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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沙神突然道:“你把铜铃收起来,离开井口,我立刻放了她!”
太阴急忙提醒道:“季师侄,务必小心!鸿钧铃能抑制他们的法力,一旦收入锦袋,他们便有机可乘!”
苏季暗自思忖,凭借饕餮、牛魔王、白狼老祖三个的修为,足以在瞬息之间反击。可是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好在眼下有陆压道君在场,可以勉强赌一次。
陆压道君指向面前的三位大圣,厉声道:“胆敢轻举妄动,我立刻送你们见阎王!”
苏季移步离开井口,缓缓将鸿钧铃放回锦袋。
同一时刻,深沙神手中的月牙铲,距离舞姬的脖子越来越远。
舞姬怕他使诈,突然挣脱逃走!
苏季没有趁机反悔,只是把手按在袋子上,目送他们朝阙井走去。
牛魔王走到井边,突然回头说道:“深沙神老弟,你这个情我领了……”
语声中,牛魔王望向深沙神,暗中使用白鹤传音互相密谋。
深沙神心领神会,月牙铲戳入水底,猛然扬起一片泥沙!
一刹那,周围的潭水变得浑浊不堪!
苏季连忙掏出鸿钧铃,耳边听见牛魔王发出一阵诵咒声:
“呜他啦!沙罗鲁华!呜啦啦!”
听见这段咒语,袁生突然脸色一变,感觉这段咒语似乎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苏季看见一块白乎乎的东西飘到眼前,赫然是一块白手帕!
龙须虎瞪大眼睛,放声大叫:“……不好……不好!”
“龙须帕!”太阴发出一声惊呼!
苏季暗忖不妙,眼前的白手帕就是捉住龙须虎和百目魔君的法宝——八卦龙须帕!
随着牛魔王的诵咒声越来越大,白手帕也越飘越大,陡然变成一张白床单大小,扑面而来!
苏季、袁生、龙须虎、太阴、四才姬、全部被包裹进手帕之中。
那白手帕看起来又轻又薄,盖在身上的感觉却如梦魇缠身一般让人动弹不得,浑身的力气慢慢流失。无名剑不管在里面如何拼命穿刺,手帕都不会破掉。
苏季摇晃鸿钧铃,却无济于事,只得道:“这是什么妖法?”
“这不是妖法。石矶本是女娲补天的五彩石,而这块手帕和你的鸿钧铃一样是先天至宝,而且作用相克。”
陆压道君身子化作一股黑气,独自一人逃离八卦龙须帕!
牛魔王朝阙井里喊道:“犬兄!回来吧!”
语罢,井口跳出一只白毛犬,正是神犬王!
陆压道君缓缓握紧拳头,眼前赫然站着牛魔王、饕餮、白狼老祖、神犬王,四大圣齐聚!
神犬王白毛一抖,全身燃起熊熊烈火,瞬间将整个身躯完全包裹,看不到一寸皮肤,赫然变成一只火焰犬。那火焰即便在水中依旧燃烧不息,火光逼人!
饕餮俯身趴在地上,慢慢显现出本相。娇小的身躯逐渐壮大,脑袋上长出一根锋利的巨角,腋下鼓出两只畸形的血红眼珠,犹如两个大红灯笼!
陆压道君一声叱喝,陡然挥出一片箭雨!
饕餮露出两颗三寸长的虎牙,张开血盆大口,居然把迎面而来的万千箭矢一口吸进肚子里!
陆压道君还没来得及震惊,只见牛魔王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巨棒,一边把潭水搅得波涛汹涌,一边朝自己穷追猛打!
白狼老祖左手捂着伤口,右手好似捻着什么东西,朝陆压道君猛然一挥。那动作像在投掷暗器,却看不见任何暗器,只见一道道暗流激射飞出!
陆压道君不由得全神贯注,想必白狼老祖发出的是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狼牙刺,即便自己的修为无法看见,只能凭借感觉躲闪,看来这老家伙是要以牙还牙,报刚才那一箭之仇!
“雕虫小技!”
陆压道君大袖一挥!一片无形的暗流被震得朝一侧偏去!
白狼老祖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趁他躲避牛魔王追击之时,暗中放冷箭!
陆压道君左闪右跳,双脚不沾水底,两只手忙得不可开交,身子像陀螺一样原地打转。四大圣合力围攻之下,陆压道君显得有些吃力,已然露出一丝败象。
刚躲过一片狼牙刺,后面一片来得更快,弹指间奔近身侧。陆压道君一时间猝不及防,一道狼牙刺直冲面门!匆忙之间,他身子一侧,忽觉脸颊一凉,一道激流擦脸而过,射在潭底的泥沙中,掀起大片浑水。
此时,饕餮的即将完全现形,胖乎乎的小手,已经变成野兽般的前肢;肉乎乎的小腿,已经变成健壮有力的后蹄,巨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即便在八卦龙须帕的包裹中,苏季依旧被那一声巨吼震得捂住耳朵。
太阴急道:“饕餮一旦在水中释放雷电,我们将无一幸免!”
千钧一发之际,苏季蓦然发现,袁生正在一个人默默紧闭双眸,口中念念有词:
“沙加鲁!巴巴啦!沙罗沙罗!”
随着诵咒之声响起,八卦龙须帕缓缓打开,逐渐缩小,慢慢飘落在袁生手中。
眼见苏季等人莫名其妙地重获自由,牛魔王大惊失色,直勾勾地瞪着袁生,问道:“你怎么会石矶娘娘的咒语?”
“石矶娘娘?”袁生一脸茫然,仿佛完全听不懂牛魔王在说什么。
此时,饕餮的肚子突然膨胀十倍,犹如一只鼓腮的大青蛙!
“不好!”太阴失声喊道。
袁生默念咒语,手中的白手帕忽然变大!
饕餮还未来得及张嘴,就被白手帕包裹其中,越缩越小,直到缩成一个鸡蛋大的白布团。
“卡啦啦!呼啦呼啦!呼啦啦!”牛魔王拼命念咒,然而那白布团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听袁生一人的号令。
白狼老祖和牛魔王互望一眼,不禁心头骇然!
神犬王见势不妙,瞬间熄灭身上的火焰,又是第一个跳入阙井逃命。
“此地不宜久留!快撤!”说罢,白狼老祖纵身跳井。
牛魔王扫了一眼袁生手中的八卦龙须帕,虽然舍不得宝贝,但眼下逃命要紧,只得一溜烟钻入阙井!
目送三大圣跳井,袁生总算松了一口气。
望着袁生手中的白布团,苏季满心疑问。
陆压道君突然一把揪起袁生的领子,厉声喝问:“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分道扬镳()
“我是谁?”袁生一脸茫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陆压道君将他提到半空中,厉声喝问:“龙须帕的口诀是谁教你的?”
袁生拼命蹬腿挣扎,哭喊道:“是我爹教的!你快放我下来!”
“放了他!”苏季道:“我的徒弟岂容你来教训?”
陆压道君道:“这小畜生来历不明,现在不问清楚,日后必成大患!”
苏季道:“如果他想害我们,刚才就不会出手相救。”
“老子用他救?”想到自己刚刚被一个小孩子挽救,陆压道君更是气不打一处,强词夺理道:“若不是他捣乱,刚才那四个畜生早被我大卸八块啦!”
苏季道:“刚才的事怪我考虑不周,想不到牛魔王竟会突然使出克制鸿钧铃的法宝。”
太阴说道:“这件事牛魔王本人应该并都不知道,否则刚才不会用暗中偷袭的手段。鸿钧铃数年前天成,从未与八卦龙须帕相遇,牛魔王岂会知道其中的相生相克?”
陆压道君道:“凡是先天至宝都认主人,八卦龙须帕乃是妖女石矶的心头肉,除了那妖女本人,哪里还有第二个主人?石矶原是女娲补天的五色石,死后依旧化为一块顽石,而这小畜生说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这难道只是巧合?”
苏季道:“就算小猴儿是石矶转世,也早已不是从前的石矶。况且,他为何姓袁?为何生长在梅山脚下?那个传授他咒语,抚养他长大的是什么人?这些都还不清楚。你张口一个小畜生,闭口一个小畜生,小猴儿哪里得罪过你?你为何总是针对他?莫非你是怕袁洪回来找你报仇?”
陆压道君道:“笑话!活的袁洪,我尚且不惧,还怕死的不成?”
话音刚落,四才姬和变回人形的百目魔君,一起从水上游了下来!
百目魔君大声求救道:“道君救命!烛九阴在后面追杀我们!”
陆压道君怒目横眉,携众人反追回去,一直追出碧波潭,来到乱石山上,却寻不到烛九阴的身影。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陆压道君骂道:“这个阴魂不散的缩头乌龟!下次逮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苏季微微阖目,感觉此刻陆压道君身上的戾气前所未有的重。追根溯源,要怪他争强好胜,不可一世,却不料被四大圣合力围攻,落了下风,故而一时间怒火难消。
袁生躲到苏季身后,偷偷瞄着陆压道君,吓得瑟瑟发抖。
“不行!”陆压道君朝袁生步步紧逼而去,“我今天必须杀了这个捣乱的小畜生!”
苏季用身体挡住徒弟,一动不动。
陆压道君挺着脖子道:“你不许,我今天也要杀!必须杀!杀杀杀!”
苏季道:“你敢伤他一根寒毛,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陆压教教主。”
陆压道君陡然一怔,脸色一沉,“我可是曾经丑话说在前头,你若不能帮我赢过老黄脸,我就要你的命!”
苏季道:“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滥杀无辜,毫无人性。我死也不会和你这种人为伍!”
陆压道君见他真要撒手不管,话锋一转道:“我救过你那么多次,你如果没有我怕是早就死了!难道你不该报答我吗?”
“我把这条命还你。”苏季淡淡道。
袁生拽着苏季的衣角,黯然道:“师父,徒儿本来就是贱命一条,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苏季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此时,无名剑突然横在陆压道君眼前,太阴说道:“你敢动季师侄一根毫毛,我定要你好看!”
陆压道君一脸不屑道:“凭你也敢跟我斗!我今天偏要杀了他!”
百目魔君想到自己身上的噬心咒,急忙劝道:“道君,不能杀!你杀了他,我也得跟着一起死!”
四才姬齐声劝道:“教主对我们四姐妹有救命之恩,道君若要杀他,先杀我们!”
陆压道君指着四才姬喝道:“那时救你们的明明是我!那小子只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
舞姬扭头道:“刚才若不是教主说话,我恐怕早已死在深沙神手上。”
陆压道君气得嘴唇发抖,“你们一个个都和他穿一条裤子!看来我今天必须大开杀戒!”
听罢,苏季愈发感到失望,看来陆压道君嗜杀的本性,此时此刻才真正暴露出来。
陆压道君双掌合十,万千箭矢犹如万条雨丝,自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苏季从碧波潭中引出一道水流,化作一道水墙抵挡,趁机抽身撤离!
陆压道君微微一怔,想不道苏季竟能躲过自己的一击!
苏季思忖果然没错,刚才在水底的时候,陆压道君的箭矢遇水后速度有所减慢。尽管如此,苏季还是逃不过紧接着迎面而来的茫茫箭雨。
蓦然回头,苏季心头一凉,眼前一片密集到数不清的箭矢,自他身后飞刺而来,想必这次必死无疑。
然而,那万千箭矢在距离苏季不到一尺的地方,突然全部停了下来。
苏季既震惊,有奇怪,怎么也想不通陆压道君势不可挡的箭雨,为何会突然停下?莫非有人出手相助?
环顾周围,他发现没人有这个本事,也根本没人出手相救,而是陆压道君自己突然停手。
数不尽的箭矢一根根悬在苏季头顶,还在不停地抖动,仿佛随时有可能刺下来。
陆压道君举着双手,陷入犹豫之中。他想到自己在苏季身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亲自传授他秘传的咒术法门,还特意用噬心咒帮他找了一个贴身奴仆。所有一切付出,只要这一招下去就将付之东流。
人会吃兔子,但很少有人会去吃自己亲手养大的兔子。陆压道君从未对一个人像对苏季这么好过,尽管这些都只是为了那场赌局,可是不知不觉中,苏季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变得很难被取代。
正在陆压道君犹豫之时,耳边突然响起数数的声音:
“一、二、三、四、五……”
陆压道君转头一看,只见龙须虎正在数那些悬在苏季头顶的箭矢,一边数,一边用爪子指指点点,数得津津有味。
低头一声长叹,陆压道君望向苏季道:“今天我不会杀你。我会再找别人帮我打理教派!我要让你亲眼看到,就算没有你,陆压教一样能发扬光大!到那个时候,我再来取你的命!”
说罢,陆压道君乘着一片乌云离去,跟苏季等人分道扬镳。
百目魔君为了解除噬心咒,连忙追了上去。
目送乌云离去,袁生总算松了一口气。
琴姬见苏季闷闷不乐,上前安慰道:“我敢打赌,他还会再回来找你。”
苏季一声叹息,久久没有再说话。
第二百八十九章 纯阴之体()
夜深人静,镐京王宫里亮着几盏昏黄的油灯。
灯光下,姜凌揉了揉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张羊皮卷,面色异常凝重。时而轻落几笔,时而微蹙秀眉。一张羊皮卷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灯火忽明忽暗,照亮桌案上一摞厚厚的羊皮卷,内容多半关于治理水患,以及修缮岐山封神台的进展。
姬宫湦继位两年来天灾不断,镐京城发生地震,泾、渭、洛三条河川枯竭,岐山崩塌。奈何天子无心国事,申后姜凌只得代为翻阅。诸般烦心事接连不断,时常让她焦头烂额,心力憔悴。
此时,虢翰站在姜凌身后,双手为她捶着肩膀,捶得很轻,捶得很慢,仿佛每一下都倾注了所有的耐心。跟王后发生身体接触这种事,无论对虢翰,还是申后姜凌来说都无疑是死罪。
然而,虢翰并不在乎。
至于姜凌,更不在意这些细节,任他捶了片刻,淡淡道:“老四,你最近常来献殷勤,寸步不离我身边,该不会是有事瞒着我吧?”
虢翰目光游离,陪笑道:“师姐……哦不,申后娘娘,我什么事您不知要呀?那天,您不是亲眼看到了吗?三师兄带来的四位姑娘都未曾踏进宫门半步。”
姜凌心中暗暗冷笑,明明自己还没盘问,虢翰就先自己招了出来,想必他心中一定有鬼。
“你们玩女人我不管,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虢翰道:“申后娘娘为了黎民百姓日理万机。不过,你也要适当注意身体。君上已经两个月没见到你了,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特派我来问候。”
“他是派你来监视我的吧。”姜凌冷冷丢出一句,肩膀抖开他的双手,道:“你走吧,天子若真在意我的安慰,就让他自己亲自来见我!”
虢翰知道师姐这是生气了,只得苦笑一声,悻悻走了出去。他前脚刚一迈出宫殿大门,就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看身材应该是一老一少。
老的头戴黑巾,身着一袭深红色暗纹长袍,足踏云履,嘴巴异常宽大,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
少的始终低垂着头,身上挎着大大小小的药箱,一路搀扶着蒙眼老者。
“哼,这年头儿,瞎子也能当大夫。”虢翰嘟囔了一句,径自走了。
蒙眼老者微微侧头,停留片刻,直奔王后所在的宫殿走去。
这一老一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