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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望看着柳一一说:“你的过去和我有关吗?我们活在现在和未来。”
柳一一沉默,心里软软的,暖暖的,眼睛却酸涩得有什么要夺眶而出。
忽然,胃里一阵翻涌,柳一一不由得立即捂住了嘴巴。
廖望慌了,立即把车停在路边。
柳一一跑向路边的垃圾桶,一阵呕天呕地,吐到最后,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全是黄疸水。
终于连黄疸水也吐干净了,柳一一直起腰,廖望已经把一瓶拧开的水递到她的面前。
柳一一漱过口,抬眸,正对上廖望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由浑身一个激灵。
一股寒意漫过心底。
廖望的表情不由凝重起来,“一一,你……最后一次来那个是什么时候?”
柳一一不由得双腿一阵虚软,踉跄了几步,差点坐到地上。
兰城一家私立医院妇产科。一位头戴大檐帽,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从3号诊室的后门离开,她身后还跟着同样打扮的另一名女子。
两人都低着头,脚步匆匆,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直到——
“032号柳一一,3号诊室。”
两人不约而同站住身形,交换了个眼神,便悄悄地绕到前面候诊区,只见3号诊室前,一个高大的男子将一名女子送到诊室门边。
那女子正是柳一一。
躲在暗处的两人不由的两眼放光。
他们正是秦皓月和她的经纪人阿薇。
秦皓月递了个眼色给阿薇,阿薇会意,立即沿着原路返回,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是来确认是否怀孕了。”
秦皓月:“医生怎么说,有了?”
阿薇摇头,“还不清楚,要照完彩超才能确诊。月儿,你说刚刚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孩子的爹?”
秦皓月,“我倒希望是那晚的男人。阿薇,你说我哥知道了会怎么样?”
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彩超室,柳一一僵硬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一阵一阵往下沉。
她不敢开口问医生,这种感觉就像死刑犯等待枪决的通知一般。
忽然,有人敲后门,医生起身出去,两三分后复又进来。
彩超室外,廖望靠在墙上,一口接一口地猛抽烟。见柳一一出来了,立即掐灭烟蒂大步迎上去。
“一一……”廖望扶着几乎站不住的柳一一,搁在她脸上的眼神既担心又心痛。
她这样的表情,他问都无需问就知道结果了。
“你冷吗?”她瑟瑟发抖,脸色惨白,脆弱得就像一阵风都会把她吹倒似的。
“你在发烧,一一。”廖望试了试柳一一的额头,不由脸色大变。
他立即重新挂号,裹挟着她来到发热门诊。
高烧,必须打点滴。
“医生,我妻子怀了孕……”廖望说。
老医生点点头,“好,我会开些对胎儿没有副作用的药。”
在门诊打点滴,付费取药都要排长龙,廖望只能把柳一一安排坐下,一个人忙活去了。
从彩超室出来,柳一一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她蜷缩在椅子里,就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病猫。
门诊自然没有床位,挂水必须坐着。柳一一浑身烧得酸软无力,冷得上牙碰下牙,却不肯向廖望示弱,不肯稍微靠近他一点点。
她这是在跟他楚河汉界呀。
廖望不由得又是心痛又是恼火,坐过去,强硬地将她搂在怀里。
“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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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一气若游丝,此时恍如神智已不太清了,能不能听见他的话廖望真的没底,他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更紧地抱着她。
希望他的体温能过给她。
一张急救床推过来,在两人面前停下。护工问:“这位是柳一一小姐么?撄”
“是的。”廖望点头。
“把她抱上来。”护工命令廖望。
廖望心下虽然存疑,却也多少猜到了一些,终归能让一一好过一些的,他便不迟疑。
听话地把柳一一抱上急救床,由护工引路,两人把柳一一送进了一间医务室。
进门的时候,护工想把廖望关在门外,廖望哪里会肯。他又不认识她,知道她会对一一做什么?
护工想了一下,也不坚持,放了他一马偿。
医务室不大,倒是十分清静,没有外人来打搅,且干净整洁。
见柳一一冷得厉害,护工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但她还是冷,护工没办法,只得把空调暖气开得高高的。
护工悉心照顾着柳一一,凡事都不让廖望插手,这种反客为主的做派让廖望哭笑不得。
“阿姨……”廖望是个优秀的律师,嘴皮子功夫自然了得,很快就和护工聊起来,让她改变了对他的态度,放松了戒备。
但让他气馁的是,护工的嘴巴居然出乎意料的严实,坚决不肯透露幕后的“好心人”。
挂完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柳一一高烧刚退没什么胃口,廖望便带她去了兰城一家有名的营养粥店,监督着她喝完才送她回柳家别墅。
“我……可不可以留下来?”站在柳家别墅的一楼大厅里,廖望目光凝视着看着柳一一的脸庞。
“不太方便,晚上文静会回来。”
“我担心你晚上又会烧起来。”
柳一一努力地笑,“别担心,我没那么娇气。”
廖望点头,有些无奈,但考虑到欲速则不达,也只能暂时忍耐。
“……晚上不要胡思乱想。孩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想生下来,我发誓会视如己出。”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难免堵得慌。
自己所爱的女人要为别的男人生孩子了,真的无动于衷那便谈不上有爱了。
不管心里如何酸楚,他却是理解她的。
他们恋爱3年,且已经订婚。她是掏心掏肺地爱过那个男人的,自然也是会毫无保留地献出一切。
她若留一手,倒不是他所认识的柳一一了。
他为她义无反顾的爱而感动,也为她真心换伤害而难过。
“老朱,你告诉我是我听错了么?咱们一一怀孕了是不是?”
“没错,你没听错。”
水晶灯下站着的两人听到这冷不丁的对话具是浑身一震,立即回头看去。
这一看,柳一一原本苍白的小脸更加惨白,身形微微一晃,幸好廖望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
走进来的两人正是朱启明的父母。
“一一,你病了么?”见柳一一脸色不好,朱妈妈连忙撇下自己的丈夫快步走过来,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是不是孕吐反应太大?”
“怎么瘦成这样了?一定是宝宝闹得对不对?”朱妈妈紧紧攥着柳一一的手,细细打量着她,“哎呦怎么这么巧,妈今年带高三,现在已经五月了,还有二十来天就高考了,考完妈就没事儿了,可以一心一意照顾你几个月。等暑假结束你也已经过三个月了,那时就不会吃不好睡不好了。”
朱妈妈拍拍柳一一的手,和蔼地说:“孩子,你跟妈回去住,妈好好给你调理调理。”
那边,廖望是见过朱启明父母的,他正替柳一一招呼朱爸爸坐下,便听朱妈妈对丈夫说:“老朱,还不赶紧的给启明打电话,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一定还不知道呢。”
廖望的手微微一抖,不由的去看柳一一的脸色。
“老师,这孩子不是朱启明的。”
闻言,夫妻俩都是一愣。
老师都叫上了……刚刚掏出手机的朱爸爸不由的看向自己的老婆。
朱妈妈一见便笑了,申斥丈夫:“还愣着干什么呀,快打,把那臭小子叫过来好好修理修理。别告诉他咱们一一怀孕的事,谁让他胳膊肘往外拐呢。”
朱妈妈转而向着柳一一,“好孩子,妈知道你心里难过,换了我也一样难过。所以,我和你爸都没脸见你和亲家公了。”
朱妈妈说着眼睛已经通红。
朱爸爸见了更是声音哽咽起来,“好孩子,你当我们这时候才出现一定是不要你了是不是?实则是……你妈病了好一阵子,不想让你们知道。”
“你妈都是被那小子给气得。”
朱启明父母这样的态度,倒是叫柳一一意外。
柳一一来兰城的第一年读的是高二,班主任是教语文的朱爸爸,后来为了朱启明转到高三,班主任是教数学的朱妈妈,而语文老师还是朱爸爸。
当时,柳一一觉得她和这对夫妻档老师很有缘,但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缘分远不止这些。
当时柳一一不知道他们就是朱启明的父母,而他们更不知这个女孩是在为拿下他们的儿子而奋斗。
能够考上兰大,不仅有柳一一的努力,更离不开这对夫妻的帮助。
因着这层关系,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这对夫妻怎么会不被这个丫头的“傻”给感动呢。
公公婆婆的好柳一一是明白的,只是……再好也好不过亲生儿子去吧。
所以,自从出事以来,柳一一从未指望过公公婆婆还能站在自己这一边。
可是此时看着……她不由的想流泪。
她真的不想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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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想伤害他们,可是她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就是对他们莫大的伤害。
这个夜晚,正如廖望所担心的那样,柳一一又烧起来了,睡睡醒醒的衣服湿了好几回,梦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朱爸爸搀扶着朱妈妈失魂落魄地离开的背影。
清晨,当金色的阳光带着露珠的清新洒向窗台时,柳一一睁开了眼睛。
看见房间内的情形,柳一一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自己莫不是梦游了?以前她可没这毛病呀。
直到看见那张让她不敢直视的俊颜。
柳一一一骨碌翻身就要坐起来,却被秦浩然按住:“起那么急,不怕头晕么?偿”
他的语气很温柔,但嗓音有些沙哑,这样的沙哑让她莫名地想起了那晚的面具男。
居然有一两分相似。
但转念她便觉得自己特别可笑:沙哑的声音不都有几分相似吗。
柳一一放缓了动作坐起来。
“那样看着我干什么?”见柳一一远山眉微蹙,目光带着绅士,秦浩然忍不住问。
“你……是不是发烧了?”如今是五月,病号服单薄,他刚才大手按在她的背上,虽然一触即离,她还是感觉到了很烫。
“没有。”秦浩然忽然冷淡起来。
柳一一的心瑟缩了一下。
他对她总是温温柔柔的,和煦得像春风,让她误以为外界的传言都是空穴来风。
原来他冷漠起来真的很可怕。
本来有很多想问的,譬如:她怎么会在医院,谁送她来的,他又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文静叫他来的……这下一句话也不敢问了。
上午8点医生来查房,问过柳一一的情况,给换了一种药,并特别向秦浩然说明那药不会伤及胎儿,柳一一便什么都明白了。
“医生,不用开药了,我等您来就是要您开出院小结的。”柳一一拦着医生。
她怀里他表弟的孩子,怎么有脸接受他的帮助。
“柳小姐,您的感冒是病毒性的,很顽固,会反复,不及时治好,会影响胎儿正常发育的。”医生劝道。
秦浩然完全不理会柳一一的态度,让医生去开处方。
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她。
柳一一走到秦浩然面前,“秦公子,您的好心我心领了,可是我真的没脸待下去,您让我走吧,以后不管我出了什么事您都和您无关。”
“那和谁有关?”秦浩然不禁冷笑,“和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孩子的妈病了,他人又在哪儿?是不是正忙着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秦浩然越说越生气,英俊的脸庞变得狰狞起来,“你不肯就医,你作践自己,也伤害孩子,是想做给他看对不对?”
“你想用这种方式换取他的一点点怜悯是吗?”
“你征婚对象为什么一定要是律师?不要骗自己都是为了你父亲,为了你父亲就一定得嫁个律师么?你根本就是对他还没有死心!”
“柳一一,他那样伤害你,你为什么还放不下他?”
如此犀利的秦浩然,如此咄咄逼人的秦浩然,如此怒不可遏的秦浩然……柳一一真的一下子适应不了。
她吓坏了。
柳一一被逼得步步后退,跌坐在身后的病床上,她不敢去看秦浩然恶煞一般的面孔,低头无声地垂泪。
就让他误会好了,何必解释,难道她还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么?
几声敲门声传来,接着,门缝里伸进秦北的半个头来:“哥,秦南回来了。”
“滚!”秦浩然一声怒吼,吓得秦北立马缩了回去。
这时柳一一的手机响了,是慕容敏打来的。
因为兰城选美大赛的事情,慕容敏到现在对她还有怨言呢,所以一见是她的电话柳一一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即接了。
这一听,柳一一脸色骤变。
“什么病?”
“哪家医院?”
柳一一挂了电话,立即收拾东西。
秦浩然见了心寒不已,嗓音森冷又沙哑,“去哪儿?”
“去看个病人,对方是长辈。”她不敢说对方是朱启明的母亲。
秦浩然冷哼,不无讥诮,“柳一一,你当自己还是朱家的长媳吗?”
柳一一一愣,却听得秦浩然接着说,“这次又打算伺候婆婆大人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你怀着他们家的骨肉呢,如此不辞辛劳替那个男人在公婆面前尽孝,那人若还有半点人性,是应该回头了……你是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如此尖酸的秦浩然,柳一一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今天的秦浩然让她开了眼。
她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她曾经照顾过朱妈妈一个月。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柳一一走过去,坦然看着秦浩然,“我自己的位置我摆得很正,我不是朱家的长媳,但我还是他们的学生。”
秦浩然不由地敛了眸光,定定地看了柳一一好久,然后才缓缓开口:“打完点滴再去。”
“秦公子,我谢谢您的关心,我保证今天一定会记得去打针行不行?……我现在真的必须出院了。”柳一一不知不觉地又拿出社交的口吻来。
“行呀~”秦浩然满不在乎地说,“不过,你今天胆敢走出这个门,我向你保证,明天启明律所就会完蛋。”
柳一一心里一惊,那句“你到底对启明做了什么”已经冲到唇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可以让秦浩然误会他,但她不能让那误会害了他,这跟她爱不爱他无关。
柳一一放下收拾的东西,乖乖地做回床上。
秦浩然见状,黑曜石般的双眸不由眯起来。
果然,那个男人才是她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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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半,柳一一开始静脉注射,点滴完了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秦浩然一个上午都没有离开过病房半步,也没让任何人进来,包括换药拔针都没叫过护
士。
令柳一一奇怪的是,他的手机居然也没响过一次。
一个集团的ceo,日理万机,一个上午不去集团,手机不是应该被打爆才对么?
直到午饭后他开机,她才知道,从昨晚关机后他就再没开过机撄。
柳一一想,一上午没去集团,那下午怎么也得去点个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