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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剑。
先将热爱剑道的心念加强、稳固,随着修行加深后,则可以作为剑的护卫,剑的侍从。就算凤毛麟角者,能到最顶峰的名号,也只朴素地称为“持剑”,代表他们终于能持剑在手时,没有本心的迷茫。
从论剑山的弟子称号里,便能窥见北斗对剑道疯狂的执着迷恋。与云雁在地球里,曾读过的剑圣、剑王、剑尊乃至剑神满地跑的风格,完全不同。
一路听祁元化大侃特侃,不知不觉,众人已进入一号楼,站在大门前。与进入问道坛时,在两仪门前,通过测试选拔弟子完全不同的是。只要能通过一号楼中心的八卦图案光圈,就能报名做论剑山弟子。
那光圈是个简单的测试灵根工具。因为剑宗对灵根的要求较低,所以只要能催发灵压波动的,无论你是天灵根还是五灵根,都能通过检测,顺利过关。
然而在聆松楼报个名,是非常轻松的事。真正论剑山对于弟子的选拔,还得看能否攀上九十九斩情阶,顺利抵达迎客松。此刻一号楼中,已有不少凡人与初阶修士,正排着队,有些不安地进入八卦光圈。
他们有的是侍剑从七国各地带来的剑奴人选。有的则是流浪散修,落魄凡人,想到论剑山碰碰运气,看能否进入山门。大部分人都是萌新,没有见识过九十九斩情阶的厉害。
所以当他们一个个顺利通过灵根检测时,无不欢呼雀跃,好像光明未来就在前方。但云雁等人,却在付清寒的剑域记忆里,领教过那该死的阶梯。
所以大家沉默无语,闷着头进入光圈,任由那七彩芒加身,显得很是平静。祁元化则在一旁与接引弟子窃窃私语,极为关注地盯着云雁等人,想要看看他们的灵根测试结果。
虽然剑道最后的成就不依赖灵根,但灵根天赋极佳的人,在修行速度上,要远超旁人。在论剑山大量损失人手后,能够迅速进阶的人才,更被各峰重视。
所以不少峰上会派遣一些侍剑,平时到聆松楼转悠,看看有没有资质绝佳的新晋修士。一旦发现,他们就会立刻记录跟踪,并在合适的时机上门相邀,入驻本峰。
今天也来了些侍剑弟子,呆在一号楼的二层围栏后,朝下俯视大厅里的状况。他们个个表情漠然,没有半点兴奋,好像只是来走走程序一样,有些神游天外。
随着肯上论剑山的新鲜血液越来越少,灵根天赋绝佳者,已有数年未曾出现。更何况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不一定能通过斩情阶。如果不是头上的大司剑和峰主整天叮嘱,谁也不愿来干这任务。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守株待兔,不如抽空好好修行。
看着八卦圈里,不断绽放出的五色灵光,围观侍剑中的一人,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要走掉。他身后一女修急忙上前,将他拽住,小声道:“陆风行!你想跑哪里去?下面都还没有检测完呢!”
那叫陆风行的侍剑,撩起斗笠露出张胡子拉岔的脸,对女修咧嘴笑道:“轻雨师妹,我真的好困,想回天冲峰睡一觉。”
“不能睡觉!”轻雨伸指狠狠弹他额头:“峰主交代我好好看着你,你每次执行任务,又是酗酒又是犯困的。今天这么简单的事情,若也半途而废,你这辈子别想升上司剑!”
“不做司剑好啊——”陆风行又打了个哈欠:“我才没有空管太多事,烦也烦死个人”
“嘘。”旁边几名侍剑,被他的大声嚷嚷刺激到,不约而同投过来冷冷一瞥,示意他噤声。陆风行吐吐舌头,被轻雨拳脚相加,揍了个满头是包,总算安静下来。
他懒洋洋地,几乎将整个人都挂在栏杆上,有气无力朝下望去,道:“师父她也想的太美了,最近几年,连三灵根的新晋都越来越少,怎么可能突然冒出双灵根什么的。”
接着他伸出懒腰,眼泪汪汪地继续哈欠:“再说师父她不过是个三灵根,不也做上了峰主?修剑到后面,灵根这玩意真没多大用啊也?”
他发出一声惊呼,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就要坠下二楼。轻雨急忙拉住他,正要数落几句。眼睛突然被一道灿烂无比的金光照耀,震惊之下手底一松,陆风行就哇哇惨叫着,从二楼直挺挺滚到了大厅中央。
摔落到地后,他来不及爬起来,就地一滚张开双臂,抱住了金光中那人的双腿,兴奋吼叫:“天啊!终于让我逮到了!天灵根!是金系天灵根!”
被他抱住的自然是徐泽龙,掩饰了容貌修为,却无法掩饰这闪瞎人眼的天灵根秉赋。被八卦图案一照,顿时原形毕露,使举座皆惊。
包括祁元化的接引弟子们,此刻已呆若木鸡,就连二楼上的各峰侍剑,也按捺不住激动,一个接一个扑下大厅,将徐泽龙团团围住,仔细欣赏。
第1182章 入门(中)()
“哼,天灵根有什么了不起,当真少见多怪。”一个凉凉的声音,从队列里传来。使陷入激动中的剑修们齐齐一愣,朝出声之人,行出注目礼。
看见徐泽龙被众星捧月,暗生古怪嫉妒情绪的,正是君莫愁。他自己也是木系天灵根,却自幼流落酆州,被残酷折磨过。对比徐泽龙算是一帆风顺的一生,心底无缘故感到烦闷,自怜自怨下,忍不住出声,对这群少见多怪的家伙泼出凉水。
枢夜与云雁暗惊,一左一右扯住他,想要制止这人发疯。君莫愁却使力挣脱他们控制,大大咧咧踏入八卦光圈。在徐泽龙的金光辉映下,一道纯正的木灵气冲天而起,清新光耀至极。
“看见没有?”君莫愁昂首挺胸,猛地将徐泽龙挤出光圈,得意傲视众修:“天灵根这个玩意,满大街都是,他没有什么了不起。”
现场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虽然君莫愁是个惊世骇俗的木系天灵根,但不知为何,所有人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样,竟无半点激动。不仅没有激动,还催生出想要踩他两脚的欲望——这小子太讨厌了!
“天灵根的确没什么了不起。”轻雨哼出一声,离君莫愁远远的:“论剑山七峰主里,大多不是上佳灵根,就连在位的持剑,许多也没有这样的天赋。”
另一侍剑接话:“咱们北斗,讲究的还是各人实打实的功力,天灵根若仗着秉赋不努力,最后也是泯然于众。”
而受到祁元化暗中引导的其余弟子,情绪更为激动。他们开始纷纷开口,对君莫愁进行打压,不无嘲弄。更有人见他根基脆弱,灵气虚浮,笃定他根本过不了九十九斩情阶,语气越来越挑衅。
君莫愁装逼不成,反而被各路剑修围攻,已气得满脸绯红。他又不敢出剑迎接挑衅,只能朝云雁身侧缩去,显得气势更弱。眼见他没有半点血性,身为筑基,居然躲在开光背后,剑修们更加鄙夷。
于是在一片嘲笑声中,连徐泽龙的天赋光环,也黯淡下来。见君莫愁与他是一路人,剑修们再无开始时的兴奋。在论剑山,因为聚灵剑阵的存在,小团体、亲友队向来众多。
而组成这样队伍的人,无不具备性格与能力上的默契。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徐泽龙与君莫愁关系密切,那么在心性上,肯定也是个傲慢无礼,眼高手低的讨厌鬼。
这样的人如果上山,很难活到功成名就之时。
随着他们阶位升高后,会遇见越来越多的挑战者,一言不合之下,就会在道偈战、真武台等地陨落。即使不死,也会大大影响修行,再难提升。
想着这群人可能的未来,侍剑们暗中叹气,想拉徐泽龙或君莫愁入峰的心思,渐渐淡漠下来。谁也不愿拉个麻烦在身边,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在论剑山上,留给别人教训吧
念及到此,有好几位侍剑不再停留,拂袖而去。只留下陆风行等少数几个,好像看戏一般留在原地。
轻雨有些不耐烦,伸手戳戳前方的陆风行,悄声道:“喂,咱们也走吧。难道你对这种人感兴趣,想拉他们以后入驻天冲?”
陆风行摇摇头,抄起胳膊道:“我原本无聊至极,现在倒觉得有趣,想再看看”
“刚才闹着要走的人是谁?”轻雨嗔他一眼,指点君莫愁:“那种张狂放肆,一遇危险又胆小如鼠的家伙,到底哪里有趣?”
“总要给年轻人一点改过自新的机会。”陆风行严肃道:“当初我的性子也不好,若非师父包容,怎会有今天。”
轻雨咕哝:“可惜师兄你的性子,并未有多大改变,依旧是糟透了。”
“哈哈哈!”陆风行肆无忌惮大笑出声,被周围目光注视后,立刻掩住自己的嘴,眼珠咕噜噜直转:“我说师妹,咱们多久没有见过,新晋弟子们的斩情阶试炼了?”
轻雨哼出一声:“我看那人根基甚差,意志也不坚,估计难以通过山门试炼。”
陆风行摇头,盯着云雁等人,一个个仔细看:“话不能说得太早。”
接着他掏啊掏,掏出两枚下品灵石,托到轻雨眼前,嬉皮笑脸:“师妹,咱们开赌吧——”
“嘭!”轻雨回了他一个脑门暴栗,气呼呼不再做声。
此时通过灵压检测的众人,已从接引弟子手里,领取了小小的识牌。这种识牌与云雁获得的两枚,在材质上相差不大,却没有刻印主峰名号。它们内含特殊材质,能感应修士们的修为能力,散发出对应的七彩微光与图案。
通过感应识牌,斩情阶会调整压力,与各人的能力匹配,增加或减弱力道。陆风行饶有趣味地凑过脑袋,看接引弟子们分发识牌,对众人讲诉斩情阶试炼规则。
他在斗笠下的眼睛扑闪扑闪,不放过云雁一行人的任何细节。在他们领到识牌,跟随祁元化出门后,他才鬼鬼索索,缩回轻雨身边,发出几声闷笑。
“师妹,我发现了古怪好玩的事。”陆风行竖立手掌,对她耳语:“聆松楼的执事祁元化,好像给那群人下了套子。”
轻雨挑眉:“什么套子?”
“旁人或许没有注意,那群人更是不了解情况。”陆风行道:“祁元化发给那四人的识牌,根本没有对应他们目前的修为。”
“此话怎讲?”
“他偷梁换柱,加以掩饰,弄了四枚金丹期的识牌,塞给了那几个人。”
“什么?”轻雨大惊:“那样的话,斩情阶会释放对应金丹期的压力!古剑阵的威力非同凡响,只是溢出的剑气,就能将他们断手断脚,直击神魂!”
陆风行笑:“这个祁元化,看来很不喜欢他们四个啊”
“他这是要暗箭伤人!”轻雨着急地就要追出去:“聆松楼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弟子试炼还有什么公平可言!不行,我要阻止他!”
“等一等,师妹。”陆风行伸手拽住她,眨眨眼睛:“我们先看看那几人在斩情阶上的情形,再出手也不晚。”
第1183章 入门(下)()
轻雨沉下脸,对陆风行道:“师兄,你莫不是怕招惹祁家,才会眼见这种事发生,袖手旁观?”
“那祁元化如此胆大妄为,也不过是仗着家族靠山。”她愤愤不平道:“知道你陆家和祁家向来交好,不便出手。我不像师兄一样也是家族中人,所以这事自己来做,毋须你帮忙。”
她不冷不热抛下这句话,加快步伐冲出聆松楼,直奔弟子试炼地而去。陆风行望着她的背影,皱眉苦笑一阵,将斗笠拉下追赶上去,大声呼唤。
轻雨对他毫不理睬,负气疾走,两人的身形化作淡蓝残影,连接交融成一道疾风,呼呼刮向聆松楼的正北高台。
此时试炼已经开始,九十九斩情阶在高台前分割岩壁,凭空出现。弟子入门试炼的斩情阶,并非平日剑修们上下山道的那一条。它看似一模一样,但剑阵的威能程度,并不相等。
它是斩情阶的一道分影,在试炼失败后,会立即收敛威能,将他们安全抛下山脚。毕竟试炼中的人们,还不是论剑山的正式弟子,所以失败惩罚不能过大。
可是如果像现在,祁元化预谋的一样,给开光期、筑基期的修士,塞给了金丹期的识牌。那么被害者不仅会宣告试炼失败,在斩情阶上也会吃下不少苦头。
殒命虽不至于,但会搞得肉身残破,神魂被重击,要花许多年进行修养,才会缓过气来。
眼见着云雁四人懵懵懂懂,跟着一帮试炼者踏上了斩情阶,祁元化心底暗暗得意,外加冷笑不已。但他表面依然和蔼可亲,眯起眼微笑着,甚至对云雁说了些鼓舞的话,大喊了几声“加油、努力。”
反正没人知道自己偷换了识牌,就算那四个家伙从山腰跌落,也只能怪他们能力不够,无法拜入山门。
祁元化凝视四人遥遥的背影,嘴角勾起:在九十九斩情阶上试炼失败的人,从古到今数不胜数,再正常不过。他对身边接引弟子交代几句,大摇大摆返回聆松楼。
现在要做的,就是泡上一杯茶,等候那四人被抛下山的消息,将他们从入门弟子名册上划去。以后的一百年,不会再见到这些讨厌的家伙,谁叫他们不识好歹,多管闲事。
完全就是活该!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祁元化感到心底舒坦。他回到一号楼的休憩室,泡茶翘腿,透过雕花小窗,仰望九十九斩情阶。虽然刚入初秋,论剑山脚已尽褪苍翠,染上了层层白霜。
祁元化好整以暇地暗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是冬至火庆,那时候新晋的剑奴弟子们,会渡过入门集训期,被各峰挑选。当然那四个人不会出现在典礼上。
他们会在病床上终日呻吟,无人搭理地熬过寒冬。
祁元化念及到此,又忍不住想笑起来,他抿了一口茶,站到窗前。现在那群人该攀上了一段路,斩情阶的剑气已经重创了他们,成为第一批无法通过试炼的倒霉蛋。
他来回踱了几步,侧耳倾听门外动静。
应当有接引弟子前来报道,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对了他们中有两个天灵根,或许还能仰仗天赋,稍微撑一会。祁元化放下茶杯,转身前往正厅。这伙人试炼失败被抛下山后,伤势定然不轻,现在需要准备些急救之物,显出自己这个执事的善心。
跨入正厅后,祁元化一眼便望见了推门而入的几名弟子。看他们风尘仆仆,面带不忍的样子,定是有人被斩情阶重创,抛下山了!他心中雀跃,脸上流露关切,对弟子们高声招呼:“试炼情形如何了?莫非才过了一会,就有人力竭不支?”
那几名弟子点了点头,其中一名回答:“祁师兄,这届试炼者的资质实在不佳。有好几人还没有到第一个山腰平台,就跌落下来了。”
“哎哟!”祁元化振奋地大声嚷嚷:“这还得了?快快准备急救,虽然他们无缘入门,但不能让别人受伤过重!”
“伤倒是不很严重。”一弟子道:“试炼用的斩情阶,威能有所收敛,也从未出过大事。”
“唔”祁元化点点头,装出松了口气,心中疑惑。居然伤得不重?那群讨厌鬼,看来运气不错,还未等剑气摄入五脏六腑,就摆脱了斩情阶。
他有些失望,表情也严肃下来,对弟子们道:“快带我去探视他们,眼下初秋入寒,还需谨慎对待,别落下了病根。”
一弟子笑道:“祁师兄向来和善仁慈,对无缘入门者,也如此关怀,他们已被抬进了侧院偏房,请跟我来。”
祁元化大踏步跟随他行走,袖底暗暗握拳,调用出几分剑气。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