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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敬而远之。现在的朋友们生活压力大,喜欢读些轻松些的东西。这部小说主旨仍在弘扬传统意义的侠义精神,所以未必招一些人的待见。但作者的企图仍是将纯文学的东西进行到底,成则我幸,败则我命,庶亦不负少读金梁古小说的的夙愿也。
聊以为记。
三二、公子无缘(三)
待得二女携手进了客栈,那店伙将红马牵回马厩,秦川径自走到上官信马前,低声道:“上官公子,天道盟之事,你可曾听说?”上官信眸子一翻,精光逼人,冷笑道:“废话!天道盟搅得整个武林乌烟瘴气,哪个不曾听过?”
秦川虽给他一阵抢白,丝毫不以为忤,道:“少林灵渡方丈和灵济大师,武当松纹道长,还有丐帮的顾帮主,都在设法对付天道盟。公子是否有意……”
上官信猛一挥手,道:“原来你想说服我联手对付沐长风。我江南上官家与各派素无瓜葛,对此事也毫无兴趣!告辞!”纵马行了两步,忽地一勒马缰,冷笑一声,回头道:“秦川,你可知我这些日子为何没有来寻易姑娘?”
秦川摇头道:“我不知道。”上官信傲然道:“天道盟虽然高手如云,神出鬼没,却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江南绿箫!还不是被我打得狼狈而归,抱头鼠窜!”
秦川恍然大悟,耸然动容。叹道:“原来你这些日子回了杭州,难怪洛阳之后你忽然没了动静!”
上官信道:“我在洛阳收到家里飞鸽传书,知道有人意欲对江南武林不利。在我到家第三日,便有个黑衣剑客闯入敝庄,妄图向家父索战。家父何等身份,岂能轻易跟宵小应战,自是在下服其劳了!”
秦川自知以上官信的身手,那天道盟使者自然讨不了好去。心想:“原来天道盟四处出击,每次皆是以一名顶尖高手而孤身挑战各大帮派。当真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真不罗到这许多厉害角色!”
上官信哼道:“秦川,我听说是你在少林寺将天道盟的阴谋公布于天下的。江湖传言把你说得好生厉害!但在我看来,区区天道盟何足道哉!便是沐长风本人,在我眼中也未必有多了不起!你且说说。沐长风的武功究竟如何?”
秦川道:“实不相瞒,在下曾跟他动过手,不足四十招便险些丧命其手!”
上官信与秦川交过手,自知他武功深浅。听他此言,不由得矍然动容,呆了半晌。做声不得。忽然双眉一挺,冷冷的道:“休要白费唇舌,天道盟纵然猖獗,我上官信还没放在眼里!告辞了!”说着一提马缰,那马一声长嘶,奋蹄而去,一阵风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川见上官信始终不愿意联手正教各派共同对付天道盟,不禁深感遗憾。悄立夜风之中,凝思半晌,摇了摇头,这才转身返回客栈。
其时已是更深夜静,他刚踏进客栈院内,便见二女站在天井中相候,问道:“怎么还不歇着?”
易婉玉道:“川哥哥,上官信是否答应一同对抗天道盟?”秦川摇头道:“没有。咦,你又猜到了,到底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易婉玉叹了口气,道:“我早料到他是不会答应你的。江南上官家向来崖岸自高,我行我素,从不屑与武林各派往来的!”向沐青兰掠了一眼,微笑道:“兰姊姊,我先去睡了。你跟川哥哥再说会话吧!”说罢嗤的一笑,不容分说,将她身子往秦川身边一推,径自一阵风般去了。
秦川向沐青兰微微一笑,道:“还不困?”沐青兰摇了摇头,脸上微微晕红,樱口微动。秦川道:“有事跟我说吧?”沐青兰赧然道:“今晚婉玉妹妹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秦川听她语调有异,借着灯光斜眼瞧去,见她眼波欲流,娇羞腼腆,笑道:“是不是玉妹说我坏话了?”
沐青兰急忙摇头,道:“不是!婉玉妹妹净是在夸你。川哥哥,你在少林寺当着那么多帮主、掌门的面前宣称她是你未婚妻,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
秦川脸上一红,搔了搔头,忸怩道:“当时……情形,嘿嘿!”沐青兰抿嘴笑道:“你能不避世俗,面对天下英雄,足见胸襟磊落。也证明你对……婉玉妹妹是真心的!”秦川呆了片刻,柔声道:“兰妹,我对你之心,也是一样的!你信不信我?”沐青兰微微点头,低声道:“我信你!婉玉妹子都跟我说了,你心里有我,我……很是欢喜。”
秦川望着她娇俏如花枝般的身子,袅袅婷婷,当真似深谷幽兰,出尘脱俗,心头一跳,脱口赞道:“兰妹,你这么清丽秀雅的女孩子,以后跟了我这么一介村野粗汉,简直便是明珠投暗,彩凤随鸦,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唉,那什么,这……岂不忒也委屈你了么?”说着不住大摇其头。
沐青兰听他说得有趣,花瓣般的嘴唇边忍不住露出欢容,忙掩口而笑,身似花枝乱颤,灯光下白嫩的双颊上兀自透出些许红玉般的微晕。
她笑了一阵,侧头向秦川望了望。低下头去,轻声道:“川哥哥,我爹倒行逆施,伤害不少无辜。我知道你准备联合各派英雄对抗他。”顿了一顿,又抬起头来,一双妙目凝视着他,续道:“我……我既然来投奔你,便决不后悔。我……想求求你……如果有朝一日爹爹落到你手上,盼你顾念你我的情份,饶他一命。让他悔过自新!我不想你出事,也不想爹爹死!”
秦川闻言一愣,忖道:“你爹爹何等英雄了得,怎会落入我手?”转念又想:“世事难料,倘若群雄联手,邪不压正,没准儿真有那么一天。只是沐前辈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岂能饶他?”侧头望着沐青兰充满企盼之色的俏脸。随即想起她为自己所作的一切:“若没有兰妹,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她只是初次求我,我岂能相拒?”虽知倘若答允此事,日后只怕后患无穷。却也顾不得这许多,慨然道:“兰妹只管放心,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答应你。决不会伤害令尊性命便是!”
沐青兰欢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叹道:“川哥哥。真难为你啦!”伸手轻轻抚摸着他颈中的伤处,低声道:“还疼么?”秦川摇头道:“早不疼了,多亏你替我包扎伤口!”沐青兰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凝视着他,宛如两点明星,一张俏脸上发出微微的柔光,更见秀美绝俗。
秦川强忍着吻她樱唇的绮念,微笑道:“那你放心了吧,快去睡吧!”沐青兰缓缓点头,突然双颊羞红如火,伸臂勾住他头颈,在他左颊上轻轻一吻,也是一阵风般去了。
秦川抚着被她吻过的面颊,但觉佳人虽去,余香犹存,霎时间醺然欲醉,胸中满是缠绵之意。怔怔的望着走廊壁上的大红灯笼,想起沐长风父女一恶一善,嗟欷不已,悄立良久,方才缓步回到自己房间。
他跨步入内,在桌上摸出火折火石,甫欲打火,蓦地异声微响,惊觉不妙,后颈肌肤一凉,一柄长剑已无声无息抵住了他。
秦川此时功夫何等深湛,竟于电光石火之间为人所乘,他惊骇之下,脱口而出:“沐前辈!”当今世上,能够毫无征兆而成功偷袭自己的,恐怕只有沐长风了。至于蓑衣人和那“十面魔王”项挺等虽或有此修为,却又不屑为之。
黑暗中只听沐长风哼了一声,道:“只要我的剑一动,你立时变成一具死尸!”
秦川深吸了口气,苦笑道:“前辈若要杀我,何不动手?”
沐长风冷冷的道:“只须你开口求铙,我或许会放你一马!”
秦川头颈一挺,昂然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只觉得冷冰冰的剑尖刺在后颈上,却不寸进。隔了一会,沐长风冷冷的道:“果然不怕死,有种!若是这般杀了你,你岂非死不瞑目!”“目”字话音未毕,唰的一声,早已回剑入鞘。
秦川取火刀火石打着了火,点燃了蜡烛,只见沐长风一袭灰袍,抱着双臂,大马金刀的坐在东首椅上,侧着头端相着他,道:“兰儿这么害羞的女孩子居然不顾矜持的先行吻你,足见她心中爱煞了你!秦川,你小子真有福气!”
秦川矍然一惊:“原来他早看到我和兰儿在一起啦!”定了定神,问道:“前辈此来,有何贵干?”想起他是个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大魔头,雅不愿向他行见面礼,只是稍稍拱了拱手。
沐长风道:“我是来看兰儿的!”
秦川摇头道:“只怕她现下不愿见你!”
沐长风侧目斜睨,道:“何以见得?”
秦川道:“天道盟倒行逆施,草菅人命,乃天下之寇,江湖之敌。兰妹不愿再跟你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以免日后遭受千夫所指,落下累世骂名。”
沐长风哼了一声,淡然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古今一也!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又懂得什么?”
他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射向秦川,哼道:“他日我一统江湖,兰儿便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说半个不字?”
秦川摇头道:“沐前辈,你压根不明白兰儿想要什么?她只想一家人安安稳稳、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沐长风冷冷的道:“待我统一天下武林,成就雄图霸业,自可与家人安安稳稳、快快活活的好生过日子,!”向秦川上下打量了一眼,问道:“兰儿适才求你以后放过我,你为何肯答应她?”
秦川道:“兰妹对我恩义如山,我岂能拂她之意?但你若怙恶不悛,我也决不会袖手旁观。”沐长风脸现倨傲之色,哼道:“不久整个武林都要唯我独尊,何须你这黄口小儿饶我性命,当真滑天下之大稽!兰儿啊兰儿,你也太傻了!”
秦川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沐长风自行取了茶杯,倒了茶水,慢慢呷了一口,缓缓道:“令尊一代豪侠,令人景仰。沐某生平只佩服三个人,中原武林中便只有令尊和灵渡方丈两位而已,余子碌碌,无足观者!只可惜令尊贵体违和已久,想必病得不轻,是真是假?”
秦川暗生戒心,凛然道:“你问这个做甚么?”
沐长风淡淡一笑,道:“你不必紧张,我如想对付大风堡,自会在贵堡高手齐聚的时候,打得你们心服口服。只不过秦洋、许坚、赵飞虎、徐元豹这几位均是当世豪杰,武功不弱,老实说我暂时也无取胜把握!”
秦川只听得半信半疑,瞪视着沐长风,沉声道:“沐前辈,大风堡万万不会屈从任何邪门歪道的,你若想动手,我兄弟和堡中一众弟子誓死周旋!”
沐长风将茶杯放回桌上,摆了摆手,淡然道:“大风堡的事先放在一旁。我来寻你,还有一事相劝!”
秦川道:“什么事?”沐长风道:“听说百里艺死之前,有意将百戏帮的鱼肠剑传给你,是也不是?”秦川道:“不错,那又如何?”沐长风道:“我来劝你交出鱼肠剑,放弃帮主之位,而且最好莫要赶这趟浑水,以免自取灭亡!”
秦川哼了一声,说道:“那晚辈恐怕要让沐前辈失望了。我既已答应百里老帮主接任百戏帮帮主,理当信守诺言,誓与本帮上下共存亡!”
三三、燕春楼中(一)()
三三、燕春楼中(一)
沐长风霍地站起,脸上青气一闪而过,哼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乜斜着秦川,嘴角边挂着一丝讥诮之意。他一双拳头缓缓握起,手上骨骼格格作响,似乎随时便要发难。
秦川心想既已撕破了脸,大不了便拼死在沐长风手上,绝不屈服于他淫威之下,当下双手潜运内劲,站直身子,将头颈一挺,双目直视着他,瞬也不瞬,浑不露畏惧之意。
二人对峙而立,默不作声,客舍之中却顷刻之间已是杀气弥漫,罡风疾旋,连桌上蜡烛的火苗也被二人内力激荡的劲风吹得忽明忽暗,几欲熄灭。
过了半晌,沐长风淡淡一笑,开口道:“适才上官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以为侥幸打败一名‘天道使者’,便可小瞧我‘天道盟’。嘿嘿,当日在飞虑寨中放过这小子,算他命大,今夜定要好好收拾他!”
秦川心头一凛,道:“你,你竟然偷听到我们说话,原来你早已经到了!只可惜兰妹根本不想见到你。”
沐长风淡淡的道:“兰儿不愿见我,难道我这个当爹的便不能来见她?”向秦川斜睨了一眼,双目精光大盛,森然道:“我不会因为兰儿,再对你手下留情的!总之凡是挡我者,杀无赦!”
秦川听他语气中自有一股威慑之意,背上发冷,问道:“淮北‘快刀门’朱家和扬州‘虎啸镖局’武氏是否皆为你所灭?”
沐长风神色漠然,淡淡的道:“现下本座有‘天道四使’出马,铲除这些二三流的帮派,何须我亲自动手?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在少林寺揭了我的底,令我横下心来,改变策略,从暗中调度改为明刀明枪的干了!”
他见秦川怔忡不语,冷笑道:“你以为杀了鬼婆婆。打败筷子兄弟和候昆仑,便削弱我的势力了。这些人充其量也不过是我用来追杀你的棋子而已,真正对付那些名门正派,何须他们?”
秦川自知他所言不虚,暗想:“鬼婆婆救了玉妹后便悄然隐退,他怎么认为是我们杀死了她?是了,多半是她布局诈死,以防沐前辈遣人追杀她!”说道:“沐前辈,你为了一己私欲,荼毒生灵。为祸不小,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沐长风哼了一声,淡然道:“看样子你这小子当真是不识抬举,不知死活,铁了心跟我作对。枉我自成都以来一直想好生重用你!秦川,我今晚便最后问你一次,天道盟的副盟主你究竟做是不做?”
秦川挺胸昂首,傲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晚辈宁死不从。前辈不必再白费唇舌了!”
沐长风点点头,向他侧头斜睨,过了片刻,缓缓的道:“好。有种,好样的,我果然没看错你,值得做我沐长风的对头!”微微一顿。沉吟道:“今日九里山上出手救了铁叉寨的那个年轻人也是你吧?”
秦川道:“不错!”
沐长风缓缓站起,木无表情,道:“我还是那句话。不会因为兰儿而对你手下留情。你既不识抬举,便自求多福吧,下次若再坏我的事,定然取你小命!”
话音未落,一股凌厉罡风骤然向秦川扑面袭来,来势奇急。秦川急忙后跃避开,双掌一封,护住周身要害,凝神迎战。但觉眼前人影一晃,房门微动,却早已不见了沐长风踪影!
他见沐长风来去无踪,快如鬼魅,不由得暗生怯意,背上竟尔出了一阵冷汗,望着兀自微微晃动的房门呆呆发怔,耳中依稀响起沐长风的声音:“别告诉兰儿我来过,好自为之!”语声寂然而逝。
次日一早,大风堡早已预备妥当车辆马匹,候在店外。那店掌柜始知沐、易二女与大风堡的关系,却是死活不肯收房钱,向秦川陪笑道:“原来您是秦四少爷啊,只怪小老儿失眼了。早知道这两位姑娘是府上的贵亲,小号无论如何也要略尽点心意!”秦川奇道:“那却是为何?”沐、易二人站在他身侧,闻言也同时转头望向老掌柜。
那老掌柜满脸堆欢,笑道:“公子爷莫怪。秦老堡主乃是大大的好人,救贫济灾,菩萨心肠,在这徐州城里,人尽皆知,那也不必多言了。便是小老儿自己,也曾受过令尊的大恩呢?”
秦川越听越奇,欲待相询,易婉玉已抢先插口道:“李掌柜,你且说说,都曾受过秦老堡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