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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出来罢了!”
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道陆姑娘虽出身风尘,但她数次为了你二哥置生死于度外,实是义烈女子。但是身为大风堡的当家,我不能不顾及家声,更不能违抗母命!”
秦川体味着秦洋之言,蓦然一惊,抬起头来,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二哥这一走,便,便不回来啦!”
秦洋从身边取出一张信笺,递给秦川,道:“你自己读读罢!”
秦川展开信笺,移近烛火,上面仅有短短两句话:“请代弟照顾好爹娘。弟不能再辜负陆姑娘。后会无期!”笔迹苍劲挺拔,确系秦海所书。他爱武成癖,素来不亲书籍,只粗通文字而已。书法自也马马虎虎。
秦川微一沉吟间,惊道:“原来二哥早有去意,他那日交还堡主之位,便是为此!”秦洋点了点头,黯然道:“是我逼得他离家出走的。唉,我对不起他!”
秦川默然半晌。道:“大哥,要不要派人把二哥找回?”秦洋摇了摇手,道:“罢了!海弟这些年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到处拼命,着实帮了不少人家,而他自己却从未有过片刻安稳的时光。难得他和陆姑娘两情相悦,且让他二人好生过一段太平日子吧。”顿了一顿,微笑道:“我相信过得三年两载,他一家人必会重返大风堡!到时候娘她老人家多半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岂非皆大欢喜?”
秦川点头微笑,心想:“大哥是个忠厚君子,为人处世略嫌古板,不近人情。他能这般替二哥着想,却也令人意外之极。”
此后忽忽数日,秦川和卓玛、易婉玉陪着多吉、张雨茗、仓央喇嘛到处在徐州一带游山玩水。相谈甚欢。
晃眼间半月即过。多吉和仓央久候秦海不至,多次提出告辞,均被秦洋、秦川兄弟等殷勤挽留。忽有一日,大风堡又来了一大批西藏喇嘛和武士,押送着十余辆大车,拜见多吉王子。大车上数十口箱笼描金绘彩,甚是华丽。
堡中众人围在院中,望着一众箱笼,议论纷纷,均猜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多吉和仓央以藏语吩咐众武士、喇嘛退立一旁。多吉向秦洋和许坚弯腰行了一礼。微笑道:“秦堡主,许管家,小王和仓央喇嘛在府上叨扰多日,蒙各位盛情款待,无以为谢。这四箱礼物。赠与老夫人及府上一众女眷,尚请笑纳!”右手一挥,便有壮汉将四口描金箱子抬到近前。
秦洋一怔,急忙拱手道:“殿下言重啦!大家都是好朋友,理应相互亲近,不必客气。如此厚礼,敝堡万万不能拜领,且请殿下收回!”
多吉微微一笑,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拉着身旁的卓玛和易婉玉,对秦洋道:“前日饮宴之时,令堂秦老夫人已然跟小王当面许下小王的妹妹、小师妹和令弟秦四公子的亲事,用中原的话说咱们现下结为亲家,已成了一家人。秦堡主不必再客气!只待老堡主出关之后,便可挑选黄道吉日,替他三人合卺完婚!”
他此言出口,目光飞快地向身后的张雨茗望去,甚是得意。二人交换了个眼色,显然多吉的这番言语都是现学现卖来的。
多吉微一沉吟,将二女引到悄立秦洋身旁的秦川面前,郑而重之的把两只白玉般的纤手交到他双手之中,转过身来,指着院中余下的箱子,大声道:“这些箱中的礼物,乃是小王替卓玛和婉玉预先准备的嫁妆,务请秦堡主和许管家收下!”
三日之后,多吉王子和仓央喇嘛率众离去,首途返回西藏。大风堡群雄及卓玛、易婉玉直送到徐州城西郊十里的长亭之外,众人方始洒泪而别。卓玛公主更是倒在秦川怀中,哭得十分伤心。
一个月之后,少林、武当两派俱派弟子送信至大风堡和丐帮、百戏帮总舵,乃是两派掌门亲笔所书。秦洋和秦川兄弟二人略加对照,不禁相顾莞尔。
原来却是灵渡方丈和松纹道长解释数月来为天道盟以诡计相威胁的情由。二人信中言道,天道盟突袭本派,一番威逼之下,本派投鼠忌器,情非得已,未敢妄动,委实有愧于天下英雄,谨此致谦。天幸沐长风言而有信,即日已率众离去,本派已得自由,愿与大风堡、丐帮、百戏帮等中原各派群雄重行联手,与群贼一决雌雄云云。
秦川微笑道:“难得两位掌门襟怀坦白,光明磊落,连这等耻辱之事也坦然相告,丝毫不加掩饰。”秦洋点了点头,沉吟道:“看来眉月师太的少林之行已具成效。果然一切如易姑娘和许叔叔推测的那样,沐长风此举,颇有向中原武林示好之意。嘿,想来他是要全力对付江南玉箫山庄这个‘渔翁’或者‘黄雀’了!”
秦川一惊,皱眉道:“玉妹这一招其实是祸水东引。反客为主,果然厉害之极!”秦洋淡淡一笑,道:“上官羽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只可惜他有个勘不破情关的儿子。而这个儿子招惹的却是一个他惹不起的姑娘。嘿嘿,这才是百密一疏,大大的破绽!”秦川道:“大哥是说……”
秦洋微笑道:“不错。古往今来的美人之中,颇不乏绝顶聪明之人。譬如西施、貂蝉、王昭君、蔡文姬之流,易姑娘容貌固然不在这些女子之下,论及聪明智慧。似亦不遑多让。玉箫山庄的上官信素有‘江南第一公子’之誉,睥睨群豪,做过不少骇人听闻的大事,江湖上人皆共仰,确是一位文武全才的厉害角色。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冒犯这位易姑娘。嗯,我看他这辈子注定要栽在易姑娘手里。”
他说到这里,笑眯眯的瞧着秦川,道:“川弟,你虽然也不傻不呆,但和人家婉玉姑娘一比。可是差劲得多了!切记以后须多向她虚心学习才是,哈哈。”
秦川脸上一红,道:“大哥取笑了。”心念忽动,问道:“以大哥看来,若是天道盟和玉箫山庄对决,结局会怎么样?”
秦洋敛起笑容。思索片刻,摇头叹道:“这个却不好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顿了一顿,苦笑道:“唯一的好处是,无论谁胜谁负,对中原武林的威胁都会减轻许多!”
七日之后,大风堡、丐帮、百戏帮的哨探同时收到消息,沐长风的人马甫至湖州天目山,便与上官羽设置的伏兵狭路相逢,连番恶战之下。双方均伤亡惨重。
此后消息陆续飞报而来。湖州、临安、余杭、诸暨等处连番鏖战,沐长风由于预先得到眉月师太暗传于灵渡方丈的线索(其实是大风堡弟子,亦即“烟雨山庄”的庄主“烟雨剑客”罗青峰搜罗到的消息。)有的放矢,每击必中,登时杀得上官羽一方大败亏输。
大明山一战。上官羽施展独创的绝世神功“玉箫十三式”,一口气杀了天道盟的副盟主“断肠剑”莫非邪、“天道使者”丛铁干、竹空道人等十余名高手,扭转战局。
沐长风大怒之下,全力反攻至杭州孤山的玉箫山庄,以“八阵图功”与上官羽决战于六和塔之上。二人鏖战了一天一夜,最终沐长风略胜一筹,以一招“长虹经天”,一剑刺入上官羽咽喉,将其格杀。天道盟众人更将西湖边的玉箫山庄付之一炬。
上官羽至死也没料到,自己机关算尽,布局严谨,然则莫明其妙地落此惨败,一切皆缘于商丘城外那场泄露天机的父子对话。
据秘密前往江南打探的丐帮副帮主丘大伦、大礼分舵舵主吕怀义等派人飞马回报的加急消息,杭州府西子湖畔,连日来烈焰腾空,火舌乱吐,大火直烧得三天三夜,方始熄灭。
混战之中,上官信杀死金枪银环兄弟,自身也受了重伤。眼见玉箫山庄已灰飞烟灭,大势已去,仓皇出逃,下落不明。
然而奇怪的是,玉箫山庄一役之后,非但上官信音讯全无,连沐长风和一干天道盟残众也再次销声匿迹。
丐帮副帮主丘大伦从江南返回,向秦川详细禀报了玉箫山庄和天道盟的战况。秦川听到凶险之处,频频皱眉,又听得丘大伦说道,自始至终,丐帮众弟子均未打听出沐大小姐的半点音讯。秦川心想:“以兰妹的为人,自不会介入这等江湖纷争之中。唉,他爹爹率众攻打江南,她又阻止不得。想来她心中定是难过万分!本来她下山后定会来找我的,可为会什么不见她来?难道她爹爹不让她见我?”怅然若失,脑海中尽是玉人的美丽倩影,却连丘大伦的话也忘记听了。
自此,江湖上亦复归于平静。
两个月后,秦宾王和顾一羽破关而出,均已恢复过半。据胡一图言道,二人只须照常晨昏打坐练气即可,不必再令人看护。
秦宾王听闻赵飞虎为“东瀛刀圣”柳生正雄所杀,心中大恸,老泪纵横,嘘唏不已。
胡一图离家日久。思念家中高堂,提出告辞。这日中午,大风堡为其设宴饯行,秦宾王和顾一羽亲自作陪。秦洋、许坚、秦川、徐元豹、丘大伦、赵进及丐帮邵、郭二护法等依次坐在肩下相陪。席间众人欢呼畅饮。纵论近年来武林间轶事异闻。
酒过数巡,胡一图被众一轮流敬酒,双颊酡红,醉眼乜斜,向秦宾王和顾一羽道:“二位老兄的功夫虽然难以回到巅峰之时,但依兄弟所说的法门。再过得三年两载,恢复到七八成功力,决计不在话下!胡某枉负医魔之名,所能做的仅此而已。惭愧,惭愧!”
秦宾王淡淡一笑,道:“胡兄言重了。秦某曾跟犬子和劣徒说过,祸莫大于不知足。我便是能恢复一成,只须能走能动,便是天可怜见,此生心愿已足。焉有他求?胡兄大恩,秦宾王不敢相忘!”
顾一羽也抚须点头,喟然叹道:“不错。闭关疗伤这几个月,老叫花子也想得开了。只可惜秦四公子说什么也不愿接掌丐帮,否则我便当真无牵无挂了!对了,秦兄。要不你再劝劝令郎如何?”
秦宾王目光在下首的秦川脸上瞧了瞧,淡淡一笑,道:“儿大不由爷。既然川儿无意做丐帮帮主之位,正所谓‘人各有志’,勉强为之,反而误人误己。罢了,且由他去吧!”
顾一羽呵呵笑道:“好一个滑头的老家伙!连这个忙也不愿帮我。”说着转向秦川,翘起了大拇指,满脸赞叹钦佩之色,道:“好小子。连武林盟主也不放在眼里,区区丐帮帮主么,自也不在话下了!唉,我要有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死也无憾啦!”言下不胜感慨。
秦川想起父亲那日把自己叫到书房之中。温言嘉勉,盛赞自己推掉武林盟主之位,很有侠客风骨。后来又数次当着秦洋、许坚、徐元豹等家人的面前夸奖自己。显然父亲不会介意自己推掉丐帮帮主之位,当下站起身来,双手捧杯,微笑道:“顾前辈,您老人家龙马精神,老当益壮,丐帮之中更有邵、郭二位护法长老,加上丘副帮主和姜、吕、欧阳几位舵主辅佐,丐帮的地位稳如磐石,仍是江湖第一大帮。至于晚辈做不做这个帮主,压根儿便无足轻重。这样罢,晚辈敬您一杯,您老随意,晚辈先干为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一羽哈哈大笑,也即举杯干了,道:“坐下!别让人说我老叫花子欺侮年轻小辈。秦四少爷,我也不逼你了,但是咱们有约在先,至少一年之内,你还是丐帮帮主。你小子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秦川一呆,他本欲藉词顾一羽伤势大好,可以重新执掌丐帮,自己趁机交还打狗棒。不料顾一羽老于世故,早已看穿他的意图,轻松化解。秦川口唇一动,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徐元豹在旁挺肘碰了碰秦川左臂,笑道:“小师弟,大伙儿都知道你准备过些日子去江南一趟。其实你只管去便是,不一定非要辞去丐帮帮主。难道丐帮帮主便不能游山玩水了?”
丘大伦接口道:“是啊!秦帮主,丐帮的帮务咱们会一如既往,绝不麻烦您老人家便是。唉,你这个帮主可千万别不要咱们这些穷叫花子啦!”众人听他说得可怜巴巴,神情滑稽,登时尽皆哄堂大笑。
群豪正说笑间,忽见百戏帮的弟子黄宝领着田贵匆匆进来。黄宝口鼻青肿,脸上丝丝血痕,衣服破烂,模样甚是狼狈。
众人均知黄宝是秦川在百戏帮中的心腹亲信,见他如此情状,均感诧异。秦川起身来到屏风后,黄宝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秦川脸色斗变,随即强自镇定,拍拍他肩膀,返回桌前,展颜一笑,向秦宾王道:“爹爹,孩儿有点小事,须出去一趟,不能陪顾帮主和胡神医了!”秦宾王神色淡然,点点头道:“你尽管忙自己的去吧。以后家里的事也不必再操心了。记住,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八一 尾声 人在天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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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有点累,先歇几天再说,呵呵
八一、尾声、人在天涯(二)
秦川听了父亲之言,连连点头,抱拳向众人告了失陪之罪,谢绝了赵进、丘大伦等人追随的好意,当即转身而出。他在天井之中略一沉吟,便令田贵将自己的青锋剑取出,又令黄宝到马厩牵了两匹马来。
二人翻身上马,出了大风堡,纵骑疾驰,不久即到得徐州城西北的九里山下。
秦川见荒山野林,四下里人烟稀少,皱眉道:“你说易姑娘和卓玛姑娘被人捉去了,难道便在何处?黄宝,这里已无旁人,你且说说究竟怎生回事?”黄宝满脸惊惶之色,结结巴巴的道:“帮、帮主,今、今日玉姑娘和卓玛姑娘上街采购物品,属下奉赵副帮主之命暗中保护。不知怎地二位姑娘便到得城西门来了。结果突然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虬髯汉子,斜刺里冲将过来,右手这么一扬,发出好大的一团绿色烟雾。二位姑娘都不及躲避,只闻得几口,便同时晕倒了!”
秦川这才知道赵进仍派人暗中保护自己身边之人,想起卓玛和易婉玉突遭袭击,脸色甚是难看,道:“后来呢?”
黄宝道:“属下当时便跳出来,喝阻那人。那人的身法好快,属下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中了一掌,便昏倒了。属下醒来之时,便被人头下脚上的倒吊在山中一棵大松树下。那汉子冷冷的瞧着我,问我是什么人。我说是百戏帮的弟子。奉赵副帮主之命服侍易、卓二位姑娘。那汉子冷笑一声,打了我几个耳光,拔出一只绿色的笛子,抵着我喉咙。问道:“黄宝,你怕不怕死?只要你肯归顺我,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我当然摇头了,骂他放毒雾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杀要剐随便,想让我黄宝背叛秦帮主。做你的清秋白日梦去罢!那汉子折磨了我一会,便又一把扯断了绳索,将我从树上放了下来。”
“我,我的额头直撞在地下,好不疼痛,便一骨碌爬起来,怒气冲冲的瞪视着那恶汉子。那家伙也瞧着我,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忽然说道:‘想不到百戏帮的人对姓秦的……还挺忠心的么!’”说到这里,微一迟疑,便即住口。
秦川知黄宝不敢直呼自己姓名。道:“不就是骂我秦川么,也没什么。后来怎样?”
黄宝愤愤的道:“我四下里一张,见卓玛公主和玉姑娘都躺在不远处山坡间的大石之上,一动不动。我喊了几声,她们也不应我。我又急又怒,对那汉子道:‘你快放了她们。千万别伤害她们。否则我们秦帮主来了,你就死定啦!’”
“那黑衣汉子听我这么一说,反而大发脾气,又骂起帮主来。我便跟他对骂起来,又被他打了几个耳光,肚子上揣了几脚。”
秦川心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