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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得了,大家也算熟人,我就是个死人头而已,没有什么需要你报答的。”骷髅张合大嘴,支起牙床笑了笑:“话说你既已参悟玄关,就能驱动阳神,到外面走一走了。”
“也好。”云雁振奋起来,迅速将身子摆出个端坐的姿态。但见她玉手捻出真武诀,长发飘飘白衣轻扬,显出十分高达上的娴雅,颇有与世无争的高人气派。
“唔。”姜寒烟点点头:“这样摆个造型,紫气加身似乎在修行入定,如果没有分神期修士前来揭穿,别人只会当你乖乖在坐牢。”
“不过搞得神秘兮兮的作甚。”她十分疑惑绕着云雁转悠:“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风格啊?”
“自真武台战以后,我累积了不少支持者。”云雁道:“以前无所谓这些,现在为了摆平这件事,哪怕是微小的助力,我都不会放过。”
“云雁的支持者们,经常会来这里探视作陪,所以她说要稳定逼格什么的”听雪早已憋了半天,做好去新世界的准备:“现在好了么?我们留下本尊在此地,随时可以返回,不要担心。”
“那走吧。”云雁对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阳神魂体,轻轻点头。接着她挤捏真武诀的手指之间,迸射出一道紫气,好像盘旋长龙,绕着白衣奔腾。
她的袍子与发丝,顿时被风高高鼓起,在净白冰锥里飞扬。但见一股气化后的耀眼白光发出后,听雪、鲲吾还有骷髅头,都在原地消失了踪影。
云雁与他们一起,化为浅浅影像跳跃出囚牢,所有神识附在了听雪的阳神身上,在空气里飘飘荡荡。既然本尊借助阳神出游,现在的听雪,就被“嗖”地压制到了神魂里面。
虽然无法自由动弹,但她的神识十分激动,从阳神嘴里发出惊呼:“太好了!我们出来了!我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
对于轻轻松松携带鲲吾,就蹦出了囚牢的姜寒烟,云雁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只装作对她的异能视而不见,随意谈话:“我现在一具阳神里装了两个魂体,同时从嘴里说话,会不会显得有点精分。”
“不会。”姜寒烟咔咔咬着上下颚:“你不是有点精分,是确实的精分。”
“对不起对不起。”听雪从云雁嘴里吐出舌头:“只要遇见旁人,我就乖乖躲起来,绝对不惹麻烦。”
云雁将吐出的舌头收回,道:“那就暂时委屈你了。”
听雪虽然对自己有些怨恨,但始终是个天真纯洁的剑灵。她在混乱里,身不由已被自己的阳神融合,在关键时刻,将死去同伴的两缕残魂收敛了。
也就是说,在漫长时间里,等待复活的聆寒和祈风,目前也在阳神之中。如果自己死掉,那么他们三人便永无出头之日。即使不死变成重伤,也会干扰二剑灵的苏醒。
所以无论如何,即使剑灵们满怀着怨念,也绝不可能伤害自己。不但如此,作为阳神的一部分,他们会全力地守护这个新居所,就像以前守护剑冢一样。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有点小尴尬。自己和听雪的性格大不一样,只要她按捺不住发表感概,阳神就会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虽然这剑灵保证不乱来,但她是个容易激动的家伙
骷髅头察言观色,已明白了云雁的烦恼,立刻满不在乎道:“你现在只是阳神不是本尊,属于是天地之间,飘渺逍遥的一股魂体。”
“所以当感觉自己精分时,为了避免尴尬,你就隐身得了。”她有些得瑟:“我再教你套隐匿阳神的道术,除非你自己愿意跳出来,否则不到分神的人,绝对察觉不到你。”
云雁面带感激地谢过,听她又道:“这套道术名叫玄曜守御,是我早年自创,配合三三念的黯晶守御,甚至能瞒过渡劫期的老魔,嘿嘿”
“你”云雁发出惊呼,阳神轻飘飘飞出老远:“你怎么知道暗晶守御!还知道它的来历!”
“瞧瞧你被吓成这样,嘿嘿嘿!”骷髅头仰天大笑:“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个爱炫耀的家伙,当初创制了黯晶守御后,眼巴巴从酆州赶来,要和我的这套道术比高下。”
“她呀是个很有趣的人。”骷髅头啧啧感概:“若非立场不同,我倒愿意与她同游四海,携酒负琴,逍遥自在。”
“可惜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吧,可惜可惜。”她唉声叹气,一双黑洞洞的眼眶,和云雁呆滞的目光对上,顿时没了声音。
“完蛋,露陷了。”过了半响,看着云雁的视线越来越亮,骷髅头撇过身子,发出低声咕哝。
“弟子拜见掌院。”云雁掬手对她行礼,面带笑意:“虽然在真武台上也曾猜测过,但一直不敢肯定。直到今日,才明白你正是冲虚掌院,天枢玄黄。”
“都怪我多嘴扯到三三念那混蛋。”骷髅头有气无力地哀叹:“本想多陪你玩耍下,没想到这么快就穿帮了,真是无聊!”
“天下熟悉七剑,对分神期修士轻松教学,又能和魔皇同辈相交的人,原本就凤毛麟角。”云雁望着她:“再加上掌院你的性格,非常具有辨识性”
冲虚哼出一声:“那你在真武台上时,为什么不能确定?可见你的剑道中,还存在着不自信的隐患。”
“我当时只是认为,如果你是七剑,绿绮不会认不出你。”云雁摇头道:“却忘记了你是七剑之首,他们中最强最古老的那一把。”
第1542章 告状()
“这个马屁又响又亮。”冲虚龇牙对云雁一笑:“可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千百年。我虽然是最古老的,却不一定永远都是最强的。”
“这代天权剑只有几千岁,却勤修不止,若他与我一般大,恐怕早超过我这个喜爱吃吃喝喝的懒人了。”
她看了眼云雁,又道:“还有这代的天璇剑,本是历代仙剑中罕有的良材美质,修行进度在七剑里名列前茅。”
云雁听她评价了林月枫又评价凛紫,不免有些好奇:“仙剑也和修士一样,讲究天赋与勤修吗?”
“那是自然,”冲虚立刻回答:“像瑶光剑,就是打熔炉里带出来的毛病,天赋里缺乏了某种悟性,至今难以踏入剑域。”
“玉衡剑跟着暮沉风,沉迷在书山,忙于救治凡人,虽然拉下了修行,但仁德功高,也还说得过去。”
她奋力吐糟:“但那个天玑剑,和我的恶习差不多,爱管闲事又懒懒洋洋的,不断选持剑又不断死持剑,就他最麻烦。”
云雁顿时有些紧张:“凌霄也就是天玑赤霄,他这次选择了妖族的迦楼罗王”
“我的持剑也是帝释天的龙族。”冲虚突然笑得很温柔:“那女孩子我见过,和顾擎苍一样,都一副神气活现的王者模样,不错不错。”
“南宫是我的友人”云雁道:“你方才说凌霄选的持剑,死了一个又一个”
“这一个也许不会。”冲虚斜眼看过来:“可是谁又能知道呢?希望你的朋友,不要像以前的天玑持剑一样,被凌霄太过呵护,导致失去了自强能力。”
云雁的脑中,出现了南宫雅尔英姿飒爽,单枪匹马征战在死海的红色背影。她呼出一口气,十分笃定笑道:“我了解她,她是不会堕落的。”
“那么你呢?”冲虚趴到她肩膀上,空洞黝黑的眼眶里,冒出星火光芒:“会被前世的那些纠葛打败吗?”
听她一提起这个,云雁只觉心头被扎进了根刺,低声道:“仙君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我自然知晓。”冲虚淡淡道:“当年商红羽堕天,为了维护凛紫的名誉,除了七剑外,几乎没有外人知晓原因。”
云雁沉默片刻:“因为商红羽是紫姬时,他们二人的爱恋吗?原来七剑会因为这样的事,觉得名誉受损”
冲虚有些吃惊:“谁给你说,商红羽和凛紫相爱过?”
“商红羽是我的第一代前世,她的残魂在识界里出现,亲口告知。”
“此人已经灰飞烟灭,怎可能还有残魂。”冲虚更加吃惊:“若说她留在世间的最后印记,便只有你了。”
接着她低下头去,缓缓道:“天璇剑当年,和他的持剑没有过爱恋。若是商红羽亲自告知,那么她是在骗你,你万万不可陷入谎言。”
云雁也低下头:“这些我不想再提,因为商红羽与其他三百世,已被我尽数斩裂,毫无干系。”
“是吗”冲虚喃喃低语:“你竟然能战胜它们,果然是我喜欢的小姑娘。”
云雁目光炯炯:“但星君知道,它们是怎么进入我识界的吗?”
看着骷髅头缓缓摇动,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决定在此时此地,对着天数玄黄,七剑之首告状!将夜逝水与绿绮对自己的骚扰,朝这把仙剑一一诉说!
就像先前说的那样,在这关键点上,一丁点助力也不能放过。
天枢剑或许与夜逝水他们联系紧密,对自己只是浅浅相交。但无论如何,让冲虚知道这件事,不会朝更糟糕的道上发展。于是云雁深吸一口气,将关于夜逝水的一切,对眼前的骷髅尽情述说。
冲虚在听到,她义愤填膺,揭露了那人的魔族身份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金帝就是酆州的刑地长老,这件事七剑都知晓。”她抬起黝黑的眼眶,凝视过来,郑重道:“就像天玑剑是心月狐的部族长老一样,他们是我们在酆州的暗探,区别只在担任的时间长短而已。”
云雁完全没有料到,夜逝水的魔族身份,竟是光明正大的无间道。她一时间有些尴尬,也感觉到了冲虚微微传来的凉意。
是了,她变得对自己警惕了!
因为夜逝水在这些人心中,是百万年来亲密的战友,他对神州劳苦功高,是率领大军对抗魔族的前锋。他们难以割舍他,更难以怀疑他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现在看起来,是对七剑的挑唆吗?
不管了!就算冲虚隐隐不快,也要将剩下的话说完。
于是云雁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对方的情绪,只将夜逝水对自己种下魔道,引发折羽出现的事,一股脑倒出来。接着又将徐泽龙身怀瑶光剑格,因威胁到金帝之位,被人想要秘密除去的处境,也尽数说出。
最后在冲虚的沉默中,她一咬牙,将前代鎏金的被害,与夜逝水操控金灵儿的恶行,也大声告知。
“哇!这个金帝竟然如此可恶!”冲虚没有应答,鲲吾和听雪已忍耐不住,齐齐发出惊讶愤怒的大喊。
“这样的恶贼竟然是持剑吗?”听雪从云雁的嘴里尖叫:“为什么神州还没有被玩坏啊!”
“我也想知道!”鲲吾像泥鳅一样,在云雁手腕上扭动:“他究竟在等什么呢?”
“夜逝水与顾擎苍一样,掌握着北斗最高剑令。”冲虚这时候说话了:“他既然想要神州动荡,七剑灭亡。那么这百万年来,为何不动手,反而守御着边境,斩杀魔族无数?”
云雁一时语噻,也翻不过这个坎,颇为烦恼。夜逝水对仙剑的恶行是真的,但他对神州的善行,也是真的。这个人为何在那高位上盘踞,却从未动手,倒真是个难解的谜。
“也许他有一定的阻碍。”脑中掠过陆知舟,也掠过掩盖堕天纹的那本书册,她试探着回答:“所以在忍耐着,等待机会来临。这个人狠辣无情,极近疯狂,但外表可以掩饰得天衣无缝”
“够了。”冲虚突然轻呵一声:“先不提这个,咱们去看看瑶光剑格的拥有人。”
她岔开了话题,她终究难以接受
云雁与肩膀的骷髅头怔怔对视,良久后点头:“好。”
第1543章 怒火冲天()
冲虚说,黯晶守御是三三念创造出来,与玄曜守御争锋的道术,看起来一点也不假。两者在掩盖修为,隐匿身形上,都到了出类拔萃的地步。而且它们都有个神奇的特质:便是无论驱动任何属性的力量,都能成功缔造。
换句话说,无论是人修魔修妖修鬼修只要你对灵压的控制,到达了一个合格点,都能通用。此类道术在世间凤毛麟角,能独创它们的人,也是修仙界的顶峰存在。
两者不同的是,黯晶守御的真气下沉,将施法者团团围在一个结界里,颇为内敛。而玄曜守御则聚集光亮的折射,在施法者身边,缔结出糅合环境的伪装,天衣无缝消除了痕迹。
这两种守御同时施展后,抹去了彼此的缺陷,使隐匿性异常强大。怪不得冲虚那么自信,说就连渡劫期的修士,也不见得能破解它。
因为有黯晶守御的基础在前,云雁从冲虚这里,学习玄曜守御的速度极快。只半天时间,便能像模像样的运用,将它和曳光式融合在一起。冲虚满意地趴在她肩头,一边指出些不足,一边引出方位,让大家朝炎谷方向安全前行。
罪己崖的机关和剑阵不少,比着有智力的生物守卫,他们或许反应力不够,敏锐性却是反超。云雁虽然有两大守御护身,但毕竟是第一次阳神出游,还是在牢房之间乱跑,必须得小心。
有冲虚引路,安全系数立刻上升。云雁也不再提夜逝水的事,只努力消化着新的道术,跟着天枢剑轻飘飘地移动。如果这时有人,能够看见他们的行踪,必定会大吃一惊。
只见一条蜿蜒游动,好像泥鳅的丑陋鲶鱼,起伏身躯正腾云吐雾。它的旁侧飞着一颗龇牙咧嘴,眼眶冒出绿光的可怕骷髅头。夹在它们中间的,则是一团鬼影似的薄雾,虽然凝聚成娉婷的女子形态,也令人不寒而栗。
当然,这恐怖片中的三人行,落脚点极其隐秘。他们从冰坛直奔炎谷,一路上遭遇者为零,即使潜入了炎谷囚牢里,也是如此。想要进入冰坛,需要由外朝里,穿越雪崖峡谷。而想要进入炎谷,则需从下到上,攀援火焰山丘,进入它的山腰裂缝中。
裂缝深入山体,是个大圆围小圆的单入口迷宫,里面长满了赤藤荆棘,终年燃烧着毒焰,所以叫荆棘道。在它的山壁之间,打造着属于炎谷的囚牢,也是遍布荆棘毒藤,属于看守囚犯的一道关卡。
越朝圆环内走去,囚牢里关押的修士,便越是凶恶罪大。虽然比不上冰坛里的警戒程度高,但在炎谷中心牢房的人,也属于论剑山重视的囚犯。
据木越西二人的情报,徐泽龙正是收押在中心囚牢里。
因为他和弟子们无辜获罪,连同自己的遭遇,云雁现在对论剑山的处事,暗暗怀有怨怒。以前进出这些囚牢,总觉得在里面哀声震天的,必是穷凶极恶之徒,纯属活该。
但现在看来,难道一定如此吗?
云雁站在荆棘道入口,望着眼前黑压压的毒性植物,与它们喷射出的火焰出神。她的整个魂体,燃烧出浓艳的紫气,鲜亮而耀目。
“若没有两大守御加身,你体内的怨念就会燃烧到天际。”冲虚在肩头瞪着她:“要记得你现在是分神期的人,惊喜怨怒都会给四周环境,带来不少的影响。”
她显得很认真:“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高阶修士第一要学的,便是克制自己的情绪,别让它暴走,产生破坏性的灾难。”
云雁闻言一怔,立刻将怨怒之气收敛,但依旧愤愤不平:“我只是在恼怒,论剑山对徐泽龙他们的处置。”
“以他的修为能力,没有那么轻易就被逮住关起来。”她低下头去:“他若要反抗逃走,就算是论剑山,也会折损不少好手。”
冲虚沉默了片刻,道:“金虚仁德高强的名声,我也曾听闻特别是天机院,对他评价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