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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场内,还是很安静,可那氛围,却已然不同,方才的尴尬,早就一洗而空!所有人的眼里,都隐隐约约有光泽流动!
墨离夭对夏侯舒的话,自然持有百分之百赞同的态度,脑袋一点一扬,琉璃黑眸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辉:“那是,我的夏夏坑人功夫天下第一,谁人可比?更何况,我的夏夏想要谁的命要不得?即便是她没空出手,这不,还有我呢嘛!难道,天下人当我是吃素的?!”
这声音清澈纯真,可飘入场内所有人耳里,却激起了一片片激荡的浪花!
因为方才,流觞亭的战场中,这位红衣妖孽,可是自成一派风景!
他红衣如火,发如黑墨,衣袂飘飘,被手持大刀的冥犁背在背上,在人群中肆意穿梭……他每每经过一处,就会有一片人倒下,招招致命,伤口不显,只余留眉心一点!
真正地杀人不见血!
真正的妖孽!
如今这位妖孽谈杀人,谁敢回话?
冥犁却颇为头疼。
自家小主子跟着夏侯世子之后,的确变了许多,如今就连说话,也情不自禁地杀气逼人、霸气外漏了……但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口中则低低道:“小主子,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先回去了?毕竟之前……恐怕您还是得回去给个交代,如若不然……”
听得冥犁这话,墨离夭的小脸上不禁浮现一丝失落。
哎,这么快他就要和夏夏告别啦?
口中怏怏回道:“好吧冥叔叔,我们先回去吧。”可当他看向夏侯舒的时候,面上又已是一片灿烂阳光,“夏夏,过几天我再来找你!我走了!”
“好。”夏侯舒笑容温柔,瞧着冥犁背着墨离夭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刚踏出门槛,夏侯舒突然出声:“冥叔叔,你等等。”
冥犁顿步,微微侧身。
在他的眼里,此刻的夏侯舒面上若拂着阳光三月的春风,可那眸子里,却缀着比钢铁还硬的坚决。
她的声音含笑,可他知道,却没有丝毫玩笑成分。
她说:“冥叔叔,小墨墨可以成为我的后背,而我,也可以成为小墨墨的后背。若有难处,你必告知于我,我的小墨墨想要谁的命,也都要得。”
夏侯舒此刻还并不知道墨长空阻拦夏侯翎一事,但,墨家的暗潮,她在后花园上却是深有体会的。
听着夏侯舒的话,冥犁深深瞧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点头:“我知道的,夏侯世子。”
再然后,转身离去。
彪悍的汉子,背负红衣少年,很快隐没在前方的黑暗之中。
可那踏在暗色之中的冥犁,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在走一条光辉大道。
走远了,他忍不住咧嘴一笑,若非他的大胡子太大了,一定能瞧见他白灿灿的牙齿。
他低低道:“小主子。冥叔叔真为你高兴。”
“那是!”墨离夭自然是骄傲无比的,“当初第一眼瞧着夏夏,我就觉得,她是如此地吸引我!冥叔叔,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再见情深?”
“呀!小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两个词语……可,可不是用在朋友之间的,而是……而是……”冥犁难得结巴了,一见钟情?这词语可怎行?若那夏侯舒没一个南曌惦记着,那还差不多。可南曌这人,是普通角色吗?只那眼神杀过来,都足够自己受的了。
“我知道,而是男女情谊。就如爹爹对母亲那样的感情……”
“小主子你?”
“冥叔叔,你惊什么惊?”黑暗里,墨离夭的笑声轻灵,宛若精灵,“你不是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我一直觉得,这样的感情,在世界上何等稀少。可没想到……我竟然也遇到了这份感情。冥叔叔,我好开心!”
“小主子,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你恐怕不知,情之一事,乃是最折磨人的。夏侯世子虽……虽然也能为你付出性命,可她对你的情,同这样的男女之情,又有所差别。以后,她可能会成亲,可她成亲的对象,却不是你。”冥犁纠结了半晌,还是如实说道。他可不愿,自家小主子将一颗心落在夏侯舒身上。早点让他的梦醒了,早点让他去注意其他的女子,岂不更好?
但,墨离夭却很诧异啊。
他疑惑问道:“夏夏成亲的对象不是我又如何?她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又如何?这难道影响我对她的感情吗?还有,情之一事,为何会折磨人?我不觉得折磨人啊,我只觉得,若太久瞧不见夏夏,或者瞧见夏夏不开心,那才叫折磨人……”
“小主子,你想一想主子和你父亲,他们……岂不折磨?”
“为何折磨?我虽很少被允许去见父亲,可我曾问过父亲,是否难受,父亲却说,‘为何会难受呢?因为他心依然。’”墨离夭笑容无尘,“冥叔叔,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难过,只要夏夏喜欢,她做什么选择都好。因为,我心,也依然。”
冥犁沉默半晌,才沙哑着声音回道:“好……小主子,你喜欢就好。”
但这个粗壮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汉,这位闻名天下的冥王第一刀,此刻的声音,却如在低低抽泣。
墨离夭伸手给冥犁抹了抹眼角。
是干的。
但他却认真道:“冥叔叔,不要哭。我……再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幸福的时候了。”
第368章 368:意料之外,隐尘寰()
怡红楼宇。
治疗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此处药物缺乏,但有楼云在,基本的包扎和针灸止血,却也是可以的,等熬到主上下令,事情完全平复,他们也就可以直接传唤太医,光明正大的用药取药了。
而怡红楼宇二层,夏侯舒也正在紧张地为那灰衣男人处理伤口,楼淼在一旁帮忙。
这还是夏侯舒重生到这世界之后,第一次瞧见这么惊心动魄的伤口。
她的表情很严肃,一边用剪刀小心翼翼剪开男人胸口的衣料,一边吩咐道:“小三儿,去找一壶酒。”
“小三儿,我需要火……”
“需要小刀……”
“需要针……”
“需要线……”
这伤口很深,只差一点,就会刺穿心脏,这人的命,也会就此断送。
酒,拿来给伤口消毒。
火,拿来给医具消毒。
小刀,拿来割掉他伤口周围已经腐烂的烂肉。
针和线,拿来替这人缝补伤口。
夏侯舒修长的手指,很是灵巧地在这伤口上方来回移动,针每次钻入钻出的位置,都被她控制得恰到好处。
一个方才还狰狞无比的伤口,眨眼之间,就已经被她缝补好了一半。
就在她全神贯注即将继续下针时,一只手,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火光中,眼底的灰衣蒙面人,徐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眸很黑,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的眼里,还有少许迷茫之色,愣愣看着夏侯舒半晌,他这才低低问道:“你……你在干嘛?”
卧槽,他都惊呆了好吗?怎么刚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一人在他的胸口拿针缝啊缝的?
这是他的肉,不是布好吗?
如果这个人不是夏侯舒,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自己此刻的身份……他必定已经不顾一切,暴走了。
夏侯舒的针,微微离开眼底的伤口少许。
这次被他打断,她下针的位置已经有些偏移,再下针,自然需要重新找入点。
夏侯舒声音平缓:“你将手放开,我在给你缝合伤口。你胸口处的伤口很重,缝合有助于它的愈合,只不过现在我并没有麻醉之类的药物,所以这疼痛却是掩盖不住的,需要你自个儿忍着……”
被夏侯舒这么一说,这男人似乎才发现……自己有伤,而且还很疼,方才还一声不吭,这下顿时‘哼哼哈哼’了起来:“好痛……好痛……真痛……啊不行了……我快死了……”
似乎真的是很疼,这男人的眼睛还跟随着他的声音一起眨巴眨巴,眨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继续鬼叫了半天,又抬手指着楼淼:“你……你去给我找找……找找有没有什么止痛的东西?如若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的面前!”
楼淼也是目瞪口呆,伸出手指着自己高挺的鼻子。
撞死在他面前?
他会在意?
才怪!
去死吧去死吧!
他连这人是谁都还不知道呢!
但是,夏侯舒却似乎很在意灰衣男人的生死,听得他那样说,立刻劝慰道:“啊,别!你可万万不能死!”话音落下,看向楼淼,“小三儿,不得不麻烦你一趟了,你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起麻醉作用的中草药。川乌、草乌、南星、半夏、川椒、细辛、南星、半夏、牙皂……这些都可以。”
“……”楼淼顿时脸一跨。
这么多药,也只有去太医院瞧瞧了,可偏偏太医院距离这怡红楼宇,即便是他使用轻功全力而去,也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可奈何,这可是以后的女主人啊,他……
从了吧!
顿时身影一闪,快速在房内消失了。
夏侯舒来到窗前,关掉微微打开的窗户,这才回头,看向踏上的灰衣男人,微微笑道:“说吧,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她一顿,补充:“或者说,你有什么事,要求我?”
还在哀呼的男人顿时闭嘴,用一双颇为诧异的眸子看着夏侯舒:“你怎知我有事求你?”
“因为,那一剑,你虽帮我挡了,可,你明明可以同样给那人一剑,但你却没有出手。所以我想,你不是那人的敌人。”夏侯舒声音淡淡,“不是那人的敌人,又要救我……而再观当时的战局,再看你支开楼淼的行为,我想,你是有求于我。”
“并且,你要求的事,找南曌无用,找夏侯翎无用,或许……只有找我,才有用。”
男人呵呵一笑。声音里不乏苦涩之意:“你很聪明……你说的对。”
“我有事求你。这皇都里,我只从你身上,可以瞧见一点生机。”
“因为南曌,比想象中的狠辣冷血。而夏侯翎,一军之主,赏罚分明,断然不会因他人之恩,饶恕另外之人的过错。”
男人慢慢抬手,揭下了他面上的灰色面巾。
豁然间,夏侯舒只觉得……被雷劈了。
灯光中照亮的这张脸,极为俊美,但却带着桃花点缀的柔和,那上挑的丹凤眼更是邪魅流光。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张脸,褪去了第一次见他时的肆意随性,染上了十足的认真……虽然这脸,认真起来,也让人觉得格外风骚。
“怎么是你?左卺尘?”
这个结果的确是很意外的。
左长青之子,左卺尘,她只见过一面,但印象却极为深刻。因为这人,看似浮躁,但却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可偏偏,她在他身上,体会不到任何内劲浮动。
但,想到刚才这人的身手……
夏侯舒更惊了:“盛城之中,都说左相之子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亏有一张面若桃花的脸蛋,但文武却无一精通。左卺尘……你藏得可真深。”
说到这里,夏侯舒的眼慢慢眯起:“所以说,刚才跑掉那人……是左长青?对吧?!”
左卺尘似是没有听到夏侯舒后一句话,他微微一笑,笑容中略有苦涩之意:“夏侯世子,这皇都,这盛城,这天下,藏得深得,又何止我一个?”
“你……难道藏得不深吗?”
“圣王南曌,难道藏得不深吗?”
“还有那濮阳彻,他难道就没有藏吗?”
“但是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藏?!”
第369章 369:隐世鬼才,心思动()
是啊,如果人生可以任自己自由选择,谁又愿意做那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之人?
夏侯舒微微沉默,半晌,才轻轻一叹:“你这次……是为你父亲而来,对吧?”
“是。”左卺尘点头我父亲一心想助南悻平稳天下,统一三国,他几乎将他的一生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但,南悻此人,虽有君王之气,却无君王之心胸,他的目光,终究短浅了些,内心,终究狭隘了些。”
“如若不然,当年,也就不会出现仪皇妃和濮阳侯的悲剧,更不会出现如今,翎王与他对立的场面。”
“可,事情已成,再无逆转,就凭一个区区南悻,又岂能是南曌圣王的对手?又岂能是夏侯翎王的对手?”
“这二人,圣王虽名声不假,但他的实力,却比海还深,他的可怕,恐怕当属皇都之最!”
“而翎王!或许没有圣王掩藏地身后,可翎王威名赫赫,南圣百姓,谁不服他?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翎王若要揭竿而起……何等容易?”
“还有你,夏侯世子……从我那日去你医馆看病时,同你聊的那几句话中,我便知道,你比起以上二人,恐怕并不会弱了去。”
“可我父亲……偏执行事,对这些都视而不见,总觉得谁是帝皇,这天下,就应当谁坐稳。但父亲也不想想,风云变幻莫测,帝皇之位,又何尝不是瞬息万变的?如若不然,当初的南悻,又怎可能坐上帝皇之位?”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左卺尘显然有些承受不住,他赶紧掩着嘴低低咳嗽了起来。
夏侯舒看着他的目光,却不禁徐徐凝重。
这人好缜密的心思。
夏侯舒突然发现,这位左卺尘,可真的是一个极为恐怖的角色。自家老爹也就暂时不提,自家皇叔的名声,在这皇城,可是一等一的臭,就连南悻,之前也被他骗得团团转。
可到了左卺尘这里,却成了最恐怖的深不可测了!
夏侯舒眼眸微深,低低道:“依我说,若你愿意,你也可以成为这盛城皇都中,最可怕的人之一。”
左卺尘一边咳嗽一边笑道:“知道这些并不难啊,只要你也抽空,趁着圣王不在的时候,去调戏调戏他身边的男宠……你就会知道……这些个男宠,大多数都羞涩地不得了,哪里像什么真正的小倌?喜欢对人投怀送抱的?更何况……那些男宠的反应,分明就是个雏嘛!”
“……”夏侯舒惊呆了!此人真乃神人也!
左卺尘继续道:“是雏的男宠,还害羞的男宠?竟然还是传说中那等……能压住圣王的?谁信?鬼才信吧!得出结论之后……在圣王上街的时候,我便暗中观察了几次,之后我发现……与其说这些个所谓男宠们,看着他的乃是‘情深’的目光,倒不如说……那是一种十足的尊敬,就像是信仰。”
“尊敬?信仰?你见过那个男宠如此尊敬主子的?男宠一见到主子,都是巴不得立刻扑上去的才对……所以,圣王没问题,说出去,谁信?”
夏侯舒对这位左卺尘,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很是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额外话题:“你……都说他最护短,最变态,对于瞧不顺眼的人,可常常处以极刑,不过……你去调戏了他的男宠,竟然都还没死,倒是真的命大。”
左卺尘撇撇嘴:“谁说他不变态了?谁说他没有对我处以极刑的?当初,他可是将我从府里逮出来,再带到他府上,扒光衣服吊起来足足打了快一个时辰呢……之后我父亲亲自出马,苦苦求了帝皇,圣王才勉强放人……可我也被打了个半残,回府之后足足抢救了七天七夜,才把这条小命抢救回来。”
“之后很长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