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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
青莺心里略沉,却是个反应迅快的,一挥肘便朝那人的腹部顶去。
不过显然身后之人是个‘身经百战’的,轻轻松松便以手格挡下她的攻势,竟是轻挑地笑了两声。
青莺听这声音,只觉十分耳熟。
“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喊了。到时把侍卫们喊来,看你这淫贼如何逃脱?”
青莺素来不是个好相与的,想要在她身上占便宜?做梦去吧!
男子似乎有些诧异她会有此说法,怔了须臾,却是莞尔淫笑道:“小姐不怕声名受损,尽管叫去吧。最好把全府的人都喊来。叫人瞧见我与你‘这般’,将军老爷一怒,不定会把小姐嫁与我。”
青莺越发听糊涂了。这又是在闹哪出?他口口声声称呼自己‘小姐’,难道是……
不等青莺想明白其中关窍,男子已然开始猴急地撕扯起她身上衣衫。青莺自是百般不从,想挣扎,怎奈力气敌不过他;想喊,却被男子先一步洞悉了她的意图,用一手紧紧捂了她的嘴。
与此同时,绯雪与凌翠回到了东跨院,关起房门,凌翠立刻紧张地用手擈伏了两下胸口,看样子,仍是余悸犹存。
“姑娘,那段泽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绯雪倒是气定神闲,泰然安若地在桌边坐了下来,径自倒了杯茶,润过喉咙之后,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那厮与我不过只见了那么一两次面,不算相熟,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那万一青莺把实话说出来怎么办?”
凌翠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青莺不是傻子,又怎会平白挨了欺辱?
绯雪徐缓地勾起嘴角,笑容清浅,含着一丝淡淡讥讽:“就算青莺表明身份,说她不是我,也只会被那登徒子以为她在‘强辩’。毕竟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激发出自我保护的本能,那么说个小谎也无可厚非。”
凌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虽然不太明白姑娘所说,不过她却是知道,姑娘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既然这般信誓旦旦,想来这件事必定不会有错。只是一想到青莺会被那淫贼欺辱了去,她这心里仍觉唏嘘惋惜。
见她神色有异,绯雪猜也能猜得到这丫头必是起了恻隐之心,殊不知,善良通常是把双刃剑,既是好的品格,却也是懦弱可欺的表现。
前世,沈门一族广播善心,结果怎么样?
那熊熊大火淹没中的沈府,那凄惨的叫声,绵延不绝地刺穿她的耳膜,每每到了深夜,都折磨得她不能成眠……
颜绯雪痛苦地闭上双眼,握住茶盏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颗颗青筋仿佛要迸突而出。
再不会了!这一生,哪怕用尽气力,她也再不让娘和她所在乎的亲人们受到任何伤害!!!
34。第34章 斩草除根()
昨个夜里,柳繁烟与颜云歌皆是一夜未曾安眠。她们在等待段泽的消息。可是等了又等,直至天亮,也不见段泽按照她们事先说好的将丑事闹将开来。正犯狐疑,倒是扈娘押着她那废物儿子来到柳繁烟面前‘谢罪’,原因竟是段泽‘失手’了。
柳繁烟以及早早来到繁烟阁向母亲请安的颜云歌听后俱是心中一沉。段泽这厮,旁的或许不行,可对于和女人的那点子事绝对算得上是‘个中好手’。就这两年左右,府中遭他‘践踏’的丫鬟未知多少。却不说他仗势将军府威名在外面强取豪夺的良家女子,更是有如星星繁多。
柳繁烟本寄予厚望,想着他若是能玷污了那小贱人的清白,她便索性做主将颜绯雪嫁与他做妻子。如此一来,便是再不需担心那野丫头会兴起几多风浪来。但她万万不曾料想到,段泽会将事情搞砸。真真是个成事不足的废物!
看在扈娘的面子上,柳繁烟也不好说什么,只挥手叫她母子退下。然而,这时的她却根本不知:麻烦才刚刚开始……
几日后,段大管家例行查账,却惊骇得发现公中银钱无故少了前两。而偷偷挪用公中银子的并非别人,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再说段泽。那日‘花前月下’,与丫鬟青莺稀里糊涂的一夜春宵之后,本以为青莺顾忌名节,也会像其他被他‘玩’过的丫鬟一样,对此事三缄其口。只是这一次,他却是踢到了铁板。正所谓:常在花中走,哪有不湿鞋?更青莺的卑鄙与无耻更是全然在他意料之外。
不给钱就报官!
正是这句话,死死地拿住了他。一旦青莺真将此事抖落出去甚至报官,他一人受罚倒在其次,却会因此连累爹娘。更甚者,连将军府的声名都会跟着受损。而将军老爷最重声誉,若然因他一己之私而累得将军府‘声名狼藉’,那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于是,在青莺的‘威逼’下,他只能乖乖地掏了银子出来。
可问题是一千两,青莺张口就是一千两的要价,他上哪儿弄来这么多银子啊?偏青莺又逼得紧。万般无奈之下,段泽便打起了公中的主意。想着将军府里的银子堆成山都不止,就算取走了千两也不打紧。他一个闲散之人如何晓得,每月初一十五,当家夫人柳氏都会定期查账。
深知这一点的段大管家急于想弥补账册上这千两银子的空缺。其实作为堂堂将军府的大管家,从中私中拿出一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难事。可巧就巧在,他刚使了银子发回老家盖房收田,想着等到自己‘风烛残年’,有了这田产,也好安养晚年。可如今……
关起自家房门,段大管家可是给了段泽好一顿棒打。若没有扈娘从一旁劝解着,段泽就算不被打死,估计也只剩下半条命。这会子,饶是段泽有心想瞒下自己做下的糊涂事,在亲爹的棍棒面前,却也只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争取个从轻发落。
而当扈娘听说一切祸端皆是出自丫鬟青莺身上时,恨恼之余,更是起了杀心。纵然这一次泽儿用千两银子隐下此事,却难保青莺那贱蹄子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此相要挟。到时候,岂非这个家都要被那贱蹄子掏空了去。
思来想去,扈娘决定要除掉青莺这个‘祸端’!
35。第35章 诬陷(一)()
作为将军府的内院管家,平素里,扈娘在府远中行走多有便利。而为了掩人耳目,扈娘暗下决定在二更天时动手。那个时辰,人们多已熟睡,她动起手来也方便。
这几年里,扈娘当上王府内院的二管家,明着暗里打压仆役,是有些手段的。她原想着用绳子勒死青莺,事后再伪装成青莺上吊自缢。可再一想,青莺亦是个刁钻的,且年轻,有一把子力气。万一在对峙的过程中不慎被那贱蹄子跑了,亦或她发出呼救声,自己就不好收场了。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贱人,还是下毒要省事得多。
夜里,扈娘偷偷潜进东跨院里青莺和王婆子居住的下人房。轻手蹑脚地摸到桌旁,倒了杯水,后将一小包药面洒进水里晃动几下。待药与水完全溶合,她便端着那碗茶水蹑手蹑脚地走到青莺床前。
看着床上熟睡的妙龄女子,她眼中流露出一丝阴狠杀意,暗道:青莺,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只能怪你贪心不足。为了一劳永逸,我只有把你……
猛然间,她一手狠狠捏住青莺下颚,硬生生强迫她张开嘴。乍然惊醒的青莺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黑岑岑的人影。大惊之下,她张口欲喊,反倒给了扈娘机会可趁。
见她张着嘴,扈娘忙将茶碗里的水灌进青莺口中。青莺只挣扎了几下,便咽了气。
扈娘原以为她所做下的事神不知鬼不觉,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偏巧与青莺同屋住的王婆子夜起想出去小解。迷蒙间,王婆子看到一黑影在屋子里窜动,直觉是遭了贼人。惊骇之下,一边奋力向外奔去,一边大喊:“贼呀,快来人啊……”
王婆子这一喊,凌翠的动作倒也迅快,甚至连件外裳都顾不得披挂,抄起用来拨弄炭盆的火棍便冲了出去,却是将匆匆要逃的扈娘给抓个正着。
要问凌翠的动作何以如此之快,自然要有颜绯雪的七分功劳。她早料到狠毒扈娘会有所动作,这两日便悄悄知会凌翠夜里多备着几分精神。而凌翠这丫头又是对主子‘惟命是从’的,从打听了姑娘的此番吩咐,干脆夜里觉也不睡了,唯恐会有谁对小姐和姑娘不利。
院子里很快闹将起来,沈清亦被惊醒,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黑瞳,茫然问着:“出了什么事?”
“娘莫慌,想是有贼心的进咱们院子妄图盗些钱财,被发现了。待女儿去看一看。”
颜绯雪柔声安抚了娘亲,便举步往外走去。
深宅内院之中,平素里死一两个奴仆下人按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谋杀’的性质则全然不同。
当被告知青莺已经‘没气’,颜绯雪只淡淡叫人绑了扈娘,留下凌翠照顾娘亲,她则命人押着‘杀人犯妇’往柳氏的繁烟阁而去。
巧的是,颜霁今夜刚好宿在了繁烟阁。乍然闻听府里发生命案,他有心当甩手掌柜,却又迫于舆论,不得不出面解决。
匆匆披衣,颜霁与柳氏来到了众人聚集的中堂。
一见扈娘被绳子捆绑,狼狈跪在地上,柳繁烟心里咯噔一颤,却强自镇定地询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何故要绑着二管家?”
站在旁侧的颜绯雪闻言,脚下轻挪几步,走到堂中站定,沉稳淡定地开口:“父亲,夫人,这扈娘夜里潜入我东跨院下人房,将我院中丫鬟青莺毒死房中。”
柳繁烟听后大惊失色,忙道:“这话可乱说不得!扈娘身为将军府的二管家,何故要去毒杀一个小小丫鬟?”
“与青莺同房的王婆子亲眼目睹,事关人命,绯雪断断不敢胡言。”颜绯雪眸光一片清透纯净,如山间涓涓而流的清泉,不染一丝杂质,所说之话令人信服。
柳氏目光微沉,既有认证,这事便不好办了。
“扈娘,此事当真?你确杀了丫鬟青莺?”
柳氏看似犀利的目光落向扈娘,实则眼光中却暗暗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东西。扈娘与她十余年的默契,又是个精明的,只一眼,便看穿她之意。
“回夫人话,人是绯雪小姐杀的,与老奴无半点关联!”
闻声,所有人俱是一怔。只绯雪,唇边略略扬起一分弧度,却又极快地隐去。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36。第36章 诬陷(二)()
“颜绯雪,你怎么说?”
颜霁落座正中主位,神情肃穆严谨,声音冷如寒冰。
“绯雪不曾杀人。”
颜绯雪的辩解声不紧不慢地在堂内响起,面上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若你不曾杀人,那为何扈娘会说人是你杀的?”颜霁再问,声音依旧是咄咄逼人。
“这就得问扈娘本人了。”绯雪面上不起丝毫波澜,微微一笑,清涧幽澈的目光落向跪在自己身旁的扈娘,看似淡若清风,却叫扈娘无端感觉背脊生凉。
真是见鬼了!不过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怎会突然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扈娘称是我杀了人,那么请问扈娘,可是你亲眼所见?”
“这是自然!”扈娘硬着头皮说道。
“扈娘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屋里还是屋外。”
扈娘想了下,说屋里似有不妥,便随口说了声:“屋外!”
“若是屋外,便只有门和窗两个路径,你当时是站在门外还是窗外?”绯雪依旧不紧不慢地问着。
“窗,是窗外。”
“窗子距离青莺所睡的床榻有不算短的距离,又时值深夜,扈娘如何看得清我动手杀人?”
扈娘心头微颤,忙道:“我记错了,是门,我是在门外看到的。”
绯雪闻言笑了笑,“可是门好似比窗子还要远些,难道扈娘不清楚吗?”
扈娘一时怔住,意识到自己是被这臭丫头给绕进去了,她眸色邃然一冷,却打定了主意死咬住她不放。
“当时我见绯雪小姐将那碗毒茶灌进青莺嘴里,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有余力去想别的。绯雪小姐莫不是想以此来‘混淆视听’,替自己脱罪?老爷夫人若不相信老奴的话,尽可问了王婆子。当时青莺身死的过程,她也是亲眼所见。想来,为了自己的家人不受累,王婆子定会‘知无不言’,不敢有所隐瞒。”
一旁的王婆子听了扈娘的话,身子蓦然一抖。扈娘这话分明是存了威胁。要是她敢替颜绯雪说话,那她的家人就……此刻,王婆子固然惊慌,神思却是一片清明。她没忘记扈娘身后还有个段大管家。若扈娘受她的证词所累获了罪,段大管家必不会饶了她的家人……
迟疑只在片刻,王婆子瞬间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忙不迭跪了下去,“老奴目睹,青莺……青莺是被绯雪小姐所杀!”
这扈娘,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绯雪在心里暗自思忖。抬头,见颜霁与柳氏几乎向她射出怀疑的目光,她不禁冷冷一笑。柳氏自不必说,她原就想让自己‘消失’。倘若落实了自己杀人的罪名,正好如了她的意。可令她真正感到心寒的是颜霁。纵然他们父女相别十载,然她身上流淌着颜氏血脉却是毋庸置疑的。他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只凭扈娘与王婆子片面一词就怀疑人是她杀的……如此亲疏不分、是非不明的人,怎配做她的爹?
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坚定的扈娘,绯雪状似叹息道:“看来,唯有请青莺来为我证明清白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俱是一愣,尤以扈娘的表情变化最大。或许是做贼心虚,她竟不自觉地脱口喊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青莺已经死了!”
“谁说她死了?”绯雪语气清浅,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直把那扈娘惊得面无血色。
37。第37章 断其臂膀(一)()
“扈娘想要杀人于无形,又担心用其他方法会惹得青莺反抗,从而引起东跨院中其他人的注意。于是,你选择用毒药毒死青莺。不可讳言,扈娘你是有几分精明的。鹤顶红乃至毒之药,灌下去,人通常会当场毙命。只是不巧得很,绯雪不才,刚好懂一点歧黄之术。在得知青莺被灌了毒药的当下,我便命凌翠取了参片放进青莺嘴中。参片有保护心脉的功效,虽不能救青莺一命,却能延缓她死亡的时间。”
扈娘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惊,身子微微虚软,心里头蓦然涌上一股恐慌。会吗?会像这丫头所说,喝下鹤顶红之人却能延缓毙命时间?这丫头究竟是在故弄玄虚、危言耸听,还是……
就在扈娘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章法的时候,绯雪扬声唤了堂外候着的凌翠。
不消片刻,凌翠便掀开帘子,与另外一个丫鬟一左一右地架着一人从容走入。众人定睛一瞧,不禁愕然。被她们架在中间的正是青莺。此刻,虽她面容呈现了死灰一样的惨青色,却是双目圆睁,无端带给人一种骇然的惊悚感。
其他人还算镇定,便是那扈娘,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仓惶,面目含着深深的恐慌,只道青莺的‘冤魂’来向她索命,竟是叠声说着:“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有意要取你性命……是你该死!你贪了我家的银子,我焉能留你?”
“扈娘你——”
柳氏试图出声提醒,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王婆子也懂‘审时度势’,见此情状,竟也顺势改了口风:“求老爷夫人恕老奴之罪。老奴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当时,老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