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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避了两拳,随即身子飘开。凝目打量着来人。灯光之下见那人横掌护胸,也在斜睨着自己,脸露诧异之色,显是对秦川的轻功甚是敬佩。
秦川瞧清楚那人面目。登时双眼发亮,满脸喜色。只见那人是一位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的藏人青年,穿一身羊皮藏袍。戴一顶藏式金花帽,衣饰上镶珠嵌玉,腰间插着一柄康巴藏刀,英姿勃勃,气宇轩昂,正是自己在峨眉山下结识的藏人青年,卓玛的哥哥多吉王子。
便在这时,大堂内又已跃出五人,站在多吉王子身旁。秦川见是两名**喇嘛、两名武士和一位身穿绿衫的美貌少女。那绿衫少女头上插着一枝黄金珠钗,灿然生光,腰悬弯刀,相貌甚美,却是峨眉派白眉师太的徒弟张雨茗。
秦川喜道:“原来是多吉大哥和张姑娘,真是太巧啦!好久不见,我一直很是想念你们。你们俩还好吧?”高兴之下,迈上一步。
猛听得呼呼声响,两名喇嘛身形晃处,挺身出掌,护住了多吉王子,拦住了秦川去路。多吉王子听得秦川之言,正自纳罕,侧头打量着他,并不作声。
秦川望了望那两名喇嘛,顺手将头上僧帽脱下,又除下僧衣,露出一身玄衣劲装,笑道:“我是假冒和尚,跟刚才那三位可不一样!”
张雨茗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在秦川脸上转了两转,忽然叫道:“你,你是秦川!秦川秦大哥,我听出是你的声音!”
秦川哈哈一笑,双手使劲在脸上抹了几抹,一层灰泥应手而落,露出自己本来面目,点点头道:“不错,还是张姑娘耳力灵敏。在下正是秦川!峨眉山匆匆一别,想不到竟会在此见到你和多吉大哥。真是好久不见啦!”
多吉王子这时也即认出秦川来,向那两名喇嘛说了一句藏语,两名喇嘛应了一句,便即退开。多吉甚是高兴,上前抱住秦川,叫道:“秦川兄弟,你好!”
故人重逢,均是不胜之喜。多吉和秦川相拥进入大堂,吩咐店伴重整杯盘,再备酒肴。张雨茗在旁作陪。那四名喇嘛和武士已酒足饭饱,并不就坐,一齐向多吉躬身施礼,径自退守一旁。
三人坐定,互道别来情由。秦川向张雨茗打听其兄长张标近况。待得听说张标在成都的茶馆生意甚是红火,愈加高兴,连连叫好,喟然道:“当日一别,已有半年不见,真的很想念张标大哥!”他见多吉王子和张雨茗目光交投之时深情无限,登即想起当日峨眉山下二人相识的情形,又想:“想来此次**之行,多吉大哥和张姑娘感情极好。”向二人嘻嘻一笑,拱手道:“恭喜二位啦!”
张雨茗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偷偷向多吉王子斜视了一眼。
多吉王子呵呵一笑,点点头道:“我准备这次杀了满天云和仇氏双蜂之后,便和张姑娘再往峨眉金顶,按照你们汉人的礼节,向白眉师太她老人家登门提亲!此事张标大哥已经首肯。其实藏人和汉人自古交好,本是一家人,大唐之时你们的文成公主和鄙邦吐蕃王松赞干布,还有金城公主和尺带珠丹,都有‘晋秦之好’,不足为奇。秦川兄弟,盼你能祝福我和张姑娘!”
张雨茗抿嘴一笑,轻声道:“又错啦。不是‘晋秦之好’,应是‘秦晋之好’!”她生性斯文,即使纠正错误,也是温言软语。多吉王子哈哈大笑,道:“你们汉人的话不难学,只不过这四个字的成语么,就不太容易啦!”
此番再次相见,多吉王子的汉语说得倒也甚是顺溜,较之峨眉山初识之时已大为改观,想来自是张雨茗之功。然则汉语博大精深。说错几句成语,亦所难免。
秦川点头笑道:“当然要祝福二位啦!日后二位成亲之时,这杯喜酒是决计少不得的!”
多吉王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却见张雨茗双颊晕红,娇羞中喜悦不胜。
多吉王子笑了一阵,忽然脸色一端,皱眉道:“秦川兄弟,我妹子卓玛心里一直都没有忘了你,希望你也别忘了她!”
秦川一呆,没料到多吉王子会这般直截了当。他不知藏人性情直爽。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不似汉人那么多顾忌,于是蹙眉不答。
多吉王子直视着他脸,缓缓的道:“卓玛是我们藏人的公主。也是大雪山上最美丽的格桑花。世界上没有一个男子能配得上她,除了你秦川!因为你是一个真英雄,也是我多吉的好朋友!”
其时大堂之中尚有几桌客人。多吉王子说话的声音甚响,一众酒客不由得人人侧目。秦川想起易婉玉可能便在此间。心下暗暗叫苦:“不知玉妹听了这话,会不会着恼!”
张雨茗见秦川东张西望,神色不安。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了?”
秦川默然,过了片刻,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来到这间客栈,是找一位好朋友。我想她该现身见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到这时还不出来?”想起适才一见多吉王子和张雨茗二人,高兴之下,只顾叙旧,一时竟忘却找寻易婉玉了。
张雨茗微微一笑,掠了掠头发,问道:“你的好朋友想必是一位姑娘吧?”秦川点点头,道:“是!是我在成都结识的一位姑娘。我和她已有婚约!”
多吉王子闻言大怒,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叫道:“混账!混账!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把我妹妹抛到一旁!”
张雨茗扯扯他衣袖,劝慰道:“多吉大哥,你且息怒!秦大哥和卓玛虽然相识在先,但他二人之间并无海誓山盟。秦大哥也不算背约负盟,你又何必气恼?”向秦川歉然一笑,轻声道:“秦大哥,多吉大哥关心自己妹子,火气大了些,你别介意!”
秦川摇了摇头,道:“大家都是好朋友,我怎会介意?”
多吉王子哼了一声,气呼呼的道:“秦川,那些日子你在峨眉山下疗毒。卓玛对你悉心照顾,何等体贴?你、你二人之间,敢说没有情意?”
秦川道:“多吉大哥,卓玛姑娘数日照顾之情,秦川焉能忘怀?实不相瞒,我对令妹确有爱慕之意。只是当日一别,再无音讯,我实不知卓玛姑娘心思如何,不敢妄存非份之想!”
多吉王子气呼呼的瞪着秦川,侧头想了半晌,似乎觉得他言语不假,轻轻叹了口气,神色略和,点头道:“当日你二人确无订下盟约。此事须怪你不得!”转头和张雨茗对望了一眼,哈哈一笑,点点头道:“既然你对卓玛也有好感,那就很好,好得很,好之极也!”
秦川见多吉王子和张雨茗二人四目交视之时,脸上均有得意之色,微感奇怪,又不知他话中之意,便转换话题,问道:“对了,适才我在门口见到那三位和尚,是否被你们赶走的?”
多吉王子哼了一声,皱眉道:“那三个中原僧人,多半跟你一样,也是假和尚。他们投店后大呼小叫,又是喝酒,又是吃肉。那个高个子的家伙见到张姑娘生得美貌,便轻薄调戏,好生无礼。我恼将起来,一阵拳脚功夫,把这三个狂徒好生收拾了一顿!”
张雨茗对秦川道:“秦大哥,多吉大哥说得不错。那三人虽然光头僧衣,但他们不但喝酒吃肉,而且说话间称兄道弟,一点儿也不像出家人!”
秦川回思适才所见,忽地心中一动:“那三个家伙确非佛门中人。否则何以一见到我这个小沙弥,便破口大骂?还好多吉大哥已把他们狠狠教训一顿了。”
三人用罢酒饭。多吉王子邀秦川到客房中详谈。
秦川见易婉玉始终未曾露面,又径自到柜台询问店掌柜,却无易婉玉的消息。他心下甚感不安,凝思片刻,忽又转念一想:“玉妹定是易容乔装,改名换姓,未必便有什么事!”便随着二人,来到多吉王子的客房之中。
三人坐定,喝茶闲谈。张雨茗将当日峨眉山别后情形简略说了。
原来那日庄亦敏、闻竹风、张雨茗等三名峨眉派女弟子奉师命护送多吉王子远赴**,一个多月后,即到得大雪山。
一众藏人不堪满天云和黄蜂帮群盗肆虐作恶,均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是苦于群龙无首。多吉父亲的旧部听闻少主从四川归来之后,群情振奋,商量之下,决计拥立多吉为新王,令其承继父职,吊民罚罪,剿匪除恶。
当日前往中原为香根活佛复仇的众喇嘛中便有仓央喇嘛在内。此僧佛法深湛,武功高强,在佛教徒中甚有威望。萨玛寺发生惨案之时,他奉师父法旨带领另外几名师弟,前往青海、甘肃等地传经弘法,并不在寺内,是以幸免于难。
多吉王子上位之后,又即相助仓央喇嘛做了萨玛寺的活佛。二人皆是年轻有为之辈,决计联手铲除为祸**百姓、僧众的黑鹰寨满天云一伙盗匪,替多吉之父和香根活佛报仇。这次一众喇嘛和武士有备而来,更得峨眉三女从旁襄助,黑鹰峡一役,双方浴血鏖战数日,终于大败满天云,黑鹰峡七大匪首,三十六小头目,多半伏诛。众人乘胜追击,将群盗盘踞多年的老巢“冲霄殿”纵火焚毁。
自此而后,祸害川藏一带百姓的黑鹰峡盗党伤亡殆尽,大势已去。唯有元凶首恶满天云率领少数残余势力,仓皇逃到中原。
仓央喇嘛、多吉王子等与峨眉三女一商量,决计除恶务尽,莫使满天云及其余党喘过气来,死灰复燃。
于是带领一众**高手,直奔中原而来。
期间行经峨眉山之时,多吉王子和仓央喇嘛一起到金顶拜谢了白眉师太。多吉和卓玛兄妹见了一面。
秦川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卓玛姑娘现下过得怎样?她,她还好么?”
张雨茗微微一笑,道:“卓玛师妹很好。师父说,卓玛自幼修练的是崆峒派大侠易风扬前辈的功夫,内功底子本就不弱。兼之她根骨奇佳,悟性又高,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如今进步更是神速。依师父所说,我估计不久便会艺满下山!”
秦川听说卓玛有可能会下峨眉山,甚是高兴,不自禁的眉开眼笑,满脸欢容。未完待续。。dd》
七二、双蜂伏诛(一)()
ps:
沁园春 天道剑影
蜀道最难,一剑西来,青春华年。念渺渺归途,茫茫云海,正邪善恶,谁与把盏?铜驼巷陌,金谷俊游,百戏千曲任流连!风乍起,惜天道难测,沦落起点。
江湖风云看遍,难消受月下红颜伴。叹同人仙侠,穿越玄幻,怨去吹箫,闲来说剑。芳华易老,换尽旧人,空负少年头与面!吾何憾,有剑舞清影,渔樵醉眠!
七二、双蜂伏诛(一)
此次来中原,多吉王子和仓央喇嘛分兵两路,各自带领大批的西藏武士和喇嘛,沿途寻消问息。他二人志在必得,誓要尽数拔除满天云等一干恶贼。
分别半年之久,秦川见多吉王子较之当初已沉稳了许多,言谈举止间英武豪迈,颇具器度,心中甚喜。
多吉王子笑道:“虽然来中土时日不久,我们可听说你在中原武林中着实做了好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哈哈,看来这次咱们又可并肩抗敌了!”
秦川心中一动,寻思:“多吉兄妹和满天云、仇氏兄弟皆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嗯,若然中原群雄和西藏武士、喇嘛一齐联手,自然更多了一份胜算。其实说起来,大家确也是同仇敌忾。”微笑道:“不错!多吉大哥,咱们一起杀贼锄奸,为民除害!”
二人均是少年豪杰,英雄肝胆,志趣相投。一时之间惺惺相惜,直说得逸兴横飞,不觉时刻之过。
张雨茗替他二人斟茶续水,喜孜孜的在旁静听,甚少接口。
多吉王子听秦川说了中原武林的形势,蹙眉不语,凝思片刻,缓缓的道:“本来满天云和黄蜂帮这些年来早有勾结,狼狈为奸。如今二蜂投靠了沐长风,听你这么说来。那姓沐的要比这三人还厉害许多!”
秦川点点头,叹道:“不错。我好几次险些命丧其手,若非沐姑娘相助,早已不在人世啦!”顿了一顿,又道:“多吉大哥,江湖凶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多吉王子点点头道:“我理会得。”
秦川向张雨茗道:“张姑娘,峨眉派这次来中原的共有几位?”
张雨茗脸上一红,低声道:“只有我一人,师父让我替多吉大哥充作翻译。我二位师姐回峨眉复命之后。师父说让她们留在山上。另有安排。便没有跟我们同赴中原。”秦川点头不语,心道:“看这情形,白眉师太已经答允了张姑娘和多吉王子的亲事。那庄、闻二位女侠均是武林高手,只可惜没能前来相助。”
多吉王子在秦川肩头拍了拍。瞧了张雨茗一眼,正色道:“其实我们到中原后,便已听说过你和二位姑娘订亲的消息啦!难得你能坦然相告,没把我们当外人。我说过,我妹妹便是大雪山上的格桑花。秦川,我不管你娶几个老婆,也不理会你们汉人是何习俗,总之我希望你好好对待卓玛!”
须知其时汉人固然三妻四妾,在所多有。藏人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更是寻常之极。多吉王子压根儿便没有让秦川只娶一妻的意思。
秦川脸上微微一红,默然不语,一时不知该当如何回答。便在这时,忽听得屋顶衣襟带风之声响起。随即隔壁房中有人跃出门外,窜上屋顶,跟着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之声,显是多吉的护卫已和来人动上了手。
张雨茗叫道:“小心!”手挺弯刀,推开窗户,纵身跃出。
秦川和多吉王子对望了一眼,齐道:“你在这里等我!”同时一笑,又道:“一起上去看看!”
其时已是深夜二更时分。这夜月朗星稀,月作半圆,星泛微光。客栈屋顶上人影绰绰,刀剑闪闪。
秦川和多吉纵身上了屋顶。举目眺望,却见那两名西藏喇嘛和武士正自挥动兵刃,大呼酣战。敌人则是七名灰衣僧人,各持戒刀,双方斗得激烈异常。
一名西藏武士突然刀光连闪,斜削而出,将一名僧人右臂砍断。那僧人痛得一声惨呼,转身欲躲,又被那武士抬脚踢倒,从屋面上滚落,蓬的一声,重重的摔入院中。
那两名喇嘛也自身手不凡,数招之间,七名灰衣僧人已有四人戒刀被击落,五人当场身死。余下二人见势不妙,唿哨一声,转身奔逃。
那两名喇嘛和二武士都收了兵刃,目光瞧向多吉王子,听他示下。多吉王子用藏语吩咐了两句,四人便即退在一旁,不再追击。
秦川知多吉王子吩咐那四人穷寇勿追,以他的本意,不为已甚,雅不愿多所杀伤。便在这时,忽见一条白衣人影从左前方的一个屋顶上轻飘飘的翻入半空,张臂拦住了那二僧,月光之下瞧得分明,却是一位白衣如雪的妙龄少女。
那二僧眼见便可逃脱,冷不防的被人挡住前路,一呆之下,见那少女白衣飘飘,浅笑盈盈,倏然而来,极尽飘忽。月光之下,微风之中,浑似天女下凡,随时乘风归去一般。二人心头一震,登时停下脚步,呆立不动。
那白衣少女一双俏眼上下打量着二僧,皓如白玉般的纤手中提着一柄青光闪闪的长剑,笑吟吟的道:“两个假和尚,往哪里逃?”
那二僧一怔之下,蓦地想起后有追兵,逃命要紧,同时叫道:“小姑娘,你走开,别挡道!”
那白衣少女侧头笑道:“除非你们老老实实说出‘汉中双蜂’在哪里,否则休想再逃?”
那二僧对望了一眼,回头一张,见后面的喇嘛和武士等一干人似欲来追,当下大喝声中,各挥戒刀,跳起身来