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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柴嵩的身体瞬间剧烈地颤抖着,头发的颜色逐渐发生变化,一半白发变成了黑发。
苏季和姜凌同时睁大眼睛,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殷久悠神情自若,仿佛早已经对眼前的场景习以为常。
柴嵩吸收了黑烟,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与刚才截然不同,透出一股逼人的煞气。
突然,柴嵩的耳朵动了一下,旋即蓦然转头。
同一时间,姜凌施展的藏匿法术,瞬间消失!
两人的身影旋即暴露,顿时大惊失色!
殷久悠陡然一怔,定了定神,傲然道:“哼,你们来得正好,刚好试试我的降头术!”
柴嵩默不作声,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殷久悠觉得师父已经默许,嘴角微微上扬。脚下踏出几道深深的裂缝,脖颈喷出一道血雾,如万钧巨浪席卷而出!
苏季双眸微张,只见殷久悠的脑袋拼命拉伸,竟似要从脖子上挣脱开来一般!
姜凌不忍直视,见这邪门法术甚是恐怖,连忙催动法器,带着苏季御空遁去!
“哼,逃得倒是够快!”殷久悠倾身一动,似是想要追去!
“久悠!”柴嵩制止道。
殷久悠一脸惋惜,道:“师父,何必等到三年之约?徒儿刚才就能送他们见阎王!”
柴嵩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以你现在的本事,对付那小丫头,的确绰绰有余。不过,那小子身上流淌的,乃是五毒蛇君姜玄的剧毒蛇血。他的化血阵非比寻常,刚好能克制你的降头术!”
殷久悠的目光黯然失色,焦急道;“那该如何是好?他是徒儿的克星,可徒儿只会这一招!”
“无妨。”柴嵩阴冷地一笑,“为师现在就传你一套专门克制化血阵的功法!”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狱中访友()
苏季随姜凌御空而行,逆风逃出二百丈外。
呼啸的风拂过两人脸颊,吹着额上的细汗,带来一阵阵凉意。发觉柴嵩师徒没有追来,两人落在一座山丘上。
苏季坐在山道边的石头上,低头猛喘,问道:“师姐,刚才殷久悠使的是什么妖法?”
姜凌低头喘息着,说道:“想必是降头术。”
“降头术?”苏季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姜凌皱眉解释道:“以前只是听说而已,想不到这种邪术并未失传。修炼降头术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修炼者的头颅会脱离身体四处吸血,起初不只有头颅飞出,而且会连带着胃肠一起脱离身体。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自然也把血吸得乾乾净净,直到胃肠装满鲜血,到天将亮时才返回修炼者的身上。如此往复循环,直到练成飞头降。之後,当修炼者施展飞头降时,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肠就不再随头飞行,变得轻巧俐落,不易被发现,也就更容易达到害人的目的。”
听完这番话,苏季豁然道:“我想起来了,以前听说书人讲过,申公豹曾与姜太公对峙的时候,施展过飞头降。飞头降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必须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无疑是一种残忍的邪术!”
姜凌直起身道:“我们必须把这件事要告诉师父!”
苏季迟疑道:“可是,你现在去等于不打自招,告诉师父你又去偷窃。况且,师父神通广大,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兴风作浪,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必是碍于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连他老人家也无能为力。”
姜凌眉头愈发紧蹙,愤然道:“那两个混蛋师徒俩,究竟在搞什么阴谋!”
苏季寻思片刻,突然说道:“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这件事。只要我们救他出来,应该就会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是谁?”
“杨逆。”
听到这个名字,姜凌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眼中露出一丝光芒,不过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不妥。”姜凌垂下头,踟蹰道:“此人生性古怪,麒麟赟试的时候骗走了我的宝贝!我才不要救他!”
苏季眼珠一转,笑道:“我看你是不晓得牢狱在哪,要么就是打不开牢狱的门!”
姜凌猛然抬头,一双眼眸瞪向苏季,心里清楚他是在故意出言相激,可是自己堂堂“神盗夜玲珑”的名头,若不拿出看见本领,以后如何在师弟们面前抬得起头?
“好,我带你去!”
姜凌一口应道,旋即带领苏季来到位于半山腰上的一处空地。
那里四周空旷,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苏季转身的功夫,姜凌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整个地面突然开始松动下沉。圆形的地面在一阵剧烈摇晃后,突然停在某个地方,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比上面宽敞十倍,就像一座空荡荡的广场。
苏季恍然大悟,原来阐教的牢狱,竟位于山体的内部。
看见姜凌回头比划了一个催促的手势,苏季立即跟上她的脚步。
阐教的牢狱看起来戒备森严,给人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可与截教的玲珑塔狱相比,这里还是只能算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牢狱罢了。
姜凌运用法术隐身藏匿,操起手中的扇子一个接一个敲晕牢里的守卫,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关押杨逆的牢房外。
苏季不禁暗暗佩服她的手段,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昏暗的牢房内,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里面,一个黝黑的大汉,两只手被铁链锁住。
苏季见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铠甲,露出乌黑的劲装,赫然是假扮“乌镰”的行头,可以确认这个脏兮兮的黑大汉,便是杨逆。
杨逆眸光暗沉地巡视走进来的两人,始终一言不发。
“杨兄,好久不见?”苏季寒暄道。
杨逆没有回应。蓬乱油腻的头发下面是一双忧愁的眼睛,瞳孔如黑夜般深邃。他抬头用那双眼睛望着苏季,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杨逆!”姜凌上前一步,开门见山道:“把我的宝贝还来,我可以放你出去!”
听见“出去”两个字,杨逆没有任何激动反应,沉声道:“出去有什么好?还是牢里舒服。自从离开塔狱,我就一直觉得有点不习惯。”
“居然喜欢坐牢?”姜凌柳眉倒竖,无奈地喝道:“真是个怪人!”
苏季探出头,朝牢房内打量。
虽然这间牢房不算大,但和杨逆在塔狱时所在的茅厕般狭小的空间相比,这里简直算得上是一间豪宅。苏季瞥见地上吃剩一半的饭菜,想必这里每天都会有人送来饭菜,而且伙食还不算差,看来这地方确实比玲珑塔狱要舒服太多。
杨逆抬头望着苏季,单刀直入道:“苏兄,我知道你不是专门来找我叙旧的,可是想问你表妹狐姒的事?”
苏季蓦然抬头,“小姒,她怎么样了?”
“她现在人在褒国落脚,无需挂碍。”
苏季忽觉心头一颗石头落下,继而抱拳道:“杨兄,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是想询问柴嵩师徒的事。”
“你们见过那只黑点虎了?”杨逆直截了当地问。
苏季道:“若没猜错,那只黑点虎,应是申公豹的坐骑。”
杨逆点了点头,“不知什么原因,现在那只畜生似乎想夺舍柴嵩的身体。如今柴嵩的行事亦正亦邪,反复无常,就是受它的影响。”
苏季有点意外,“那柴嵩原来的为人,如何?”
杨逆打量着周围道:“算起来,我是第二次进这间牢狱。许多年前,我因为偷学截脉法门,被柴嵩擒获,也是关押在这个地方。其间,柴嵩多次来找我。他觉得我不像穷凶极恶之徒,只关了我一年,便将我放逐。我们分别前,他还让我把截脉法门用于正途,发扬光大。”
姜凌听后颇为诧异,想不到柴嵩以前竟是个胸襟豁达的高人。难怪师父会把教中事务委托于他。那仓库里满头白发的柴嵩,才是真正的柴嵩,而头发半黑半白的,则是遭到邪术浸染过的柴嵩。如今柴嵩行径异常,师父显然不会不知道。然而,他却一直按兵不动,可见那只黑点虎的道行一定极为恐怖!
苏季继续询问道:“这么说来,杨兄传授我的截脉法门,虽是偷学而来,但是经过柴嵩允许?”
“没错,可惜现在的柴嵩神智错乱,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你觉得柴嵩有恩于你,所以想来这里救他?”
杨逆沉吟片刻,道:“不完全是。”
“杨兄,你可知柴嵩和炼狱之门,有什么联系?”
听到“炼狱之门”四个字,杨逆陡然一怔,素来镇定从容的脸上,蓦然显出一抹罕见的恐惧之色!
苏季将杨逆的变化看在眼中,旋即取出一个七色稻穗,举到他面前:“杨兄,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杨逆探出头,看了看,嗅了嗅,尝了尝,道:“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苏季答道:“这是阐教主命我们弟子四人去炼狱之门寻找的东西。柴嵩道观的仓库里,装满了同样的稻穗。”
杨逆低头沉吟片刻,突然抬起头,仿佛终于做出一个决定。
突然,咣铛一声脆响!
两只大手猛然挣脱铁链的束缚,牢牢握紧栏杆!
紧接着,牢房周围的石壁开始震颤,细碎的石块噼里啪啦往下掉。
姜凌双眸微张,惊得后退一步,只见那栏杆在那钢铁般的双手中改变了形状,栏杆硬生生被掰出一个大缺口!
杨逆竟然自己从牢狱里走了出来!
旁边的苏季倒是毫不惊讶,一个连玲珑塔狱都关不住的人,怎会被这小小的牢狱禁锢?
杨逆走到两人面前,缓缓说道:“你们要去炼狱之门,可否让我同行?”
第一百九十五章 邋遢老道()
姜凌深知杨逆身手不凡,欣然接受同行,苏季自然也没意见。
三人结伴走进名为炼狱之门的山谷。谷内四处布满了巨兽的皮毛、龙型的骨骸、修士的法器,及荒丘孤冢,无一不在传递着一股阴森慑人的死亡气息。
不安与恐惧逐渐袭来,苏季走在骸骨堆砌的道路中,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道:
“三位留步!”
三人下意识停下脚步,仿佛中了某种魔咒似地回头看去,发现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纳闷的功夫,一个满脸污渍的老道,忽然蹦到三人面前,突兀道:“算一挂吧!”
姜凌吃了一惊,刚才明明小心留意四周动静,竟没发现附近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她早料到附近必有妖魔出没,难道刚来就遇到一个?
苏季上下打量这邋遢老道,见他两颊凹陷,瘦如刀削。头发稀疏的都能数得过来,下巴却垂着一撮山羊胡子。
算命道士苏季见得多了,可如此古怪的邋遢道士,除了赤脚道士太甲真人恐怕就只有他了。这邋遢老道和太甲真人唯一明显的不同,是他脚上穿了鞋,而且鞋子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就难怪刚才三人全没发现他的存在。
姜凌素来对风水相术没有好印象,扫了一眼邋遢老道,直接挥手道:“不算!”
“算吧。”邋遢老道招了招油汪汪的脏手,又补上了一句:“我可以先白算一卦,算得不准,分文不取。”
苏季愈发奇怪。通常算命先生,都是手擎一根竹番,写着“上晓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之类的字样,而这邋遢老道却是两手空空,显然不像街头混饭吃的算命道士。
邋遢老道身上似乎并无凶煞之气,苏季往四下里看了看,周围貌似也没有同伙儿。难道只是多心?可是玄门圣地昆仑山下算命,就好比在女娲面前造人一样可笑。
苏季心想这种地方出没的人最好不要得罪,不如让他随便算算罢了。
“前辈,那请算算我姓甚名谁,今天运势如何?”
邋遢老道装模做样地摇摇头:“那些都是江湖骗子的把戏,我不算。”
苏季愣了一下,问他:“那你算什么?”
邋遢老道捋着自己的胡子,“我不算生,只算死。”
“算死?”
苏季不禁想起太甲真人的那句批语:苏大人命犯青灵,亡妻克子,他的儿子最多活不过十七岁。当初就因为这句话,他不知遭过多少罪,旋即转身道:“人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活着多没意思,不算也罢。”
一听邋遢老道只算死,姜凌也扭头就走。刚迈两步,只听那邋遢老道叫道:“姜凌!”
姜凌忽然心跳加速,真是见鬼,明明不认识这邋遢老道,他怎能说出自己名字?莫不成这邋遢老道是妖怪变的?
邋遢老道笑了:“凌,扶摇也。凌云壮志,不输男儿,万绿丛中一点红,好名字!这也正是你心中所盼。”
那邋遢老道的眼窝中流露出深邃的目光,若即若离地在姜凌身上打转。
姜凌定了定神,说:“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人生无常,命已既定。我们在此相遇就是命数。姑娘若不想算自己的死,那我就帮你算算别人的死。”
邋遢老道伸手探进道袍里,摸索起来,半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古书,布满朱红色的血红印记,看起来诡异莫测。
姜凌疑惑的目光中,邋遢老道附过来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使她的脸色陡然变得惊愕万分,显然是都说对了。
此时,苏季发现平日淡定从容的杨逆,自从见到这个邋遢老道以后,忽然沉默得像一块木头。
苏季暗想这道士非比寻常,心想再给他一次机会,问道:“前辈,可否算算一位叫沐灵雨的姑娘?”
邋遢老道翻书看了一下,并未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苏季连忙凑上前去,只见古书上翻开那一页上,出现的都是自己认识人的名字,其中沐灵雨的名字后面,生卒年写的明明白白。她的阳寿已然所剩无几!
刹那间,苏季如被一道惊雷击中!这邋遢老道刚刚从头到尾,手里都没有拿笔。纵然他袖子里藏有笔,也不可能在一眨眼的功夫把这么多名字写上去,显然他那本书绝非凡品!苏季不敢相信,想试图从那书中发现一点蹊跷来。
然而,邋遢老道随手再翻两页,苏季愈发觉得头皮发麻,只见书上故人的生卒年都可以一一对应,竟然分毫不差!
邋遢老道的目光在苏季脸上游离,变幻莫测,又故意多翻了几页。
苏季见他翻看了半天,始终没有看到一些人的名字,比如师父武吉、青黎、柴嵩……
“等一下!”苏季突然叫停。
邋遢老道闻声,停止翻阅。苏季的目光落在书上的一行上。那行只有一个“兮”字,并没有生卒年。
苏季问道:“这个人是谁?”
邋遢老道答道:“他是你儿子。”
苏季哭笑不得,“我尚未娶妻,哪来的儿子?”
邋遢老道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既然出现在这本书上,肯定错不了。”
苏季陡然一惊,抬头看看邋遢老道,看他的表情怎么也不像在胡说八道的样子。
姜凌眼瞥了他一眼,鄙夷道:“你和沐灵雨……”
苏季连忙打断,解释道:“我和沐姑娘虽然假扮过夫妻,但并未假戏真做!我们可是清清白白!”
姜凌愤然道:“那你是和哪家的姑娘,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居然忘得这么干净?”
苏季面露难色,低头寻思片刻。
这时,一旁的杨逆垂下头,沉吟道:“莫非是狐姒?”
苏季猛然抬头,拼命摇头,“不……这不可能!我怎能和自己的表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