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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逃兵!”金灵儿叉起小手怒视她:“等我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她气呼呼地甩动双马尾,刚要踏出房门,突然转头对徐泽龙道:“喂,我走了,你不要担心我!”
在众人愣神之际,她荡漾起淡弱金光,投入外院云层之中,眨眼之间已化为一个小黑点,朝西北方呼啸而去。梅成功手搭凉棚眺望她的背影,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灵儿难以捉摸。”
“她看起来像小女孩,却隐藏着很强的实力,可是她偏偏又不用。”他举起筷子,朝火锅里夹去,继续道:“而且经常神出鬼没的,和那个凌霄一样”
“凌霄是魔族。”徐泽龙立刻不满,对他抗议道:“灵儿哪里有半点像他?别胡说八道!”
梅成功急忙举筷投降:“得得!是我的错!人家离去时,还专程深情地向你道别,我可不敢惹你们这情深意重的一对!”
徐泽龙立刻面红耳赤,低声咕哝:“哪里在深情她只叫我别担心而已,反正她每次溜去别处玩,都说差不多意思的话。”
“我从来都很难追上她”他有些闷闷地低声出一句,恢复到精神抖擞的神情:“由她去吧,说不定在这个浮世里,灵儿的亲人还在世。如果我能进入有爹爹在的浮世,也一定会去探望他的。”
“徐大哥的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柔柔的话音,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门外。只见一名白裘红裙的女孩,正立在门廊柱前。她的瓜子小脸上,如宝石一样的双眸正闪耀着光晕。她身形微显瘦弱,撑着一把遮雪伞,娉婷袅袅。虽然年纪尚小,但已是气度清雅风姿芳华。
“薰小姐?”怜生水急忙站起,将她扶进房中:“你的病才见好,怎么又下地了,我不是说过,你的体质不能在寒冷或过热的地方久呆吗?”
“我我讨厌这个身子。”南宫薰裹紧了裘袍,全身轻轻发抖:“不能像姐姐一样自由”
云雁急忙出声安慰:“你要是乖乖听怜生医师的话,好好养病的话,就能像雅尔一样。”
“我不能。”南宫薰摇摇头,笑了笑:“其实早几年前我就明白了不能像姐姐一样长时间骑马,也无法像她一样,把爹爹的金弓拉成满月。”
“现在她丢下我跑掉,我也追不上她”
“南宫雅尔出府了?昨天我还去浣月楼看了她!”云雁大惊之下,把调料碟重重放到桌面:“她这次又跑去哪里了?”
南宫薰道:“你昨天走后,雅尔姐姐就对我说,满城都是不利于爹爹的消息,她闷得慌”
云雁沉下脸色:“所以她就溜出去了。”
南宫薰瞟了眼她,低声道:“其实我也想出去姐姐却把我强行关在了二楼。”
“你们两个真是的!”梅成功叉腰站起,用兰花指头点向她:“十多岁的小女孩,溜出去乱跑做什么!现在城里原本环境就不好,要是被发现你们是南宫寰的女儿,到时候该怎么办!”
南宫薰却面带自豪笑道:“姐姐背着爹爹的金弓,又骑着卫公,她武艺高强应该没事。”
梅成功捶胸顿足高呼:“这个世界上,武艺高强对上魔族修士,那就是个废!她跑哪里去了,有没有跟你说?”
南宫薰摇摇头。
“我得去找她。”云雁心如乱麻,将南宫薰一把拉起,送到桌前。她对怜生水道:“薰的病还得托付你。”接着她对徐泽龙道:“府里现在没人了,你们帮我看着她。”
“我答应过某人,要将这两女与将军府中的人,护得周全。”她急急走入内室,开始整理行装:“现在只希望马文光和白茶,不要趁乱袭击将军府”
“哈哈哈!”徐泽龙突然朗笑出声,拍拍幻成腰刀的正阳剑:“就凭他们,恐怕半步也踏不进这个大门!”
“夫人!夫人!”外院里急匆匆走进来暮春,她一边拍着衣服上的雪花,一边高声呼唤:“马大人来看您了!现在已到了明武堂的正厅!”
“说好的半步也踏不进大门呢?”云雁哼了一声:“咱们只能管暗地里的争斗打杀,这明堂上的交手,却难以避过。”
“我去会会他,然后直接去找雅尔。”她因焦急步子迈出很快,霎那之间就已行至外院,与暮春对视:“带路吧,二哥这次来做什么,你知道吗?”
暮春小心翼翼搀扶住她胳膊,怯怯道:“好像是来,让夫人与老爷和离的”
离婚?
云雁只觉眼前一黑,脑中嗡嗡作响,如有千万蚊蚁振翅。接着全身不听使唤,手脚绵软无力。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就瘫倒在暮春的臂弯里。
第660章 幻雅·夫人的磨难()
云雁的神魂从剑府里坐起,她甚至没有好好看一眼剑种大树,就飞快朝外疾行而去。依照以往的经验,自己那没来由的深度沉眠,只代表一件事——附身进入命轨。
马舒敏进入了命轨,她强行压制了附身神魂的意识,做出影响她一生的重要行动。因为有过太多命轨浮现的经历,云雁早已淡定——自己无法干涉附身的意志,只能旁观他们行动后,导致的所有结果。
这位马夫人在自己神魂沉眠时,都干了些什么呢?
云雁有些好奇,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起风了,浩大凄厉的呼啸声,撕扯着头顶的营帐营帐?四周是一派简洁到有些粗糙的环境,兽皮、矮几、木碗、炭盆云雁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摸向止水。记得神魂入眠时,自己在四季阁中,被暮春搀扶着要去见马文光。
醒来后竟然在这么个陌生地方,马舒敏到底干了什么!
她扫了眼缩在营帐角落的家伙,他们都身穿轻铠,正歪着脑袋背靠背小憩。云雁的目光停留在他们的胳膊上,看见标识后微微一怔,侧身对半空道:“这里是阳关三隘?”
此话是对海马鲍鱼两魔俢说的。
他们的附身死后,就寸步不离以灵魂体姿态跟随自己,自然将所有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两魔俢的魂魄正在半空无聊地游荡,听云雁出声后,立刻翻滚着过来,围着她大叫。
“仙姑你灰度正常了!”
“仙姑,你终于能看见咱们,听见咱们了!”
“哎呀呀,真是令我喜出望外啊!”
“我们都以为你会一直这样疯了,结果居然好了起来”
云雁没好气地坐回鹿皮褥上,抱膝对他们道:“我睡着时,马舒敏疯了?”
“可不是!”海马心有余悸道:“把我和鲍鱼都看呆了,鲍鱼说那肯定不是仙姑本人”
鲍鱼对他直嚷嚷:“你却偏偏说那就是仙姑!仙姑如此高明的一个金丹剑修,怎么可能和她一样的脾气!赌输了吧,出去后赶快给我十块中品瑰石!”
云雁打断他的话,道:“马舒敏进入命轨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何到了阳关三隘,此地究竟是三关中的哪一个?”
海马和鲍鱼立刻满脸堆笑,凑上前异口同声:“这里是潼江关。”
接着他们对视一眼,又一齐挤出有些猥琐的笑意,道:“是南宫寰的主帅驻地。”
见云雁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两人急忙手舞足蹈,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和盘托出。那日马文光前来将军府,当真如暮春所说,是来劝离婚的。
他带了一大帮人,在明武堂里与马舒敏见了面。苦口婆心对她进行劝告,说南宫寰此人已被千夫所指,骐王或许就要召回他问罪。留在此人身边,实在危险,要马舒敏先行签下和离的文书,立刻跟他回丞相府去。
结果马舒敏不仅没有听她二哥的,反而大闹明武堂,怒气冲冲骂马文光破坏自己的幸福,申明死也不会离开南宫寰。马文光气急败坏,和她争吵一番后,甚至派人要动手,将她强行带离将军府。
马舒敏竟当场断发割袖,要与马文光一刀两断。后来徐泽龙等人出手阻拦,马文光自然没能将她抢走,只能怒气冲冲回返。而马舒敏就终日在将军府里乱窜,哀哭不止。
原本将军府的气氛就已压抑不堪,自然没什么人搭理她。可马舒敏以往的性子,就是个爱闹事的。她连番跑去浣月楼,对着皓月薰留下的替身一阵乱骂,又无端拿府中仆役出气。
怜生水等人焦头烂额跟在她身后,帮她收拾残局,并努力使她安定下来。可马夫人没有安静多久,就在一个雪夜里,悄悄跑出了将军府,到前线来寻找南宫寰。
她随身带着不少银钱,一开始雇人雇车倒也很有效率。但越往北走,因魔族肆掠,导致灾情与混乱的城镇就越多。马舒敏虽然遮掩了容貌,但遮掩不住动人身形。于是这位美貌单身又有钱的夫人,悄悄被匪帮盯上了。
马舒敏虽然性子任性,但也不是笨蛋。她自知孤身一人的话,很难通过这长途旅行,找到夫君。所以出来不久,就雇佣了大批身手不凡的护卫在身侧。
所以贼人虽然盯上了她,却迟迟没敢下手,而是采取了另外的行动。他们在暗处袭击了几名护卫,又派了些人潜入马舒敏的寻亲队。在她的大船下水,行进在潼江上时,匪帮里应外合,凿穿了船身。
船上立刻混乱一片,护卫与工人们在水中挣扎。而倒霉的马夫人,则被内应迷晕了过去,裹在一卷锦被中,当场被扛走了。她的财物被搜刮一空,连人也给赔了进去,关在匪营里准备被卖个高价。
云雁听到这里,禁不住为马夫人的命运同情了一番:“她被关进匪营,有没有受虐待?”
海马和鲍鱼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她那撒泼脾气,自然吃了很多苦!”
但因马夫人极为貌美,匪帮一直拿她当成珍贵货物,所以虽然殴打折磨,倒没有弄残肢体,伤及性命。她每日尖叫哭泣,用尽各种办法自尽。匪徒们头疼不已,最后决定把她就近给卖了,早点脱手免受骚扰。
云雁默了片刻,道:“她如此落难,又是怎么找到南宫寰的?”
鲍鱼道:“不是她找到南宫寰的。”
海马道:“是南宫寰找到了她,买她的人就是大将军。”
南宫寰很忙。
他除了率兵抵抗黑潮,也会抽空管理前线城镇的治安。如果有特别严重的犯罪报告传来,他会派人或亲自前往探索。潼江关附近有一个巨大黑市,里面充斥着流匪运送的货物,甚至有贩卖人口之类的事情发生。这消息他已收到很久,但一直未能有时间扫荡干净。
这也算命运降临的一天。
南宫寰终于抽得浮生半日闲,气势汹汹带着大队炽炎军,前来扫平潼江关黑市。结果踏入犯罪窝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在人口贩卖堂口,一眼望见了,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在挣扎寻死的马夫人。
第661章 幻雅·潼江会合()
对马舒敏而言,这的确是她生命里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云雁暗暗思索:所以自己才会被强制沉睡,让她进入命轨。几经磨难后的马舒敏,在最危急的时候,巧遇南宫寰,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一出结尾。
海马兀自在身后道:“南宫寰当场一掷千金,把他夫人给买了下来。”
鲍鱼道:“当然后来他了解完毕情况后,召出卫队踹掉黑市,又把那千金给没收了。”
云雁笑了笑:“军中物资匮乏,他从土匪手里抢钱,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两魔俢再次对视,齐声道:“你说的和马夫人说过的,倒一模一样。”
云雁道:“我是理性分析。而在马舒敏眼里,无论南宫寰干了什么,都一定是对的,她那是感性宣泄。”
两魔俢眨眨眼睛,海马道:“传说南宫寰很不待见这个夫人,但我们看到的却大不一样。”
鲍鱼点点头,瞟了云雁一眼:“大将军对你不不!对马舒敏可谓极好,救下她以后,真算是捧在手心里。”
“自从住进了这里,马舒敏也不闹了,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与南宫寰甜蜜厮守。”
“南宫寰劝她早日回去王城,可她说什么也不走”
云雁脸黑如锅底,微叹息一声:“可惜我要破坏她的这种幸福了。”
两魔俢歪头道:“仙姑你要回去王城?”
云雁摇摇头:“我得去找南宫雅尔。”
她说动就动,当即活动了下身体,跳下床头,朝席卷狂风的营帐大门外走去。刚迈出门口,就见一片银装素裹,广袤地平铺在旷野之中。连营在雪花里显出连绵身形,透出微弱的灯火。
这里雪大风大,一脚踏上后,会簌簌踩出深深的脚印陷坑。
此地兵士众多,使用道法驾云有所不妥,云雁环顾四周,准备朝最近的一处雪崖靠近。背后却传来低低呼唤,满是怒气:“你怎么又穿的这么少?跑出营帐来做什么!”
是南宫寰!
她被唬了一跳,急急转身,果然对上了一个玉树临风的高大身影。南宫寰抄起一件大氅,朝云雁劈头盖脸砸过来,接着拦腰一个公主抱,将她送回营帐中。
云雁既有尴尬也有愠怒,轻巧一挣,从他手里脱离出来,拢上大氅点点头,挤出丝笑容:“多谢老爷关怀。”
“一日不见,你又转性子了?”南宫寰哈哈大笑,伸手作势要抱过来。云雁急忙朝后一撤,她现在的躲闪走位,就算遇见高阶剑修都游刃有余,何况是对上凡间武者。
南宫寰立刻缄默下来,抱起胳膊站到一旁。过了许久,他才出声:“虽然是随意本能的行动,但是你竟有武艺在身?”
云雁大惊失色,刚才那一躲闪的确出于本能,脑子里一时忘记了现在自己的身份。她当即脚下装出一滑,蹭蹭倒退到营帐边缘,将自己摔到地上,惊讶道:“老爷何出此言?”
“你叫我老爷。”南宫寰微皱眉头,摇摇头:“看来你又一次转了性子我我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你。”
他迷茫了片刻,又伸手揽过云雁,温柔道:“但你不远万里来寻我,吃尽苦头也不愿离开,我我很感动。”
“不愿意回王城,那就不回去罢。”他紧紧抱住云雁肩头,小声道:“据传那里对我颇有指责,你也难过。等我战胜黑潮班师回去时,流言与怀疑自当被粉碎。”
云雁凝视他的眼睛,只见里面充斥着迷离,甚至带点淡淡狂热。想着两魔俢说过,他与马舒敏重逢后,甜蜜厮守已久这情形大为不对,得赶快想办法逃走!
这时南宫寰已伸出修长手指,去拂开她身上的大氅,并握向她的腰间云雁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原本的挣扎骤然停住。只见南宫寰身后,悄然伫立着一个绝美的少女。
她凤目闪耀,神色冰冷,突然举起手中金弓,朝前方的男人猛地砸了下去——正中百会穴!南宫寰连哼都没有哼出声,就滚到鹿皮褥上昏迷过去。
云雁朝少女伸过手臂去,惊喜呼喊:“雅尔!你居然在这里!”
“还好我在这里。”南宫雅尔俯身把南宫寰摆正,又小心翼翼给他盖上毯子,对云雁轻声道:“万华镜给你选了个这样的附身,真是步步惊心。”
听她此言云雁恍然大悟,时隔这么久,南宫雅尔终于觉醒了。
她指向自己,闷闷道:“我附身成了你爹的正牌夫人,以他们的身份而言,这顶多算个正常交流。我也是叫天天不应,难道出剑把你老爹打残?”
“跟我走。”南宫雅尔突然笑出声来,一把拉起她,两人急速飘出营帐。鹅毛般的雪花在半空散落,渐渐将两人染上雪色。
云雁跟着她疾行,声音在风中含混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