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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立马就一起跑了。
秦风简直要气笑了,转头看向莫道桑一字一字说:“莫兄好手段,你一来,我这浮生教如今自己都做不得主了。”
莫道桑完全不把他的这脾气放在眼里,悠闲地说:“洵美不知道为什么吗?”
秦风强撑着笑盯着他:“我倒想听听,莫兄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自然是因为我于他们有恩,他们便愿意听我的。”
“在下倒不知道,莫兄才来几天,能对我的手下有什么恩情。”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让他们那一离开人前便古古怪怪的少主稍微正常一点的恩情。”
秦风简直觉得莫道桑是故意在挑衅他了,就见莫道桑接着说了起来:“他们能去准备,自然也是确认了你之后没有事才敢去的,而且,这么做他们的主子会少发点没由头的脾气,他们自己也不会被罚,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秦风听了这话却忽然愣住了,自己最近脾气有变好吗?因为这个人?他自己怎么一点没有发现?他没有罚过那些不听话的人吗?
一下子,满腔都是镇静与疑惑,最近的经历也一点点慢慢回想起来,只是他还是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莫道桑见着他发愣的样子,也不打扰他,拉着人就下楼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如今浮生教他已经很熟悉了,完全不靠小严子也足够能自己回去,就是没有内力,走久了会有些累。
在如今还拉着一个人必须随时保持形象的情况下,这种累尤其明显。
小严子在脑子里给他的宿主大人鼓劲:“加油啊,宿主大人,反正都是下楼梯,你上去的时候都没见你喊累啊,一定能回去的。”
“能一样吗?中间隔了这么长时间,我饿得快没力气了啊。”
“那宿主大人你喊秦少主背你?”
莫道桑只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就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然后完全不打算再搭理小严子。
“宿主大人,说好的相依为命呢,我们的友谊这么快就破裂了吗?”
莫道桑漠然地回答:“早就破裂了,谢谢。”
然后就听得小严子开始假兮兮地哭泣。
听得他实在是被这小家伙逗得蛮开心,不由也想起了那天,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另一个声音,他后来才知道那是小严子的组长,他本来应该是要带小严子走的,结果他们不知道两个人怎么交流的,那个冷漠的声音最后答应了会帮小严子瞒着,也同意了等小严子把莫道桑送走再回去。
莫道桑确实还是可以回去的,他如今的内力就是在不停灌进那两扇门里,用他自己的内力打开的门,他可以完全操控,也就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只是这段时间,莫道桑只能一直是这么个普通人的状态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样的他不怎么引人注意,他的左右使,怕是怎么都找不到他了。
这么一路乱七八糟想着,莫道桑也终于不觉得累了,一回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暂时住的地方。
他感觉到了手中微弱的挣扎,终于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来,视线看去,秦风正揉着腕子挑起眉梢不解地看他,而那一道细白的腕子上被他握过的地方,正有一道红晕渐渐散开来。
莫道桑吸了口气垫底,笑着说:“洵美,请。”
在自己的地方被人说请简直是一件奇妙的事情,秦风看了门边的莫道桑,面无表情走了进去。
只是走了几步他忽然开口:“喝酒可以,只是在下的酒量很好,莫兄怕是要有个准备,最后你也什么都听不到的。”
莫道桑看着这个莫名信心满满的人,心情一瞬间变得跟看到了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孩子差不多。
然而他也只能说:“是吗?那可真是要不醉不归了。”
话说,他一闻酒就犯恶心的毛病没了呢,秦风怕是可能喝不过他。
就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到时候怎么送他回去呢。
莫道桑看着在桌边一撩衣摆坐下的人,身后也逐渐有托着酒菜款款行来的侍女,他一拍脑门砸醒自己,喝酒呢想那么多做什么,到时候再说。
于是欢快地跟进去了。
第九十七章()
“劝君王饮酒听奴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辟易无道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盏遮。”
穿着红衣的女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描过妆后一双显得极大的杏眼仿佛都随着唱词渺远起来。
那渺远渐渐凝成了水气罩在她瞳间,却怎么都落不下来,最后她唱着唱着便甩起了袖。
一片红影翻飞将那女子的身形容颜都掩得若隐若现,却显得更加曼妙起来,下面的人哄得喝了一声好。
而这一片喝彩中,那孤寥寥的二层看台便显得极其突兀起来,但往那边望了一眼,都纷纷收回了视线继续看台上。
废话,没看到上面就只有一个人在吗?看着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还是不要惹火上身了。
莫道桑此刻便坐在这几乎是被他长期包下了的二楼悠哉哉地喝茶,支着脑袋看着下面的戏看得一副快睡着了的样子。
忽然,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惊得他马上就全醒了,差点要松开掉下去的茶杯也猛地握紧:“宿主大人,别睡了,我刚刚读了下心,下面的人都在心里骂你根本不懂戏,占着地方就是浪费啊,好像有人还在想要套你麻袋的,话说宿主大人你不想听就不要来了啊,每天包人家场子就是来睡觉的吗?就算现在是秦少主帮你付钱也不能这样啊。”
莫道桑懒得理会小严子,确认了是他后就重新倦怠起来:“没办法啊,这地方和临安的曲子差那么多,调子软得我根本提不起劲,不过拿来催眠倒是刚刚好,小严子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宿主大人最近有多需要休息吗?能怪我?”
面对着耍起无赖的宿主大人,小严子根本找不到一个字去反驳,他现在越来越怀当初那个虽然喜欢逗他但依旧英明神武的宿主大人了,现在这个待业大叔一样颓废的人是谁,把他的宿主大人还来啊。
“金殿明台三尺方,龙玉乾坤一沉定。忽听炸雷凭空起,四海广平寻不得。”
台上的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下面的人有什么反应,仍旧稳着一把嗓子唱着她的调,听得莫道桑即使听惯了别处的曲子,也不免有些入神了。
甚至起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就像曾几何时,听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一般。
他起了兴致,于是认真地听了下去,最后确认这事他竟然还确实见过。
只是最初始的时候,他身边还有着很多人,再历经便只剩了他自己一个人。
那是从鸣春涧逃出来之后来临安城的路上,路过西江的时候,本只是寻了一处小村子方便躲藏顺便歇息,夜里却听到了什么根本停不下来的声响。
像有什么利器一下下砸在石壁上的声音,隔了厚厚的土层传过来显得有些闷,却仍旧很吵。
莫道桑睡不着便循着声音找过去,于是就看见了,守在那一个洞口处背影伟岸的将军,他四处防备着,偶尔可以在月下看到他那一张眉宇间仿佛含着无尽煞气的脸。
然而他此刻眼中实在过于紧张,于是才让人惊觉,他的面容间竟然还带着些许稚气,也不知这位如今凶名赫赫的严将军到底年方几何。
也让莫道桑对他这么守着去挖的东西起了好奇,没有记错的话,这下面就是当初他们走过的那个密道,这空空如也的地方,会有些什么呢。
只是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莫道桑便回了自己借住的人家,这么等了几天,在他们一行人终于挖出东西离开后,他尾随了上去。
然后夜里打开了被珍而重之守着的那个盒子,于是便看到了内里藏着的一块龙形玉雕,底座上印着四个他不认识的歪歪扭扭的字,看样子应该是一方玉印。
莫道桑瞬间就觉得没了什么意思,就算这东西珍贵被这么重视到时候也没法拿去换钱,早知道是这中东西他就该直接动身,耽搁这么久简直是他脑抽了。
莫道桑放下玉印,最后看了下床上和衣而卧的那个小将军,心念一起,走的时候顺手就将小将军身上的钱袋拿走了。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他可是放下了更重要的东西呢,想必那个小将军一定乐意的。
如今听着曲子,他才渐渐明白那玉印的意味,大概就是和氏璧传国玉玺那一类的东西。
对将迷信的君王自然是很重要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跟他又没关系。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后,莫道桑重新抵着头靠在了桌面上,这日子有点无聊,不知道能去哪里找点乐子。
正这么想着,小严子忽然又开口:“宿主大人,秦少主来了。”
莫道桑惊得都直直地坐正了起来,他好几天没去找这个人了,毕竟那天酒醒,一睁眼就看见两个人衣衫不整一起躺在床上,吓得他宿醉后的头疼都没了。
偏偏小严子还在事不关己地乐呵:“宿主大人放心啦,两只受是没有结果的。”吵得他想一掌拍扁他。
虽然最后也确实确认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还是蛮尴尬。
他以前拉了这人这么多回也没能把秦风拉过来,他到底是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起了兴致要过来。
但心里这么想着,他面上却依旧怡然从容,甚至又取了一只瓷杯搁在自己对面,握起茶壶添了一杯。
水声中,一个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阁楼上,甚至下面那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人。
莫道桑忍不住赞了一句:“洵美轻功又进境了,真是可喜可贺。”
见如今毫无内力莫道桑根本没有一点奇怪,他也半点不意外,只略拱了拱手,喊一声莫兄,又瞧着这里干净雅致得甚至能跟莫道桑在教内的寝居相比,他若有若无望了莫道桑身后的房粱一眼,就在莫道桑对面坐了。
莫道桑笑吟吟地看着他说:“洵美可是闷了出来透气,顺便听听这调子如何,毕竟是你们这边的东西,你应该会喜欢。”
秦风没有立时回答,只无可无不可地朝看台上看了一眼,才转回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正巧一阵风拂过,吹得他不由连日的烦闷都全一干二净,眼睛也不由眯了起来:“莫兄倒是好逍遥,”他又看了一眼杯子里的茶,接着说,“只是这样下去,我浮生教的好茶便全被莫兄喝完了。”
“洵美说笑了,你偌大一个浮生教,要是一个人的茶都供不出来,怕是早就被众方铲平了。”
秦风眼都不抬接着说:“然这平顶青云,整个浮生教一年也不过只得一两,莫兄又以为呢。”
莫道桑终于不说话了,虽然这茶其实是秦维桢派人送给他的,连带着还有这套握着就极为舒服的茶具。
瞧着莫道桑这样子,秦风忽然笑得有些挑衅:“罢了,莫兄又不曾当过家,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想必,莫兄的手下一定忠心耿耿。”
时至今日,莫道桑对秦风说话带刺的风格早就熟悉,甚至连一丝怒火都生不出来,只笑着说:“是很忠心,不过本尊瞧洵美的手下也很忠心,近日可实在是为本尊分忧不少。”
虽然是自己吩咐的,但听了莫道桑这话,再看这二楼的布置,秦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起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好在他不算无理取闹,生生把这种诡异的感觉压了下去。
再开口就是正常得不得了的语气:“莫兄,在下前来,是有一事,请问莫兄,假如你那两位忠心耿耿的手下真的拼起命来,莫兄会帮谁?”
“洵美难道不知道他们,早就拼命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吗?”
秦风缓缓地笑起来:“八月十五,正虞山巅,莫兄若是想,可以去瞧瞧。”说完这一句,他将面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如来时一样就离开了。
留下莫道桑和小严子两个人静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小严子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宿主大人,你你你,你会去吗?”
莫道桑问他:“你觉得按我现在这内力,去了是救人的可能性大一点,还是送死的可能性大一点,”停了一下他又说,“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引我出来?”
小严子吭吭巴巴地喘了几口气,不说话了。
夜晚,屋子里起伏着平稳绵长的呼吸,忽地,床帐内的人影轻微地翻动了一下,那双眼便睁了开来。
见状小严子惊喜地喊:“宿主大人你醒了啊,你睡着我好无聊啊。”
莫道桑却没有理他,此刻他眉头皱着一脸不解,半响,手抬了起来,摊开,手心里放着两块已经纯粹变成血色的石头。
小严子于是更惊喜了:“宿主大人,门成了啊,你快感受一下,看看能不能感觉到。”
莫道桑仍旧盯着那石头,许久,方才那种感觉仍旧没有出现,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听着小严子的话闭眼去感受那两块石头。
体内如今空空荡荡的一丝内力都没有了,他却不知哪里来的一种感觉,好像仍旧有一种力量从他的身体逸了出去,于是下一刻,便有一种广阔的感觉霍地延伸开来。
仿佛站在高空俯瞰着脚下的山河大地,生死枯荣,然而隐隐着,他又有一种视线被阻隔着的感觉,总觉得能看到的仿佛不止这一些。
不过那种阻隔很是薄弱了,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看到另一个截然不容的全新的世界。
神思前所未有的清明愉悦,仿佛他与这世界融为一体,随处可去。
这样的愉悦中,他在随着风飘荡,向着某种吸引他的东西飘去。
然后起了声音,仿佛有人在呼喊着他,声音由于格外渺远而失了真,却仍旧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渐渐地,声音变成了不止一个,一起一伏地闪烁着,脆弱得一用力就会断了。
莫道桑立刻收回了那种感觉,于是这声音终于彻底不情不愿地断了,莫道桑想着把自己从梦里激起来的也是这声音,不由地问了起来。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能在门里听到他们的声音?”
小严子愣了一下然后就不出声了,莫道桑猜他是在查资料了,没多久,小严子开口:“那是执念,宿主大人激活了门能感受到天地后,也自然能同天地一般,感受到这世界上对自己最深的执念。”
第九十八章()
“封山,那可是魔窟啊,兄台你莫非是想去那地方?”
“非也非也,封山虽是魔窟,但听说那但风光可实在是美妙,所谓白日依山,月初惊山,若是能得见一回,也实事憾事。”
“哎,若是真的,在下也愿能上山一观。”
莫道桑听着楼下传来的交谈,送至唇边的茶杯顿了顿,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将茶饮下。
然而他如今脑海中不知怎么忽地显出一双眼,黑白分明又坦然温驯,面对这么一双眼,仿佛内心那些任性的,张狂的情绪,都再不受控制了。
当初是谁用这双眼看着他,同他说“白日依山,月初惊山”,然后浅浅地笑了。
今日一过,这眼睛的主人便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活在这世上了。
明明说不管了,他的心头仍旧不免浮起一层浓重的阴霾。
“宿主大人,都到这里了,你还是不上去吗?”忽然,小严子揭破了宿主大人表面的纠结。
小严子有点不懂,门搭好之后宿主大人睡了两个晚上就什么征兆也没有地离开了浮生教,虽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