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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岚你居然会这样?我可从来没有听说兄弟姐妹中会像你一样的呢。”
姬岚一愣。莫非其他人都不会,但自己却会这样?
“姬岚,你这么快提升到了炼气一层,想要什么奖励?”族长的笑容,颇不自然。
“族长,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可以?那我想要学爹留下的剑法,可不可以?”
族长的脸色顿时白了。要是姬岚真的学会了剑法,那等她长大以后,姚家说什么都没有继续保管桃木剑和剑谱的理由了。
姬岚装作小孩子,天真无邪地望着族长,眨了眨眼:“我只是想要借爹爹的剑谱看上一天,第二天就立刻归还了,保证不会弄丢,可以吗?”
族长顿时面露难色:“这个……”
正是沉默时,姬岚的外公姚正远突然上前一步,道:“族长,若是怕丢,不如原件还是你保存着,拓印一份再给姬岚如何?”
姬岚想,还是外公想的周到啊。怕族长用怕丢的理由制止。这下想不答应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了。
族长犹豫了一会,正色道:“那好吧,既然姬岚提出要练剑,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那就不如我族中弟子一同参研。姬岚,从明天开始,从辰时初刻到申时八刻,你每天都要来晨曦堂上课,直到你学会剑法为止。”
晨曦堂,乃是姚家的后辈集中修炼的地方。乍听之时,姬岚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姜还是老的辣。她将族长想的太简单了。
第三章 结下梁子()
辰时初刻,姬岚踏进晨曦堂的大门,看见外公在门口等候,双手背向后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姬岚笑嘻嘻的跑了过去:“外公,瞧你手背着,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一个惊喜吧?”
姚正远从背后拿出一把桃木剑,大小尺寸和样式居然跟姬岚爹留下的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姬岚第一天来晨曦堂,我当然得送一样好东西,是外公亲手制作的,祝岚儿天天进步。”
“多谢外公!”姬岚接过木剑,想到这一会虽然拿着仿造的,但是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从姚家手里夺回那把真的来。
殊不知,姚正远送她的这把桃木剑,也是这个用意。
“姬岚,你真的来了。”姚希楠一身月白袍子,站在晨曦堂的大门口,在阳光下笑得格外耀眼。
姬岚回过头,打招呼道:“五哥早。”
姚希楠的目光果然一下子落到桃木剑上:“咦?爷爷送的?”
“嗯。”姬岚打趣道,“第一天上课,外公送我桃木剑,五哥你该送我什么呢?”
姚希楠在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玉镯来,放在姬岚手心里:“这个叫做储物镯,想必你开始修炼以后用得着吧。”
即使是最下品的储物袋,一个至少也得一块灵石,姬岚自然是承担不起的。而她也正缺这样一个可以藏私物的容器。姬岚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带礼物来了,而且选的如此贴心,姬岚当即道了谢,欢喜地收下了。
姚正远道:“岚儿,按照规矩这晨曦堂我是进不去的,你就跟希楠一起进去吧。”
不等姬岚回答,姚希楠就拉起姬岚的手,道:“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姬岚的。”
“嗯,希楠你也要好好修炼。”姚正远宠溺地摸了摸姚希楠的头,“好了,快要上课了,你们快走吧。”
姚希楠点了点头,道了一声:“爷爷再见。”便拉着姬岚往前面走去。
姬岚走在后面。那一刻,只见晨日下,白色的少年背影衣摆飘飘,步履翩翩,背景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四角凉亭,亭下是一池粼粼的碧湖。
晨曦堂,所指的就是这建在湖面上的四方亭子。湖下就是灵脉的一条分支所过之处,所以这里灵气尤其浓郁,是整个姚府最适合修炼的地方。
走上通往凉亭的木桥,姬岚往里一望,看似姚家第三辈的弟子们都已经到齐了。姚希楠拉姬岚走上凉亭的石阶,随便坐在了两张相邻的蒲团上。姬岚数了数,除了她和姚希楠,这里还有三男四女。
这时,姚家的两位长辈,族长姚正一和姚正均也走到了凉亭里。小辈们顿时安静了下来,站起来问好。
族长姚正一缓缓地走到人群正前,微笑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功课会加一门剑法。所以以后每天辰时由我来教授。巳时以后还是照常跟着你们二爷爷修炼。”
按照族长的指示,姚家弟子们在凉亭站成了两排,年纪小的在前,年纪大的在后。姬岚和姚家排行十一的姚若珊是这一些弟子中年纪最小的,都是只有六岁,一同站在第一排。
族长从储物箱中拿出九把木剑,一一分给这群弟子们。他自己却是请出姬岚的家传桃木剑。
演示了一招直刺之后,族长便让他们反复练习这一招,一直到巳时,宣布今天的练剑到此为止,各人继续打坐修炼。
姬岚原本以为她可以离开晨曦堂,不想族长却叫住了她。这令她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族长将她带到凉亭跟岸边连接的大桥上,道:“姬岚,既然我决定教你剑法,而你修炼的资质又不好,那么他们八人炼气的时间,你便要专心练剑。从今天起,不到酉时,你不能离开晨曦堂。现在,你继续练剑吧。”
姬岚点头道了一声:“是。”起初,她还不察觉这有什么异常,但一连一个月下来,族长吩咐其他弟子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练剑,而她必须每天重复这死板的一招长达五个时辰,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因为练剑,她修炼就没有时间。所以这些日子,她炼气的水平停留在一个月前,丝毫未进。而族长教她的剑招,就只有第一天的那一招直刺。
若说这就是姬家剑谱上所载的剑法,谁会信?糊弄小孩还差不多。
姬岚不禁开始怀疑,族长是不是故意将她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练剑上,而断绝了她的修炼之路?
她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算来除了睡觉,练剑,吃饭以及处理各种杂务的时间,她只剩下半个时辰来自由支配。这只是族中子弟们修炼时间的十分之一,加上她资质就不行,再想赶上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认真地思索过以后,她决定每天抽出两个时辰睡觉的时间,来抓紧炼气。这样一来,她每天的睡眠时间便只有两个时辰。
但姬岚毕竟只是一个六岁孩童的躯体。持续了几天,便顶不住白天昏昏的睡意,好几次在练剑的时候睡着。好在族长不怎么理她,兀自参研姬家的剑法去了。
这日,趁着族长和二外公不在,姬岚又撑着木剑打了个盹,醒来见到面前不知怎的多了一张黄色的罗网,里面罩着一只雏雀。姬岚挥剑就将罗网挑了开,雏雀得到自由,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绕姬岚转了一圈,似乎是在感谢她,然后飞过围墙而走了。
一声女童的娇喝响起:“你赔我的雀来!”
姬岚一转脸,就见到姚家三辈里最小的一个女孩,十一妹姚若珊,对着她怒目而视。一件白色半臂上袄下配着一条红色褶裙,披着一件,显得她红装素裹,格外尊贵。一对乌黑油亮的发髻下,几缕俏皮的发丝垂于耳畔。
只可惜她将脸急的通红,破坏了美貌。
姬岚忙道:“真是对不起,我并不知道那只雀是你抓的。可现在它已经飞走了。”
“这我不管!反正你放了我的雀,你就得赔我!”
姬岚无奈地叹气,到底是大小姐,天真任性的过头了。
姚若珊怒眉一竖,一身红装的身影像风一样朝姬岚逼近。姬岚感觉到对方手掌充满了灵力。光凭姚若珊炼气一层的水平,还不会用任何术法,所以也顶多只是将灵力运至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加强力道罢了。但那一掌要是实打实地打到姬岚身上,恐怕最起码都是个骨折的下场。
姬岚下意识地也运用那不怎么熟练的灵力,却在注视着对方手掌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对方的动作突然放慢了许多倍。与此同时,她自身的动作,也同样地放慢了相同的倍数。
她忽然意识到,那不是他们的动作放慢了,而是她一用灵力,她的眼睛就自然而然地会将对方的动作放慢看。惊讶不已的同时,她也胸有成竹地举起剑柄的粗端,对准了对方的手掌心。
“砰!”的一声巨响,姬岚看到木剑从她手里飞出去的慢动作,以及姚若珊吃痛地捂着手心,表情开始狰狞地扭曲起来。
时间似乎又在姬岚面前一下恢复了正常。姚若珊嘴巴一瘪,大声哭起来。
所有的孩子闻声,纷纷地朝姚若珊围过去。这其中,十岁的八姐姚若思跟姚若珊平时最是要好的,一边安慰着姚若珊,一边嘘寒问暖地道:“是谁欺负你了?”
姚若珊抬起手来,指了指一个人站在远处的姬岚,然后埋头哭得更大声了。
姚若思一步跨到姬岚身边,一身紫色的灵绸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她骄傲地扬着下巴,眼里满是蔑视地斜睨着姬岚:“居然敢欺负十一妹,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野孩子。”
第四章 兴师问罪()
“八妹,不要这么说姬岚。”一旁的姚君楠开口,“你只是看到她哭而已,姬岚可不像是这种人呢。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没等姚君楠说完,姚若思已经将身上九成的灵力都集中在了右拳上,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朝姬岚飞身跃去。姚若思是姚家第三代里,除了姚君楠之外第二个拥有双灵根的孩子,短短四年时间,已经到了炼气三层。
姬岚立时感到一股强劲的压迫力朝自己奔流而来,而姚若思特意用灵力提高的身法,快得姬岚一下子找不到她,只得再度运用自己的灵力去观察。
在一片模糊的影子中,姚若思的身影一下子浮现了出来。她右拳正对着姬岚的左肩,汇聚着即将要倾泻而出的庞大灵力。
但在现实中再快的速度,现在在姬岚的眼里,离她的右拳接触到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姬岚努力侧过身子,在放慢的时间中,更加觉得自己身体十分笨重。
姬岚收回双目上的灵力,姚若思的身影又突然快到她看不见。姬岚只觉得一阵风擦过耳畔。姚若思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一拳打空,力道收势不及,最终停在了距离她身后足有十几尺远的地方。
姚君楠看得一怔,本以为姬岚一定躲不过那拳的,不想姚若思居然扑了个空。他思忖道,刚才姚若思应该是拿出了炼气三层的顶尖速度,这里能够完全看清她动作的,也只有炼气四层的他了。凭姬岚的实力,基本不可能看到姚若思的动作,可她居然躲开了,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姚若思转过头来,秀眉一蹙,又捏起拳头,朝姬岚背后偷袭过去。
“小心!”姚君楠不禁提醒了一声。姬岚应声回过头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再次避开了姚若思的拳头。
姚若思恼羞成怒,一拳接着一拳,左右手交错地朝姬岚的面门打去,拳头快到在空中不见了踪迹。而姬岚继续用灵力将她的动作放慢,注视着她的拳头而将身子微微左侧右侧地一步步退后,每次都是堪堪避过。
这一串的动作,看在姚君楠眼里,却惊在心里。如果说刚才姬岚躲过了姚思若的动作是凑巧,那么现在就绝对是实力的体现了。论动作,姬岚的动作绝对没有姚思若快,甚至只有她的三分之一,但巧妙的是,姬岚每次都用极小的移动幅度,轻松地避过对方攻击,就好像对时间有过精确的计算似的。
在姚若思连续击打了三十多拳时,姬岚渐渐地感到她的动作加快,原来是自己的灵力快要用尽了。姚若思是炼气三层,实力跟姚若珊是两个量级的。如果说刚才姬岚还敢用剑柄去吃下姚若珊夹杂着掌风的那一掌,而姚若思的攻击,她除了躲开没有别的办法。
眼看姚若思的拳头又消失在劲风中,姬岚闭上了眼,知道自己灵力已经到了极限。情急之下,姬岚挥起手刀,朝着姚若思左耳下面脖颈,使出全力一记斜砍下去。
姚若思顿时就晕了过去,姬岚将朝前扑倒的她往上托了一把,使她轻轻地倒在地上。
“八姐!”姚若珊惊讶地叫唤出声,跑到姬岚身边一把推开她,将姚若思抱了起来。
“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过一会儿就会醒的。”凭姬岚一个六岁孩童的身体,力气根本没有多大,就算用全力,也只不过能让姚若思暂时性的失去知觉而已。姬岚叹了口气,心中无奈地想,这一回梁子算是结下了。
“你们在这里乱哄哄的干什么?”二外公姚正均的声音忽然从晨曦堂的门口飘来,一个“这下糟糕了”的念头从姬岚心中闪过。
姚若珊一下子从人群里冲出去,眼神里带着几分无辜,可怜巴巴地仰头瞧着姚正钧,伸出白嫩的小手指拉了拉他的衣角,带着点哭腔的声音道:“二爷爷,姬岚欺负我,还把八姐打晕了。”
“若思她怎么样了?”姚正均带着焦急的眼神找到了躺在人群中央的姚若思。此时姚若思已经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在地上揉了揉太阳穴。姚正均一看她浑身能动,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姚正均一转念,姚若思可是姚家三代之中有火金双灵根的天才,已经炼气三层了,姬岚前一阵才刚到的炼气一层,实力差距这么大,怎么可能把姚若思打晕了?他半醒半疑地指着姬岚,问姚若珊道:“若思真的是姬岚打晕的?”
姚若珊点了点头,一双泪汪汪的眼巴巴看着姚正均,小声道:“姬岚趁八姐不注意的时候从她背后打了八姐一掌,八姐这才被她打晕了的。”
“二爷爷。”姚君楠的声音忽然从孩子的人群里传来,他上前的一步站到姬岚身边,“其实不能怪姬岚,姬岚跟八妹是公平比武的,不能算偷袭八妹,她没什么错。”
姚正均疑惑地看了一眼姬岚,公平比武?他更不相信了,既然是公平比武,若思怎么会输在姬岚手上?
姚若思醒转过来,揉了揉后颈坐起来道:“我们确实是公平比武,但姬岚却不知道用的什么招式在我头后击了一掌,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那一招好古怪,应该不是二爷爷教的。”
姚正均点了点头,姚若思是一向都不会对他撒谎的,既然两个人都是这么说的,看来是姬岚干的没错的了。他一扭头,伸出手指远远的指着姬岚的额头,冲她怒目而视:“跟我去祠堂!”
姬岚知道一顿罚是免不了的了。在姚家寄人篱下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以前姚氏还在世的时候,虽说这样的事也遇到几次,可姚氏护着她,也没受过多少委屈,这回却不一样,姚若思是姚家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孩子,又是被抓个正着,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走进姚家祠堂,姬岚恭恭敬敬地垂着头,两手贴着身体站好了,争取态度好能少吃点苦头。一群爱看热闹的孩子也跟着进来祠堂,围在墙壁后面偷看,姚正均倒也不阻止。
姚正均先打发了人把族长和家族中有些地位的人叫来,这却让姬岚疑惑不解,只是小孩子打闹的事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严重?
不一会儿,姚正一的身影出现在祠堂门口,跟姚正均匆匆地交谈了几句,坐到一张太师椅上,严厉地问姬岚道:“你是怎么把若思打晕的?”
姬岚抬头看了一眼周围黑压压的审犯人似的架势,也有些心惶惶,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