跌落。恕老臣直言,登高跌重的滋味想来必是不好受。”
柳睿一番话,使得叶皇后原本坚定的心渐渐开始动摇。权势这东西,从来都是人所趋之若鹜的,她自然也不例外。遥想当年,先皇后故去,她被皇上钦点为皇后,身份一跃而上。虽为继室,终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尊荣,谁见了她不得恭敬谄媚。而叶氏更因此而从最初的默默无闻,一跃成了世家大族,权柄滔天。
她真的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化为泡影、烟消云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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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景帝来到苏浅离宫中用膳。苏浅离喜静,故遣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景帝见状,不由得出声道:“你把人都赶走了,谁来服侍朕用膳?”
“臣妾服侍皇上,还不行吗?”苏浅离笑得恬淡清和,景帝看了只觉心中舒慰。说来他也不知为何,初见浅浅那会儿,深深被她身上那股柔媚的气质所吸引,几乎意乱情迷。他对浅浅的感情来得猛烈而又疯狂,在她第一次从他面前逃开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找到她,拥有她。可在当他真的如愿纳浅浅为妃之后,当初那种炽热的情感反而正在一点点淡去。
其实他又怎会知道,当初之所以对苏浅离产生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完全是一种来自南疆的勾媚秘术在作祟。所谓秘术,其实是一种迷药,涂抹在身上会散发出犹如花粉的香气。然而正是这种香气,会让异性不自觉地受施媚之人的牵引,以至情不能自拔。景帝是如此,当初苏浅离助柳繁烟重得颜霁欢心用的也是同样的手段。
只现在,萧贵妃失了势,苏浅离的目的基本达成,自然也就不用再献媚于皇上。因为皇上的所谓宠爱之于她,根本毫无意义。
第466章 耳边风()
“皇上喝碗鸡汁羹吧。”苏浅离乘了碗放到景帝面前,娓娓说道:“这鸡汁羹采用慢火熬制,要足足熬上三个钟头方可入味。臣妾盯着他们做的,所以皇上不用担心小厨房里的人会偷工减料。”
“这羹最是费工夫,难为你了。”景帝喝了一口浓稠的汤汁,只觉入口香滑,很是入味。
“皇上镇日忙于国家大事,臣妾也只能在这些小事上费些心力。和皇上的忧国忧民之心比起来,臣妾这点小小的努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用罢午膳,景帝倚坐在软榻上,苏浅离则着人奉了茶上来。
“皇上可是有烦心事?”见景帝深锁眉宇,苏浅离遂关切地问道。
“让朕烦心的事又何止一件两件?”
苏浅离走到软榻前,左右手中指各沾了些薄荷液,在景帝两边太阳穴处轻轻挤按,“臣妾新学来的法子,这样可令皇上静气凝神。也请皇上不要再烦恼了,保重龙体才是最为紧要的。”
“哼,朕是想保重龙体,可也架不住朝中那些大臣镇日里说三道四。近来,他们****在朝上吵着让朕立储,吵得朕实在烦不胜烦。”
苏浅离听罢,有些生气道:“容臣妾说句不该说的,有些大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该操心的没见他们怎么操心,不该操心的他们却偏要操心。皇上正值壮年,龙体康健,立储何必急于一时?何况皇上虽是废了太子之位,终究这件事也还没个定论,他们忙着另立储君,于废太子未免有失公允。
她这一番话恰恰说进了景帝心里。任凭景帝再怎么生废太子的气,到底是故皇后为他生下的孩子,也是他与故皇后唯一的一个孩子,他仍然希望把储君的位置留给啓儿。
“皇上,有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但说无妨。”
“臣妾以为,废太子骤然遭到贬黜,又被责令在府中闭门思过,心中必然不太好受。何况臣妾冷眼瞧着,这宫中内外,上至主子下到奴才,谁人不是拜高踩低、见风使舵?太子被废,只怕从前对他趋之若鹜的那些人都要反过来轻看他。太子骄傲,如何能忍受得了旁人异样的眼光?臣妾只怕太子会因为这样的转变而心灰意冷,从此一蹶不振……”
苏浅离一番话情真意切,说得景帝很是受用。
“那么依爱妃之见,朕当如何做呢?”
“皇上何不亲自去太子府中探望?一则,皇上的舐犊之情必会让太子感动涕零。二来,也对其他人是个警示。纵然今时太子因错遭贬,但他仍是皇上爱惜的儿子,乃天子之后,不容任何人轻视。”
景帝稍作沉吟,随即点了点头,“爱妃的办法果然是好。不如爱妃即刻就陪朕走一趟太子府,也当咱们膳后消食了。”
“臣妾恭敬不如从命!”苏浅离福身应下,长睫轻遮之下,眸中一缕诡异精光稍纵即逝。
第467章 太子恶行()
皇帝出行,必有大批人马跟随。太监、御林军,加之苏浅离带上的八名宫女,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往宫外而去。
苏浅离掀开车轿帘窗一角,刚好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宇文洛。两人只一个眼神的交流,看见宇文洛点了下头,苏浅离随即放下帘角。
她助宇文洛本是出于‘礼尚往来’,当初若非宇文洛暗中襄助,她想要接近皇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正所谓‘来而无往非君子’,宇文洛敬她一丈,她必还他一尺。此番劝了皇上去太子府,便是授意于这位六皇子。
也难怪宇文洛会这么迫不及待要给废太子致命一击,让他永远不得翻身。方才她曾有意无意地试探了皇上一下,发现皇上雷霆之怒已减,听她说起太子遭人错待,皇上眼中瞬时流露出的疼惜已然出卖了皇上的心。虽然眼下碍于情势不得不做出相应的举措,废去宇文啓太子之位,可这仍无法改变宇文啓是皇上最为重视的子嗣的事实。照此下去,他日太子复位也并非全无可能。
彼时,废太子宇文啓喝得酩酊大醉,正与七八个美姬玩乐大闹。说是‘闭门思过’,可这位却是半分悔过之心也不曾有,照样花天酒地,照样美色相伴,好不逍遥。
“参见太子妃!”
门外守候的一干下人见到冷着脸走来的叶楚心,纷纷叩拜行礼。虽然太子已遭贬黜,但他们并没有更改称呼,依旧唤叶楚心为‘太子妃’。
叶楚心却理也不理,寒着脸径自走入宇文啓所在的花厅。
“太、太子妃?”
原本同宇文啓耍得正欢的几个美姬纷纷作势要叩拜,却遭到宇文啓喝止,“理她作甚?来,我们接着玩。”
叶楚心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火气,突然厉声对那几名进退两难的美姬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厉喝声一出,几名美姬低着头便鱼贯往外走去。
“我看谁敢走?”
宇文啓仿佛故意同叶楚心作对似的。她让走,他偏不让走。
“你——”
叶楚心恨得咬牙切齿。她很想扭头就走,再也不过问他的事。可谁叫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打从成亲那日起,她和他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福祸荣辱与共。他倒霉,她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要不是因为这样,她才懒得管他的事。
“姑母派人传来消息,说皇上的龙辇正往这里来,要咱们尽快准备。”
还好有姑母传来消息,否则让父皇瞧见这荒唐的景象,岂非火上浇油?
“皇上?龙辇?呵……哈哈哈哈哈……叶楚心,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就做起美梦来了?我父皇厌恶透了我,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又怎么可能会来看我?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去去去,别误着老子寻开心。”说罢,扑上前抓过一美艳女子,也不管叶楚心是否在场,就与美艳女子调起情来。
叶楚心蓦地将双手攥紧,几乎能听见咬牙的声音。她好恨!为何当初姑母非要她嫁给宇文啓这个草包?不但误了她一生的幸福,还受这草包所累,让她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权势富贵,如今也都变得遥不可及。
第468章 聪明的过分()
“皇上驾到!!!”
这时,太监略显尖锐的传禀声清晰传入大厅中每个人的耳朵,自然也包括宇文啓在内。只见方才还嘲笑叶楚心白日做梦的他,现下倒是完全惊呆了。父、父皇真的来了???
“怎么办?父皇来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个箭步窜至叶楚心面前,从声音里可听出浓浓的焦虑与不安。
叶楚心冷冷一笑,眼中透出不加掩藏的讽刺。这时候想起她来了?方才还在肆无忌惮嘲笑她的人哪儿去了?
就在宇文啓惶然不知所措之时,景帝与随行的苏妃已一先一后走入厅来。
“叩见皇上(父皇),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均跪地行礼。而当景帝鹰隽般犀利幽冷的眸光扫到衣着暴露瑟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女子时,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冲口吼出一句:“逆子,你就这样‘闭门思过’的?”
宇文啓吓得一缩,“儿臣知错,儿臣知错。”
“朽木不可雕也!”咬牙吐出这么一句,正待景帝转身欲拂袖离去时,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宇文啓身上所穿衣袍,当下双眼积聚起狂怒的风暴。
“孽障,你居然……你居然敢……”
一句话未等说完,景帝怒极攻心,猛然呕出一大口血。
“皇上!”
苏浅离吃惊大喊,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景帝身旁将他摇摇欲倒的身子扶住。
这一变故已然是将宇文啓吓傻了。而当叶楚心无意中发现宇文啓所穿衣袍袖口居然绣着九爪龙纹,震惊之下,当即跌坐在地。五爪龙袍,只有当朝皇帝才可穿得。而通常太子所穿的衣袍所绣龙纹是四爪。
完了,这下什么都完了……
皇上这场大病来得气势汹汹,固然很大程度上是被废太子所气,但也有积劳成疾之故。
太子擅穿龙袍,大逆不道,已被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叶皇后闻之大为震惊,不禁暗地里盘算起了自己的出路。
皇家接连出事,先后太子遭到贬黜,后有皇上重病缠身,一时间,使得整座皇宫人心惶惶。而在这一片纷乱的景象中,惟独永和宫仍有条不紊,静如止水。
难得今日宇文洛没有诸事缠身,又有闲情雅兴,居然在庭院里的石桌上摆起了棋盘,与绯雪切磋起了棋艺来。
“还未恭喜殿下如愿得偿。”
绯雪落下一白子,轻撩嘴角,笑容里却难见真心。
“此话何解?”宇文洛故作不知,竟是同她打起了太极。
绯雪哂然一笑,清冽眸光如一汪纯净的清泉,只那么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仿佛就已映出人心险恶。
“殿下又何必装糊涂?据我了解,苏妃并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太子如何她本可不予理会,可她却破天荒为太子求了情,更引得皇上前去太子府看望。若非殿下授意,苏妃何必趟这摊浑水?”
“呵呵……颜绯雪,你真是聪明得有些过分。”这话乍一听像赞赏,却似乎又透着一股莫名的讥讽。女以无才为德,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太聪明了未必是件好事。
宇文洛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既然苏浅离是在他的授意下引着皇上前去太子府,那么太子身上的‘龙袍’莫非也是……
仿佛猜出她心中所想,宇文洛出声否认:“龙袍非我所为。”
绯雪轻挑星眸,不是他?那会是谁?
第469章 局里的棋子()
难得她也有想不明白的时候,宇文洛心里忽然有些小小的得意。心情一好,索性大方地替她解除困惑,“你让隐月来告诉我柳睿悄然入宫一事,你可还记得?”
绯雪点头。
“柳睿与叶皇后暗下相见,想来你也知晓。”
绯雪再点了下头,她确知晓此事。
“那么柳睿与叶皇后见面后都说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绯雪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那晚,她的确派了隐月去暗中查探。只隐月对宫中地形尚不熟悉,又有皇后的心腹女官在殿外把风,隐月唯恐会打草惊蛇,并没有轻举妄动。
“听殿下的口吻,莫非……”
“我的人藏身在房顶,的确听见了那二人所说。”宇文洛盯着绯雪看了一会儿,似在忖度着什么。
他不说,绯雪也并不追问。绯雪心里清楚,以他二人这种‘有名无实’的关系,她很难得到宇文洛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就像她也不会把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交托给他,是一样的道理。
忖度间,宇文洛端起茶轻抿了一口,随后好似做出了决定,悠悠然地说道:“柳睿有意推太子上位。”
推太子上位?
绯雪微惊,那不就是谋反吗?“等等,既然‘龙袍’并不是你准备的,难道是……他?”
宇文洛含笑注视着她,并不言语,似等着绯雪自己相通这其中的关窍。换做是别人,或许不能,但她……绝对可以。
片刻的沉寂,绯雪凝眸沉思,宇文洛则没事人一样地悠然悠哉,时而摆弄一下棋子,时而端起茶盏浅啜轻抿,好不惬意。
事实证明,颜绯雪的聪明果然非常人可比。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她就已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柳睿有意谋反,若我猜得不错,叶皇后应是不同意的。她已位居后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再去冒这个险?而柳睿要想事成,必然需要叶氏一族的支持。于是,劝说不成,柳睿反其道而行,索性逼迫叶皇后助他谋反。也就有了‘龙袍’一事……”
宇文洛并不言语,等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柳睿既有谋反之心,殿下索性在背后推他一把,授意苏浅离引皇上前往太子府正是此意。不,应该说这件事从头至尾根本就是殿下的一个‘局’。柳睿、叶皇后、太子……这些人不过是殿下局里的棋子。先有太子罔顾人伦纲常,与番邦女子通奸,引得皇上大怒之下将其贬黜。这不过是整件事情的开端,也可以说是一个‘引子’。而柳家在我的设计下接连遭创则让殿下的计划更加顺理成章……殿下的目的根本就是逼着柳睿连同皇后等人篡位谋反,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听完她一气呵成的述说,宇文洛突然鼓起掌来。真可惜,这么聪明睿智的女子却不能为他所用。若她身心皆归于他,两人合力,必能创出一番大成就!
看着男人眼中闪烁的异彩,绯雪知道自己猜对了。从前只觉得宇文洛深不可测,却不曾想他的心机如此之深。先是皇后、太子、柳家,然后是不是就该轮到萧贵妃背后的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