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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而死?”
苏季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感觉他好像在暗示自己,如果救了他以后一定会后悔。
随着一声惊雷炸响,虢翰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绿光,突然再次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挣扎!
苏季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道拉扯暗红锁链,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身子已被拽下穿云岩!
两个人疾速掉落,速度越来越快!
看见二人同时坠落万丈深渊,悬崖边的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个姓白的为了救人,竟然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救人?他为什么要救人?我看是同归于尽!”
“不管怎样,今年竟然没有一个人通过武试,这还是第一次!”
“这可是大好事!我们有机会啦!”
喧闹的议论声中,虢石父目光呆滞地望着悬崖,已然心如死灰。
柴嵩不动声色,一动不动地望着悬崖边,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急速下落中的苏季,一颗心突然提到嗓子眼。耳边回荡着惊心动魄的雨声,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
不知不觉中,他感觉自己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竟然缓缓停滞在半空中。
周围的雨水化作雾气冉冉上升。白色雨雾在苏季下方凝结成一副透明流动的圆形太极图,把他整个人托在上面。
虢翰身边也发生了同样神奇的现象。
苏季意识到有人正在施展法门挽救自己的性命,而且这种法门似乎并不陌生。他方才觉得雨水和酒水一样都是流动的液体,应该也可以炼水化气。当时只是一个偶然的猜想,却不明其中玄妙,想不到现在真有一位高人可以使用这种法门!
一盏茶的功夫,悬崖边悄然升起四个人影。
十二位白袍元老的表情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喧哗的弟子们逐渐停止议论,不约而同地望向同一个方向,只见升起的四个人影分别被透明流动的太极图拖着。
左边一个太极图上擎着最先掉落悬崖的刘氓,右边两个太极图上分别擎着苏季和虢翰,中间的太极图上赫然伫立着一位白发老人。
看见自己被救上来的儿子,虢石父感激不已,已然把凌空而立的白发老人视若天人。
白发老人轻轻一挥手。
一刹那,疾风骤住,暴雨忽停!
夜空中的乌云渐渐消散,显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清冷的月光下,四个流动的太极图飘下,徐徐降落在悬崖边。
十二位白袍元老陆续走下高台,纷纷颔首致意。
柴嵩走到白发樵夫面前,缓缓说道:“教主师兄,你终于来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游玉虚()
清晨,雨过天晴。
湿润的风吹在脸上,姬宫湦的眉毛微微一动,蓦然惊醒!
“我不跪!”
姬宫湦惊呼一声,突然坐了起来!
他睁眼定了定神,紧张地四处张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周围桌椅整整齐齐,茶杯和茶壶摆放得井然有序,显得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这是什么地方?
姬宫湦一脸茫然,环顾四周,看见墙上挂着一张横幅,上书八个大字:
妖由人兴,淫祀宜绝。
他看了一会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噩梦般的画面,蓦然想起昏睡前看到恐怖的蓝色狐影,至于后来发生什么就记不得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姜凌师妹,这里是阐教贵客的厢房,非入室弟子一律不得靠近,否则是要受重罚的!”
“这里我比你熟。你害怕就自己回吧。我一个人哪儿都能去。”
姬宫湦轻轻起身下床,穿上鞋子,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
门半掩着,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带来徐徐暖意,可他的手却冷冰冰的。两个小拳头越握越紧,心越跳越快。他悄悄走到门口,趴在门边向外张望,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红衣少女手拿折扇,旁边的老大爷手拿一把扫帚,滔滔不绝地说着:
“姜凌师妹,往年的麒麟赟试从没遇到过今年这样的情况,何况最后谁会被阐教主选为入室弟子这件事,关乎阐教未来的继承人。阐教主一定会和元老们深思熟虑,再三定夺,没个十天半个月出不来结果。师妹还是稍安勿躁,跟我回去再等一等吧。”
“我已经等了三天,不想再等了!”姜凌单手掐腰,对老大爷不耐烦地说:“还有……你是谁啊?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老大爷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是你师兄,净心阁的陆人甲。我还帮你打扫过房间呢。你不记得我吗?”
姜凌皱眉道:“净心阁那么多打杂的,我怎会每个都记得?你还是快去扫你的地吧,别哪里都有你。”
老大爷闻声,只好悻悻离去。
姬宫湦不料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趁他揉鼻子的功夫,姜凌已经打开了门!
姜凌的红衣在白衣弟子中格外显眼,姬宫湦一眼便认出她是那天参加麒麟赟试的记名弟子,心中的忌惮不由的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因为他也和姜凌一样想知道麒麟赟试的结果。
“原来是你。”姜凌看到当朝太子站在面前,并没有施礼的意思,只当见到一个普通的小孩子。
姬宫湦也不在意,开门见山地说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不行。”姜凌想都没想,当即一口拒绝,“我刚甩掉一个老鬼,可不想又被一个小鬼缠上。”
姬宫湦撅起小嘴,“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把你偷跑来这里的事情告诉柴道长!”
姜凌手上的扇子微微握紧,眼珠一转,突然指着天边大喊:“快看!天上有一条大蛇!”
姬宫湦立刻好奇地转身抬头。
姜凌眼光一闪,扇子朝他小小的后脑勺凑了过去……
“你干嘛!”姬宫湦突然转头,双手抱住脑袋,“想打我的头?没那么容易!吉甫太师的戒尺我都能躲过,更何况你这区区一把扇子!”
姜凌柳眉倒竖,心想这小鬼实在难缠,可眼下不好强行把他弄晕,也不能伤害他,只好带着他一起走。
两个人一路向北,途径一扇高大的石拱门,足以容纳一个十丈的巨人昂首挺胸地走过去。
姬宫湦抬头仰望,不禁动容地发出一声惊叹。
姜凌淡定自若,视而不见,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道路早已熟门熟路,径自从门中走了出去。姬宫湦连忙跟上。
踏出石拱门继续行进百步,来到一处悬崖,姬宫湦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远方,只见前方远处仙雾飘渺,恍如隔世,一条白石桥横跨悬崖两边,周围如一条白龙横卧云端。
姜凌面对百米长桥,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走了上去。
姬宫湦兴奋地跑上石桥,左顾右盼,感觉仿佛踩着软绵绵的白云前行。
然而,刚走了几步,他脚下白云蓦然飘走,桥下霍然一亮,显出万丈深渊。想到不小心掉下去,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他吓得突然一把抱住姜凌!
姜凌微微一怔,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念在姬宫湦还只是个孩子,便没有在意,任他抱着自己向前走去。
刚走到一半的时候,飘来一个小小的云朵,竟然在姬宫湦头上下起雨来,瞬间把他淋成一只小落汤鸡。
姜凌噗嗤一笑,信手变出一把油纸扇,撑在他头上,笑道:
“这座桥很厌生,每次遇到没礼貌的陌生人走上来,就都会淋它一身雨水。你朝它行礼试试。”
姬宫湦恭恭敬敬地朝长桥四周各行一礼。
少顷,桥上吹来一阵暖风,顷刻间吹干了潮湿的衣服,惊得姬宫湦目瞪口呆。
姜凌收起油纸扇,道:“这座桥名叫风雨桥,历经千年,已经浸染了灵性。”
二人走下虹桥又行百步,远远便看到亮银牌匾,上书着“玉虚宫”三字。
姬宫湦面对殿宇雄峙的阐教祖庭,又一次停下脚步。
周围青山含翠,清宁如镜,不时有白鹤长鸣飞过,空中盘旋不去,令人心生敬仰。
姜凌似是明白他的心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见四下无人,便容他尽情看了好一会儿。
两人来到大殿之前,感到很奇怪,只见大门紧闭,无人把守,连一个扫地的人都没有。
姜凌轻轻摆了摆手。
姬宫湦心领神会,跟着她凑到门外,只听殿内传出两人攀谈的声音,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姜凌听出其中一个是柴嵩的声音:
“我几日来再三考虑,还是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郁红枝是你原来的弟子,你收他的儿子做弟子,我无话可说。可是其他人是什么来历,你应该比我清楚。眼下你渡劫之期已到,又赶上西王母寿宴在即,教中事务繁多。你何苦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呢?”
“劫数乃冥冥注定的天意,如何躲得过去?”
“就算你一视同仁,也不能这么乱来!”柴嵩的语气变得愈发强烈,“阐教收徒素来宁缺毋滥。近年二百年来,阐教门人最多不过两名弟子,就算昔日的姜太公也只收过四个徒弟,而你却要一口气收五个!”
姜凌和姬宫湦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的名字()
柴嵩的话引来玉虚宫内一片窃窃私语。
姜凌侧耳倾听,感到除了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应该还有很多人在里面。她信手取出一面铜镜,背面朝向玉虚宫,宫里的情形一清二楚地浮现在镜面上。
宫内的人大多身着一袭白衣,除了麒麟赟试中出现的十二位元老,还有来自昆仑山各处洞府的主人。在座每一个都是仙风道骨,气度不凡。正中主席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自然便是名满天下的阐教主武吉。
此刻,聚集在玉虚宫中的人物,明显都是阐教高人,乃至世间所有修真之列的翘楚。
然而,姬宫湦更关心的是那面神奇的宝贝铜镜。他见那镜面映出的影像好像一个人站在宫内时的视野,不禁发出一声赞叹,旋即慌忙用手捂住小嘴!
这时,武吉不再继续说话。
柴嵩的眼睛往旁边瞟了一眼。
有的人头部微动,似乎早已经察觉宫外的异常,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跟着武吉一同陷入沉默。
周围忽然一片安静。
姬宫湦意识到自己闯祸,全身绷紧如弓弦。
姜凌一脸埋怨地瞪着他,心砰砰直跳。她知道自己行踪暴露,现在里面所有人都已经发现外面有人。
然而,两个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这个明显的异常,只是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姬宫湦疑惑地望着姜凌,仿佛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姜凌也感到纳闷,这些人明明心知肚明,却又为何要装作没看见?后来转念一想,她觉得里面的人不动声色,想必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阐教主武吉始终没有动。
里面的人想必都知道,第一个发现宫外有人的肯定是阐教主。所以没人傻到去多嘴,因为给予这种愚蠢的提示,无异是对阐教主莫大的侮辱。阐教主没有阻止偷听者,只能说明他根本不想阻止。
短暂的沉默过后,武吉自言自语般喊了一声:
“带他们进来吧!”
姬宫湦大惑不解,不晓得武吉正在和谁说话?
姜凌已经察觉到,武吉刚才运用一种千里传音的法门,直接对百丈外的人发出一道命令。姜凌预计待会儿可能会有人过来,于是拉着姬宫湦绕道宫殿后方,继续拿着铜镜偷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果然如姜凌所料,一位白衣修士带领四位青年来到玉虚宫外。
姜凌定睛一看,只见那四人分别是:殷久悠、虢翰、牛竹、苏季。
四个人皆是白衣如雪,无论身体,还是表情,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四人略整衣衫,迈进玉虚宫。
四人同时步入宫门,众人却只盯着苏季一人,细细打量,目光久久不肯离去,竟没有一个人理会其余三个年轻人。
求仙问道者素来看重资质,尤其是在阐教中人眼中,资质上乘的弟子可谓千古难求。
众人看到苏季,不禁想起昔日天资过人的郁红枝,妙龄之时,修为已远胜在座的列为前辈,且曾为阐教立下汗马功劳,虽然红颜薄命,未得善终,但毕竟纵横一世,惹得玄门修士人人羡艳。
苏季在麒麟赟试中的表现,众人有目共睹,尽管有人颇为担心他之前的经历,可如今既然拜入阐教主门下,以后自然会归为正途。
殷久悠见到武吉,仿佛见到神仙一般,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很多人纷纷摇了摇头,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武吉轻轻抬手,一股力量把殷久悠抬了起来,使他立刻从跪着变成站着,意思是让他不必拘泥俗礼。
带四人进来的白衣修士,略施一礼。
“教主,各位前辈,弟子奉命将四位师弟带到,还有一位姜凌师妹……”白衣修士朝窗户瞟了一眼,继续说道,“应该已经到了。”
姬宫湦看向姜凌,兴奋的表情仿佛在说恭喜。
姜凌心头一喜,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阐教主所说的五个人中包括自己,难怪他不介意自己从旁偷听。
不过,姜凌并没有立刻现身,而是选择继续观望。
武吉面对宫内众人,高声道:“今天召集各位,不是为了商议,而是要宣布一个决定。今天到此的几位年轻人,皆是我要招入门下的弟子。”
柴嵩眉头紧蹙,显然心有不满。
其他元老互望一眼,似有话要说,但始终无人提出异议。今年麒麟赟试出现的情况是阐教从古至今未曾有过的,阐教主虽未全程亲临到场,但众人知道凭他的修为已能感受到整座昆仑山上所有风吹草动,关于那天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也是了然于胸。
武吉看向台下四人,缓缓说道:“往日的是非短长,我一概不予追究,只愿你们今后能一心归于我门下,斩妖除魔,匡扶正道。你们可曾愿意?”
四人纷纷点头,齐声答道:“弟子愿意。”
武吉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苏季,“我有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苏季稍稍犹豫,心想自己是来这里偷东西的,如果说出真名,事成之后难免会影响父亲兮伯吉甫与阐教的关系。现在这些人虽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郁红枝,但不见得知道谁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于是,他决定装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暂时还用原来的名字,就算到时候要迁怒,也只会把矛头指向苏大人。
“弟子姓苏,名季。”
苏季?
旋灵阁主?
姜凌突然愣住了,脑中闪过在昆仑禁地身中幻术时的噩梦,闪过得知被人撕毁婚书时痛苦的自己,闪过苏季那天在东方厨院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违心话:
“师姐你没说什么,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话。我不想故意偷听,只记得听清你说不要嫁人什么的,剩下的含糊不清,我都听不太懂。难道师姐你是逃婚,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信!当然信!我只是可怜那个被你逃婚的人没福气。你看师姐你又漂亮,又聪明,又有钱,至于性格嘛……自然也很不错。谁以后要是娶了你呀,那一定是祖上积德烧过高香,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看连牛老弟那种清心寡欲的老实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