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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
“要么自己走,要么我赶你走!”
“得,你这男人婆我可惹不起。”林听雨一语毕,不待许仪容发怒,便已经转瞬掠走。
看着那一点白越过山林飘向缥缈峰的方向,许仪容恨声骂道:“混蛋东西终于要死了。”
话音落后,许仪容的神情黯淡几分,起身向着自己卧室走去。
她没有心情再喝茶了。
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情绪?只有风知道。
……
……
讲经峰的一片竹林中,正有人在舞剑。
剑势凌厉,身影迅疾,少了几分从容,却多了几分焦躁。
舞剑的是朴珟。
他如今拜在讲经峰主霄汉门下已经三年多,在整个凌霄宗内的地位可算是水涨船高。本应是意气风发,可是他却感到很烦。
因为林隐又要面壁了。
面壁的地方又是戒律峰面壁崖。
那么这面壁之事,与那闭关又有何区别?
想当初他看不起林隐那野小子,可当初却惨败在对方手中,若非朴玉出手相救,只怕林隐都敢在他身上戳个窟窿!
如今人家不论身份还是修为都隐隐盖过他一头,这让他如何不烦?
少阳仙剑飞速划落,斩碎数篇竹叶,映出他英挺却阴戾的眉眼。
朴珟感到胸口积压着一股越来越浓烈的郁闷,忍不住猛抬起头发出一记长啸,惊得倦鸟飞起,落叶纷纷。
啸声许久不歇,朴珟只觉得要把自己满腔的愤懑与压抑尽皆倾泄,要让那些前尘过往统统消融!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听见竹林中有人叫道:“朴珟!”
朴珟一醒收住啸声,徐徐转过身就看见姜逸磊站在三丈开外,正微笑看他。
朴珟不禁一惊道:“姜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去给大师兄道谢的,多谢他在我当初被禁闭之时前去看望。”姜逸磊笑笑道,“等我经过这里时,便看见你在舞剑。师弟,三年时间,修为又有进步,可喜可贺啊!”
朴珟笑道:“跟师兄们比还差得远了。”他可知道,这位姜师兄于年前紧闭之中修为大进,如今已是元婴初期了。
姜逸磊颓然叹道:“我又算得了什么?不及人家林隐,面壁三年,出去转悠了两天,再回来的时候便是金丹期巅峰,现在又要面壁了,估计便是要步入元婴期了。”
朴珟眼神一冷道:“我祝他堕入心魔,修不出元神!”
“师弟,别这么大火气。你在这里说两句狠话又碍不得他什么事不是?他若真的出关时步入元婴期,那他可就是整个凌霄宗,不,恐怕是整个浩渺大陆上修行时间最短便步入元婴期的人了。”姜逸磊一挑眉,“这等进境,只怕震惊整个凌霄宗,估计待他出了面壁崖时比之当初朴玉师兄出关时都要风光得多了。”
朴珟恨道:“他何德何能与我兄长相比!”
姜逸磊摊摊手道:“就凭他的身份和年纪,哪一点不比我们这些人强?”
“步入元婴期岂是说说就成的?”朴珟眼光渐冷,心道如今自己也是金丹后期临近巅峰,尚不敢言闭关突破之事,论资质未必比他好的林隐怎么可能说步入元婴期就步入元婴呢?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姜逸磊哼道:“如今他与冷师妹一同面壁,共处一室,说不准两相扶持,各有益处,真就让他修成元神了呢?这种事,谁说的清楚。
“嘿,说什么是因为两人不和,私自斗剑,毁了面壁崖两处山洞,这才罚他们再一处洞穴中面壁,美其名曰要他们懂得同门之间情意最重的道理。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一说到此事,姜逸磊面上肌肉一抽。
朴珟凝神看他,问道:“姜师兄,你就愿意他这么跟冷师姐关在一处吗?不恨他吗?”
朴珟知道,姜逸磊对冷飘雪一直有情,奈何对方不给他好脸色看。如今眼看着冷飘雪跟林隐越走越近,姜逸磊心中的滋味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更何况,当初他在林隐手下惨败,这姜逸磊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们俩,都是在林隐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人!
“恨倒不至于,就是有些讨厌他罢了。”姜逸磊咧嘴一笑,“不过我又能拿他怎么办?难道我还能拿着剑找上面壁崖,去将他揪出来吗?”
朴珟一听,心中似是豁然开了道口子,泄下一道天光,照亮了他心里的阴霾。
朴珟冷笑一声道:“我敢!”
姜逸磊皱眉拍拍他的肩道:“别做傻事。”
看到朴珟神情凝滞,姜逸磊轻轻摇头,转身而去。
感知到身后那一股气息乱了一瞬,姜逸磊嘴角含笑,慢慢走远。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人要揭瓦()
面壁崖上几百个大小山洞,不知关过多少人。
二进宫的人也不少,可像林隐这样,刚出去就又被关进来的,真是头一个。
可是他却很高兴,脸上一直带着笑。
冷飘雪则是面如寒霜。
她现在心头的火气还没消下去呢,林隐居然敢让她白等了那么久,被魏红亭那丫头耻笑连连,若非有钓鱼叟拦着,只怕她的伏凤仙剑毁了整片面壁崖都有可能。
林隐一味赔着笑收拾山洞,虽说这间山洞还是当初他面壁的那间乾元洞,当初留下的铺盖还没收走,可是林隐依旧仔仔细细的收拾着,只为了让冷飘雪能舒坦些。
收拾的过程中,林隐视线略微一扫,发现山洞之中那方青石碑不见了。
林隐心中暗道:“小气巴拉的钓鱼叟,居然将那石碑挪走了?算了,我若想教,没了石碑也成。”
魏红亭站在洞口,咂舌不止。
“收拾这么好做什么?你们是面壁,是治病,又不是过日子!”
冷飘雪嫌她烦,伸手掐诀,继而一挥衣袖。
乾元洞中倏然散起一蓬水雾,如烟如云,转瞬将乾元洞口罩住,恰似一张云雾门帘。
这本是出自云梦泽的一种屏蔽他人视线的法术——“烟笼寒水”,随着她上一世记忆的恢复,这些小巧法门自然而然的便能用出来了。
耳边刚清净一会儿,又见那水雾门帘上钻出魏红亭的脑袋。
魏红亭嘱咐道:“要治病就好好治病,不要做些不好的事,本姑娘可是在外面盯着哪!”
冷飘雪手中寒光一闪,伏凤仙剑直指魏红亭,冷声道:“好好护法,不然饶不了你!”
“呵呵呵……”魏红亭连连冷笑,接着退远数步,可是眼神却一直盯着乾元洞不放。
……
本来护法一事交给钓鱼叟最好。
钓鱼叟修为高,资历深,任谁都不敢来闹事。
可是钓鱼叟不在,因为他去捉鱼吃了。
原先这老顽童不怎么会亲自动手去翠玉潭捉鱼的,哪怕他早就对那些鱼垂涎三尺了。
因为元殊真人不让。
钓鱼叟虽然辈分要高一辈,可是还得给如今的戒律峰之主几分面子。因此,也就只得压着腹中馋虫,不让它们作乱。
可最近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元殊真人不管了,甚至还经常让三天两头来面壁崖玩的魏红亭给钓鱼叟捎两条鲜活肥大的鱼来。
魏红亭觉得,这是在投饵,先给好处,再让钓鱼叟卖力气。
钓鱼叟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是送上门来的鱼不吃白不吃。
接连几天,魏红亭烦了。
她来面壁崖是为了林隐来的,以前是为了看他,后来是为了跟冷飘雪比剑,以求修为进步。至于现在,则是因为她要为林隐护法。另外嘛,顺便可以在面壁崖向钓鱼叟讨教,她可不愿意让冷飘雪把自己拉下太多。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要紧盯着乾元洞里的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能不防着?万一干柴碰上点儿火星,她就要负责把那烈火扑灭!
有魏红亭在此,钓鱼叟自然乐得偷懒,自顾自的去翠玉潭捉鱼去了。
她看看自己怀中的琴,伸手拨弄了两下,琴声悠远,传出数里。
魏红亭一愣,笑道:“倒是好东西啊!”
这是幽绝琴,是林隐先前交给她的。
林隐觉得,不能白让魏红亭给他们护法,所以便将此琴给了魏红亭。在林隐心中也觉得,魏红亭要是能弹这幽绝琴,索性给了她也无妨,毕竟魏红亭跟冰心夫人有关,终不算枉费了幽绝琴的灵性。
另外,也是给魏红亭解闷用,免得她老是探头探脑的打扰。
可是林隐不知道的是,魏红亭不会弹琴,虽然她能弹响幽绝琴,却奏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但魏红亭很喜欢这幽绝琴,她觉得自己对这琴有种莫名熟悉之感。
一双柔荑般的手在琴身上四处摩挲,感觉到琴中蕴含着大量气息,斑驳,却不会伤她。
魏红亭的手落在了琴尾的那朵彼岸花文路上。
蓦然光华一闪,现出花喜儿的身影。
花妖娇俏,魏红亭面色一冷,咬牙道:“好你个小林子,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简直就是花心大萝卜!”
她本想再奔向乾元洞质问林隐,却想到现在估计洞中二人已经开始行功了,她不好打扰。
只得狠狠瞪了两眼浮于空中的花喜儿两眼,要她跟自己说说她的来历。
……
魏红亭不知道的是,即便她不去掺和,此时乾元洞里未必能见得安稳。
那是因为一只镯子。
林隐笑道:“好好收着,这镯子就有一只,还是别人转我送你的,别让魏红亭看见,她要是眼馋就麻烦了。”
冷飘雪问道:“谁送的?”
当下,林隐将有关陆琳琅的事情简略一说。
冷飘雪的眼神顿时冷了数分,她将鸾音镯收好,沉声对林隐说道:“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吧!”
林隐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注意到冷飘雪的心情很是不好。
有多不好呢?大概就像山洞中的温度突然冷了许多那么不好。
……
……
几日过去,魏红亭一直在乾元洞外护法。
自打她拿到幽绝琴后,心想不能白费了这宝贝,所以从戒律峰的藏书中翻出了两本乐谱,这些天的刻苦用功,倒是让她学会了两首简单的曲子。
其时,她正闷闷看着乾元洞,见洞中没有丝毫动静,正打算再唤出居于琴中的小花妖陪她聊天打发时间。
却见,山崖下一个红点向上窜来,越到跟前,那抹红色越鲜亮,如烧起的一团火。
魏红亭奇道:“嗯?小火,你怎么来了?”
狐狸小火在魏红亭耳边啾啾而鸣,将它在山下觅食时所见一一告知了自己的主人。
“什么,有人在这面壁崖附近窥探?找死啊!”魏红亭用力一攥拳,嘴角迸出一缕冷笑,“嘿嘿,解闷的来了!正好让姑奶奶活动活动筋骨!”
手中红芒一现,魏红亭提着长虹剑,一闪身,钻进了旁边一处无人的山洞中。
……
(要问本章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呢?当然是因为有的人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意思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闭关扫雪受惊扰()
一道剑光倏忽落至面壁崖,轻轻的,悄悄的,不为人察。
至少此人认为没有人察觉,因为他怀里贴着一张“隐气蔽形符”。
此符专擅掩藏修士气机形迹,与那玄牝珠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张符只能用一次,但是足以瞒过化神期修士的灵觉探查。
朴珟站定身形,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胸前,那里放着那张费尽心机让家里人送来的符纸。饶是朴家近些年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隐然有成为凌霄宗附属修仙世家第一的苗头,可弄来这么一张符纸也是耗费了大笔大笔的金银财宝。这一次付出,估计要几年才能缓过气来。
朴珟暗暗攥拳,心道此番一定要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他早就观察好了,钓鱼叟这个时候定然已去翠玉潭捉鱼去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是带来了“隐气蔽形符”,毕竟戒律峰上还有那么多的能人在。
不止如此,朴珟脸上还罩着一层黑纱,从额上一直扯到脖子,连眼睛都没露出来。这层黑纱也不是凡物,乃是产自云梦泽的墨玉蚕丝织就,既不会阻挡他的视线,也不会让他呼吸不畅,更不会让他的面容轻易被人看去。
朴珟此行,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但他不知道,饶是他躲藏的再好,也没能避过某只灵兽的眼,更没避过躲在洞中的魏红亭。
他站在面壁崖前打量了一眼,扫见了乾元洞口的那片白雾。
冷笑一声,朴珟刚欲举步迈向乾元洞方向。
“呔!大胆小贼,竟敢私闯面壁崖,问过你姑奶奶手中的剑了吗?”
一道赤红剑芒倏然而至,带着不饶人的气势直欲刺穿朴珟的胸膛。
朴珟没料到自己行踪居然会泄露,仓惶躲过这一式飞剑。
待看清那道剑光后,朴珟冷笑一声,若仅仅是魏红亭的话,他还不怎么害怕。
只不过麻烦的是为免泄露身份他不能轻易动用“赤炎剑诀”,只得以外门弟子所修的“春剡剑诀”来应付。
“嗤嗤!”
长虹仙剑在魏红亭的催使下化成一缕红芒急速穿梭,只攻来者下三路。
朴珟心中生恼,他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那样东西,心道若是能找到机会将其投放到乾元洞中,那么洞里的两人势必要闹出大乱子来,到时候即便他不出手,门规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所以他一边躲闪着长虹仙剑,脚下边往乾元洞附近靠去。
魏红亭看出他的打算,冷喝一声:“好小子,大了你的狗胆!”
真元猛提,长虹仙剑上剑光冲天!
“大风起兮云飞扬!”
魏红亭竟是发动了御剑术,四野的风齐聚而至,汇成澎湃无匹的剑气。
朴珟一看,瞳孔猛缩。仓惶催使真元,灌进手中少阳仙剑中。
手臂猛然挥出,手中仙剑上迸起无数火花。
扑天盖地而来的星火般剑气里,传出魏红亭一声冷喝:“好一个星火燎原,你是讲经峰的人!”
赤炎剑诀和朔风剑诀本无强弱之分,但用剑之人有强弱之分,使用剑诀的仙剑也有好坏之别。
星火一遇罡风,风却不助火势。“嘭”的一声巨响,两种剑气散成了漫天的尘烟。
尘烟之中,朴珟已经靠近了乾元洞口。
……
此时洞中林隐和冷飘雪二人正打坐调息,冷飘雪的腿上横放着林隐给她的“凝霜仙剑”。
剑上一点寒芒闪现,冷飘雪倏然睁开眼睛,冷声道:“烦人的东西!”
此时她正忙着将灵觉内度,缠绕在自己心口处。
要想将贴在她心上的那东西取出来并引渡进凝霜剑中,是个细致活儿,本就怕人打扰,更何况冷飘雪自身性子就冷,也不喜人打扰。
所以听到洞外的剑鸣声、气劲撞击爆裂声还有喝骂声,她很烦。
“你别去理他就是。”林隐知道冷飘雪的“心头雪”,可不像当初缠在他小指骨上的东西,虽然都是剑灵所化,可是这浅露仙剑的剑灵,实在太会找地方寄身了,若是一个不好心,别说治不好冷飘雪生来带着的暗疾,只怕还会损伤了她的心脉。
林隐向洞外瞟了一眼,嘴角一扯泄出丝冷笑来,“等你好了,我就去教训教训他!”
冷飘雪瞪了他一眼道:“那还不赶紧来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