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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一个问题带出另一个,想得入了神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直到腰上小心翼翼落上一只手臂,他才重新回神,看着眼前那一张仿佛发着光的脸,他心里又发痒起来,最后叹一句令仪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手还是没忍住摸了上去。
温琼华自然是怔了一下,但也只是移开眼就没有再动,一副怎么样都可以的姿态惹得莫道桑心里一阵阵欢快。
最后他抱着人闻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气息,觉得这样也很不错,时间久了令仪自然会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只是那石头留着终究是个去不掉的刺,莫道桑想了想,埋在他耳边说:“令仪,我们把石头给林闻天,里面我的内力可以助他更进一步,就算我对不起他。”
莫道桑最初贴上来的时候,温琼华简直浑身僵硬地动都不敢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能撕掉他的衣服那么狠心地对待这个人,想起来就像入了魇根本不受控制,只是随后声音起了,他心头又一点点沉下去。
看着莫道桑似是期待地看着他,他尽力想抓住自己沉下去的心,却还是只能任由自己的心沉得越来越深,根本无法挽回。
只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脱离了身体一样说:“好。”
攥着莫道桑衣袖的手不禁越发地收紧。
莫道桑看他这难看的脸色也知道他现在答应下来怕是觉得等着的只会是又一场灾难,但是毕竟答应了不是吗?总归是不一样了。
莫道桑又贴近了些身边的人,然后找了个位置闭上眼,说:“那就明天。”
不管这人是真心还是用着看他能做什么的心态,只要他还能回来,情况都只会比现在好些。
温琼华感受着那隔着薄薄一层衣料透过来的温度,贪恋一样反抱住了他,只是他看着莫道桑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在做什么,重新阖了目。
屋子里的烛火在他阖眼的一刹那同时熄灭,黑暗掩盖了所有喜悦的,温情的,偏执的,不堪的情绪。
第一百零三章()
扬着烟尘的官道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只是看那速度真的是慢得很了,几乎让人怀疑里面究竟是载了何等贵重的东西。
只是那马车四周又空寥寥除了裹着斗篷驾车的人一个护卫都没有,也就让人难以相信之前的猜测,同时对马车里面的东西更加好奇起来。
离得前面的山渐渐近了,马车在山脚停了下来,随后驾车的人掀起自己的兜帽对身后的帘子说:“前面就是封山了,”然后他似乎迟疑了下,“上山的时候,累了可以偷偷靠在我身上。”
只是他这么说了,却更像是被说的那个人一样马上低下头去,虽然面色没什么变化,眼神却一下都不敢再落在马车上。
马车里的人低低笑了声,然后声音传了出来:“想什么呢,我毕竟以前也是这里的教主,让人看见像什么话,我走得动的。”
温琼华尽管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随着他低头的动作久了,垂在身后的发滑了下来,荡开一片黑色的帘幕,无端就显得他更添了一丝柔弱,他闷闷地说了声:“好。”
帘子里的笑声更明显了,甚至他只说着话都能让人感觉到他到底有多开心,莫道桑压低了些声音甚至还往过凑了凑,于是那声音就像隔着一道帘子在耳边低语一样,缱绻得令人心动:“虽然不能靠,不过回去以后,令仪你想怎么抱都可以,”话到这里语气忽然就有点故意的哀怨,“只是之前我们晚上一直都一起,令仪也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还以为令仪已经讨厌我了呢。”
本能地,温琼华立刻回了声:“不。”
莫道桑简直笑得要收不住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令仪这么有意思,不过想也想得到现在外面的人脸上是怎么个羞赫的表情,总不能让他再羞下去,万一恼羞成怒就不好了,于是暂时咳了几声停了下来,正了声说:“我们还是先赶路,早点送完东西早点回去。”
温琼华虽然没有再出声,但马车很快就重新驶了起来,只是莫道桑似乎是觉得这速度比之前好像要快了那么一些,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感觉的到底对不对。
算了,都是小事自己也不会不舒服,也就没有必要那么在意了。
马车又辘辘行了一阵子,最后彻底停下来,眼前的帘子掀开风灌进来的时候,莫道桑猝不及防想开口甚至还呛了一口气,急得温琼华只得一个劲给他顺气。
莫道桑觉得简直丢人到家了,不过他偷偷瞄了眼令仪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嫌弃的意思,他也就放了心。
然后他们一起下车,莫道桑看着魔教山下纵横着的那么多条小路,心情不由复杂起来:对着身边的人说:“劳累你还要陪我走这条路。”
这条路的用处到底是什么呢,毕竟内力高深的人一个瞬间就能下山根本用不到,所以这条路上走着的,都是那些才修炼不久或者跟山里交易的商家。
温琼华或许也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答莫道桑,看了他半响,最后还是提着剑直接为他开路去了,毕竟这路用处没那么大,有些地方太过不平坦或者长了些恼人的植物也是正常的。
莫道桑看着以前那么爱笑爱说话的一个孩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虽然依旧体贴温柔,却终究是不一样了,他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莫名泛起的那种酸涩究竟是为了什么,叹了口气跟着走了上去。
两个人在山道间拐了几遭,一会就没了影子。
穿行在这路间莫道桑不时看着头顶飞掠过去的鸟儿,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暗暗地埋怨起自己为什么要作死用那两块石头,要是他有内力,现在那些鸟儿哪能比他还快。
还在前面的温琼华一开始没看出莫道桑在想些什么,但这么多回下来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也就做不稳魔教左护法这个位置了,唇角不禁地勾了勾,说:“骏惠,如今四下无人,你稍微靠一靠我,没有人会看到的。”
莫道桑刚才其实是有一点点想要扶着这人走一小段的,但被他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登时那股好强的性子又钻出来了,他咬着牙说:“我可以。”
温琼华又看了他几眼,见莫道桑脸上的表情似乎无法动摇之后,无奈地转了回去。
殊不知在他才转身的那一刹那,莫道桑就望着自己发疼的脚底不顾形象地皱了眉。
然后就在他纠结地看着自己的脚的时候,视线里忽然横出一把剑来,生生把莫道桑吓了一跳,待认清是鹿卢后他不解地抬头寻向先前的那个人。
温琼华将剑柄交到他手里,然后又转了身,就像刚刚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一样:“旁边石壁上碎石很多,就算剑的长度也可以用来借力。”
莫道桑于是立刻就懂了这人把自己的佩剑给他是想让他做什么,不禁立刻就在意识里把那些剑客对佩剑珍视至极的传言一个个划掉,同时抚摸着这把名剑为塔默哀了三秒钟。
然后就毫不犹豫将剑支在了旁边的山壁上,再走起来果然轻松了不少。
莫道桑简直对这把剑的喜爱程度又添了几分,不愧是他当初好了好大力气弄到的剑,真的很不错。
只不过莫道桑现在还一刻都不肯离手爱得不得了的剑,差不多能看到魔教立在半山腰的大门之后就被他迅速丢给了温琼华,然后顺顺气越过温琼华摆开架势走过去。
温琼华接着自己的剑佩好,然后失笑地跟了上去。
走得近了,远远就能看见那一堆守卫脸上见到他后徒然升起的惊恐,莫道桑也不管自己现在的传言到底到了个什么样子,甚至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给他们,径直就朝门走了过去。
自然没有人敢拦他,就算有些人看得出来莫道桑如今仿佛身无内力不堪一击的样子,一见他身后跟着的温琼华,对上那双不含情绪的眼,心思又都收了回去。
莫道桑就这么一路明目张胆直接进了烽火殿,除了走得真的很累之外一切都没什么。
不过魔教还真是不行了,他都走到这里了也没人能反应过来通知一下林闻天,真的好惨,莫道桑一瞬间又有给魔教找几个好苗子的念头。
鸣春涧就有好几个不错,没道理魔教的人可以进鸣春涧,鸣春涧的人不可以进魔教啊。
他就是纯粹是看着魔教太可怜要看不下去了的意思,只是看了下跟来的温琼华面上仿佛不在乎却不自觉戒备着的样子,他只得极为心痛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他们走到了这里,就算没人通报,林闻天也该反应过来了,不然这样还没察觉到,这魔教就彻底完了。
好在莫道桑最后没有绝望,他们才进入大厅落座,一阵迅疾卷起的风便在大厅里肆虐而去。
这势头的力道之猛,莫道桑全靠温琼华扶着才没有倒,一瞬间他真的是觉得他那个认真又谨慎的右护法怕是也没了。
怀着这种挫败的心情,他看着风过去出现在主座上的人眼神就多了些不自觉的遗憾。
林闻天根本形容不了自己如今的心情,甚至他都坐在了位子上,仍旧能感觉到自己一颗心还在风里荡着,根本一刻都停不下来。
手紧紧攥着旁边的扶手几乎要把那扶手直接捏碎,好在他残存的理智克制着,才终于不至于做出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明明他亲眼看着他跳了下去,那样的高度,怎么可能有人幸存,还有,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就算这样了,骏惠回来找的第一个人,也不能是他吗?
这么想着,那种几乎要让他羞愧的嫉妒,不甘还有那些不应该他如今拥有的情绪终于再压抑不住了,他视线牢牢盯着莫道桑,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是这样看去,他才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眯着眼探究地开口:“你武功呢?”
声音里满是一种不容置噱的威严,隐隐含着些疯狂,甚至还有些,难以察觉的愉悦。
莫道桑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搬出了想好的说辞解释:“之前落下山崖,生死一瞬我才忽然发现我其实已经喜欢上了令仪,一下子就不想死了,不过那样的情况想活下来不容易,一不小心用内力就用得过了些,要养一阵子,会回来的。”
他知道自己这话里漏洞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这是他唯一能给的答案,他感觉到了温琼华投过来的疑惑视线,但只当做没有注意到,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但林闻天那边显然已经没法再去不注意,他开口出来便全是讽刺:“你说,你喜欢?你觉得我会信?”
莫道桑忽略他的情绪接着说:“生死一瞬总会让人想清楚很多,这回过来,是有一样东西给你。”然后他视线看向了还站在那里的温琼华。
温琼华接收到莫道桑的视线吸了口气,只是还是没有跟林闻天说一个字,从怀里拿出那两块石头就直接丢了过去。
林闻天眼疾手快自然是接住了那石头,只是入手就感受到内里一阵磅礴的力量,甚至那力量那么熟悉,他下意识就看向了莫道桑。
控制着那石头对着林闻天开放后莫道桑说:“收下,反正我现在用不到,以后内力恢复了更不会用。”
林闻天掌心不自觉收拢了起来,用的力几乎起了骨节摩擦的声音,听得莫道桑都替他疼,就听见林闻天压抑到极点的声音:“这算什么?安抚我吗?让我成全你们?”
他的视线忽而变得无比认真,就像这样可以看透莫道桑真正的心思:“你还是选了,他吗?”然后仿佛害怕莫道桑的回答,他连忙说,“为什么,我不行吗?”
莫道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听见身边的温琼华开口:“即使骏惠今后都只是这样了,寿命不足百年,我亦会随他而去。”
尽管知道这样的假设根本不成立,但任谁都听得出温琼华话里的认真和笃定,没有人能怀疑他话的真伪,莫道桑心颤了颤。
可还没感慨完想跟温琼华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得林闻天又说:“既然你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什么要给我赐婚,你真的不是怕”
莫道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脑补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当初赐婚的时候他瞧着很痛苦啊,最后还把婚书改了个名字给了温琼华。
不过见着身边的温琼华忽然又起了些让他觉得危险的感觉,他立刻打断了林闻天的话:“我那时,是真心想让你死心,好好过日子的,可惜了。”
“是吗?”这声音听着就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样子,但他好心地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而是看向了跟初见时几乎已经是两个人了的温琼华,笑了下,声音里带着杀意,“只是,骏惠你,真的愿意,和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温琼华不闪不避地看他,眼神里同样的杀意一瞬间几乎要溢出来,他开口,一个个字锋锐如冰:“不劳烦心。”
他的声音虽然那么默然仿佛根本不担心的样子,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如今有多慌张,他如今真的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这样一个满身戾气从那内冷到外的人,继续待在鸣春涧他都觉得是罪恶。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根本无法控制。
这样一个他,真的还有资格去跟骏惠在一起吗?或许骏惠一直离开他才是对的,他根本没有资格,错的一直是他。
这么胡思乱想,他越发茫然了,眼前耳边都是一片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他们还说了什么,就感到到手上落了一个滚烫的,却柔软到他舍不得甩开的事物。
顺着看过去,他看到了莫道桑那一双满是担忧的眼:“令仪,是我。”
他恍然,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鹿卢已经出鞘三寸。
然后是一声嗤笑终于将他彻底唤醒,他几乎是立刻就朝那声音看了过去。
林闻天笑着说:“骏惠,看看这样一个人,你真的不后悔吗?”
温琼华下意识反握住了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像是惟恐他逃掉,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莫道桑一动都不动任由他握着,两人身上温度差了多少他也没有显出一丝不适。
莫道桑说:“选好了,不会变了。”
温琼华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林闻天看不过去直接开口:“想让他那只手废掉吗?他现在没内力,不然就把你自己的内力收一收。”
这才感觉手心像是握了一块炭一样的温度,反应过来的温琼华立刻松了手。
莫道桑倒没有追过去,默默用袖子包住自己的那只手拢在怀里:“令仪,以后不能发疯了知道了吗?”
巨大的愧疚让他现在哪还能管莫道桑说的是什么,只一个劲点头。
林闻天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往后殿走去:“你的万言现在封山,走的时候带走,不送了。”
看得莫道桑惊讶了一下,他还是顿了步跟他解释:“上回我过去看看,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查了查,后来发现那些普通人受不住他们的寒气根本没法子长期接触,没办法,我就把他们都接了过来。”
莫道桑想起上回离开时确实觉得有点不对劲,但那时没有太在意,不禁心里一阵自责。
林闻天看出他在想什么:“不是你的错,毕竟当时你都自顾不暇了。”然后他叹了口气一直看着莫道桑,眼神里满是说不出的话,却一直没有再开口。
莫道桑看着面前这个已经积威深重的人,细看才发现他的眉间已经看得出褶皱,发鬓也有些发白,不禁思绪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小镇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