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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果然了得。我安排郭、邵二位兄弟跟着你,直到你武功尽复,你不必再推辞了。”
秦川心中感激,暗想这几日他自己伤重如此。却派帮中顶尖高手来保护我,这等侠义行径。实在令人佩服。当下执意让邵、郭二人回去保护顾一羽。
顾一羽偷眼相觑,见秦川心意已决,甚是执拗,不由得暗暗点头,闭着眼睛,右手食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似乎有甚么事难以委决。又过了良久,睁开眼来,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秦川,脸现深思之色。
秦川问起如何顾一羽失踪,又何以在此与天道盟决斗。
原来大年初五当晚顾一羽便下榻在夏邑乡下的茅舍之内。三更时分,他因前一晚贪饮,多喝了两杯,唇焦舌干,口渴得厉害。便即醒来。他不愿惊动睡在外间的四个随侍的丐帮弟子,悄悄翻身下床,趁着朦胧夜色摸到桌上水壶,一口气灌了大半壶凉水。
他躺回床上再睡,但腹中灌满了凉水,一时间却哪里睡得着?
正自辗转反侧,半睡半醒之际,忽听得屋外一阵奇异的微微声音,似是衣襟带风,雪地里轻轻的几下擦擦之声,显有高手踏雪而来,他当即跳下了床,但听屋外同时两声闷哼,有人倒在雪地上。
来人动作好快,一剑刺死在外巡守的二名丐帮弟子,纵身冲进屋内,又将另两名闻声从床上跃起的弟子杀死。
这四人俱为丐帮五袋以上弟子,身手均非平庸之辈,岂料来人武功奇高,又突然袭击,毫无防备之下,尽皆当场毙命。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顾一羽脑中闪过近来江湖数派被天道盟灭门之事,一惊非小,情知来人定是恶名昭著的‘天道使者’。
果然一道黑影破门而入,黑夜中剑光如虹,闪电般一击,刺入棉被之中。
那人影一剑刺出,立时惊觉:“不好,床上没人!”蓦地脑后风响,惊惶之下向右急闪,不及收剑,左掌反拍,蓬的一声,双掌相交,二人各自退了一步。
顾一羽闪身而前,冷笑道:“看掌!”一套“降龙十八掌”连珠价拍出,呼呼风响,迫得那人不得不撤剑还掌,但听篷篷篷篷篷篷篷,连环七声巨响,两人已对了七掌。那人哇的一声,狂喷了一大口鲜血!
顾一羽冷冷的道:“天道使者,不过如此。阁下究竟是甚么人,何门何派?”
那人哼了一声,身形一斜,陡地双手连扬,暗器射出。顾一羽顿觉一连串嗤嗤声响,来势峻急,却是数枚“飞蝗石”,他危急中反手抓起桌腿,斜过桌面挡在身前,但听得啪啪啪啪,爆豆般接连响了**下,桌面上嵌满了暗器。顾一羽心惊不已,待得掷下桌子来追时,那人影早已窜出门外,飞身而去,顷刻间已不知所踪。
顾一羽抢出屋外,见到帮中弟子尸横院中,不禁愣在当地。想起适才那人的夜袭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飞石之技更是快稳准狠,难以抵敌,若非自己阴差阳错的口渴酒醒,制其机先,反应稍迟,只怕已非死即伤。
他惊怒之下,微一思索,已有了计较。
当即返回屋内,点亮了油灯,撕下一幅床单小心翼翼的包起嵌入桌面上的飞蝗石,闻了一下,已隐约猜出那人的来历。
秦川听顾一羽说到这里,心中一动,问道:“莫非那飞石的主人便在这梁山泊一带?”
顾一羽微感意外,向他凝视片刻,随即一声长叹,道:“百里老儿果然是慧眼识珠,定了你继承他的帮主之位。你猜得不错,梁山好汉中的‘没羽箭’张清你该听说过吧,相传他的飞石之技天下无敌,折在他飞石之下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当今武林中,只有梁山脚下‘飞石庄’的张一雷老儿才有此能耐!”
秦川沉吟道:“这位张前辈既是昔日梁山好汉‘没羽箭’张清前辈的后人,前辈自当来梁山向他理论。不料竟在此遇到了天道盟的大队人马,想来这定是天道盟的诡计。”顾一羽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大拇指一翘,道:“不错。我假作失踪,暗中来到飞石庄,却见偌大的庄院早已付之一炬,张一雷全家已被灭了门啦。”
秦川吃了一惊,想起周府灭门的惨状,失声道:“又是沐,沐长风所为!”
顾一羽一拍大腿,叫道:“不错。张一雷隐居梁山已久,一直不怎么过问江湖之事。武林之中知道他的并不多,想不到还是让沐贼算计到了。他不知用什么手段逼张一雷就范,前往夏邑出手对付我,事败后竟将飞石庄夷为平地,心肠当真凶残之极!”
秦川默然,心想:“沐前辈又添了一桩罪孽。兰妹若知,心中定又更加难过。”他与那张一雷素不相识,闻所未闻,但此人既然是梁山好汉之后,沐长风竟将其毁家灭门,实是令人发指。
顾一羽只道他在分析情势,便呵呵笑道:“秦少侠,你不用再猜了。沐长风杀了张一雷灭口后,他的下落却终于被我寻到,我便暗中纠集本帮高手,约他在梁山密林内决斗。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川想起梁山林中之战,端的凶险万分,心道:“这是天道盟第一次与各大帮派正面交锋,竟能令武林第一大帮丝毫占不到上风,损兵折将,单单这一战,便足以震憾天下武林了!”
顾一羽咳嗽两声,忽然笑道:“老叫花子终于想明白百里老兄为何会传大位于你啦!他为人素来工于心计,深谋远虑,早已瞧出你不但武功了得,人品才干也均为上上之选,确能当得帮主大任。嗯,老叫化子虽游戏风尘,稀里糊涂,嘿嘿,这次我也见样学样,效法百里兄,办一桩正经之事!”
秦川不明白他话中之意,怔怔的瞧着他,脸现茫然之色。
顾一羽笑了笑,道:“老实说,老叫化子准备把丐帮帮主之位传给贤侄,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到这里,直瞪着秦川,双眼竟是一瞬不瞬,脸上满是热切之色。
秦川吓了一跳,双手乱摇,陪笑道:“顾前辈,万万使不得,你别开玩笑,小子何德何能,怎敢担当丐帮帮主大任?”
顾一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看了好一会,正色道:“你瞧老乞丐的样子像是说笑么?我深思熟悉虑已久,想法跟百里老儿的一般无异!听说你一直拒做这个百戏帮主,是他临终之时以无赖手段逼你就范的,然则你为何又答应?”
秦川双手一摊,叹道:“实不相瞒,小子确无意于这个帮主之位。但家中父兄多有教诲,男儿汉大丈夫,应言而有信,敢于担当,我既应允了百里老帮主,自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丐帮帮主之位,小子是决计不能做的!”
顾一羽劝了几句,见秦川坚辞不从,皱眉不语,忽地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秦川,老叫化子也实不相瞒,我中了沐长风那厮的阴毒掌力,虽然一时死不了,但形同废人,一年之内也难以复元。你倒想想,若任天道盟猖獗,一年之后,江湖上会变成什么模样?”
四二、代掌丐帮(二)()
四二、代掌丐帮(二)
秦川栗栗危惧,耸然动容,皱眉道:“前辈的意思是……”
顾一羽叹道:“我丐帮枉称天下第一大帮,此次跟沐长风的一群乌合之众对峙,却丝毫未占便宜。现下老叫化子又不能带领全帮对抗强敌,愧对丐帮数万兄弟,根本就是尸位素餐。帮主一职,只有另委贤能之士。”
秦川只听得挢舌不下,见他并不是开玩笑,心中更慌,不待他说完,忙道:“请顾前辈三思,晚辈做百戏帮主已经捉襟见肘,岂能另有他顾?此事非同儿戏,前辈别再为难小子!”
顾一羽侧头注视着他,似笑非笑,默不作声。秦川被他瞧得心头发毛,但觉此老眼神深不可测,一凝思间,又道:“顾前辈,现下当务之急是阻止天道盟作恶,荼毒江湖,贵我两帮一向交好,自当守望相助,同仇敌忾。晚辈虽不做贵帮之主,但丐帮若然有事,只管差遣秦川便是。晚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原来他忽然想起顾一羽传位于己的用意,实是深恐百戏帮免于灭顶之灾,此刻顾一羽之意,料来亦是如此,故有此语。
果然顾一羽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下大喜,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杖出来,咳嗽几声,大声道:“大风堡子弟言出如山,天下皆知。既然秦少侠有此金口一诺,老乞丐有个不情之请,万望成全!”
秦川一挺胸膛,慨然道:“但请前辈吩咐,晚辈便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顾一羽微笑道:“这是敝帮的信物打狗棒,我只要你答应兼任一年的丐帮帮主,决不耽误贵帮之事!”将打狗棒双手持了,高高举起,大声道:“请秦少侠替老夫暂时保管好此棒。一年之后。再行交还老夫便是!”
秦川踌躇不决。心知此棒便是名闻天下的打狗棒,一旦接过,维护丐帮安危的重担自然也要自己一肩挑起。可是自己初掌百戏帮,尚感吃力,焉能再有余暇他顾?
顾一羽笑道:“你拼着身受重伤,救下敝帮众兄弟,乃大仁大义的豪侠本色,全帮上下尽皆感佩。贤侄,你只管放心,帮中琐碎之事自有各位长老、龙头们料理。你只须发号施令即可,不必过于烦心!”拍拍他肩膀。又道:“难得你明白老乞丐的这点私心。惭愧得紧,跟贤侄说句老实话,除了你之外,一时之间我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这根打狗棒!”
秦川听他言下之意,自己只须名义上兼领丐帮,寻常帮中诸务可不必理会,当真正中下怀。寻思:“横竖沐前辈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也不在乎多此一事。倘若能帮得了丐帮,倒也值得,反正只是一年时光,待得顾前辈身子复原,立时还给他便是。”
想到这里,便即释然,于是微微躬身,双手接过打狗棒。肃然道:“既承雅爱,焉敢再辞?请顾前辈放心,秦川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当誓保此棒不失!”
顾一羽见他恭恭敬敬的接了棒,心头便如放下一块大石,呵呵笑道:“多谢!一年之内,丐帮三万弟子,自本人以下,唯秦帮主马首是瞻。”
秦川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道:“顾前辈,您老的伤势着实不轻,最好能请胡神医诊治。胡神医如今正在替家父疗伤,前辈何不移驾大风堡?”
顾一羽闻言,不禁动容,点了点头,咳嗽道:“好主意……咳,咳,就依秦帮主之命。久闻‘赤发医魔’之能,只是此人一向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前日听大智分舵丘舵主来报,说胡神医被人陷害,性命堪危,只道他自身难保。想不到他又得少侠相救,说来皆是天意!”
两人谈了一阵,皆以天道盟荼毒江湖为患。顾一羽听秦川说了沐长风的诸般行径,叹道:“姓沐的处心积虑,当真是狼子野心,其志不小!秦帮主,目下江湖形势险恶,连江南上官家多半也已不保。你此去泰山,务必小心。我即日动身前往大风堡,顺便跟令兄商谈如何解此危局。”
秦川喜道:“也好,请前辈见到家兄后,替晚辈捎个平安信。”顾一羽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留你了。”
临别之际,顾一羽当众交待丐帮诸长老、龙头等首脑,且由秦川掌管本帮打狗棒,全帮上下,务须听从秦帮主号令,不得有违。丐帮群豪中有不少人识得秦川,均无异议,当即纷纷向他行礼致意。
顾一羽命令大智分舵丘大伦携本舵人马沿途侍奉照应。秦川见盛情难却,又见腾庆法、樊五等尽皆是相识,这才答应了,但执意让邵、郭等帮中高手贴身保护顾一羽安全。
顾一羽将秦川等送出庙外,这才拱手作别。
百戏帮三老见本帮帮主携了丐帮的打狗棒,听了丘大伦等解释,均是又惊又喜,待听说丘大伦等丐帮高手随行,更是大喜过望。吴长老一拍大腿,叫道:“如此一来,便成了丐帮和本帮结盟,天道盟若想一举歼灭咱们,却也没那么容易!”
秦川眼见百戏帮、丐帮高手着实不少,大队人马颇为不便。当下与三老及丘大伦等商议,众人化整为零,分头而行。吴王二长老则先行一步,星夜兼程,驰援易婉玉、桑青虹二女,到得泰山再行聚会。
临别之际,吴长老低声道:“帮主,江湖风波险恶,你内伤未愈,若是遇到强敌,不宜硬拼。”秦川知他是为自己安危着想,点了点头,道:“多谢吴长老,我理会得。”
吴长老又道:“属下得到消息,又有不少帮派都惨遭到天道盟的毒手。只因大伙儿各自为战,结果是败多胜少,折损了不少英雄好汉。”秦川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传令下去,通知帮中兄弟不可分散,尽量不要跟天道盟的人正面交锋,不可失了联系。”吴长老应了,和王长老领命率众而去。
众人或车或马。出了东平。径自首途北上泰山。
邓长老和丘大伦等跟着秦、沐二人,近身保护。
秦川内伤初愈,体力不支,躺在车厢中闭目养神,竟自睡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睁开眼睛,耳听得蹄声答答,车声辚辚,车夫偶尔鞭笞骡马的声音。
掀开车帷,见沐青兰策马不即不离的伴在车旁。风帽的轻纱遮住她面容,默不作声。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她忽地瞥见秦川在瞧着自己,轻轻问道:“伤口还痛么?”
秦川见四下里更无旁人,道:“我好多了。邓长老和丘舵主呢?”
沐青兰低声道:“他们在前面,说是要探探路道!”秦川听她声音甚是奇特,问道:“兰妹,你在想什么?”沐青兰摇头道:“没什么。”
秦川与这少女相处多日,已颇知其性情。微一思索间,立时恍然:“原来大伙儿有意回避我和兰妹,以便我二人相处,兰妹又害羞了。”望着她俏生生的身形,想起她为了自己而不惜舍弃父亲,胸口一热,爱念大盛,忽地心中一动,“啊唷”连叫了几声。装作很痛的样子。
沐青兰吃了一惊,急忙拉下头上风帽,掀起面纱,露出一脸关切的神色,问道:“怎么,伤口又痛了?”秦川哼了一声,放落车帷。
沐青兰跃下马来,吩咐车夫停车,卷起帷幕,弯腰进了车内。
只见秦川斜斜躺在角落内,脸色苍白,惶急之下,急忙上前将他扶起。秦川就势倚在她怀中,反转双臂,左手勾住她脖子,右手攀着她肩膀,得意的道:“兰妹,我是跟你闹着玩呢!”
沐青兰一惊,已知他是假装的,霎时间全身一颤,心跳耳热,面红如火,用力急挣,用力将他身子推开。秦川侧在车座上,哈哈一笑。
沐青兰娇羞不胜,红晕双颊,嗔道:“你这人!”一顿足,转身去掀帷幕,便欲跃下车子。
秦川叹道:“兰妹,你当真不愿陪我!”
沐青兰转过身来,星眼流波,望着他的脸。秦川轻轻拉住了她手,央道:“好妹子,陪我说一会话,好不好?”
沐青兰见他一脸热切盼望的神色,新伤初愈,容颜大见憔悴,不由得心中一软,又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秦川大喜,叫道:“车夫大哥,继续赶路!”
马鸣声中,车行辚辚。
沐青兰将车帷放下,缓缓坐在秦川对面,螓首低垂,一颗心却如小鹿乱撞。
秦川伸出手掌,放到她面前,微笑道:“兰妹,经过梁山之事后,你我生死相许,光明正大,你又何必介意旁人?”
沐青兰一怔,慢慢抬起头来,见他双目凝视着自己,神色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