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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士是之前参与过太太婚礼的那位lilian小姐,她知道。
时暖推着傅云深到了一个小的湖泊前面,果然是路总的别墅,这里什么都有,豪宅就是豪宅,比之前薄临城的别墅也还要好。
看得出来,路向南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男人。
傅云深今天穿了一身火红色的裙子,头上戴了个遮阳帽,化了妆,但是是佣人帮她画的,差不多就打了底和抹了口红,但是依然掩饰不住女人脸上的美貌和气质。
“心情不好?”
时暖就这样坐在草地上,她今天一身休闲的白色,和她一样也戴了帽子,女人的唇瓣染着淡淡的橘色,昨晚没有睡好,肤色微微有些沉,只是在阳光下不怎么看得出来。
三月的空气都似乎是美好的,傅云深伸出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却根本什么也不能看见。
“暖暖,你说,我心情要怎么好?”
“这世界千山万水,我都看不见了……也走不遍了。”
这样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思?
时暖看着女人被一张纯灰色的毯子搭着的双腿,又看了看女人的眼睛。
傅云深一双眼睛是最漂亮的,她当初走了明星这条路,被人津津乐道的,也是她这双眼睛。
自带风情,是她最大的闪光点。
时暖咬了咬牙,“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路总的红颜知己看我不惯,害我啊,可是他居然让我不要对她动手,暖暖,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他离婚。”
不惯当初这个男人把话说得有多好听,这是两人结婚这才多久,他就帮着别人,眼看着她都这样了,他心里,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不应该对那个女人动手吗,他简直不是个男人。
“你不是爱他吗?”
时暖笑了笑,“他不也爱你吗?”
傅云深无所谓的笑笑,朝着时暖这个方向看过来,“我是爱他啊,他也说他爱我,可是暖暖……真相谁知道呢?”
“我只知道,我要离开他。”
“……”
云深准备了一场盛大的逃亡。
她眼睛不好,腿脚不好,可是她还有自己的骑士。
她还有时暖。
时暖虽然不怎么同意她这样偏激的做法,但是云深给她看了一样东西,是路向南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照片……
她本来还犹豫的心忽然就这么坚定了。
她帮。
哪怕是路向南知道了之后,杀了她,她也要帮。
……
回家的时候吹了狂风,时暖躲在街角处很久,眼前都是一些狂沙石头还有别的一些从人家店铺上刮走了的东西在地面上争先恐后的逃离。
背着风,时暖一直在街角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这场狂风才终于停下,时暖出去的时候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小叮当被吓得躲在了桌子下面,女孩听到家里的座机响了,踩着拖鞋几下跑过去,“喂?”
“小叮当吓到了吗?”
“妈咪,你快点回来,好像有魔鬼在敲门。”
“只是刮风,小叮当别怕。”
沿海的城市就是经常有这些困扰,习惯了就好了。
安抚好了小叮当,时暖恰好走在了一家蛋糕店外面,时暖想了想,问,“小叮当今天想不想吃蛋糕?”
小叮当听到蛋糕眼睛都发光了,“妈咪,小叮当要,要蓝莓口味的好不好?”
“好。”
其实距离小叮当生日还早,可是,来了云城,就当是,另一个生日吧。
也是她的。
买了个小蛋糕,两个人吃差不多,许风今天也已经搬去了隔壁的别墅,两人现在算是邻居。
一路散步回去,一直和小叮当打着电话,到了小区外面,时暖这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理了理衣服,确定自己身上和脸上没有沙子,女人这才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着。
门口那一抹身影不知道算不算是熟悉的。
时暖走过去,直接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等了她一上午的男人,拿了钥匙就打算进去。
司亮却一把抓住了时暖的手,男人的手劲很大,攥着她,时暖一张脸顺便疼得惨白……
“……”
女人没说话,一双美眸就这么瞪了过去,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干什么?”
司亮也看着她,这么多年了,他虽然早从薄临城的口中知道她这张脸已经不似从前,但是看到她改变的这么彻底,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但是鉴定报告都出来了,他根本不疑有他,更何况,时暖的声音,他还是记得的。
“跟我走一趟。”
司亮皱着眉,这句话说出来已经近乎是请求。
时暖觉得有些可笑,好不容易薄临城现在已经不来找她了,司亮现在,是想替那个男人来做点什么吗?
女人一张脸惨白的可怕,目光落在司亮的手背上,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几个字,“放开。”
司亮看着她,然后又看了一眼女人手里的蛋糕,男人的薄唇微微抿了抿,“时暖,我来找你,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女人笑了笑,表情有着淡淡的嘲讽,似乎是再说她根本不相信。
司亮抿着唇,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临城出事了。”
自从和酒酒结婚了,他对薄临城的称呼,早就已经从薄总,变成了临城,当然,在公司,该怎么称呼也就是怎么称呼的。
薄临城。
这个男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时暖笑了笑,忍着自己已经有些发热的手腕的疼,抬眸,然后看着面前的男人的脸,他眸底的担心还真的蛮像是真的一般。
“哦,他死了吗?要是死了,我可能还可以以前妻的身份出席一下他的葬礼。不过如果没死的话,就不要来找我了。”
她对司亮这人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感受,当年他什么都听薄临城的吩咐,即便是知道那样做对她的伤害是终身的,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毫不犹豫的服从,没有说对她有些同情,让薄临城改变做法什么的。
一次都没有。
最开始……
就是他带着自己去的医院。
那第一个孩子,是她这辈子永远的痛。
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司亮看着时暖眼底弥漫出来的深重的恨意,松了松手,似乎是有些挫败。
时暖笑了一下就要转身。
司亮看着女人不断远离的背影,悠悠出声……
“你要是不去看他,说不定,再见就真的只能在葬礼上了。”
那个男人,此刻,如同困兽。
……
时暖进了门,小叮当看着女人熟悉的身影,今天没奔跑过来的动作,她是真的被刚才那场大风给吓坏了。
“来,妈咪给你买的蛋糕,看看喜不喜欢?”
时暖走过来,把蛋糕的盒子打开,切了两块蛋糕,一块递给小叮当,一块自己拿着。
小叮当看了一眼白花花的奶油,笑了一下,“妈咪,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你给小叮当买蛋糕?”
要知道之前,她是什么奶腻的东西都不能吃的,就算是现在,她也只能吃一点点。
只是心脏手术好了,但是她其它的一些地方,还有些缺点,医生蜀黍说了,这个是要慢慢调养的,不能操之过急。
而且她的身体要温调,在西方那边打针吃药,多了会有副作用,所以妈咪这次带她回来,也是要慢慢用中药的方式来调理她的身体的。
节日?
时暖眯了眯眼睛,“和小叮当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节日。以后妈咪会好好陪着你,妈咪,会每一天都让你和今天一样开心,好不好?”
“好!”
女孩笑眯了眼睛,然后拿着勺子挖了一勺奶油,笑着就涂在了女人的脸上。
……
一直到晚上,时暖出来扔垃圾的时候,司亮还站在外面。
不知道是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还是中途离开了,现在又来了。
时暖觉得自己丝毫都不关心。
那个男人死了又怎么样,和现在的她又有什么关系……
再次擦肩而过的时候,司亮狠狠咬着牙,一双眼睛已经变得通红,这个时候,除了她,没人能救得了那个男人了。
“你跟我走一趟,”男人的声音在夜色微风里显得冰冷到了极点,只是祈求的味道却依然在晚风里蔓延,司亮缓缓立定的女人的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
一字一顿的道,“你跟我走一趟,如果你看到他的样子,还是这样冷漠的态度的话,我放你走。”
“我说话算话。”
司亮看着她,那眼神,几乎已经是沉痛而无望的了。
似乎她好像真的不去,那个男人,就真的即将死了。
“那么,你等我一下。”
时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进屋去哄了小叮当上楼去卧室里玩耍,女人皱着眉头,伸手捧着小叮当的脸,“小叮当,妈咪有事情要着急出去一下,你就待在家里,要是害怕,就给许叔叔打电话,嗯?”
小叮当眨了眨眼睛,“妈咪你出去干什么呀,什么时候回来?”
“有点事,不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嗯?”
“那我等你,许爸爸今天搬家很累的,我不给许爸爸打电话。”
小叮当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时暖笑了笑,披了件外套,拿了手机和包,出去的时候男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司亮有担心过时暖这个人进去了就不会出来,因为他都可以想见,这个女人,对薄临城,是有多恨。
“走吧。”
女人的嗓音很冷,时暖挺直了脊背站在司亮面前,“尽量快点,我还要回来陪孩子睡觉。”
司亮没多说什么,替她拉开车门,男人绕过车头上了车,一路在合理范围内加速,却也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到了别墅。
是一座半山腰的别墅,时暖发现司亮上山的时候她才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买了个房子在山上吗?
女人抿了抿唇,“司亮,你确定你不是骗我的?”
男人握着方向盘开车,侧脸的弧度冷若线条,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眼微微眯着看着前方,只说了一句话,“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个地方很隐秘,几乎全云城的人都不知道薄临城在这里买了个房子,当时拍卖会的时候是匿名购买的,之后一切的手续都是司亮亲自操刀,都没有提供薄临城的真实信息。
这个地方,说白了,就是提供给男人治疗的场所。
山上的一切都很可怖,外面很多的树木,在月光下透着一些阴影,时暖只觉得自己呼吸很难受。
女人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包,终于停了车,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昏厥了。
这个时候,距离上次看见薄临城,少说也有一个月了吧,应该是一个多月,具体的她记得不太清楚……
司亮下了车,时暖紧跟着在他身后。
男人输入密码,开了门,进入的时候还有一道门,司亮按了门铃,很快,过来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几岁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女性。
女人看着门外的两个人,脸色有些严肃,“进来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时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差不多五秒钟的时间。
这五秒钟,就足够让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对薄临城是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了。
绯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女人的脸上毫无疑问的淡淡的嘲讽,进门,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这才发现里面有很多一次性的,但是那个女人脚上的拖鞋,却很明显不是,看着就知道是个牌子,也穿了很久了似的。
时暖没有看到男人在一楼的任何角落,开门的女人叫做靳初见,很美好的一个名字,她还有一个姐姐,她姐姐的名字,叫做靳星光。
靳初见直接从厨房拿了两瓶纯净水过来,司亮和时暖都已经坐在了沙发里,女人走过来,脸上的笑容非常的干净和礼貌,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痴迷。
这样的女人,应该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类型。
而时暖想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靳初见看了司亮一眼,然后美丽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时暖,橘色的唇瓣就这么微微的抿起,笑了一下,“这就是薄先生喜欢的女人?”
“不能弄错的,要是错了……”
靳初见摇了摇头,她的意思是,要是错了,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司亮看了时暖一眼,男人的五官如同染上了一层冰霜,“是她。”
“那好。”
靳初见从沙发里站起来,然后看着对面一脸平静无波,好像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似的女人,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位小姐,我们谈谈吧。”
“……”
一分钟后。
安静却又有些微风呼啸的院落里。
两人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周围开满了玫瑰花,玫瑰和蔷薇这样的植物本来是要四五月份就要开花的,可今年的气候却发生了一点变化,比如男人院落里的这些植物,在三月的时节,就已经开满了。
有人说,花开满的时候,就是相爱的时候。
那现在,是这个好时候吗?
靳初见看着对面的女人,抿了抿唇瓣,似乎是在打量,又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开口。
末了,还是时暖率先开口,“不是说他要死了吗,你们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死?”
靳初见慢慢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女人的眼底闪过一道微光,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扶着眉心,“司先生这么跟你说的么,其实这么理解,也没错,现在的薄先生,和正常的薄先生不太一样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不住那个男人了,薄林甚至是可以完全自由的从他的身体里出来,而为了防止这样的现象的发生,那个男人食用了大量的药物,她明明给他开来的药物本来都是禁品,每天的用量都是她根据这个男人的身体来定的,可是现在,薄临城却为了抑制薄林,有一天甚至食用了十倍的药剂。
当时若不是她发现的及时,这个男人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没了。
时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女人笑了笑,笑声在夜晚显得有些冰凉,有些漫不经心,“什么意思?”
靳初见看着她,“你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么?他身体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
身体?
薄临城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吗?
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女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握紧,别过来,掩饰住自己眸底的异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明明好好的,她虽然有诅咒过他……
难道是自己的诅咒应验了吗?可是这个根本不可能的。
靳初见看着她的模样,缓缓地笑了,女人的嗓音带了点微微的冷,却又像是一个客观的嘲讽者,“他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知道……司先生跟我提起过,说你们曾经是夫妻?既然是夫妻,那么你们结婚之后你就没有发现你的丈夫的异样?”
“就当是不知道好了,他的身体在这一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个人越发肆意的可以掌控他的身体和思维,如果你和他接触,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靳初见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