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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按捺住伤口上传来的疼痛,费力地举起承影,激荡出律境剑域,毫无惧色地迎上幻术之刃。
想不到那幻刃尖锋一转,竟斜斜地捕捉到巧妙位置,将她逼开数丈,和君莫愁隔绝开来。冰蓝光柱顿时笼罩住君莫愁全身,其中传来大司祭柔声呼唤:“莫愁,上来。”
“阿月!不要!”现在轮到云雁鞭长莫及,虽然与君莫愁相距极近,但大司祭的高端幻术,会带来短暂时间的无敌状态,光刃伤不到自己,却也阻拦了拽回君莫愁。
眼下的抉择,只掌握在那人的手中。
他如果施展力量朝下跃,回转到南宫雅尔等人身边,大司祭也会无能为力。可是他若朝上飞,谁也无法阻止,水月宫少宫主的回归。
君莫愁站在纵横激烈的气流里,低着头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姐姐,我不能回到神州,对不起。”他终于发出一声长叹,抬起脸注视云雁,紧紧皱眉:“他们都施展了全力来除去我,难道你看不见吗?”
“可是有我在!”云雁拍击自己的胸口,情急大叫:“我会说服他们,相信我!一定能让他们都不对你再出手!”
君莫愁冷冷笑道:“我这样一个,被神州和酆州共同厌弃的人,呆在什么地方都没有意思。”
第1892章 阿月的抉择()
“那么我答应你,等大战结束,天下太平后,就去寻找一个没有任何势力染指的空间,给你居住。”云雁呼唤:“还记得你师父付清寒吗?我们可以缔造一个意境剑域,生存在两界之间,不再踏入任何纷争。”
“我只要你平安喜乐的活着。”她恳切地凝视君莫愁:“就算不出人头地,就算隐姓埋名,只要能摆脱魔道,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就好。”
“对于姐姐而言,也许那样就好了。”君莫愁轻声回应:“但对于弟弟而言,始终心有不甘。痛苦的记忆难以忘却,我不愿在虚空里,无聊细数漫长的时间。”
听了此话,云雁的手足传来一丝冰凉,原本滚烫的心也渐渐冷却。她无力地叹息一声,缓缓摇头:“那么你决意已定”
“我要去大司祭身边。”君莫愁点了点头,起身坚决地朝上升去:“他们爱着我,我也爱着他们,在他们身边,有这世上我唯一可以立足的地方。”
“你还记得水月宫的骊冢吗?还记得当初在酆州,他们是如何抛弃你的吗!”云雁绝望之下,对他发出高声呵斥:“回来!听我的话,就一次!”
她几乎用尽全力,对那人劝说:“他们不会认为你是特别的一个。到了危机关头,就会把你这个长期准备的炉鼎,吞吃得干干净净,吸取精元化为自身能量!”
“你还不明白吗?阿月“云雁注视那人迎孔而去的背影,心底的感觉,似乎沉入了深渊大海:“为什么终究不信我的话快回来吧!”
那人的背影微僵,侧身朝下俯视过来。
云雁在灿烂光芒里,似乎看见了君莫愁对自己,投来了温暖不舍的一笑。神念里若有若无,传来他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风中而来,微不可闻:“姐姐,我会回来的。”
是错觉吗?
是自己太过激动,心愿所致形成了错觉!
云雁用力抹了一把眼睛,果然看见君莫愁依旧挺直的背影,正徐徐上升朝大司祭而去。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对自己笑着传音
魔怔了啊!
云雁重重呼出口气,对阿月的一切,自己执念太重,终于魔怔了!
对不起,阿水。我好像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云雁紧紧捏起手心,将从眼角抹下的水花捏碎,再用力握住承影剑柄,不再追随君莫愁的身影,转头朝凛紫上空的剑鞘口,狠狠地劈了过去。
弃我去者不可留,眼下最重要的,要守护那些,拼尽性命想守护自己的人们!
凛紫,你不能有事!
“云雁”凛紫见她赶到,从念力里传来有些无力的呼唤:“来咱们御神战斗吧。”
“我要你不参与战斗。”云雁抬手抚上他的剑身,重重回应:“直到我们想出法子,破坏七剑魔鞘。”
“魔鞘初成,我并不像灵儿,先前已受尽了折磨,损耗了大量威能。”凛紫抗拒道:“所以尚可战斗。”
“你把所有力气,用来抵御魔鞘,不要出手。”云雁狠狠道:“我刚失去了重要的人,现在绝对不想失去你。”
“走,我们下去吧,摆脱大司祭的天罗地网!”她竖立起承影,牢牢盯着上空,水月无心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低低吟唱:“天命绝杀!”
“你若施展天命绝杀,我就跳进魔鞘里。”凛紫吃力地说话,语气甚坚决。
“这种时候你说这种话?”云雁皱眉:“我记忆里的天璇凛紫,绝对不是这种风格的人!”
“你若用这样的状态施展天命剑域,必死无疑。”凛紫轻声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若这一代的紫姬消亡,我也不愿再存活。”
“多少年了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会再错。”他郁郁道:“一定是这个人,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我不想要新的持剑,谁也不想要。”他倾斜了下剑身,巨大的紫宝石瑰丽无双,折射光芒映照出云雁的身形:“原谅我这么任性吧”
“和你一样,我何尝不是个任性的人。”云雁回答:“好吧,我改主意了,不用剑域。然后要不要咱们来立个誓,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
“扑哧!”凛紫发出笑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这样”
“你尚能抵御魔鞘之力吗?”云雁严肃下来:“如果我猜得不错,论剑山和徐泽龙他们,正相继发出了援助之力,大家决不会眼睁睁看着,神州仙剑落入大司祭手中。”
凛紫摇晃了下剑身,没有发出声音,但云雁知道,那是他很肯定的应答。
“紫姬!快带天璇星君到安全的地方!”这是萧清宇等剑修,正在急急呼喊:“我们摆出大型瑶光阵了!”
“我们摆出的是天枢九囊冲玄阵!”南宫雅尔等人则在下方高呼:“应和论剑山的前方攻势,对魔鞘夹击,你们快下来!”
“轰!”
两个方向的话音未落,两个巨大的强劲剑阵,就撕破风云席卷而来。云雁举剑顶在前方,对着魔鞘和魔族们的压力,施展出一式天地同伤,顿时雷电交加,烈焰飓风升腾。
“可恶!”水月无心传来低低的咒骂。
与此同时,法师卫队发出阵阵惨叫,想必被两个方向的大型剑阵,冲击得阵脚大乱。云雁和凛紫趁此机会,在一片混乱中,朝着地面翩翩跃下,天璇巨剑硕大的剑阵隐没不见,化为了熟悉的那个男子。
两人踩踏到地面时,相互扶住对方,异口同声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我无大碍。”凛紫先回应,蹙眉看着云雁血淋淋的半边身子:“可是你”
“现在觉得疼了。”云雁惨叫一声,对迎接而上的伙伴们抱怨:“想不到,你们的攻击居然这么疼,以前倒不觉得有这么厉害。”
“这不是废话!”南宫雅尔抱起胳膊,冰冷道:“以前是切磋,都有留手。这次是必杀技,可挨得舒服?”
“谁知道你会突然出现,为君莫愁挡住所有攻击!”徐泽龙满头大汗上前,为她查探伤势:“觉得如何?神魂有无受损?我的六道斩可不是闹着玩的!”
“君莫愁呢?嗯?”梅成功气势汹汹跺脚,手掌摊开到云雁跟前,用力摇晃:“你拼命从我们手底下救出的那个人呢?他在哪里!”
第1893章 谢幕()
一提到君莫愁,云雁的心情立刻沮丧起来,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伙伴们,索性对梅成功的询问装聋作哑,默不作声。
南宫雅尔见那人实在难过,便戳了戳梅成功:“算了,她也是因为怜生水的原因,才会反复纠结,既然君莫愁又一次背弃,以后云雁定不会再管他。”
云雁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附议。围在身边查探伤势的周晴,却翻出她的袖袍一角,发出惊呼:“咦?师父你身上粘着个黑匣子!散发着淡淡的魔气,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我并没有拿过什么黑匣子。”云雁接过她递来的那容器,用神识查探后,发现并无异样,只是酆州魔修常用的一类珍贵储物匣,为黑尖晶切割而成,有强大的保存功效。
徐泽龙取出个小型法器,活像拆弹专家一样,小心翼翼打开匣子,吃惊地取出一物,拎到众人眼前:“竟是个大型养魂石。”
他启动养魂石的封印口,立刻从里面窜出了数道白影魂魄,发出惊惧的尖啸,茫然地环顾四方。
“是凌家聚众袭击我时,被阿月率队杀掉的那些人。”云雁辨认之后,情绪复杂地坐倒在地:“当时叫他还回收押的魂魄,他坚决不肯。想不到在刚才,却偷偷地塞到我手中。”
“这是不是代表着,阿月并非完全无情,他其实有听我的话!”云雁激动起来,充满希望地对伙伴们询问,想得到点支持,让心中好受一些。
“我哪里知道,那个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梅成功咕哝回答,对君莫愁的厌弃依然没有减少。
徐泽龙有些振奋:“希望如此。无论如何,他把死去的剑修魂魄送还给了你,说明他不再想炼制他们修行魔功,是件好事。”
“能否不再提那人。”南宫雅尔道:“眼下我们要做的,是立刻结出剑阵,再次进攻大司祭,务必把金灵儿给抢回来。”
徐泽龙瞥了凛紫一眼:“但刚才的危险情形,大家也都看见了,所以接下来的战斗,不可让星君们插手。”
“直到我们有把握破解七剑魔鞘时。”南宫雅尔望着云中彩雾一叹:“这或许是场漫长的战斗。”
这一夜月明星稀,永远笼罩在南火区的赤色烟雾,似乎要比平时黯淡一些,就连那令人窒息的高温,也降了几度。
云雁面露疲惫之色,换上一件天青色的道袍,施展避尘诀整理衣饰。看着光滑的火岩镜面上,映照出自己的模样,不再附着战火给予的痕迹,她才昂首挺胸,朝深深的火焰峡谷内走去。
煞灵并没有太多出现,就算有,也被止水卷带血腥味的威压逼退,哀嚎着逃之夭夭。没有行走多久,她便来到了谷地中心,对着四面高耸的山崖,大声呼唤:“我带着约定的结果来了,请南火君出来相见。”
“从老远我便感应到你的灵压,紫姬你好。”巨大的火鸟扑扇翅膀,从山岩里探出身子,滑行到不远的一块巨石上,蹲坐得好像只鹌鹑,歪头打量云雁。
云雁也在看它,那双原本狠戾阴沉的细眼里,已失去了暗红之色,变得清澈温和,充满善意。
“别那么小心翼翼的。”火鴖对她点着大脑袋:“如你所见,我现在是只善良正直的胖鸟,既不想吃人,也懒得动手攻击什么。”
“南火君,我们破了三才阵。”云雁仰视它高大的身躯:“今夜前来,是来请你放人。”
“我都准备好了。”南火鴖轻轻抖动翅膀,推送过来一群浑身燃烧火焰的魂魄,步雪莲和蒙帅首当其中:“还给你,作为约定兑现,数一数,人一个也不少,以后可别来烦我。”
云雁取出养魂石,对步雪莲等长门弟子轻唤:“过来,我将你们的残魂收敛保存,交给你们的师父带回论剑山。”
“师父他老人家来了?”步雪莲的魂魄上流露凄婉之色:“可看见我们现在这个模样”
“他不会有太强烈的悲伤。”云雁回答:“因为这三年里,大家都见过许多惨剧,已经有些麻木。”
“不知不觉,我竟已死了三年。”蒙帅发出叹息,颓然地凌空坐在火鴖身旁:“魂魄被钧天战场吸收了大半,就算能回去论剑山,侥幸能重塑肉身,这一身修为也”
“我们在三才阵周围,找到了战败后失散的天柱峰弟子队。”云雁望着他:“得知当年你为何陨落。”
“你是为了从魔族手里争取时间,让座下弟子安全撤离,独自一人抵御敌手,才埋骨在此地。”她感慨:“蒙真人,虽然做了鴖奴后,你被煞气侵染,导致行为偏差”
“但我们错怪你了,你是位英雄。”一边说话,她一边对蒙帅额首,充满敬意。
“我这个人,其实是专业的戏子,因为人生如戏,做了什么人,就尽力扮演好那个角色。”蒙帅怔怔望着虚空:“我为论剑山而死,是为扮演好一峰之主,应付出的努力。”
“但我的剑道之途已经废了,结束了。”他转头淡淡一笑,并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悲伤:“现在我是一只鴖奴,是钧天战场里徘徊的煞灵,所以也想演好这个角色。”
“你带着他们回家吧。”他站起来,透明的黑衫在风中飞舞,指向步雪莲等人:“他们还年轻,是第一次损毁肉身,如果疗伤得当,还有未来。”
“我却在从前结丹之时,有过一次大劫。”蒙帅萧索道:“看不出来吧,这其实是我第二具肉身的模样,只是现在它也烟消云散了。”
“天柱峰主”云雁觉得有些难过,脱口呼唤他。
“峰主什么的,是我以前的角色,理应谢幕。”那男人飞向高大的火鸟,朝着它的厚重羽翅下方,化为一道赤光,逐渐消失:“既然无法再握剑,回家又有何意义?你们走罢,从此世间再无这个剑修。”
南火鴖宽厚地抬起翅膀,将空间给予那魂魄,小心地收敛起蒙帅,对云雁道:“如你所见,这是他的决定,并非我食言不放人。”
“了解了。”云雁沉重地点头。
第1894章 三年血战()
峡谷中心一片沉寂。见过了万念俱灰,将自己放逐到此地的天柱峰主,云雁的心底被挖开了一小块缺口。原本以为这三年里,已见过太多离别,不会再起波澜
但现在积压的悲哀,却如潮水一样涌入神魂。为了遏制这种情绪,她对南火鴖做出个道揖,带着步雪莲等人的魂魄,就要转身离去。
“等一等。”那火鸟依然蹲坐在岩石上,开口道:“作为此区域的灵心,我虽然能够窥探到局势,却无法察明细节。”
“这一夜注定是无聊的,能陪着我说说话吗?”它温和讲话:“我已察觉到,你们的大部队在离开南火区。一别之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这一代的紫姬。”
火鴖瞪着亮晶晶的细眼,注视云雁:“和我从前见过的很多剑修不同,你是个特别的,有趣的人。”
云雁回转身,礼貌道:“南火君想知道些什么?”
“在钧天战场中,耗时三年的战斗,其实并不算长。”火鴖道:“这一次的结果是神州暂时胜利。我很好奇,大司祭聚集了那么多部众,本人也在场,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落败了究竟是为什么?”
“在这里的水月无心,只是大司祭的分神而已。”云雁回答:“只是那人修为太高,分神也具备极强的能量,直到我们突破三才阵后,才发现了真相。”
“那么这一缕分神,你们将之摧毁了吗?”
云雁点头:“但代价有些大,我们的天权剑受了严重的伤。”
“天权星君也到了”火鴖好奇问:“听闻他的威力高强,为何会这样?”
“当时萧清宇的长门队力战不支,被三宝率领的部族众包围,眼看就要尽灭。”云雁回忆道:“还好青帝萧逸尘,和他的仙剑林月枫突然赶到,便出手相救。”
“天权剑受伤,可是因为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